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花一高興,大花自然很不開心,垂頭喪氣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廚房,把自己的碩大的腦袋靠在了李玉梅的旁邊,作爲李玉梅的‘心頭肉’無論是大花二花都是深得老太太的寵愛。要說無論是李玉梅還是師媽,對於兩隻大狗熊的疼愛估計超過了溫煦兩口子。
一開始在揉麪的李玉梅還沒有發現,等了一會兒腿上覺得有點兒氧,伸手一撓摸了一個毛絨絨的東西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大花的腦袋,於是這才笑着伸在大花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你個小東西嚇了我一跳!跑這裡來幹什麼?”
大花也不哼哼直接用一對烏溜溜的小眼睛巴巴的望着李玉梅,一張熊臉上全是委屈。
“喲,這是怎麼啦?誰欺負你了?”李玉梅一看立馬又在大花的腦袋上摸了兩下,一邊摸一邊嘴裡還不住的說着:“呼嚕呼嚕毛,嚇不着!”
連着說了好幾遍,大花這下估計是覺得更委屈了,伸出一隻前爪扒在了李玉梅的腿上。
這個時候小耀進了廚房,把自己洗好的小籮芋頭擺到了操作檯上,看到李玉梅安撫着大花,張口講道:“舅奶奶,二花正幫着姑父幹活呢,大花過去搗亂,它一過去二花就不幹活了,兩個就打成了一團,所以大花捱了姑父兩腳,到您的面前訴苦來了”。
李玉梅一聽,立馬伸手在大花的眉心點了一下:“原來是這樣啊,人家幹活你去搗的哪門的亂啊,不就是幹活去,來,把這個盆子拿着,跟奶奶端好了!”
說着李玉梅開玩笑似的,抱操作檯上一個大不鏽鋼盆子交到了大花的面前,然後拿着它的爪子放到了邊上,示意讓它捧着。
大花雖說有模仿的興趣,不過李玉梅並沒有拿,所以它拿到了盆子不久立馬就由手捧變成了用嘴叼,不光是用嘴叼還試着抱在了懷裡咬起了盆邊玩。
“哎喲!你個敗家子唉”李玉梅一看立馬伸手奪過了盆子,用盆子底在大花的腦門上輕輕的敲了一下:“盆子不能咬!來,這樣端着!”
說着李玉梅擡起了手示意大花站起來,看着它站起來之後,把盆子交到了它的手中:“對,就這樣棒着!”
大花這次學會了,棒起了盆子站直了身體,李玉梅這邊揪了一個小麪糰放到了大花的盆子裡笑着說道:“對嘍,就這麼端着,我們大花也能幫奶奶幹活了,真是好樣的!”
大花似乎感覺到了李玉梅說話語氣的讚賞,開心的嗷嗷了兩聲就這麼端着盆子站在了李玉梅的身後。
原本李玉梅也當個小插曲,和大花玩了一會兒就轉身繼續幹起了活來,李玉梅把面揉好了又分成了一個個圓餅子,並且把圓餅子給擀了開來,擀成大約十五六公分直徑的麪餅,這一步好了之後下一步就是進油鍋炸了。
這個小吃食在溫家村裡叫做胡炸魚,雖說名字子裡帶着魚字,不過和魚一點兒關係沒有,說白了就是炸油餅,至於爲什麼起胡炸魚這個怪名字,誰也不知道。反正祖祖輩輩就這麼叫下來的,誰也沒有心情去考究,大約老祖宗們覺得這東西吃起來有魚味?
不管它有沒有魚味,這東西都是過年不可缺少的農家食物,和炸肉圓等等一起都是農村過年不可缺少的小食,也充當小孩們平常的零嘴兒。
李玉梅擀好了餅子,正準備站起工起鍋倒油呢,一轉頭看到大花還捧着個盆子站在自己的身後,頓時就開心了起來:“活兒乾的還挺不錯的嘛!”
