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溫煦這邊正睡的正香呢,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給弄醒了。
“誰啊這一大早的!”卓奕晴很不耐煩的抖了兩下讓人指的大長腿,然後哭喪着臉把自己的腦袋往被子裡扎,一邊扎一邊裹很快的就把一整牀的被子裹在了身上,把自己裹的像根麪筋,而溫煦這邊直接光滑滑的暴露在整個房間的空氣中。
一看陌生的號碼,溫煦直起了身體倚着牀頭:“喂,你好,這裡的是溫煦,請問您是哪位?”
“溫先生您好,我是城南分局的局長,我姓鄺!”電話那頭傳來了很和藹,帶着磁性的中年男聲。
“您好,您好,請問您我找有什麼事情嗎?”溫煦這邊現在剛起牀還是一頭的霧水,沒有想明白城南分局的局長找自己幹什麼?
不過這個小遲頓很快就過去了,因爲這位所謂的鄺局現在自己說話的語氣這麼溫柔那一準兒是事情出現了轉機。
“是這樣的,我代表我們分局對於昨天我們幹警在辦事過程之中給您帶來的不必要的麻煩,給予最真誠的道歉,我代表分局真誠的邀請溫先生能到我們分局來,好讓我當面表示我們的歉意……”
電話裡的鄺局這邊突突的一大通,客氣的讓溫煦有點兒呆,老實說溫煦哪裡享受過這麼好的待遇,公務員們那是出了名的臉難看,事難辦。
現在一個大局長給自己打電話道歉,不光是這樣還邀請自己到分局去要當面給自己道歉,擱誰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都得懵逼,溫煦怎麼可例外!
就這麼着接下來幾句話,溫煦都沒有聽明白人家鄺局說的什麼,直接就這麼嗯嗯嗯好好好的答應了十點鐘到城南分局去一趟。
卓奕晴聽到了外面沒有聲音,又把腦袋伸了出來,閉着眼睛懶洋洋的問道:“什麼事啊?”
“城南分局的局長邀請我早上去分局一趟,說是要感謝我對他們工作的監督?”溫煦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依然懵逼着。
卓奕晴這邊也有點兒迷糊了,把腦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你確定?別是把你騙去吧?”
“至於嘛,騙我出動一個局長,想讓我去的話直接派人來拘不就成了,何必費這勁頭!”溫煦回過神來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女友說的沒有一點兒可能性,擡手看了一下手錶,現在時間已經指向了八點半,於是直接下了牀往衛生間去。
到了門口想了一下,又轉過了腦袋對着卓奕晴說道:“現在己經八點了,快點兒起來,換了衣服咱們就去城南分局吧”。
“我沒有興趣你自己去吧,我還要睡一會兒!”卓奕晴又把腦袋縮回了被子裡。
就這麼着,溫煦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出了房間的門。
走到了師尚武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醒了啊?睡的怎麼樣?”
溫煦一看師尚武開門的時候已經是着裝整齊,看樣子早就起來了,於是來了一句很是沒有營養的話。
師尚武說道:“六點就起來了,生理鍾就是這個點兒,沒有辦法部隊養成的習慣,改不過來的!”
“剛纔城南的鄺局長給我打了電話,說是要向我當面感謝一下我對他們工作的支持”溫煦說道。
師尚武想了想笑着說道:“那你去吧,鄺志誠一話那事情就定了性了!我這邊也沒事了,那就一起下樓去吧”
師尚武說着向着身後招了招手,住在對面的小兵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這位房間,仨人就這麼一塊兒下了樓。
“喲,車子不錯嘛”
也是巧了,兩輛車就停的不遠,師尚武看到溫煦這邊換了一輛添越不由的就來了興趣,走過來把腦袋伸進去看了看。
“要不您開開?”溫煦看他有興趣,於是把鑰匙送到了師尚武的面前。
師尚武這邊指了指身上的軍裝:“穿着軍裝呢,開勇士沒什麼問題,我一上校開你這車走在大街上影響不好!等什麼時候我休假的時候,借我開開!”
聽到師尚武這麼一說,溫煦點頭道:“沒問題!”
