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間空地上的野狼凝視着眼前的敵人,顯然對手下殺敵的速度略微感覺不滿,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用最快的速度。”
野狼的聲音不大,卻有很強的穿透能力,這讓在遠處督戰的鬥雞也聽到了他的話,如若以前的鬥雞肯定衝在最前面。
這一次,肥斧特意交待他不要衝在前面,也許是因爲屢次在天行兄弟面前吃虧的原故,噬戰的他選擇了聽從肥斧的意見。
野狼戰隊的兄弟們聽到野狼的命令,毫不猶豫的快速後退,這讓進攻的斧頭幫衆心中一喜,多數人都知道,如果專心去做一件事情,會排除外物的干擾,斧頭幫衆顯然沒有聽到野狼的命令,大喜之下以爲野狼戰隊的兄弟不敵,所以後退,他們冒然的衝了上去。
突然間,他們想止步,‘撲嗵撲嗵’接連的倒地聲,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着他們,他驚慌失措了,想退,卻發現後面有着巨大的推力。
前衝,迎接自己的只有黃色的子彈,進也不是,後退不能,眼神裡只有恐慌。
五十黑色的手槍一出現,鬥雞的心裡就漏跳了一拍,這裡是鬧市,他們竟然敢用槍,瘋了,絕對的瘋了。
確實,中原的槍械管制極爲嚴格,用刀殺人和用槍殺人絕對是兩種概念,所以,斧頭幫的人大多時候不會用槍,今天也不例外。
而野狼戰隊的兄弟們是個例外,或許很少有部隊會混社會吧,他們不怕,即使出事了也不怕,大不了關幾天禁閉。
“砰砰砰。。。。。。。”一陣亂槍過後,百多人倒在地上,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野狼戰隊的人會開槍,而且毫不猶豫的開槍了。
緊咬鋼牙的鬥雞不情願的轉身逃竄了,他不相信,即使對方開槍了他也不相信,爲什麼對方前幾次沒有用槍。
他想不明白,也不願意明白,兄弟們死了,他心裡隱隱作痛,或許,這就是爲什麼腦力不行,他依然能戰據八大天王之位原因吧,心是用心換出來的,也許鬥雞現在也不明白。
跟隨鬥雞逃出來的人最多隻有五十,這樣近的距離,野狼戰隊兄弟們的槍法恐怖異常,一顆出樘的子彈就帶去一條生命。
血腥瀰漫,屍體遍地,短短的百米之距,在夜色之下成了人間的修羅場,靜,靜的讓人髮指。
野狼轉身向小區裡走去,瞪了呆呆站立的保安一眼,沒有任何的停留,來到了平靜的容巖身邊,淡淡道:“現在可以走了。”
張惜巖顫抖着盯着野狼,剛纔在她的眼睛裡,和屠殺沒有什麼區別,沒有想到,如此年紀的人竟然如此血腥,想到這裡,她重重的打個激靈,慢慢的上了帕薩特。
小區保安室裡的保安看着緩緩而行的帕薩特,微微張着嘴,打個激靈,想到野狼銳利的眼神,不禁感覺跨下一熱,一股暖流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保安並不感覺這是件丟人的事情,畢竟,如果親眼見到這麼多人一瞬間居然全部死了,而且還被一個煞星瞪了一眼,這和死裡逃生沒有什麼區別。
他大口的喘着氣,在尋思着是不是該報警,該什麼時候報警。
野狼戰隊的兄弟也上了解放牌的卡車,有幾個兄弟上了斯太爾,一路護送的車也多了這四輛斯泰爾。
鬥雞跑了,這對他來說絕對是恥辱的記錄,在江浙混了這麼些人,只有別人見到他如同見了老虎見了鬼一樣,哪裡一個混道上的人不得叫他一聲雞哥。
甚至野百合這樣的女人也得畢恭畢敬的叫他一聲哥,雖然這只是男人的虛榮心,但是,當真正逃跑的時候,卻又覺得不夠爺們。
爺們是什麼概念,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很AN的,當NBA季後賽被撞傷的姚明重新上場的時候,這個時候的姚明是真爺們。
爺們是明知不可爲,偏要上,那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精神和勇氣。
即使站着了,就要挺一些,嗯。。。。。。。再挺一些,這就是所謂的爺們,鬥雞這些年一直以爲自己是真爺們,而且是血性十足的爺們。
這些年的江浙雖然有肥斧坐陣,可是,真正當得起殺星的,只有鬥雞。
如若不是肥斧一再吩咐,這個時候的鬥雞恐怕真的會一條筋的衝上去和野狼戰隊的兄弟拼命。
鬥雞的眼睛裡噙着淚水,但是始終沒有流出來,他知道,出來混,總有一天要還的,這些兄弟只是提前還了而已。
已經跑了兩條街的他速度逐漸降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兄弟們,大概只有五十人了,幽幽的嘆了口氣,最終完全停了下來。
他累了,體力也有些下降了,想當年就是跑十條街也不在話下啊。
“兄弟們,休息一回,回去召集更多的兄弟。”鬥雞振奮的聲音響起,讓死氣沉沉的隊伍多了分活力。
