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了衣服,騎上了二白溫煦出了從家門口直接出了村,然後轉頭向着西南村裡的高爾夫球場奔了過去。
到了場裡的時候,發現現在正是人多的時候,不光是標準的球場,就連練習的練習場也都滿是人,時不時的也能見到村裡人的身影,從中溫煦還看到了幾個大閨女小媳婦也耍的很歡實。
“怎麼纔來啊?”
溫煦一冒頭立馬聽到了溫世貴衝着自己吼了一嗓子。
溫煦笑着說道:“已經緊着趕了,要不是三哥讓我換了衣服,我到是能來早一些!”
溫世達瞅着溫煦笑着說道:“這就是你換的衣服?”
“可以啦!”溫煦可不想自己一套西褲皮鞋,打扮的都能去當新郎官似的出現在球場上,別的不說,它彆扭啊。
“行了,別扯了,快點兒進去吧,要不人家又要催了”溫世清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錶催着哥幾個說道。
進去就進去唄,就這麼着,溫煦就和老哥仨一起進了球場。
“咱們今兒玩配對賽,我說一下規則,第一洞的時候,咱們手心手背組隊,第二洞的時候,就是第一洞的第一名和第四名組一隊,二、三名成一隊,每打完一洞按着這個標準再重新組一次,大家各自計分,打到了最後決出了勝負之後也不能沒個采頭,說好了,輸的人今晚上請靜雅軒聽相聲……”溫世達一看到大家都擺好了架式,於是開始說起了今天的規則。
打球嘛總得有點兒采頭,賭錢的話村裡不許,抓到之後處罰十分嚴厲,別說是村民就是遊客被抓到了堵博,也是直接趕出村子並且送公安局蹲上幾天號子,結果就是從今以後你就再也定不到溫家村的房間了,所以大家就只能玩玩這種請客聽戲這些東西。
至於靜雅軒是鎮上新開的一家戲樓,老闆不是別人正是許達信和溫煦幾個開的,溫煦在其中的股份還不小,因是許達信非要拉上溫煦這個‘地頭蛇’一起,溫煦礙不過,於是也跟着投了幾股,沒有想到生意還不錯。
說是戲樓也不是光唱戲的,裡面除了唱戲的戲臺子之外,還有茶館,裡面有說書的,說相聲的,還有評彈什麼的,總之都是老玩意兒,分成四個場兒,主體是個戲園子。
以前這樣的地方不招人待見,但是現在這種老玩意兒越來越受大家的青睞,雖說主力還是中老年人,但是明顯的越來越多的年青人也開始迴歸咱們民族的東西。
從這裡看出來隨着咱們國家經濟的發展,讓咱們國人也越來越自信,看回頭看咱們自己文化的時候再也不是糟粕了,不再妄自菲薄,而是越來越喜歡並且對於傳統文藝和藝術的接受度也越來越高了。
鎮子上新建的這些東西屬於國家號招的特色小鎮項目,現在鎮上的中心已經不是原來的地方了,在老鎮子旁邊新建了新鎮,全是明清江南建築,很多老玩意兒都能看的到,主打就是這麼一個賣人文情懷的仿古小鎮。
聽個相聲花的錢對於現在的溫家村民來說也不算個什麼錢,完全屬於手縫漏漏就夠聽一天的,大衆娛樂型消費。別人都供的起,溫煦怎麼可能擔心這個?自然是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
“這點兒哪夠兒啊,大夥兒都是起的早的,不光是今晚的相聲,還有明早的老東興!”溫世貴笑着加了一句。
“我們沒問題,世煦你呢?”溫世清笑着望着溫煦。
溫煦笑着攤開了手:“你們認定了我輸?今兒我就和老哥幾個槓上了!”
“那這樣,既然你明兒也沒事,再加上早上的一齣戲,明兒唱的是《四郎探母》,也別最後一個全包了,最後的負責今晚的相聲,加上明兒的早飯,倒數第二的是明天上午的《四郎探母》!”
“沒問題!”
剩下的哥仨立馬齊聲應了下來。
既然有了彩頭還有了規則,哥幾個就開打唄!
這一開打溫煦才發現,天份比不上勤奮啊,自己這半調子水準原來是對老哥仨呈碾壓之勢的,誰知道幾個月沒見,人家進步飛快,別看個個一根杆兒打天下,水準進步的飛快啊,四個臭球簍子打的居然不相上下。
打球這種東西就得這種旗鼓相當玩起來纔有趣,要不時間一長無論是碾壓者還是被碾壓者都沒什麼什麼樂趣而言。所以這場球哥四打的是愉悅之極。整整四個小時過後,溫世貴拿了倒數第一,而溫煦從原來的第一變成了倒數第二。
“喲,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球一打完,溫煦拄着手中的球杆對着老哥幾個調笑說道。
老哥兒個也是臉有得色!
以前被溫煦打的屁滾尿流的,現在經過小几個月的努力居然和溫煦打了一個平手,頓時覺得自己老哥仨個個進步不小。
“我們老哥幾個是每天下午一局,除了颳風下雨之外幾乎就沒有間斷的,你在幹什麼?整天東溜西轉的,自然就被我們趕上了!”
溫世達說的很得意。
就在這個時候,四人的旁邊突然傳來了一聲稚嫩的輕笑聲。
“呵呵!”