看到大花這麼專心的捧着盆子,李玉梅決定就讓它給自己打個下手,於是從大家的手中拿過了盆子,把盆子重新洗了一遍,把大花剛纔咬的口水啥的都洗乾淨了,這才重新交回到了大花的手中,讓它捧着盆子等會兒放自己炸出來的餅子。
李玉梅也不會用柴鍋,直接用的電磁爐,擺上了鍋倒上了油打着了電爐沒有一會兒就油鍋就熱了起來,李玉梅扔了一個小面頭試了一下油溫,覺得差不多了提着一塊麪餅把它從鍋邊溜了下去。
隨着麪餅進了油鍋,麪餅周圍的油立刻翻滾了起來。就這麼着一塊塊的麪餅子下了鍋,又一塊塊的由面變成了金黃色,當面餅了顏色由金黃色變成了微帶點兒焦黃的時候,麪餅就熟透了,撈出來之後放到了漏勺上控油。
幾塊餅子一撈,漏勺上就沒有位置在擺新餅了,李玉梅把前兩個出鍋的餅子夾到了大花手中捧着的盆子裡。
把餅子放了進去之後,李玉梅伸手扯了一塊,放進嘴裡嚐了嚐,覺得完全熟透了而且味道很滿意,這才撕下了一大半,順手塞進了大花的嘴裡:“好不好吃!”
只要有吃的,大花就從來沒有好不好吃的慨念,但是胡炸魚的味道實在是太符合大花的胃口了,一邊吃一邊把兩隻毛絨絨的大耳朵都美的縮到貼在了腦殼上。
“小饞貓!”對於大花的肢體語言,李玉梅哪裡會不知道,一看它的樣子就知道它吃的美了,於是就把撕剩下的油餅子,又撕成了差不多大小的兩塊,等着大花吃完了又餵了一塊,這才繼續幹起了活來。
就這麼着李玉梅一邊幹着活,等着擺油餅的時候順帶着問一下大花,而大花也老實的捧着盆子,如果李玉梅給吃的張口就吃,如果不給的話,大花就算是鼻子裡油餅子的香味直鑽,也不會低頭叼盆子裡的餅子。
大花的表現讓李玉梅心花怒放,炸了前十來個餅子,一半都進了大花的肚子裡,最後胡炸魚快炸的差不多了,也快把大花給餵飽了。
而這個時候客廳的二花已經把所有能捶的肉全都給捶好了,不得不說,二花錘出來的肉沫要比溫煦弄的好太多了,二花的力氣大啊,直接把肉沫錘成了肉漿,整個肉都看不出來肥瘦了,似乎是把肥肉都捶了漿,原本一盆子的肉餡兒現在錘成了肉漿。不光是肉,連後來放進去的姜啊,蒜啊之類的配料都被二花捶成了糊,放到了厚厚的肉漿裡一攪哪還能看到一點兒薑絲蒜沫兒,配料和肉餡的溶合那叫一個完美。
溫煦把杵頭還有石臼裡的肉漿都收到了盆子裡,示意二花把杵頭放下來,但是二花這貨似乎還沒有玩過癮,繼續抱着杵頭開心的齜牙咧嘴繼續錘着。
“隨你!”溫煦一看自己也不能阻止一看個肯幹活的好孩子啊,於是由着二花繼續錘着玩,溫煦自己則是端着弄好的厚實的肉漿進了廚房。
“喲,大花這活兒也乾的有模有樣的嘛!”
