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醫院,溫煦着急的伸着腦袋在診療式的門口,想看看裡面的情況,師尚真已經進去了快五分鐘了,溫煦有點兒坐不住了,因爲別人沒有三分鐘就出來了,師尚真在裡面呆了久一點兒,溫煦有點兒擔心,怕有什麼不對勁。
旁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爺們也是陪着媳婦過來的,看到溫煦的樣子笑着說道:“大兄弟,你彆着急,不會有什麼事的,這個檢查有快有慢的!我們家這個初次檢查的時候花了十來分鐘”。
這位是陪着媳婦來的看到溫煦的樣子,好心提醒了一句。他的媳婦纔剛剛有一點點顯懷,看的出來不過並不是太顯得大,兩口子身材都是中等偏胖的身材,如果不是在這裡,乍一看還以爲他媳婦是吃多了呢。
“我這是第一次!”溫煦笑着說道。
男人望着溫煦擺在走廊椅子上的大包,笑着說道:“看的出來,看的出來!”
這時他媳婦先不屑的剜了他一眼,然後望着溫煦的大包說道:“我第一次也沒有見你這麼緊張!”
說完對着溫煦說道:“當時我跟他說我有了,他愣了一會兒就嗯了一聲,半晌沒放出一個屁來,還是我說的要去醫院查查,他才陪着我過來的,來的時候別說你這樣大包小包的了,連口水都沒有給我帶,我想喝水還得自己說,買了瓶一塊五的破礦泉水,你說給你們老劉家生兒育女的就值這一瓶礦泉水?”
男人聽了笑着說道:“這是我的錯,以後天天鮮果汁好不好?”
看的出,兩個的生活並不是太優厚,小日子過的也就是一般般吧,不過兩人還是挺恩愛,雖說在鬧着,不過眉宇之間總是能透着一股子讓人舒服的情愫,讓人看了心中一暖。
“那你以後可得待嫂子好一點兒!”溫煦說道。
男人道:“很好了,現在我們家她就是祖宗,我和我爹我媽他們都是孫子!”說着男人伸手撫了一下妻子的肚子。
這個時候一個醫生十分着急的從溫煦的身邊穿過,一邊走一邊對着電話說道:“我掛了,那邊出了事了,幾個日本人被野獸給傷了,我們這邊要準備專家會診!”
溫煦一聽,立馬就問了一句:“哪裡來的日本人?”
醫生這邊立馬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好像是溫家村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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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醫生這才發覺問自己的是走道邊上的溫煦,瞧了他一眼之後,似乎是想懟上溫煦一句,不過估計是看溫煦手上的行頭不差,也就沒說啥繼續向前走。
溫煦一聽說是溫家村的立馬就有點兒想去看看,一幫子日本人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傷了一批,前面這麼多天沒有傷亡,今天自己一到醫院,他們就上趕着跟過來啦?
不過現在溫煦可沒有心思去管什麼日本人,溫煦的注意力很快又轉到了診療式中,大約又過了四五分鐘,這時一個小護士走了出來,對着門口喊了一聲:“師尚真的家屬!”
“我是!”溫煦立馬站了起來。
小護士瞅了一眼溫煦,淡淡的來了一句:“進來吧!”
溫煦走了進去之後,看到師尚真已經從儀器上坐了起來,醫生這邊正在摘手套,看到溫煦過來示意溫煦坐下來。
“現在有個情況我必須告訴你一聲,你的妻子現在懷的是三胞胎!”醫生說道。
溫煦一聽直接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自己一次中標也就算了,居然比雙黃蛋還多出來一個,立馬望着師尚真的肚子,心中暗自讚道:真是一塊好地啊!
還沒有等溫煦欣喜一會兒呢,醫生又給了溫煦一棍子:“三胞胎的情況我要和你們說一下,三胞胎很容易早產,早產之後簡單來說也得花上十萬來保孩子,而且對於孕婦來講也挺危險的”。
溫煦頓時就愣住了,還沒有來的急開心呢,這風頭就變了!
聽醫生這麼一說,溫煦就沒有先想到孩子,而是想起了師尚真,對着醫生說道:“要先考慮到大的,安全第一!”
“溫煦!”師尚真聽到溫煦一點兒猶豫都沒有,不由的大出所料,她明白溫煦愛自己,但是也知道一個孩子對於他這樣成長環境的人來說有多重要。
溫煦笑着說道:“雖說我對於孩子是多多益善,但是老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還是先考慮你這青山的問題,然後才能是柴”。
說完溫煦把師尚真的手攥在了手心,然後對着醫生說道:“有什麼辦法?”
“最好的辦法就是減胎,減掉其中的兩個或者一個,風險都要降低很多……”醫生指着一張超聲波的圖對着溫煦和師尚真解釋說道。
還沒有等醫生說完,師尚真果決的說道:“不行!我不要減胎”。
看到溫煦望着自己想出言相勸,師尚真直接擺了一下手:“你替我考慮我很開心,但是作爲一個母親我連嘗試一下都沒有嘗試就放棄一個我的孩子,我做不來,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同意減胎的”。
溫煦直接愣住了,他不明白爲什麼師尚真這麼堅決,如果放到昨晚,師尚真或許會同意,但是今天,在醫院她看到了超聲波圖像中那小心臟一跳一跳發出咚咚響聲的時候,突然一下子意識到自己完全不一同了。
從這一刻一開始,突然之間師尚真從生理和心理兩方面完成了一個女孩向母親角色的進化,她無論如何都會盡最大的努力保護自己的孩子,既便是沒有極好的醫療條件她也會做這樣的決定,更何況她還還有遠超一般人的醫療條件,不試一試就減胎,她不會這麼幹的。
溫煦太瞭解師尚真了,知道她做出了決定不是自己可以改變的,只得對着醫生說道:“麻煩您給我們講講注意事項吧”。
醫生聽了也不再多說,只是說道:“你們要想好了,我這不是嚇唬你們!”
