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晚上沒有了師尚真的婚姻十萬個怎麼樣轟炸,一下子覺得自己的腦袋都清爽了不少,老實說溫煦本來覺得結個婚有什麼難的,直接全都包出去自家兩人在家等日子就行了,沒有想到師尚真能找出這麼多的事情來,光是衣服就愣是拉着自己看了兩天,着實讓溫煦的腦仁這幾天好好的再次發育了一下。
叮……叮……叮叮!
躺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溫煦準備起身給自己弄點兒吃的,還沒有走到門口呢,聽到電話想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個莫生的號碼,而且顯示號碼還是省城的。
“喂?那位?”溫煦撥通了電話,問了一句。
“你好,是溫煦嗎?”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莫生的聲音。
溫煦稍微一愣,以爲是電話詐騙呢,於是就嗯了一聲,等着聽那頭怎麼說,反正也是無事,和騙子扯一扯唄。
“溫煦,我是張傑”電話那頭自報姓名。
溫煦一聽不錯,這名字絕對放大衆,估計不比張偉少多少,全都屬於中國人民爛大街的名字中的一個,同時也是騙子最喜歡的幾個名字,所謂的張偉、王剛這些人這是一輩子總要遇上幾個的,就算是現在沒有遇到,放心吧你未來的人生道路上一準會遇到的。
“有什麼事,你說”溫煦不露聲色的說道。
“溫煦,我是張傑,我是你高中同學,我們都是高三二班的……”電話那頭也聽出了溫煦這頭有點兒不相信,於是急急忙忙的解釋了起來。
聽着電話那頭說了一會兒,溫煦漸漸覺得這人似乎有點兒不太像是騙子了,不過都快十年過去了,自己班上有個叫張傑的?一時間溫煦想不起來了,高中的時候大家主要是任務是學習,而且一個班六七十號人,有的人幾乎就像是幽靈一樣活在班級的角落裡,別說是溫煦了,估計連班主任都記不得所有人的名字。
就在溫煦納悶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把電話拿過來,我和溫煦說!”
溫煦聽着耳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來說話的人是誰了。
過了大約兩秒之後,電話裡那個熟悉的聲音說道:“溫煦,我是劉益元”。
這下溫煦想起來了,高中時候的情敵,不過是他一直把自己當情敵,自己和許景蓉之間根本就沒有他什麼事的那位老同學,就是家裡老爺子開石磨場的那位,溫煦還去他們家買過石磨。
“你好!你好!”
溫煦還是保持了表面上的客套。
劉益元說道:“有時間出來聚聚啊?”
“我不在家裡,我現在在省城!”溫煦說道。
誰知道那頭說道:“我也在省城,今天我打電話回家裡,恰好聽到許景蓉說你今天也到了省城,大家都想見見你,如果有空的話,來紅星路的恰好都在這裡餐廳,幾個在省城的高中同學都在這兒了!”
溫煦這一想沒有辦法了,被人逮到了!自己這邊都到了省城,而且特意打電話給自己,於是說道:“好的,你把位置發給我,我這邊馬上過去”。
聊了兩句之後,溫煦掛了電話不到三十秒,位置就發過來了,溫煦這邊直接下了樓,取了車按着地址開了導航就過去了。
找到了地兒,溫煦這才明白,原來這個餐廳的名字叫恰好都在這裡,溫煦也不知道這老闆腦子怎麼想的,有坑啊,隨便叫個什麼聚客來還顯得有些古意,弄的這個名字跟個奶茶店似的,真掉逼格。
名字不怎麼樣,裝修的挺高檔的,都不用看菜單就知道這裡菜份量足不足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便宜!溫煦進了餐廳,和服務生說了一下很容易就被帶到了這些人聚會的大包間。
站在門口,掃了一下衆人,看到了一張張臉,溫煦這才把高中的記憶給換了回來。
劉益元看到溫煦進來,立馬站了起來,笑着說道:“溫煦來啦,也真是巧了,我這邊也因事到省城裡,沒想到你今天下午也來了!”
