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媽透過窗戶看到自家的女婿和嚴冬這邊一人一句,似乎在爭論什麼,於是對着走到自己旁邊的閨女說道:“你進去看看,別這小哥倆再因爲什麼吵起來!”
師尚真轉頭一看,還真有這麼一點兒意思,於是步子也不散了走到了門前,拉開了屋門走了進去。
“你們鬧什麼呢?”剛問出來話,就看到杭辰坐在沙發扶手上,託着下巴直勾勾的望着廚房裡正鬧騰的兩人。
“噓!嫂子,嫂子”杭辰看到師尚真過來了,立馬在嘴邊豎起了手指,示意她安靜一下,然後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邊來。
“你這丫頭還看熱鬧!”師尚真有點兒氣不過一處來的感覺。
杭辰說道:“你坐下來聽啊,可有意思了,我哥呢挖到了一個白松露,說是要留給你吃,嚴冬哥呢就說要拿出拍賣,順帶着提升一下公司的名氣……”。
很顯然,杭辰這丫頭下來不是一時半會了,幾乎是把整個事情從頭聽到了尾,丫頭的語言組織能力還成,直接四五句話就把大致的事情給解釋清楚了。
“多大的松露…哦,這麼大啊!”剛想問,師尚真就看到了嚴冬手中抱着的松露,立馬被這松露的體積給震驚了。
“怕不得有兩斤吧?”
“剛纔嚴冬哥上了秤了,一共是二斤七兩!”杭辰用自己的胳膊肘兒抵了一下師尚真:“嫂子感動不?”
“感動什麼啊?”師尚真詫異的問道。
杭辰說道:“我哥挖到這麼大一塊松露,堅決不要錢,非要說留給你吃,你知道嚴冬哥估計這塊松露能賣多少錢?”
“多少錢?”師尚真問道。
“上拍賣會的話至少能過十萬美元!剛纔嚴冬哥這邊打電話問了,我哥十萬美元就這麼一點兒沒有猶豫要留着給你吃,還不感動啊?”杭辰這丫頭說道。
師尚真吃驚的問道:“真值這麼多錢?”
“可不是麼,嚴冬哥說道意大利有個三斤八兩的松露聽說有人出了一百萬美元,這一顆雖說小了一點兒,沒沒有破了世界紀錄的大,但是咱們這兒產的白松露香味可比意大利產的濃郁多了,只要上拍最少是十萬美元起,至於能高到多少就要看竟拍的人了”杭辰這邊聽兩個哥哥吵那是聽的有滋有味的。
師尚真望着愛看熱鬧的小表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好,伸手在她的腦袋上點了一下:“你呀!”
說完轉身走到了廚房門口,衝着屋裡的兩人喊道:“好了,別爭了,溫煦,你就把這個松露讓他不就完了麼,我這邊自己吃大小無所謂的!”
“是啊,就你的事情多!”嚴次立馬接茬說道。
溫煦聽了媳婦都說話了也沒什麼話好講了,只得點了點頭:“那行吧!”
“我不白拿你的,到時候這松露拍來的錢都歸你,這樣咱們哥倆你取利我取名怎麼樣?”就算是現在說話,嚴冬也沒有把懷裡的白松露鬆開,似乎是生怕自己的撒手,這東西就跑了一樣。
“你還想不給我錢啊?”溫煦瞪了一下嚴冬。
“誰說不給你錢啦,我就是把事情說透一下!這可說好啦?”嚴冬這邊說着就把懷中的松露放回到了原來的密封盒裡,然後又放到了米堆裡。
溫煦說道:“你總不能拿了我的松露還要把我的米和盒子都拿走吧”。
“算你錢好不好?我發現現在你怎麼越來越小氣了!”
說話的功夫,嚴冬已經把米盒的蓋子蓋上了,然後連盒子一起抱在了懷裡,直接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去?”溫煦問道。
“送到明珠去,明天就安排出去,爭取近快的上拍啊”嚴冬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靠,你不吃飯啦?”溫煦直接被這貨給打敗了,東西都給他了,這貨居然還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就差這一會兒吃飯的功夫嘛。
“不吃了,不餓!”