“你小子真會享受,原來6巡不是挺不錯的嘛,怎麼又換了一輛這個車?嫌棄6巡不夠豪華?”
“不是,這車是喝酒贏來的!”溫煦這邊就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說溫煦這麼能喝,師尚武一臉的不相信:“你不會和我吹牛吧,你小子夠狂的啊,咱們中國你知不知道有兩個牛逼不能吹?一個是酒量好,第二是乒乓球打的好!”
溫煦原本沒什麼炫耀的意思,立刻說道:“您就當我沒說好不好?”
“不行,今晚喝酒!”
溫煦現在一聽喝酒兩字,臉色都有點兒不好了,苦着臉說道:“哥,尚武大哥,我真的來省城是有事情的!”
“什麼事情?”
“買木料起房子啊!”
“這事情有什麼好急的,遲一兩天木頭還能跑了嗎?我這邊怎麼說也算是爲你個事情出了點兒力氣吧,這個面子都不給?”聽到溫煦這邊說自己能喝,並且喝贏了一輛車,師尚武這邊信了七成,還有三成是職業習慣持保留態度。
溫煦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一提能喝酒,很多人立刻是一臉興奮,卓爸如此,現在這位師尚武也是如此,似乎能喝酒是一門級牛逼的技能似的。以至於現在師尚武連夾恩挾報這個事情都做出來了。
“哥,您的面子我自然是要給了,不過我真的不明白這酒真的這麼好喝麼?我一提能喝大家都似乎很開心似的!”溫煦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還不夠你牛的啊!”師尚武說道:“不說了,今天晚上,我過來接你,還是不是這個酒店?到時候就你一人跟我去個場子,敞開了喝!能喝多少喝多少!”師尚武笑眯眯的拍了拍溫煦的肩膀。
然後話也沒有一句,揹着手哼着雄壯的軍旅歌曲走向了自己的勇士車。
溫煦上了車,直接開到了昨天的交警大隊辦公地。
“來了啊!”
溫煦這邊剛想向看門的大爺通報一聲,誰知道人家大爺已經站了起來先和溫煦打了聲招呼:“進去吧,把車停那邊,鄺局那邊正在一樓的會議室,正在嚴肅處理一些人呢,您去接待室等一會兒,等着會兒結束了,鄺局那邊就過來啦”
看門的大爺到是不想知道,奈何溫煦這輛添越配上車牌想不記住也不太容易,再加上昨天的事情誰還不知道今天風向要變啊,這個節骨眼上誰都要打起精神來,這個時候往槍口上撞不是二百五嘛!
溫煦把車停到了大爺說的點兒,下了車直奔着會客室。
到了門口溫煦看到,昨天的途銳哥己經一臉笑容的坐在了裡面,正和幾個人吹着牛,而旁邊聽的幾位也認識,依然是昨天幾位跟在途銳哥身後的幾位,不過今天這幾位再無一點兒抱怨的表情了,一個個喜氣洋洋的。
今天和昨天的待遇完全不同的,每人面前一杯茶,還有一個女警官一臉微笑的在這邊照應着。
“哥們,你來了啊!”途銳哥看到了溫煦,擡頭打了個招呼之後,站起來向着溫煦這邊走了過來。
溫煦沒有興趣和昨天那幾個人糾結在一起,老實說這幾位讓溫煦自內心的瞧不起!哪有興趣和他們打什麼招呼,於是一進了門,直接在門口的一排椅子上坐了下來。
途銳哥這邊走到了溫煦的旁邊:“小兄弟,你怎麼現在纔來啊!”
“心情不錯啊?”溫煦沒有回答,反而笑着問了一句。
途銳哥笑着說道:“心情自然好,鄺局長早上的時候特意的問了問我的情況,我說我在省城是做木材生意的,他這邊就詳細的問了一下我的生意怎麼樣,現在市場情況怎麼樣,治安好不好,對他們的執法工作有什麼要求,並且讓我把電話給了管我這片的警員……”。
作爲一個生意人,途銳哥這邊能和分局局長搭上了邊兒,心情要是不好那纔是出了鬼呢,就算是不想走後門,嚇嚇一些牛鬼蛇神的也足夠讓他自己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了。
溫煦聽到了木材生意,對於途銳哥說道:“等等,你是做什麼生意的?”