劉益元一站起來,其他的人也就不好坐着了,紛紛站了起來,不過有這麼一對,正坐在主位的那兩位,看樣子就有點兒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慢慢騰騰的從座子上站了起來,而且也就是屁股剛離開了椅子,衝着溫煦點頭一笑,然後又把屁股給坐了回去。
在所有站的人中不要太出挑啊,溫煦想不注意都不容易。
溫煦看到了心中也不介意,打定了主意來走個過場,何必自己找氣生,當他們空氣好啦。高中對於溫煦來說,除了學習之外就是和許景蓉談了一場戀愛,除此之外,他不在意任何人,也沒有興趣拉這樣的關係,就打算縮着腦袋在溫家村混日子啦,其他的事情啊人啦之類的,溫煦不關心也不想關心!
要不說溫煦的性子到了社會上混不過自家小表妹呢。
介紹了一圈之後,劉益元拉開了自己旁邊的椅子,讓溫煦坐了下來。
溫煦輕聲的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溫煦,哪兒高就啊?”
桌子是個圓桌,坐在陪客位置的是個小胖子,個頭不高,名字叫徐波,以前也是個班級裡的小官,也不知道是生活委員還是副班長之類的,反正現在是一個大國企的銷售經理,看樣子級別還可以。
“我啊,在家搞了個大棚,賣些菜!”溫煦笑着說道。
劉益元這時張口說道:“溫煦開了個公司,生意挺好的,反正我那點兒小生意他是看不到眼裡去”。
溫煦聽到劉益元這麼一說,心中略有所悟的掃了劉益元一眼,因爲溫煦覺得劉益元似乎是在擡自己。
當溫煦的目光掃到劉益元臉上的時候,明顯的能看到他回望自己的臉上有些無奈,還有嘴角的苦笑。溫煦似乎明白了一點兒什麼,然後笑了笑低下頭拿着筷子對付起了自己面前的剁椒魚頭,伸着筷子去剔魚頭上的肉。
心中那種沒勁的感覺那真是不用提了,現在同學之間一個聚會搞成這樣,真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了,這個時候溫煦後悔自己爲什麼要來了。
“原來也是個大老闆啊!”徐波笑着說道。
這話說的聽起來有點兒怪,不過徐波臉上的笑卻是挺真誠的。賣菜的賣的再大能大到哪裡去?雖說面子上一值保持着那份淡然,不過心中卻把溫煦拉低了一格,歸結到了‘沒有大用的同學那一類’中。
有的時候,世界在一些人的眼中就這麼簡單,可分把人分成我用的到的和我用不到的!
“對,現在大家不論幹什麼,都比我這個做老師的好,苦哈哈的每天上課下課,拿那點兒可憐的薪水,如果不是房子買的早,現在連個房子門都摸不着嘍!”
說話的這位是張傑,現在省城的一所技術學院做老師,看樣子混的也不錯,穿着打扮都挺講究的,而他老婆也和他一樣,看樣的都屬於高級知識份子的那一類。
張傑說話不討人厭,而且臉上一直保持着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笑,讓人感覺到他有一種特別的熱情,讓人不覺得產生一種親近感。這樣的感受讓溫煦覺得這傢伙說不準以後能在學校混的起來。
“溫老闆今天初次見面,咱們喝一杯?”
欠了一下屁股的那一對夫婦,也就是現在正坐在主座上的女人,從溫煦坐上來之後,眼光掃了一下就注意到了溫煦手腕上的表,一眼就看出了這只是積家的master-control系列並且還是帶着陀飛輪的。
對於奢侈品如數家珍的女人明白,這種表新的也得有要四十萬往上走,更何況現在他的手腕上還是一隻老表,明顯有歲月的痕跡,但是保存的又十分好,就憑這賣相,拿出去賣這個價值又得往上走。
說完這個女人還特意的拿起了杯子,走到了溫煦的面前:“初次見面,給個面子吧?”
女人的舉動讓一桌人都稍愣了一下神,不過很快都回了過來,原本坐在主座上微微板着臉,揣的那位也笑着說道:“老同學,這都快十年沒見,不光是我媳婦敬你,我也要敬你一杯。怕什麼,現在有個東西叫代駕!實在不行,到時候我找人幫你把車開回去!媳婦,還愣着做什麼,趕緊的敬小煦哥一杯!”