說話的時間,嚴冬已經夾着米盒子出了門。
“真是個財迷,有錢賺錢肚子都飽了”溫煦不禁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說完溫煦看着外面伸着腦袋往自己這邊瞅的杭辰:“還看什麼看,快點兒出去叫人吃飯啦!整天遊手好閒的,就不能幹點兒正事!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去上課?”
“我明天早上沒課,明天早上走!”杭辰說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準備去叫師媽吃飯。
師尚真則是趁着這個時候問道:“真的是想留給我吃的?”
“不留給你吃我留給誰吃?我自己可有可無的,哪裡像你,現在一天三頓離不開松露了”溫煦說道。
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什麼原因,師尚真只要不吃就覺得這頓飯好像是少了一點兒什麼似的,特別喜歡松露這個味道,反正喜歡自家也有,溫煦就讓媳婦敞開了吃唄。
啵!
師尚真這邊毫沒有預兆的在溫煦的側臉頰上親了一下:“獎勵你的!”
這一口真接把溫煦給親愣住了,作爲一村之長而且還是個上進的職業女性,師尚真除了在牀上之外,其他的時間很少主動表現出這麼親暱的動作,冷不丁的一下子享受這樣的待遇讓溫煦有點兒發呆。
回過神來之後,溫煦指了一下另一邊:“這也太潦草了!”
啵!
溫煦的另一側臉頰也捱了一下。
溫煦揉着自己的臉頰說道:“我也有點兒不餓了,咱們要不先上樓?”
聽到溫煦的話,師尚真指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哈哈笑着說道:“吃飯!”
溫煦正準備調笑媳婦兩句呢,看到杭辰和丈母孃進來了,於是換成了一本正經的表情:“大家準備吃飯!”
轉身回到了廚房,把已經擺在案臺上面重新抖了一下,然後等了不到十來秒,鍋中的水又一次燒開了。
杭辰站在了廚房的門口,看到哥哥正在往鍋裡扔面,立馬說道:“面纔剛下到鍋裡就叫我們坐下?玩呢啊?”
“你懂什麼,這個面下了鍋就熟了!”說着溫煦蓋上了鍋蓋,等着鍋裡的麪條翻滾起來之後把鍋蓋揭開,用筷子抄了抄,然後用大漏勺把面在盆裡的涼開水裡過了一下,等着所有的面都涼透了,這才把一漏勺的面分到四個海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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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面進了海碗,溫煦這才把自己燉了幾個小時,中途加了四五次水的高湯給舀了出來,當高湯的蓋子一打開,沒有一會兒站在門口的丫頭就嚥了一下口水:“哇,好香!”
“改良版,你嫂子當時要吃了我這個面,估計我們現在孩子都能跑了”溫煦大言不慚的說道。
高湯是清湯,一望見底的那種清澈,湯上面飄着的是幾乎大小都一樣的油滴,每一個都有手指甲蓋這麼大,就這麼團團擠在湯麪上,輕輕的在上面灑上一些韭菜碎,立馬碗裡就有了新的色彩,湯的香味,拌着韭菜的辣香味兒,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口舌慾望。
“我來端,我來端!”丫頭已經等不急了,立馬站到了操作檯旁邊,伸手準備端面。
溫煦拍開好她的手:“屬猴子的啊,吃蝦等不得紅!還少最後一步呢”。
說着溫煦打開了旁邊的另一口小鑄鐵鍋,杭辰伸頭看一眼立馬就說道:“我不吃這個,太肥了!”
