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很快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過去了,溫家村的日子老實說到是沒有多大的變化,無非是下雪蹲在家,天晴出來的剷雪這檔子事情。
過了十五,溫煦的家裡就剩下了溫煦和師尚真兩口子,還有外加一個小耀,至於杭向東三家三口,上學的上學上班的的上班。
不光是溫煦一家冷清了下來,整個溫家村一下子都冷清了許多,原本過年時候還滿滿當當的客人,現在連三分之一都不到了,整個溫家村一下子像是少了好多人似的,一下子重回到了以前安寧祥和的狀態,這不光是讓溫煦有點兒不適應,也讓溫家村的老少爺們一下子有點兒懵圈。
大家發現原來溫家村旅遊也是有淡季的。
今日天空中依然漂着小雪花,零零星星的也沒了以前的氣勢,溫煦站在門檐下,右手蹲着大花,右手蹲着二花,一人兩熊就這麼無聊的望着院裡落下的小雪花發呆。
看了好一會兒,溫煦伸手摸了一下大花的腦門子:“你說這冬天咋就沒有走的意思呢!對了,你們倆這也不冬眠一下,也我省點兒糧食。一冬天下來你們知道不知道,養了你們倆等於養了四頭熊!比動物園的熊吃的都多!”
溫煦低頭望着大花二花姐妹倆說着,一個冬天下來,大花二花又長大了一圈,現在也就一歲多一點兒兩隻熊崽兒,長的已經幾乎有了成年熊的模樣了,還不是母熊的體格,成年公熊的體格,你說這得消耗多少伙食才能喂出來。
話再說回來,生活在野外的熊可沒有它們這樣的好日子,整天不愁吃不愁喝的就盤算着如何長肉,現在如願以償的長成了兩個大熊球。
你還別說,圓滾滾的比一般野熊的顏值高了不知道多少個層次。
大花二花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眼巴巴的望着院子裡的雪,也不知道兩顆小腦瓜裡在想什麼。
就在溫煦無聊的又想和大花二花再嘮上兩句的時候,一個小人影兒躥回到了院子裡。
“姑父,姑父!”
溫煦擡頭望着衝進院來的小耀說道:“什麼事啊,跟大火燒到了屁股似的,慢慢說!”
小耀停了下來,喘了兩口氣說道:“村裡要建射擊俱樂部了,真槍的那種!我聽太爺電話中提到這個事情了”。
“這有什麼稀奇的!”溫煦一聽這事兒,頓時撇了一下嘴。
射擊俱樂部是村裡申請的,確切的說主要操作就是師尚真,不光有這個,村裡還要建幾個網球場,一個高爾夫球場,外加一個賽馬跑道。這些設施主要服務於來溫家村的遊客,用師尚真的話說就是提高溫家村的服務質量和品質。
其它的東西都好說,有錢真接開建就成了,就是這個射擊俱樂部有點兒麻煩,因爲涉及到了槍的問題,在國內就沒有小事情。
射擊俱樂部準備使用的是手槍還有步槍,聽起來很不錯,挺讓人開心是不是?剛聽到的時候溫煦也覺得很開心,不過等着聽到了這個俱樂部如何經營之後,立馬就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了。
“以後村裡在村裡就可以玩槍啊”小耀說道:“姑父,您覺得這消息不好?”
“算不上什麼好消息”溫煦張口說道。
不說溫煦的空間裡就放着槍,就算是沒有槍玩估計溫煦去玩幾次也就沒有興趣了,這個射擊俱樂部說是手槍長槍,其實都是那種小號子彈的,俱樂部所用子彈大小隻有正常手槍子彈的一半,而且彈頭似乎是塑料還是什麼的,總之讓溫煦覺得這個所謂的手槍步槍,和自己小時候玩的那種火柴槍也差不了太多。
一句話就是這俱樂部的槍,根本就不夠勁!再說的白一點兒,這裡面的用的槍其實是被閹割過的。
“無論是槍還是子彈都是打了折扣的,有什麼意思!”溫煦看到小耀一臉的迷惑,覺得自己反正沒事,乾脆和小耀說一下其中的事情:“還有,射擊的時候無論是手槍還是步槍都是固定在槍架上了,並不能移動,更不可能讓你拿在手中”。
“總比沒有的好吧?”小耀這邊並沒有什麼直觀的概念,反正他聽說村裡要建射擊俱樂部,而且還說是真槍的就高興。
小耀的話直接把溫煦噎了一下,愣了一會兒,溫煦擡頭注視着小耀,仔細上下打量起了這熊孩子。
小耀被溫煦眼睛瞅的心中有點兒毛毛的,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你這麼瞧我幹什麼?我穿錯衣服啦?”
“也不知道你媽怎麼想的,把你丟在這裡這麼多天也不過來接你”溫煦突然間好奇了起來,以小耀老孃那性子居然把兒子丟在這裡一丟就是這麼長的時間,也不過來接想到這兒讓溫煦覺得真是讓人費解。
小耀聽了笑着說道:“嗐!我還以爲什麼事呢,我現在兩天和我媽通一次電話,她說她有事情過段時間再來看我”。
熊孩子只要有的玩吃的飽,並沒有想母親的意思,小耀和母親呆在時間太長了,老覺得母親管三管四的不自由,哪有現在日子過的舒服啊,每天早上起來耍一趟子之後就開始和一羣孩子瘋,瘋完了中午去太爺爺那裡吃一頓飯,跟着太爺爺學着寫個把小時的字,然後再玩。每天的主旋律就是玩、玩、玩!一不用上學,二不用幹活,這日子小耀巴不得這輩子也過不完。
再說了溫家村這麼大的地方瘋起來,可比呆在家裡坐在沙發上玩手遊電遊什麼的開心多了。不說一起玩的孩子了,就說這動物,哪兒找這麼全的,不想騎小馬,那可以騎大馬啊,大馬不過癮,有本事的話騎野鹿去啊,再牛逼一點兒,去騎鹿羣的頭鹿,刺激到你想死!