一聲小煦哥,立馬把剛纔臉上的那種揣着的架子扔到了爪哇國。
說完這位也端着酒站了起來,雖說傲慢但是這位也是分人的,他也知道自己那點兒底子養出來的眼光和自家媳婦那就不能比,看到媳婦這邊一有了動作,立馬就跟上了,這眼色還有這變臉的功夫,真的不愧是混官場的超級變色龍啊。
溫煦原本就有點兒小不爽利,現在看到有人和自己喝酒,就像是說的那樣,有代駕怕個毛啊,那就喝唄!
於是溫煦端起了杯子:,先客套了一句:“初次見面,咱們都少喝一點兒”。
“溫哥,你的表挺有年代感的!”女人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望着溫煦手腕的上表,裝作隨意的說了一句。
溫煦也沒有在意,他對於表的認知還停留在門外漢的位置,聽到女人這麼一說,笑着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說道:“一個長輩給的,我就戴着唄!”
這表是師尚真的爺爺從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來戴到溫煦的腕上的,所以溫煦爲了表示尊重就把自己的那一塊勞力士給換了,原本溫煦以爲這塊老表最多也就十來萬吧,他哪裡想到,這塊表不光是個古董,而且還是老爺子在政治角鬥戰場上的戰利品。它代表着老爺子人生中最輝煌的一場勝利。所以說這隻表不光只有時間刻下的意義,還有其特定的歷史意義。
女人湊到了溫煦的近前看了看,說道:“的確是塊好表!”
女人心中確定了這是塊真表之後,直接和溫煦幹了三杯,然後這位的老公又來了幹了三杯,反正溫煦是來者不拒,敞開了喝唄!
溫煦是不勸酒的,就算是這樣還是把一桌子人都給喝的晃了。
劉益元說道:“楊楓,我的事情你看能不能幫着問一下?”
大家喝的都一麻二麻的,場面上頓時就熱鬧了起來,如果說溫煦一進來有這樣子,那一準兒挺喜歡的,可惜的是一進來是一個小時那樣,所以現在笑呵呵的看着屋子裡的衆人,就如同欣賞一副世間百態圖。
現在溫煦弄明白了,劉益元可能是有什麼事求到主座上的那位,但是那位呢也不知道是能辦還是不能辦,反正在這兒一直拖着。所以呢今天劉益元就把所有在省城的同學都請來了,看樣子是準備借這個所謂的‘同學情’來叩開這位的權力之門。
至於爲什麼拉上自己,溫煦想着大約是人多力量大吧。
男人揮了一下手說道:“咱們今天同學聚會,不談什麼無關的事情,來來,咱們哥倆再喝一個”。
人家玩太極的功夫也是順手拈來,幾個回合就把劉益元的話給打了回去,然後又開始搞起了一輪小高潮。
現場所有人到現在都明白了一個道理,桌上的那位現在還神清氣爽吃着小菜的傢伙,是屬於酒桌上的非人類,於是大家自然而然的就不去挑逗他,酒桌上也沒人會去和溫煦這樣的人喝,那不是挑酒,那是自尋死路!
於是在兩三瓶白酒之後,溫煦又一次清閒下來,悠閒的抓着小半隻豬手啃着。
看着他們喝的都差不多了,溫煦還是當自己是啞巴,一直喝到了包間的服務員帶着一臉無奈時不時來窺伺一下大家的時候,這才把這頓席給結束了。
每個人的都打着擺子,溫煦是屬於最清醒的,於是溫煦就把賬給結清了,順帶着還給了服務生小姑娘兩百的紅包,作爲對讓她沒有按時下班的補償。
站在門口,溫煦這邊把所有人都送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靠在牆上一副醉意的劉益元卻是走了過來,從包裡抽出了一沓票子交到了溫煦的手中。
“謝謝!今天這賬我來!”
“你不是醉了麼?”溫煦望着劉益元笑着說道。
說完把面前的錢給推了回去:“既然是同學聚會,誰付都一樣!”
“一碼歸一碼!”劉益元不樂意。
“這點兒事情別糾結了,大街上推來推去的也難看!”溫煦又給推了回走,然後向着自己的車走了過去。
劉益元跟了上來:“你還能開車?”
“現在開車不找死嘛,我等代駕!”
“那順道送我一段兒?”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