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望着老爺子,隨口問了一句:“老爺子,您這是怎麼找到這些個的?”
秦老爺子望着溫煦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沒有說話。
嚴冬看到老爺子的樣子,隨口說道:“老爺子這是準備敝帚自珍啊?”
溫煦一看就明白老爺子把找松露這本事當成了一門手藝,十有八九是想傳給秦壯平,就算是現在秦壯平用不到,老爺子也想給自己的後輩留上這麼一門手藝,想着以後如果萬一有什麼差池的話,兒孫們也能憑這個這本事混口飯吃。
“敝帚自珍有什麼不好,自己總結出來的經驗,總得給兒孫們留條後路,這是咱們中國人最樸素的世界觀”溫煦笑着說道。
中國老人就是這麼有前瞻性,或者說是操勞命,他們這一輩子大多數的時間不是爲自己而活,而是爲了家庭而活。
中國老人這一輩子是沒有老外活的瀟灑,這些老人不光是自己打拼,還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給後代們考慮個出路,這是老外比不了的,也是中國傳統文化所造就的,這也咱們中國人一直傳承下來的原因之一,也是我們文化之一。
如果我們把所有的中國文化的烙印都拿掉的時候,我們再回頭看一看,咱們還是中國人嗎?
那和美國人,歐洲人有什麼區別?那中國人就只剩下一個地域稱呼了,這對於中國來講纔是最可悲的。
“老爺子,那我就不問了,我問點兒正經的,像是這樣的品相,你能採多少?”嚴冬問了一句。
“這憑運氣的東西如何好說?”老秦頭是個穩重的人,不肯說這個大話。
“那你採了這三顆是花了多少時間?”嚴冬又問道。
“這三顆花了我大約一個時辰”老秦頭這邊說完又接上了一句:“大約兩個鐘頭!”
“您一個人採?”
老秦頭說道:“既然這都是真的,那我就不可能一個人進老林子採了,那也太危險了,我準備組織幾個人去採”。
溫煦說道:“老爺子,這東西不光要採還得注意保護,像是挖出了地方會有殘留的菌絲,等於來年的時候很可能就會有新的出來,所以採完一定要小心的把泥土回填回去,這才的話才能年年都有收成,可不能直接上鍬挖,那是連根都挖到了,這麼挖下去總有一天會挖絕的!”
老秦頭望了溫煦一眼,吸了一口旱菸,撇了一下嘴說道:“這事情還用你教?我跟你們說,以前我爺說這老林子裡可是有山參的,解放前還有人採過,不過解放後就再也沒人見過了,都被採絕了,以前這東西可以換外匯的,最後人家不要這東西了,但是山裡也讓人給採絕了種”。
老秦頭可惜的說道。
這個事情溫煦聽過,以前的時候老外覺得這人蔘很牛叉啊,相信這人蔘的功效,不過當老外去產地一看,發現拿着蛇皮袋子路邊賣,而且一袋子一袋子的這麼賣,一眼老望不到頭,頓時不相信這玩意了,反而自己種西洋參返銷到了亞洲,反過來賺中國人的錢。
“反正你要注意,最好等着嚴冬這邊的錄相過來了,您老看完了再去,看看人家老外是如何保護的,咱們得學着人家的先進知識,保護好老林子給咱們的回饋!”
“這話說的在理!那我就晚點兒走,原本準備明天就出發的,誰想到還去不成了”老秦頭說道。
嚴冬最關心的還是產量,於是又對着老頭問道:“老爺子,能到達那個什麼湖來的,有多少人?”
“沒馬湖!”老秦頭吸了一口煙,提醒說道。
嚴冬接口道:“對,沒馬湖!能到這個湖的人有多少,能採到松露的又能有多少?你估估看,這個東西你也隱瞞不了多久的!”
“能憑着一雙招子到沒馬湖的,以前大約得有二三十人,現在嘛,這老林子鑽的估計附近的老獵手也就不超過十個,敢說能帶着人進去還能囫圇的把人給帶出來的,其它的十有八九都是作死”老秦頭說到這兒的時候很得意,因爲他自己就是這十個人之一。
“至於說採的,我覺得只得兩三個人有這本事,這事兒我也不敢託大說我就獨一份,每個老獵手在林子裡都有自己生存的本事,有些東西是不會傳給別人的,所以說我覺得能有譜兒彩的人可不多!”老秦頭說道。
說完老秦頭看了一眼溫煦:“溫老闆也能,不過這人太懶了,估計不會去老林子和我搶這碗飯!”
嚴冬聽到老秦頭這麼說,沒有忍住噗嗤一聲樂出了聲:“老秦,您真的太理解他了!”
“嗯,如果要是我家這份產業,我一個老頭子就打理的過來了,何必還在僱人浪費錢!”老秦頭覺得溫煦這人太懶了,一點兒也不像是莊戶人家出身的娃兒,到是像縣城裡下來的啥也不懂的還要指手畫腳表明自己很在行的領導。
“老秦頭,我這可是僱的您兒子,你這是想什麼呢?”溫煦對着老秦頭開了一句玩笑。
老秦頭這纔回過神來,溫煦一勤快自家兒子就沒工作了,而且這份工作真的挺不錯的,每天吃了好,工資給的也不低,別說是秦壯平這沒什麼學歷的了,老秦頭知道拿到省城這工資都是拿的出手的,幾乎每個月將賺一萬多,那還有啥話說?
