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文正統武館出身,技藝略高一籌,羅融則接受葉小白街頭格鬥術特訓,作風兇悍狠辣,兩人一時間鬥得不相上下。
廖學兵朝莫寰宇走去,邊上的一名觀衆立即點頭哈腰着把位子讓出來。
“剛纔我和小董聊了聊,認爲搭建這個黑拳聯賽的組委會,主席應當由你來做。”莫寰宇給廖學兵遞了一支剪好口的雪茄。
“五哥,你這是拿我放在火上烤嗎?我廖學兵的朱雀武館成立不足半年,在武林中誰也不認識,當主席豈不是叫人笑話?”廖學兵笑着搖頭:“五哥,你是龍虎拳場股東,又是西城大佬,這個位置由你來坐才叫名正言順。”
莫寰宇主動摸出ZIPPO打火機爲廖學兵點菸,說:“這件事可以容後商議,你覺得龔政川還有什麼後手嗎?”
“無非放放冷槍,耍耍陰謀詭計,他的六大看家拳手廢了三個,已經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內了。”廖學兵想起一件事,說:“昨晚臨陣投敵那個董元泰,是從乾光道場借調過來的。乾光道場的館主楊立恆與我們面和心不合,你想想怎麼才能把龔政川的復仇情緒轉移過去?”
莫寰宇說:“這個好辦,我可以找一些人吹吹風。”
這裡聊着,場上已經分出勝負。終究是自小學武的段元文更厲害,在對方繞到身後時抓住一個空當,一拳擊中羅融的後心,進入八強席位。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段元文得意的向四周拱手致意,最後把羅融給拉了起來。
比賽一直打到下午六點多,終於決出所有八強。分別是雷飛翔、洪巖、段元文、臧偉忠、張元良、樑亞農、侯智民、方元宏。
比較精彩的對決是臧偉忠和李元嘉這場比賽,兩人在場上足足鬥了五分鐘,你來我往,有攻有防,時進時退。到最後李元嘉體力不支,被臧偉忠抓出其中一個破綻將他擊倒,贏得滿堂喝彩。
兩個女弟子不出意外被淘汰,令人驚訝的是,雲門四義竟有三人進入八強,這叫蔣元昌臉上很不好看。
賽後總結也暴露出朱雀武館學員的很多弱點,在比賽中取巧有餘,拼勁不足。相反,義雲館的學員拼搏精神高亢,平時很多不敢做的動作都做了出來,極力表現自己,取得了比較好的成績。
勞累了一整天,食堂準備了幾桌酒席,郭曉芸的丈夫譚老闆也從貞觀會所過來幫忙,費盡心思整治菜餚。
酒席上,廖學兵向大家介紹瞿一誠,也不用囉嗦什麼,就說他是裘織琳的老戰友,立即贏得所有人肅然起敬,分別上來輪番敬酒。
瞿一誠面容醜陋,喝酒可不含糊,酒到杯乾,人也熱情得很,見誰都稱兄道弟,搞得氣氛一派熱烈,人人歡聲笑語。
酒過三巡,一些比賽中疲累過度的弟子紛紛告辭回宿舍歇息去了,席間只剩蔣元昌、伍朝儀、凌安劍幾人陪同。雷飛翔本來也是要走的,廖學兵有意培養他以後幫忙管理,就讓留下來陪着喝酒。
伍朝儀搶着給衆人倒酒,走到廖學兵邊上,趁機笑
道:“館主,現在形勢一片大好,我也有點想明白了……”
廖學兵端起杯子,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老伍,你看你這寶押的時機不對啊,當初我邀請你加入朱雀武館,起碼也是個副館主的身份,你推託半天,現在呢?我打贏了血獄拳場,你覺得你還能做什麼?”
伍朝儀不敢接話,笑得十分尷尬。
蔣元昌已經和伍朝儀私下裡交流過了,知道他的態度誠懇,便幫忙說道:“館主, 伍師父是真想過來幫忙的,我們人手越來越多,伍師父既有經驗,也有實力,什麼做不來?”
廖學兵和蔣元昌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敲打之後又拋出甜頭,說:“老伍,我不是不相信你,朱雀的盤子越來越大,以後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你是老師傅了,我看呢,你就先跟老蔣一起,共同把朱雀的內務管好,同時也兼職處理義雲館的事務,再慢慢合併在一處,你覺得怎麼樣?”
“是、是。”伍朝儀滿心歡喜,連聲答應。
經過這麼多天,他是真覺得累了,維持義雲館的局面不容易,也賺不到幾個錢。眼見朱雀武館財大勢大,還不如早點跟他們合併,一來呢可以開個好的價碼,二則自己省心,三則,有廖學兵這座靠山。
廖學兵向衆人舉杯:“我可以保證,跟着我廖學兵混,每個人都會有一個美好的前程。”
衆人轟然碰杯,一飲而盡。
晚宴結束後不久,蔣元昌奉廖學兵命令去找伍朝儀商量武館合併事宜。
宿舍裡空調暖氣開得十足,伍朝儀剛洗了澡,皮膚被熱水衝得紅彤彤的,胯下圍一條毛巾,一個人躺在牀上看電視。
見蔣元昌進來,伍朝儀連忙起身泡茶,說:“不好意思,一個人過得比較隨便,好的茶葉也沒準備。”
蔣元昌坐到他對面的沙發裡,說:“剛纔沒喝醉吧?”