“木材生意啊,就在泉城路那邊的宏光建材市場,哥哥我叫沈春,瀋陽的沈,春天的春,名字俗氣了一點兒,但是老哥哥我爲人仗意啊”沈春這邊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了名片,雙手遞到了溫煦的面前。
溫煦心道這也太巧了一點兒,伸手接過了名片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沒有名片,我叫溫煦,你記下我的號碼吧”說完溫煦把自己的手機號報給了沈春。
“我這邊正想買一些木料建房子”
“你想買什麼樣的,就憑咱們這交情,我這邊給你市場上最便宜的,如果你看到整個省城有比我還便宜的,差多少我十倍退給你!”沈春說的挺豪氣的。
溫煦來的時候已經打聽到了一些價格,也不怕沈春坑自己,於是就把自己的要的木材報了出來。
沈春聽了心中默算了一會兒說道:“兄弟,你要的這些木材可不便宜啊,算起來要百萬出頭!”
話剛說出了口,沈春又想起來眼前的這位小哥開的可是添越,幾百萬的車都買的起,買個上百萬的木頭建房子的錢還能沒有?百萬出頭對於這樣的人算個什麼事嘛!
“算我沒說!具體的數字我現在還不好說,要到店裡算一下才能出來,但是哥哥我這邊打包票,給你一定是最便宜的價!”
“那我這裡就先謝了啊”溫煦也不沒說一定在沈春的店裡定,聽他這麼說拱了拱手。
後面的幾位司機6續也湊到了兩人的身邊,不過很快的因爲溫煦這邊愛理不理的態度又很尷尬的坐回到了中間桌子邊上。
“唉!你看這事情辦的!”昨天那個在中間給大家降火的司機很遺憾的說了一句。
現在這幾人沒有一個不後悔的,都明白今天自己幾個真的是來說明情況的,說的就是爲什麼自己這邊昨天說的事情和事實不一樣,而人家途銳和添越的倆司機是來受表彰的。
其中最爲後悔的是那位一開始就進屋撇清自己的司機,他可是滿城跑小貨的司機,聽這職業就知道多需要有這門路,現在心中更是把腸子都給悔青了。
作爲一個老司機還有本市人,他的清息要比別人更多一點兒,可惜的是知道的越多心中對自己就恨啊,恨自己爲什麼昨天就不能膽子大一點兒,非說一切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現在路口的探頭也好了,丟掉的記錄卡也找到了,並且都正常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己經被還原到了真實情況,而自己這些人原本站在正義一邊的,現在反而成了得過且過的無關羣衆!
這些人正在後悔着呢,突然聽到有人咳了一聲,一擡頭就看到昨天的那位給自己做紀錄的老交警一臉煞白的從大落地窗口經過,僅僅是一個晚上就像是老了十歲似的,整個人的精氣神和昨日不能相比,原本一身筆挺的制服現在套在他的身上居然顯出了一絲絲寬大。
昨日昂挺胸氣定神閒的模樣已經不見了,這時的他低垂着腦袋,略佝僂着身軀一步步的只顧着着自己腳下的路。
途銳師傅這邊不由的呸了一聲,對着溫煦小聲的說道:“這老東西也有今天啊,昨天繞着彎兒把我往溝裡帶,硬要把這事情定成口角,還好我這邊有經驗,有一是一撐了下來,跟我一直耗到了九點才放我回家!”
“善惡終有報!”途銳師傅這邊接着很感悟的來了一句。
溫煦這邊望着這位老交警從這邊經過,聽着途銳師傅的話笑了笑:“是這個理兒!”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一個爽朗的笑聲從門口傳了進來:“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就在溫煦愣神的功夫,門口一大幫子人擠了進來,帶頭一看就是一位大領導,而他的身後除了幾位警官之外,還有十來個記者。不用說這位就是鄺局長了,而且聽聲音也可以聽的出來,正是早上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聲音,帶着磁性又不失威嚴。
咔嚓!咔嚓!
等着鄺局長這邊站到了會議桌的旁邊,氣後的記者一個個拍起了照來,這情的氣氛讓溫煦一下子覺得很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