鍋裡是溫煦做的白肉,說明白一點兒就是五花肉,成人的巴掌長三指這麼寬,一指厚,加了各種料包括酒之類的燉的,現在這肉看着油,但是咬上去一點兒也不會有油膩的感覺,這道菜還是跟卜新建學的,雖說沒有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程度,但是開個街頭小館一準兒能成爲拿手菜。
“別端,給你一個,沒這個味道差了幾分!”溫煦輕輕用筷子小心的把明晃晃的如同肉凍一樣的肉片兒夾到了每一個碗裡,擺到了碗邊上。
這樣的動作讓整個一碗麪看起來更加的誘人了,潔白的麪條,在擺到碗裡的時候在碗裡打了一個短短胖胖的八字結,大半在高湯下,一部分卻是頂着綠油油的韭菜碎兒冒了出來,水裡的面油汪汪明亮亮的,而冒出來了面差點兒就成了半透明的,幾乎已經有點兒涼皮的味兒了。
巴掌大半月形的白肉,被水煮的縮成一個微彎的月牙型,果凍一樣的皮,配上白色如玉的肥肉,再下面一大半都是清爽饞人的瘦肉,像是沒有經過任何的調味,就是把肉扔下去煮熟撈上來的那種感覺,雖說整碗麪看起來有些樸素,但是隻要聞着湯味兒就知道這碗麪的水準了。
“好了,上面!”溫煦拍了一下手,把桌上的四碗麪都放到了托盤裡,讓表妹端一個,自己端一下,沒有辦法,今兒的碗用的都太大了,一個托盤至多也就是兩碗。
師媽等看面一放到自己的面前立馬就說道:“這手藝真不錯!都能開面店啦!”
師尚真聽了笑着說道:“這手藝是不錯,不過等着吃他的這碗麪可是急人,再說了這面也貴,估計一碗沒有個四五十塊跟本下不來”。
一邊說着,師尚真一邊拿起了筷子,直接衝着白肉就伸了過去,把肉拖到了碗邊上,嘴貼着碗咬了一小口,嚐了嚐之後說道:“做的有點兒急了!”
“嗯,如果用小柴火燉上四五個小時的話會更入味一些,有些東西像是蚌啊,之類的全都沒有煮爛,要煮到化到湯裡去那纔是好”溫煦也沒有辦法,時間緊任務重,很多重要的東西都得省略下來,像是白肉明顯口感上會差上一茬子。
看到師尚真咬了一口肥肉之後,還咬了第二口,杭辰就有點兒好奇了,於是張口也咬了一小塊然後輕輕嚼了起來。
“嗯,真的一點兒油膩感都沒有,光有肉香還有一些淡淡的花椒和八角的味道”杭辰一邊吃一邊說道。
溫煦笑道:“時間不夠,如果時間要是夠的話,你就吃不到花椒和八角的味道了,幾乎只能感覺到肉香在你的嘴裡化開了一樣,這種肉吃肥的部份最香,皮的部分略差一些,最差的就是瘦肉了”
杭辰聽了咬了一口瘦肉說道:“也好吃!”
於是兩三五除二丫頭碗裡的肉已經被她吃光了,緊跟着面很快又被她吸溜光了,最後豎起了大碗連滿滿的一碗湯汁都給幹掉了。
“啊!好吃”杭辰放下了碗,拍了拍自己鼓起來的像個小皮球似的肚子:“哥,這麼好吃的東西,怎麼不見你常做啊?還有什麼拿手的,快點兒顯出來?不對,等我下週回來的時候再顯,我明天要去上課了”。
“不用等了,其它的你都吃過了,就是這面沒有吃過,剩下就是燒烤拉,烤鵝啦之類的,都是看着菜譜學的,或者和卜新建交流一下弄的,算是家常,平常咱們吃的就是”溫煦說道。
師媽一邊吃,一邊還和師爸通着視頻,一邊還誇着溫煦的手藝,直接把溫煦誇成了一朵花似的,聽的旁邊的溫煦都不好意思了。
突然間,溫煦覺得師媽有點兒像是徐媽了,感情自己的運氣也不錯,老丈母孃也喜歡自己,只是以前沒有這麼表示出來,今天一碗麪雖然似乎徹底的讓老丈母孃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