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蓮突然有些臉紅,又趕緊咳嗽一聲,正色道:“這四輛車,一輛是你的專車,我打算買奔馳GLE,一百二十萬左右,外觀豪華大氣,動力強勁,正好配得上你的身份。”
“這麼貴?還是算了。”
“記住,這事你沒有商量的餘地。”寧青蓮嚴肅的說:“我打算買兩輛九座的大衆商務車,作爲武館公車,平時成員去參加比賽、搞什麼活動都方便。”
廖學兵點頭道:“這個可以有。”拉着寧青蓮輕輕越過一道乾硬的田埂。
“還有一輛寶馬3系,我打算作爲武館的公務用車,誰若是出門辦事,可以開這輛車子出去,價格不貴,牌子還不錯。你覺着呢?”
“都行。”
眼前是一片荒廢的田地,十分開闊,被田埂隔成一塊一塊,總體大概兩公頃面積,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四周被樹林包圍。
寧青蓮介紹道:“這是附近紅茶村村民的土地,因爲大量青壯年都在公司工廠裡上班,土地已經荒廢了十多年沒人打理,廠裡工資高,沒人願意種地。”
廖學兵俯身在田裡摳出一小搓泥土放到鼻端下聞了聞,說:“還挺肥的,如果種下東西應該會有個好收成。”
寧青蓮扭頭看他:“你還知道種田?”
“以前讀中學時暑假去同學家裡幫過忙,他們一般會給我幾袋稻米作爲報酬。”
寧青蓮道:“其實村委會早就想把這塊地給賣了,可惜沒人買。以前有家木器廠的老闆來看過,嫌這裡風水不好。還有人在這裡挖出了屍體,流傳出去,大家都嫌這裡是塊凶地。其實呢,我是覺得沒什麼。”
廖學兵呵呵一笑:“我們武館五六十個精壯小夥子,血氣方剛,陽剛氣十足,沒什麼凶煞之地是鎮不住的。再說我也不信什麼風水。”
寧青蓮鬆了一口氣,笑道:“那就好,我怕你講究這個。”
廖學兵自己身上有《幽曇經》,已經是凶煞中的凶煞,從來不相信什麼歪理邪說,道:“你跟村委會談過了嗎?”
“談是談過了,他們要價兩千萬,我想還能再壓壓價錢,就沒那麼着急。”寧青蓮伸手掠了掠額前髮絲,道:“不過武館擴大規模,這事必須提上日程了,不然宿舍樓不夠人住的。”
廖學兵拉着寧青蓮在乾硬的土地上散步,從地裡撿起一隻田螺殼拿在手裡玩弄着,說:“光是土地的價錢就在兩千萬,到時候建設起來,我們的預算夠嗎?”
“錢多有錢多的玩法,缺錢有缺錢的玩法。”寧青蓮像個小女孩似的搶過他手裡的田螺殼,笑道:“你是沒當過家,花起錢來毫無章法的,自然不懂怎麼操作。”
寧青蓮本來是清冷如霜的面容,這時展顏一笑,有若春花,尤其是臉頰兩邊堆起的肉,看上去真真可人之極。
廖學兵不由捏了捏她的臉,道:“就你最懂。”
寧青蓮想要揮開對方的手,看見廖學兵一臉古怪的笑容,卻又忍不住臉紅起來,道:“當然了,我以前就是幫我爸管賬的。你們大男人不理會這些瑣事,還是得有
個人來管。”
“我現在不是有你麼。”
“好了,你來看看。”寧青蓮指指前方:“到時候建好了,我想在這裡開個大門,中間呢,就是大操場,兩邊再建幾棟樓房,給學員們居住。大門前重新弄一條路,延伸出來,兩邊栽滿綠樹,一到夏天,你說那感覺多棒?”
“這挺好的。”
“哎,這有一朵花。”寧青蓮突然蹲下,小心翼翼從田埂裡拔出一朵黃色的小花。
“是迎春花,春天已經來了。”廖學兵說:“以後我們也開個花園,種滿你喜歡的花卉。”
寧青蓮想象着那種奼紫嫣紅的景色,頓時笑了起來,說:“那好,這是你答應的。”
“只要你喜歡,沒什麼是我辦不了的。”
寧青蓮轉念問道:“對了,你什麼時候去辦個武館晉級手續?請官方來給我們武館評個等級。”
“武館等級?”廖學兵大惑不解。
“天哪,你不會連武館等級都不知道吧?”