最爲主要的是現在小耀已經是個人物了,算是一幫小熊子,比如說大磊那樣大的孩子羣中的核心人物,正享受着‘老大’的樂趣,哪裡有心思想的到他老孃啊。
“哦!”溫煦聽了應了一聲,他總覺得這個事情不是小耀說的那樣,就他老孃的性子如果沒人阻止恨不得把兒子別在褲腰上的人,能這麼久不來接孩子肯定是接到了什麼信,很可能就是師老爺子不讓來接。
溫煦猜的不錯,這事兒的確是老爺子的主意,就在上次小耀把小奸商給揍了,小奸商虧了錢之後把父母給引出來了,溫煦這邊就一句話,小孩子打架,而且小奸商身上也不見什麼傷,大人就別插手。但是人家兩口子不幹啊,非要讓小耀倒歉什麼的,溫煦這性子哪裡會鳥他們,直接轟出了門。
也不知道怎麼傳到了老爺子的耳邊,聽說了這事情之後,老爺子就讓小耀過去問話了,事情這麼一說,老爺子覺出來這重孫子還有點兒心計,這麼小的人兒就有這麼多的鬼主意,於是就留在身邊每天讓他跟自己學一個小時的書法,指望定定性,看看這孩子以後是不是個從政的料。
老爺子培養重孫的心情溫煦理解歸理解,但是沒有心思去多煩這神,每天吃飯睡覺剷雪,然後看着媳婦的肚皮一天天的大了起來,原本還擔心三胞胎個頭過於龐大,但是現在發現師尚真的肚子只比差不多同期的婦女稍大了一些,最爲關健的是孩子雖說小了一些但是都很健康。而且師尚真也沒覺得有什麼不便,繼續每天上下班,挺正常的。
現在溫煦也沒什麼煩心事,唯一的就是這溫家村的冬天怎麼就這麼漫長,現在都已經三月中了,天空中還飄着小雪渣呢。
“沒事的話,我出去玩啦!”小耀對着溫煦問了一句。
看到姑父又在發呆,小耀決定還是自己找樂子去,原本想着從祖父那裡聽來個好消息讓姑父也開心開心,誰知道他早知道了,而且並不關心,這讓小耀頓時覺得滿腔的熱情一下子潑到了地上,賊是沒趣!
“去吧,去吧”溫煦擺了擺手。
小耀一看一溜煙的躥出了院子,很快不見了。
溫煦看到小耀走了,自己這裡也準備擡腳出去轉上一圈兒,才走了兩步,聽到了幾聲吱吱的聲音傳到了自己的耳邊。
溫煦擡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立馬驚喜的說道:“嘿,你這傢伙居然睡醒了!”
光禿禿的棗樹上,兩個樹杈之間擺着的松鼠窩門口的小洞裡,伸出了一個黑黑的小腦袋,一雙圓不溜丟的大眼睛,轉來轉去的向着外面直瞅瞅,不是魔王是誰!
看到魔王出了窩,溫煦開心的向着棗樹走了過去,想仔細看一下好些個日子沒有見的魔王。
魔王這時也看到了溫煦,三步兩步從窩裡鑽了出來,下了樹沿着溫煦的腿爬到了溫煦的肩膀上。
唧唧吱吱!
魔王歡快的叫着。
就在魔王歡快叫着的功夫,窩洞裡又伸出了一個腦瓜子,紅溜溜像是火一樣的毛,不是紅魔又是哪個?
紅魔在窩口衝着溫煦歡聲叫了幾聲,並沒有出來,而是又鑽回了窩裡。
溫煦伸出手心,把魔王從肩膀上託到了自己的眼前,仔細看了一看,然後說道:“瘦了一些,不過個頭似乎又大了一圈兒,瘦歸瘦人確也顯得挺精神的!”
魔王兩口子從進入了冬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窩裡沉睡,就算是臨時出來吃點兒東西,也碰不到溫煦,所以乍一看到魔王溫煦立馬覺得還有點兒小思念。
端詳了這小東西一會兒,溫煦想起來這貨說不準還沒有吃東西呢,於是立馬從空間里弄了一把棗兒抓到了手上。
看到了鮮棗,魔王立刻就往嘴裡塞,塞了四個棗兒之後一張嘴就被撐的滿滿的,整個腦袋一下子像是大了一半似的。
不過這小東西不知足,死命的往自己的嘴裡想放第五個,誰知道塞進嘴裡立馬就會從嘴裡掉出來一個,這麼來回在溫煦笑眯眯的注視之下倒騰了兩三次,魔王才放棄了,從溫煦的手上滑了下去,跑回自己的窩裡,放下了棗兒之後立馬又過來搬第二撥。
溫煦乾脆拿了一些棗兒,直接放到了大棗樹的根部,望着魔王搬棗兒,過了兩趟之後下來搬的就不止是魔王了,連紅魔也下來幫着搬了。
看着這一對小松鼠夫婦開心的搬着棗兒,那種幸福感似乎也把溫煦感染了似的,漸漸的溫煦的嘴角掛起了笑容。
看了一會兒,溫煦擡起了頭,正準備伸個懶腰之後出門,誰知道這邊仔細一看,發現棗樹的條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抽出了芽骨朵。
“咦!”
溫煦驚奇的拉下了一條棗枝兒仔細看了起來,很快確定的確院子裡的老棗樹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抽出了嫩芽骨朵。
“原來春天真的來了!”溫煦輕輕的放下了長棗鬆的枝條,拍了拍手望着天空之中飄着的小雪花輕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