衆人回頭一看,發現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的小丫頭揹着一個皮製的高爾夫球包,一隻手還攙着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年青人,看樣子應該是父女倆。
“爸,他們幾個人真大言不慚,一個個球打的這麼臭,打完了還相互吹捧,真有意思!”小姑娘伸出小手指向了溫煦四人。
男人立馬喝住了自家的女兒,然後衝着溫煦幾人道歉:“對不起,小孩子家家亂說的,您幾位別往心裡去!”
說完轉頭訓起了自家的女兒:“小孩子別這麼不禮貌!”
“沒事兒,小孩子嘛!”
溫煦不禁有點兒老臉通紅,因爲他看到過人家父女倆打球,不說這位父親了,單說這小丫頭一人估計就能對上自己兩三人。
況且人家說的也是事實,溫煦滿打滿算也就打過不到十場,你說能好到哪裡去,無非就是靠着球感好一些,至於溫世貴這老哥幾個,是跟教練學了幾日,幾日之後就覺得自己領悟了,也開始嫌教練收費高,自己老哥幾個玩起了野路子,全憑瞎摸索又能打的好到哪裡去?
所以說小姑娘說的相互吹捧還真的沒有說錯。
溫世貴幾人也同樣,紅着臉苦笑着說道:“孩子說的對,咱們吶就是年紀大了找個樂子罷了”。
最後老頭還是忍不住還給自己開脫了一句。
男人又不住的道了幾聲歉這才拉着自家的小閨女快步離開了。
小姑娘一走,幾人也不好繼續不要臉的相互吹噓了,於是收拾好好了裝備各自跨上自己的座騎回家。
溫煦到了家立馬開始做飯,吃完了飯和師尚真說了一句晚上和老哥幾個聽相聲,然後驅車各家門口繞了一圈兒接上了幾位老哥,向着鎮上駛去。
現在新鎮子南遷,新鎮子裡面是從早上六點開始,是禁止動力車子進去的,就算是進去也得在這個時段開出來。
早上六點到凌晨一點,這段時間整個鎮上只有人力車,或者是平板馬車。這樣的車子上車就是十塊,單人坐的更貴,反正本鎮人是不會坐的,喜歡這個調調的幾乎全都是遊客。
車子不能進鎮只能停在外圍的停車場,老哥四個停穩了車子邊聊邊向着鎮子上走。
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是整個鎮子卻是亮了起來,一道道線性光源燈幾乎把每一幢的房子輪廓都勾了出來,時不時的見到一塊塊面光把整棟牆面染上了色彩,隨着燈光的變化牆面也呈現出了五彩斑斕的效果。整個小鎮呈現出一道別樣的光彩。
雖說房子都不高,最高的也就是四層樓的樣子,不過由點、線、面三種光重新構建的夜色小鎮,表現出了和白天古意盎然完全不同的視覺效果,遠遠的看上去似乎還覺得帶着一點兒唯美的虛幻色彩。
現在華燈初上,正是遊客們出行的高峰期,別管是住在小鎮上的,還是住在附近民宿的,都選擇在這個時候到鎮子上來體會一下明清風俗。
如果說讓一位民俗或者歷史學家來評判的話,那麼小鎮上幾乎就沒有合格的,但是就這麼樣的裝扮反而是滿足了普通遊客的獵奇心理。就像是小鎮的事體設計師說的那樣,對於遊客來說他們不需要原汁源味的民俗情景的重現,而是需要是把他們內心想像中的明清風格表現出來那纔是最好的。
溫煦很佩服這個設計師,整個小鎮從今年春一開放的時候,立馬就迎來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雖說比不上冰雪節時候的人流量,但是也算是給縣裡的旅遊經濟又添了重要的一個項目。
四人邊走邊逛,悠悠閒閒的來到了靜雅軒的門口。
“喲,四位爺來啦?”
四人還沒有站定,一個小二打扮的人笑着迎了上來,這位小二的穿着很有特色,大體上沿用的明代的特色,原本開始的時候許達信準備用瓜皮帽小馬甲之類的服飾,但是溫煦整天在電視上看到辮子戲就看的到吐了,哪裡還能讓這玩意兒擺到家門口來,作爲一個接受新中國教育的老爺們來講,給特麼誰當奴才溫煦都是不幹的,於是堅決的改成了調整後的明代服飾,沒有想到這一搞,反面和一些地方推出的區別開來了,很顯然老百姓內心對於豬尾辮子頭的喜愛敵不過瓦愣帽,儒巾的秀美,很快整條街都是這樣的風格了,除卻遊人之外,似乎融到了大家腦海中想像的明代生活畫卷中一樣。
“聽相聲的地兒還有位子沒有?”溫煦問道。
小二認識溫煦的,知道這是自家的老闆,不過今兒的人實在是太多,面有難色的說道:“我帶您問一下,今兒這一場的人太多,而且這會兒已經開演了,不知道有沒有好位子了!”
“沒有的話咱們就等下一場,或者是先看看別的”溫世貴笑着對門口迎客的小二說道。
小二笑着回了一句:“幾位爺體諒,請進去!”
說完衝着裡面喊道:“四位爺!”
隨着小二一聲吼,立馬屋裡又出來一位把溫煦四人往裡迎,先帶着四人到了大廳裡,這兒是待客的地方,通常給沒趕上場的客人預備的。
溫煦幾人一坐定了,很快一位穿着同樣明代服飾的小姑娘拿着托盤過來,麻利的給上了兩盤子瓜子和吊爐花生,每人的面前還擺上了一盞茶盅,拿着茶壺把四人的杯子滿上之後,衝着四人福了一福,這才拎着托盤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