沒錯,就是活力,八大天王中也許只有他和下邊的兄弟最爲親近了,到於喝酒吃肉那都是小事,甚至還一起呢。
“雞哥,咱們殺回去,你去找兄弟們,媽的,江浙什麼時候論到一些外地毛子這樣囂張了。”大多數的爺頭幫衆大聲的呼嘯着。
平時都是他們欺負人,哪裡想到會被別人嚇跑。
鬥雞知道這些兄弟們說得都是氣話,也沒有往心裡去,真回去了那纔是找死呢,當下,他也沒有沒有猶豫,靜靜的站了一回,道:“回去吧,記住,今天晚上是咱們的恥辱,絕對的恥辱。”
這話聽在斧頭幫的耳朵裡像是在怒吼,像是在咆哮,當然,還有更多的不甘。
皇帝輪流坐,今天到我家,斧頭幫的人從來沒有想到在江浙這塊地上,會像今天這麼喪氣。
“你們已經沒有機會了。”一道平淡老實的聲音平緩的傳了過來。1C整理
斧頭幫衆頓時打個激靈,他們心中雖然不甘,可是,這個時候絕對是草木皆兵的感覺,果然,四下張望的他們發現自己被包圍了,而且還是裡三重外三重的那一種。
走在最前面的兩個人十分年輕,且有一個人是獨臂。
也許夜色會讓人的視力下降,但是這個獨臂的殘廢鬥雞認識,如此明顯的標誌,非長平莫屬了,從兩個人的站位來看,任長平微微的靠後。
鬥雞也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這個人就是天行集團的老大王蕭。
他笑了,癡巔的笑了,對方里三重外三重的包圍,粗略估計也有兩三百人,自己這五十敗軍之將,如何爲敵。
但是,他沒有打算放棄,斧頭幫的幫衆也沒有打算放棄,絕境之下,往往能爆發出強大的潛力,安逸了這麼些年的斧頭幫衆,讓鮮血刺醒了他們身體裡不安的神經。
沒有任何的猶豫,鬥雞突然爆喝一聲,道:“殺。。。。。。”
他的嗓子啞了,他知道,如此情況之下,很有可能今天是凶多吉少了,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
“殺。。。。。。”道道的‘殺’間如此咆哮的洪水,山乎海嘯般的衝向天行的兄弟們。
滾滾的音波劃破寧靜的夜空,聲斯力竭的聲音如同乾涸泉水,帶着‘沙沙’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如果是野狼站在這裡,他能感覺出這些人股子裡的那抹‘悲壯’,悲壯的生活,悲壯的生命,甚至還有悲壯的期待。
每個人都怕死,悲壯的死去或許會讓他們不安的心靈得到安撫,這就是現在的斧頭幫衆。
他們屏棄了害怕的情緒,明知是死也要一試,這一刻,他們像極了現在的天行兄弟們,他們乃真正的爺們,血性爺們。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在蕭哥的心裡,敵人任何時候都是敵人,不管他是如何的悲壯,如何的值得別人的憐憫,如果沒在絕對的控制之下,死亡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殺。”一個單間,一個爆音。
他率先的衝了上去,而另一邊,肥海也是爆喝一聲,道:“爆他們菊花。。。。。。”
王蕭的爆發力在經過譚小江的爺爺訓練之後得到最大的挖掘,這個時候的他一馬當先,藍月唐刀在如華的月光下閃着湛藍的光芒,嬌豔而冷血。
“撲。。。。。。”一道沉悶的響聲過後,血霧迸發,瀰漫空際,一個斧頭幫衆斜倒在地上,整個頭顱在空中劃過一道弧際,掉在地上,滾出很遠。
死的本不該是他,他是替鬥雞擋的這一刀,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一道慘嘯聲。
“不。。。。。。。啊。。。。。。。”鬥雞呼嘯着,現在的他竟然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聲帶撕裂了,嗓間有種火辣辣的疼痛。
斧頭幫的人驟然停下,呆呆的看着那顆滾落的頭盧,有人流淚了,看着那顆頭盧流淚了,這個兄弟是可敬的,爲了救人,自己死了。
他們停下了,天行的兄弟可沒有停下,接連響起沉悶的聲音,催古拉修,殘風掃落葉般的瞬間要了二十多人的命。
五步的流血逐漸的匯聚在一起,慢慢的流向更遠的地方,濃郁的血腥似乎凝而不散,它要證明這裡的血腥氣。
斧頭幫衆自動的把鬥雞圍在中間,他們是可敬的,可是,這樣同樣救不了他們的生命。
兄弟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不要爲我哭泣,請踩着我的屍體完成我之所願,這是天行的兄弟,面對曾經殺死自己兄弟的人,出手無情,血濺長空,這也是天行的兄弟。
這一刻,倒下的人並沒有死透,他們在抽搐着,只因爲天行兄弟手中的刀是捅進他們心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