“就兩三杯白酒,也能叫酒麼?”伍朝儀笑笑:“在義雲館,我每頓飯都得灌半斤米酒。”
“伍師父的酒量真不錯,我可不行,半斤酒就要倒的。”蔣元昌確認對方沒有喝醉,問道:“義雲館的房產地產是你自己的?”
伍朝儀自失的一笑:“是我的就好了,那還用得着苦哈哈的開館授徒?一直都是租別人的場地,現在還有小半年合同,到七月份得續約。”
“嫂子和孩子都住那裡?”
“是的。”伍朝儀怕對方笑話,又說:“條件差了些,這些年都住習慣了,也就懶得搬了。”
蔣元昌指指窗外後院對面的荒地,說:“我們準備買下對面的空地,擴建一個大操場,還有辦公樓和住宿樓,初步設計是一百四十平米的套房,先建個二十來套吧,下個月動工的話說不定年底就能入住。館主說了,每個管理人員都能分到一套房子。”
伍朝儀心頭不可避免的火熱起來,眼巴巴看着蔣元昌。
蔣元昌知道他的心思,笑道:“老伍,你也有份的。”
“那、那太、太好了!老、老
蔣,你說我、我初來乍到,什麼事都沒做,就、就分房子,會不會太、太……”伍朝儀人一激動,說話也跟着結結巴巴的。
中海市樓市房市畸形繁榮,市區的房價基本超過五萬/一平米,就算這裡是郊區,路段好的也要三萬,只有部分實在太差,纔可能賣到兩萬以下。
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子,算起來四百萬元,伍朝儀即便半輩子不吃不喝也賺不到這麼多錢,心裡的賬還不會算麼?
“館主說,你帶着義雲館一起投效過來,本身就是大功一件。以後在朱雀武館好好的幹,還會有更多福利。房子算什麼?以後別墅、跑車都會有。”
伍朝儀搓着雙手,不知該說什麼好,道:“老蔣,你對我太夠意思了。”
“其他空話套話我也不說太多。明天你安排義雲館的弟子帶好身份證去找寧小姐報道,她會給每個人開一個賬戶,以後每個月工資就從賬戶上領取。”
“好說,好說。”
“還有,目前新場地還沒建好,既然義雲館租期沒到,就先作爲朱雀武館的一個分館,大家先保持訓練,等建好場地後統一搬過來。至於雲門四義,館主的意思是讓他們先過來適應,等以後其他師兄弟跟着過來,就由他們帶着,也好融入朱雀武館。”
伍朝儀自然滿嘴答應不迭。
蔣元昌和張敏赫這幾天充分觀察過了,雲門四義基本功紮實,幹勁十足,訓練中有股拼勁,是值得培養的。朱雀武館也需要儲備更多的後備力量,以應付隨之而來的挑戰。
第二天是八強賽,負責值勤巡邏的洪巖一大早就發現武館門外等着十幾撥人,零零星星的站在對面的街口、電線杆下、門外的槐樹下、左近的拐角,數起來差不多有近百人。
開始洪巖還以爲是來找事的,趕緊叫上兄弟們抄起傢伙,氣勢洶洶衝出門外。
不料對方出來個領頭的,賠笑了幾句,說是聽說朱雀武館舉辦武術大賽,不知可不可以進來參觀。
“你們是什麼人?”洪巖警惕得很,朱雀杯武術比賽沒有任何宣傳,朱雀武館本身也不出名,有誰願意巴巴的趕過來觀看低等級的比賽?
“我們就是慕名而來,不知貴館方不方便。”打頭的那人笑着掏出一包“黃象樓1975”高級香菸塞進洪巖懷裡。
這香菸雖然市面上售價一百元一包,但洪巖經歷過大風大浪,也沒放在眼裡,又把香菸塞回給他,說:“看比賽可以,不過得經過館主批准。”
那人笑道:“我們就是過來單純的參觀一下比賽,學習學習,這也要彙報館主,太麻煩了吧。請問大哥貴姓,怎麼稱呼?”
“我叫洪巖,你們是哪裡的?”洪巖扭頭示意身後一名弟子去向館主彙報。
那人說:“原來是洪大哥,失敬失敬。在下阮海明,是金輝武道館的弟子,聽說了朱雀杯武術大賽,特地慕名過來觀看,事前沒有預約,倒是唐突了。”
“金輝武道館?這麼多弟子?”洪巖吃了一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