一進了廚房,溫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捧着盆子的大花,跟個人一樣端着盆子老實的站在李玉梅的旁邊,等着李玉梅夾了幾個炸好的餅子過來,這貨還知道把自己手中的盆子伸過去一些,把餅子接一下。
這個動作可比二花的動作要複雜一些,大花幹起來一點兒毛病也沒有。
“那可是,咱們大花啊,比上個壯勞力呢!”李玉梅回頭愛暱的瞅了一下大花,笑眯眯的說道。
嗷嗷!大花美美的哼了兩聲,似乎是對李玉梅話的迴應。
“舅媽,這個餡捶好了,你看?”溫煦說着把手中的盆子放到了操作檯上。
李玉梅一看之後立馬說道:“這餡弄了好,二花的力氣還真是大,你瞅瞅這餡錘的!行了,擺點兒鹽,還有一些胡椒粉兒……”。
按着李玉梅說的,溫煦把料兒又擺了一些,然後均勻的和進了餡裡。
李玉梅這邊最後一個油餅子剛炸出來,溫煦那邊料也準備好了,李玉梅這邊又開始人攢丸子。
只見李玉梅用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抓了一團餡兒,在手中捏了一下就滾到了油鍋裡,緊接着就攢起了第二個,第三個,溫煦站在旁邊看的都有點兒眼花繚亂的。
“舅媽,您這一手!”說到了這兒,溫煦伸出了大拇指小小的拍了一下馬屁。
“這算什麼,像我們這麼大歲數的女人哪有不會做這個的?也就是你們這一代的姑娘,做個飯都不行!”李玉梅笑着說道。
溫煦剛纔再拍兩下,聽到了院子裡有人聲傳了進來:“家裡有人沒?”
“有,有!都在屋裡呢”溫煦聽到了聲音,透過了窗戶往院裡一看,發現原來是二嫂子到了,胳膊上挎着一個竹籃子。
有人來了,溫煦這邊自然就迎了出去,到了門口一拉開門,二嫂已經站在門口了。
尤二嫂子一進了門,就把蓋在籃子上的布給揭開了:“過年了,我做了一點兒油炸的小魚還有小蝦,給大家夥兒嚐嚐!”
溫煦一看,發現二嫂子的籃子裡放着滿滿一籃子的油炸食物,而且不是炸小魚就是炸蝦。炸小魚的小魚並不是太小,是一掌大的鯽魚殼子,打鱗去內臟洗乾淨之後用各種料給醃製起來,大約一兩個小時之後入了味,再在魚的身上裹上一層面粉,然後放進油鍋去炸,炸這個東西火候很重要,過了麪糰就發焦了,裹着的魚也就幹了,炸不透那麼裡面的魚很可能就沒有熟。一般做炸小魚的好手做出來的炸小魚,外面的麪糰是脆的,但是面裡裹着的魚卻是汁液豐富,味道鮮美。
相比於炸小魚,炸蝦就沒有這麼多的講究了,只要把蝦子外面的麪糰炸透了,裡面的蝦子自然而然的也就熟了,就算是炸過了,也無所謂,只要不把外面的麪糰炸焦了也就算成了。以前溫家村炸蝦子都是小蝦,每個都是大約三四釐米的小草蝦,但是今年尤二嫂子送來的這些炸蝦,蝦子選的可就大上太多了,差不多都是七八釐米長的大蝦,而且一看就是溫家村產的野蝦。
“傻看什麼吖,快點兒接過去呀”尤二嫂子笑着說道:“我就知道你們家不會炸這些東西!”
“還真的沒人炸!”溫煦也不客氣,直接接過了籃子示意杭辰過來,交到了杭辰手中的時候說了一句:“把買的那些零食給二嫂子拿一些過來!”
“不用,不用,家裡都有!”尤二嫂立馬推辭說道。
溫煦笑着說:“大過年的,大家有來有往就意思一下,我也沒什麼好給您的,就別推辭了”。
“行,那我不說什麼了!”尤二嫂子笑着說道。
今年大家都賺了不少錢,日子過的哪裡還像是以前一樣的緊巴,不說別的,今年這一年過的,大夥兒似乎都是憋足了勁兒想把這年過紅火似的,一家家的買起東西來,都是一大包一大包的往家裡拎,誰家也不缺這點兒吃食,送來送去,你來我往的的不過是圖個喜慶和樂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