“那你解釋解釋。”廖學兵點了根香菸,以掩飾尷尬。
處於華明會管理範圍的武館,根據影響力、比賽成績、武學基礎、學員數量、學員武術等級、武館規模等幾個數值,共分五級。
最高級是五星級,目前只有八大家族的武館能拿到,比如聖心道館、雲霸武館、乾光道場、天龍武館、洪正武館等等。均是目前國內規模最大,影響力最廣的幾家武館。
這些五星級武館歷史悠久、成員衆多、比賽成績突出、師資力量雄厚,就算在國外也有深遠的影響,還上過CNN的紀錄片,也有電影劇組在此拍戲,時常會有外國的學武者慕名而來。
最低的是一星級武館,剛在華明會註冊沒多久,沒什麼影響力,也沒有像樣的戰績,成員稀少,規模偏小。
最不入流的是沒評上星級的,比如朱雀武館。
義雲館雖然建館已久,但實在是太爛,勉強得到一星級的評定,再也升不上去。
寧青蓮道:“必須評上星級,我們武館的影響力纔會越來越大。”
“這個再說吧。”廖學兵想起武館管理協會那個麻煩傢伙,有點不太願意和華明會打交道。
兩人一路走走聊聊,廖學兵電話響了。拿起接聽,是蔣元昌打來的,說有人來訪。
什麼大人物到訪纔會讓蔣元昌打電話通知自己過去迎接?廖學兵嘀咕着,讓寧青蓮早點回去休息,趕往大院。
“等等。”寧青蓮叫住廖學兵,等他莫名其妙的回過身,伸手爲他整平歪開的夾克衣領,道:“當館主了要有館主的樣,別整天鄉鎮幹部似的。”
“好好,我知道了。”
寧青蓮見他快步走去,不由輕輕嘆息一聲。
來訪的客人令大家想象不到——盛元武館館主盛存德和他的兩個兒子,盛子坤、盛束陽。
除了葉小白之外,沒人知道盛元武館與廖學兵的恩怨過節。那天地下拳場對決,盛存德躲在監控室裡沒和衆人照面。
盛元武館是二星級武
館,也算是老招牌了,蔣元昌見他們開着車子,帶着禮物,當下不敢怠慢,急忙迎進會客廳。
心裡嘀咕着,平日與盛元武館素無瓜葛,他們所爲何來?又打電話通知廖學兵,讓顧姣姣去燒茶,自己陪在邊上說話。
廖學兵進門時,盛存德趕快站了起來,拱手笑道:“廖館主,久日不見,別來無恙?”回頭瞪了兒子一眼,盛子坤和盛束陽不情不願的跟着站起。
“是你們?”廖學兵一下愣住,悄悄提起了丹田的太極勁。
盛存德見他戒備的樣子,忙笑道:“廖館主,我們今天是特意過來道喜的。”
盛束陽冷着臉遞上一張紅彤彤的單子。
“何喜之有?”廖學兵接過單子粗略一看,是張禮單,上面羅列了一堆禮品。
計有茅臺酒十瓶、法國波爾多酒莊威士忌十瓶、黃象樓1975香菸十條、頂級鐵觀音茶葉十盒、高檔茶具一套、景泰藍花瓶一對、《山高水長》掛畫一軸、高級人蔘十盒、文竹盆景兩盆、紅木帆船模型擺件一隻,水果十箱,另附禮金一萬元。
盛存德拱拱手笑道:“聽聞廖館主勝利召開朱雀杯武術大賽,在下特地前來道賀,錯過了吉日,還望館主不要見怪。”
廖學兵見他仍舊穿着一套黑底紅邊的唐裝,兩鬢又比前番所見花白了許多,笑容滿臉,已經沒有了上次那種倚老賣老的姿態,心中不由頗爲疑惑,把禮單交給蔣元昌,說:“盛館主遠來是客,快快請坐。”
當下雙方分主賓坐好,盛存德拆了一盒香菸遞給廖學兵,說:“廖館主,我這次過來,一是祝賀你的武術大賽勝利召開,二則呢,也是想修好你我兩家武館的關係。”
廖學兵不明其意,淡淡道:“盛館主有心了。”拿起香菸叼在嘴裡,盛存德主動爲他點菸。
“廖館主,我們明人不說暗話,近期以來朱雀武館發展得有聲有色的,我也在關注。”盛存德也給自己點了一根菸,說道:“你從開始白手起家,一路幹到這個地步,說實話,我敬佩得很。”
廖學兵只是笑笑,說:“那可跟盛館主差得遠了。”
盛存德道:“廖館主此言差矣,我當年開建盛元武館,可是費了老大的功夫,最開始在紅梅路租了一家門面,苦苦經營五年,險些倒閉,後來在全國武術大賽拿到大獎,這纔有了一些名聲,慢慢的發展起來。哪能和廖館主比較,短短半年就這般風生水起。”
顧姣姣端着燒滾的熱水壺進來,從櫃子裡取出五個白瓷茶杯洗淨,拆開一盒碧螺春沖泡好五杯熱茶,分別呈到各人茶几前。
盛存德見這女孩體態輕盈,手腳輕快,走路時只以足尖支撐,想來是練家子。暗道廖學兵也太奢侈了,竟讓這麼好的武術苗子當做丫鬟使喚。
廖學兵請各位用茶,道:“盛館主說笑了,我這也是拿到乾光道場楊大少的一筆投資,這才得以開張起來,如果沒有親戚朋友的幫襯,可能連間房子都租不起。”
“那也是廖館主天縱奇才,一力支撐,令在下好生敬佩。”盛存德說得很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