師尚真不待溫煦回答,立馬點頭說道:“謝謝你醫生,給我們講講注意事項吧”。
醫生聽了之後開始和溫煦兩口子講了一些生活中要注意的事項,溫煦掏出了本子一一記了下來之後,這才扶着師尚真的走了出去。
“哎呀,我忘了問醫生,孩子是男是女啦”溫煦扶着師尚真出了門診樓,這纔想起來這事兒。
師尚真聽了,一下子樂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想要回頭的溫煦說道:“你這麼問醫生哪裡會告訴你!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話我們下次來檢查的時候我在再問!”
聽到師尚真這麼說,溫煦這才點了點頭,繼續扶着她到停車場,找到了車子扶她上了車,先給她削了一個大蘋果,切成小片兒裝到了飯盒裡,然後在草果片上插上了兩根牙籤,遞到了師尚真的手中讓她先啃着,然後通了電源,插上了小電飯鍋煮上了水,準備把早上做的三鮮餛飩給師尚真煮了。
餛飩剛下了鍋,溫煦聽到有人敲自己的車窗,轉頭一看是溫世清的兒子溫廣發這小子,於是打開了車門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嬸子,叔!我這是來送原田教授幾個人來瞧病的,出了事之後一直打嬸子的電話,嬸子都在關機,對了,你們怎麼來這兒了?”溫廣發伸着腦袋望着車裡的小鍋問道。
還沒有等溫煦回答,師尚真張口解釋了一下:“我身體有點兒不舒服過來看看,原田教授怎麼樣?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溫廣發張口回道:“也不知道這幫子日本抽了哪邊的瘋,一大早的去喂村裡的那隻霸王猇喝啤酒增進關係,這關係是增進了,但是你想想這麼大的東西,壯實的跟個半成年的小牛似的,幾個書呆子式的弱雞哪裡能撐的住它擺弄的,這不就弄成了這樣嘛,一個被壓的腳裸脫臼,另外幾個也都掛了彩,野獸那有什麼分寸啊……”。
聽翟溫廣發的話,溫煦覺得自己只能信一半,說霸王猇沒有分寸,溫煦是不太相信的,因爲和它們相處了這麼久,今天這些日本人遇到的倒黴事自己一件都沒有遇到過,和它們玩了不知道多少次,也沒有一次身上落下傷的,肯定是這幫子沒譜的日本人把大黑豹子給惹急眼了。
溫煦的胳膊肘向來都是往裡拐的,先講情再看理,現在涉及到了大黑豹子自然就是原田這幫人的錯了,更何況原田弄出這事情來也沒有和別人說啊!
想到了這裡,溫煦不由的聯想起了很多歷史事件,覺得日本人這樣一招呼不打就乾的情況還真的讓人頭疼。
溫煦正想着這個事情呢,發現趴在車窗上的溫廣發一雙眼睛直溜溜的望着擺在副駕椅子上的一小鍋,一張一合煽動的鼻翼加上那小眼神,溫煦就算是傻也看出來了,這小子對於自己鍋中的餛飩不懷好意。
“別看了,再看你也吃不到!你嬸子早上一粒米都沒進!”溫煦看也不看手中拿着蘋果片小口小口吃着的師尚真說道。
溫廣發望着‘顆米未進’但是吃着蘋果的嬸子,雖說心中極爲想吃,但是也不好說啥。如果是溫煦的語氣軟一軟,他這樣在溫煦面前沒什麼臉皮的立馬就會揭鍋,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晚輩,溫煦都是族中長輩,溫廣發要是耍起無賴來,溫煦還真沒什麼好折。
師尚真幾片蘋果下肚,頓時就有飽的意思了,聞言立刻說道:“沒事,沒事,廣發,你要是沒吃的話就吃一點兒吧,我也吃不了這麼多,五六個餛飩就成了,我主要是想喝湯!”
溫廣發一聽立馬順着話梯子就上來了:“那就謝謝嬸子啦,我今天正好吃早飯呢,就被我爹給拉過來忙活村裡的事了”。
這小子叨咕着自己是過來幫村裡忙的,是屬於有功人員,這餛飩自己吃了沒毛病!
恰好這個時候鍋開了,溫煦一揭開了鍋蓋,頓時一陣濃香飄過,別說是溫廣發了,連停車場不遠地方的野狗都忍不住伸着腦袋想湊過來了。
給師尚真盛了一小碗,然後剩下的都弄個大飯盒,盛給了趴在門上都快流哈喇子的溫廣發。
“回去的時候把碗給我還回來!”溫煦說道。
“知道了,叔,一回去我把碗洗乾淨了立馬的您還回去”說完勾着腦袋對着後座的師尚真打了個招呼:“嬸子,我去忙活去了”。
說完一溜煙跑的沒影了。
“這哪裡像三十多歲的人,孩子都倆個了,還這模樣,讓人頭疼”溫煦搖頭晃腦的說了一句。
師尚真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她明白像是溫廣發這樣的人不是爲了耍寶而耍寶,而是表示一種親暱,因爲現在溫家村所有人都明白,要是擱解放前,以溫煦現在地位那妥妥的就是掌握族人生殺大權的族長了。
“我去看看他們怎麼回事!”
溫煦說道:“看什麼看,咱們回家,反正一個生命危險的沒有,就是有了最多也就殺了霸王猇抵命,我孩子可比他們綁一塊都值錢!”
聽到師尚真說要下去,溫煦立馬不樂意了,這時候他可不會順着師尚真的意思來,說完按下了鎖門鍵,發動了車子準備回家。
這幫人的命那裡及的上自己孩子媳婦的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