“溫老闆,你懶的好!”老秦頭也知道溫煦的性子,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要不他也不敢這麼和兒子老闆說話。
“行了,別扯了,晚上在家裡吃飯?”溫煦客氣了央了一句。
老秦頭說道:“算了,我這人自由慣了,老實說在你們家這客廳裡做着都有點兒不習慣,破地方呆久了,一下子進這麼大氣的地方,有點兒感覺不太適應,心中彆扭!”
“行,那我就不留您了”溫煦笑着說道。
就這麼着老秦頭就離開了屋子,穿上了雨披,推着他的車子向着溫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老爺子這也太小心一點兒啦,還藏着小秘密!”嚴冬望着老爺子的背影笑了一聲說道。
嚴冬作爲收購商,自然希望產量越高越好,而且希望一年比一年高,但是都像老秦頭這這樣,有方法自己藏起來就讓他頭痛了。
溫煦說道:“也怪不得老爺子,咱們中國的父母不都這樣嘛,想完了兒子的事情,想孫子,總想着在自己蹬腳之前給後輩們安排出最理想的生活來,可惜的是現在中國的孩子越來越不知道感恩了,很多孩子一邊享受着中國式的寵愛,一邊滿嘴要着西方式的自由!”
溫煦是不信那些人說外國人的思考方式就是定是先進的,國內的就是糟粕,如果有人當着溫煦說的話,溫煦一準兒會建議他先去看一下腦子。
溫煦相信這些自以爲很高尚的人全特麼的嘴炮,有種你把自己的孩子十八歲以後扔外面去,他們幹不幹?幹個毛!
“你的反應很激烈啊?”嚴冬不明白。
嚴冬不明白的是自己的老友,他激烈是因爲他自己可是有東西要傳下去的,這個東西也只能傳給子孫,傳給外人那特麼的真的腦子被門板給擠了。
“中國媒體現在裝逼的玩意太多了,最明顯的是這些人裝逼,還非要表示自己不是逼,愣充清高!”溫煦不屑的說道。
最實在的例子就是比爾來中國,邀請企業家來慈善坐談,結果聽風聲說是捐出自己大部分財產沒一個企業家到的。
有些人就大放撅詞,嘲笑說是中國的企業家沒愛心什麼的,溫煦相信讓這些嘴炮們有這麼多錢,他自己也不會願意的。
正是因爲這些嘴炮沒這麼多的錢,所以他們纔要表未鄙視,因爲慷他人之慨,裝自己的逼,貶底別人撥高自己,這是完全沒有成本的。
真有本事你特麼的彆嘴炮,賺夠這麼些錢,一擡手捐了那纔是真本事!
而且人家賺的錢,憑什麼特麼的要捐,留給子孫就是敗了,人家樂意,關你毛事!
反正溫煦是不會把自己的空間傳給別人的,就算是自己孩子再不爭氣,總不能看着兒孫們餓死吧,反正能顧到眼前就顧到眼前,真的自己兩腿一蹬孩子也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因爲自己着實是看顧不到了。
由這兒,溫煦想到了師尚真肚子裡的仨孩子,心裡不由的又充滿了柔情,對於這些小生命,溫煦似乎已經期盼了很久一樣。
雖說溫煦有朋友,也有戀人,但是他們都不一樣,這三個小東西是自己血脈相連的,而且也註定了自己將會爲他們操持辛勞。
“想什麼呢?”嚴冬看到溫煦發愣,張口問了一句。
溫煦回過神來,望着嚴冬說道:“想我的孩子,我希望咱們以後的孩子還能成爲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得加點兒緊啦”。
嚴冬說道:“我是想着加緊來着,可惜的是這特麼的事情也是急的來的?以前的時候是怕來,來了還不想要,等着想要的時候偏偏又沒有動靜了”。
“你別在別的女人身上浪費的太多了,不行了吧?”溫煦懟了嚴冬一句。
“你纔不行了呢,我身體棒着呢!一晚三次都沒有問題”嚴冬說着擡起了胳膊做了一個我們強壯的手勢。
就在這個時候,師尚真推開門走進了屋,看到嚴冬和溫煦兩人並肩站在窗臺前面,笑着說道:“打擾你們倆啦?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這個時候,溫煦手想起來,自己還捏着嚴冬的胸口,正準備說他這一身的肥膘,現在這情況就有點兒那個啥啥了,一個大男人伸手按着另一個男人的胸口,放到十五年前這事情也沒人多想,不過現在可不是十五年前了,人性複雜嘍!
“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啦!”嚴冬愣着說道。
“沒事!你們要是真愛的話我和徐悅會祝福你們的”師尚真樂哈哈的說道。
“你今天心情不錯啊,居然有興趣開玩笑!”溫煦問道。
師尚真開心的說道:“那是,我今天辦成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給煦冬拿到了美國天然有機食品展的入場卷!”
嚴冬一聽連眼睛都睜大了:“果真?”
“我還能騙你麼,好好的準備吧,時間也沒多少時間了,你現在就得做準備!”師尚真說道。
“謝謝,謝謝!”嚴冬立刻雙手合什連聲道謝。
“這麼開心?”溫煦覺得嚴冬這像是剛上了發條似的,身體都快抖起來了。
“你不知道,這個展級別很高的,我是想過申請,不過人家沒理我……”烏啦說了一大堆,就是個意思,這個展有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