聽到穆氏的話,崔氏和張金鳳都冷笑起來,娘倆不約而同的撇着嘴巴,臉上露出一副奚落嘲笑的樣子,跟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
不過,看在穆氏答應還錢的份兒上,她們娘倆表示了鄙夷後,沒有再說別的話。
穆氏看着這母女倆這副死樣子,心裡氣得不行,之前她一直很喜歡張二勇,也一直爲他跟自家的女兒退婚感到遺憾,但是在見到崔氏後,她忽然覺得沒啥遺憾的了,甚至還有些慶幸,幸好退婚了,不然攤上這麼個婆婆和小姑子,蘭兒還不得叫她們給煩死啊?
照現在的情形看,蘭兒找湛王算是對了,雖然湛王的老孃也不怎樣,但是好在不用跟蘭兒在一起過啊,她們一個在京城,一個在吉州,一年到頭也見不着一回的,就算見了,也就三五天就分開了,便是難纏忍忍也就過去了,不像二勇他老孃,常年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想擺脫都擺脫不了,這輩子跟這麼個人糾纏在一起,生活還有什麼質量可言呢?
穆氏撂下臉來,不再搭理這娘倆了。
本來看在張二勇的面子上,她還想對崔氏以禮相待呢,但是一看崔氏這副德性,也不配受到她的禮遇,正好招娣給她端來了安胎藥,她便端着藥碗,不緊不慢的喝了起來,把那娘倆晾在了一邊兒。
張金鳳看見穆氏半垂着頭,自顧的喝着啥,也不給哦她們娘倆整點兒啥吃喝的,就挑理說:“二嬸兒,我跟我娘大老遠的上你家來,你咋不搭理我們呢?也不說給我們上點兒瓜子茶啥的,有好東西就顧着自己喝,有你這樣招待且(客)的嗎?”
穆氏擡起眼眸,淡淡的說:“我喝這東西雖然好,但不適合你們喝。”
張金鳳纔不信呢,陰陽怪氣的說:“啥好玩意兒你能喝我們就不能喝呀?二嬸你從前可不這麼小氣,是不是因爲我哥不要你閨女了你就生氣了,就不待見我們了。”
“我娘喝的是安胎藥,你也要喝嗎?”沈若蘭擦着溼漉漉的長髮,從西間出來了,看着張金鳳問道。
此時,沈若蘭就穿着那身浮光錦做的褙子,柔軟的鵝黃緞子襯着她雪白的肌膚、嫣紅的嘴脣、烏黑的秀髮,越發顯得她容顏嬌媚,絕世傾城!
張金鳳看到又變美的沈若蘭,張了張嘴,都忘了她奚落自己的事兒了,光顧着嫉妒去了,簡直嫉妒得要命。
記得剛認識沈蘭丫時,她還是臉蛋還黃黃的毛丫頭,可這才幾個月的功夫,她竟然變得這麼白了,白的就跟那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嫩的一掐都能冒水兒,這般細嫩的皮膚,她做夢都想要啊!
老崔婆子看到沈若蘭的巨大變化,也大吃一驚,不過,她可不願意承認沈若蘭變美了,哼,女人家長成這副樣子,分明就是狐狸精相,一看就不是個正經玩意兒,還不如金鳳這樣大臉盤子的,膀大腰圓的好呢!
沈若蘭沒理會她們母女倆的目光,徑自走進屋,在孃的身邊兒坐了下來,不冷不熱的說:“大娘是來還錢的吧?”
“還錢?還啥錢啊?”被她這麼一問,老崔婆子才從對她容貌產生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沈若蘭不緊不慢的說,“當初張二勇從我手裡買下五香花生米的秘方,說好了五十兩銀子的,可是後來就只給了我一張狐狸皮,還買了幾次吃的喝的,加起來也就十兩八兩的價錢,根本就不足以抵我那五十兩銀子,所以,剩下的四十兩,您看看,什麼時候還我呢?”
聽沈若蘭這麼一說,崔氏嗷的一聲跳起來,指着沈若蘭罵道:“你個黑心的小騷屄,一個破方子就要訛我們家五十兩銀子,你還要不要臉了?怪不得你家的日子過得好呢,原來都是靠訛……”
沒等罵完,一綠一藍兩道身影倏地從屋外閃進門來,沒等崔氏看清楚呢,其中的那個穿藍色的身影已經到了她跟前兒,二話不說擡起手,‘啪’的一個大嘴巴子扇在崔氏的臉上,崔氏被打的像個陀螺似的,轉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圈,最後跌倒在地上。
崔氏被打蒙了,她捂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打她的女子,一個二十歲左右,神色清冷,相貌平平的女子,此時她正冷冰冰的看着她,那眼神,跟看一坨狗屎似的。
崔氏被她拿鄙夷的眼神刺激到了,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張牙舞爪的就要撲過去揍那個打她的女子,“你奶奶個腿兒的,哪來的騷比敢扇老孃?”
素素抱起胳膊冷笑一聲,怒懟說,“就是我這個騷比打的你,怎樣?”
沈若蘭和穆氏聽到素素這直白的對話,頓時嘴角直抽,湛王送來的人——果然不同凡響啊!
張金鳳看到她老孃捱了打,先是楞了一下,回過神兒後,馬上加入了戰爭中,“你個騷比是誰?憑啥打我娘,欺負我們老張家沒人了是吧?看我不把你打得你滿地找牙…。”
她擼胳膊挽袖子的就要衝上去打素素,哪知剛衝過去,還沒等出手呢,就被在一邊兒看熱鬧的茵茵咣噹一腳,直踹到了門口兒,撞在了門上。
要不是有門擋着,肯定就踹到門外去了。
“哎呦……我的娘啊,這可要了我的……血命了啊……”
張金鳳躺在地上,捂着被踹到的位置,痛得翻來覆去,死去活來的,一層細密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來,那張黑色的大方臉也有點兒發白了。
沈若蘭看到張金鳳被踹得都飛起來了,又看見她疼的一腦袋汗,有點兒擔心了,怕真把她踹個好歹的,二勇回來也沒法跟他交代啊?
然而,她的擔憂屬於瞎操心了。
素素這一腳踹得很有技術含量,既能讓張金鳳疼的起不來身,又沒有傷到她的要害,正好可以起到震懾她的作用。
一邊兒的崔氏一看女兒被踢成這樣,又看看兩個面無表情的婢女,本來還想跟行兇的人撕巴撕巴,但又一想到那個瘦巴巴的丫頭就能一腳把她那個膀大腰圓的閨女給踹飛了,可見必定是個練家子,她……惹不起啊!
於是,便把矛頭對準被沈若蘭娘倆。
“好哇,你們這對狼心狗肺的母女,非但不還錢還欺負人,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信不信我把你們告到官府去?”
沈若蘭打開門,帶笑不笑的說:“請吧,想告的話請便,我不拉着,要是怕今兒天晚僱不着車,可還以到屯子里老於頭家去僱他的毛驢兒車,也可以去沈大春兒家僱他的馬車,我相信這倆車無論是哪輛,都能在天黑前趕到縣衙,您想去就快點兒去了吧,晚了要是被別人僱走了就糟了……”
崔氏一聽沈若蘭的話,一下子懵在了那裡。
她還以爲她說要去告她們娘倆,沈若蘭會害怕,會跟她賠不是,甚至會把那張狐狸皮還給她。
但是,照現在的情景看,她一點兒都沒害怕,也根本就沒在乎她,這把崔氏氣的,肺都要炸了!
她雖然咋呼的利害,但其實並不是真心想要去縣衙告狀啥的,她一個婦道人家,哪會打官司告狀啊?連衙門的大門兒朝哪開都不知道呢,她嚷嚷着告狀,不過是想嚇唬嚇唬沈若蘭娘倆,讓她們給自己賠不是,順便再償點兒醫藥費喝營養費,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
但是,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沈若蘭這個死丫頭根本就不怕他報官,甚至還有點兒迫不及待的想去官府跟她打官司呢。
崔氏雖然糊塗,但是也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這個死蘭丫現在手裡有錢,她就是跟她去打官司,也肯定贏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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