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
刀疤男手中的匕首在節能燈光照耀下,閃着森寒的光芒,窗外,陰冷的春風‘嗚嗚’的颳着。
前有虎王,後有羣狼,刀疤男手中閃着寒光匕首,沒有停頓,直直的刺向王蕭。
王蕭盯着刀疤男手中越來越近的匕首,全身的血液沸騰了,或許真像別人說的一樣,他身上有一種血性的蟄伏。
幾乎是和匕首刺出同一時間,王蕭右手如同掌刀一樣,劈向匕首的側面。
肥海咬着牙,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雙臂在身後支撐着身體,轉着頭,瞪大了眼睛,看着王蕭。
任長平看到刀疤男和王蕭動手的一瞬間,七把開山刀,帶着輕微的嗚嗚聲,齊齊砍向刀疤男的後背。
掌與匕首的碰撞,王蕭拿捏的妙到毫巔,離自己一臂遠的時候,掌刀和匕首撞在了一起。
匕首被彈到一邊。
王蕭感覺右手發麻,退後了三步,右手背在了身後,使勁的握緊、鬆開了幾次。
刀疤男一擊不中,心裡沒有任何的驚慌,身體快速絕倫的向左側踏了一步,堪堪躲開七把開刀門。
刀疤男感覺自己的後背有些溼露露的,匕首握得更緊了,右手青筋凸顯。
靜,落針可聞。
王蕭負手站在病房內兩步遠,凝視着刀疤男。
刀疤男站在門口轉頭看了看東西兩側的七個人,目光更多的集中到了七把開山刀的身上。
“看來小姐也低估了你的能力。”刀疤男銳利的眼光,死死的盯着王蕭,右手輕微的顫抖着。
“任何人都不會在自己的敵人面前施展自己真正的殺手鐗,你還足以讓我全力以赴。”王蕭老神在在的瞟了刀疤男一眼,確實,如果藍月唐刀在手,他有把握一刀斃命。
刀疤男作爲玉無霞的貼向保鏢,身手自然了得,何況他的前身還是特種兵,自然知道王蕭說得不假,更知道今天自己在劫難逃。
繫着馬尾辨的少女嘟着嘴,不停的咒罵着,一瘸一拐的扶着牆,走出了衛生間,正好處在了龍堂七位兄弟的包圍中。
本能的感覺到情況有些詭異,想要後退,左腳裸鑽心的疼痛讓她貼在了牆上不敢動彈,看着離自己不遠的任常平,小聲道:“你們真的是黑社會?”
任長平點了點頭,眼睛卻依然盯着刀疤男。
馬尾女孩整個人貼在牆上輕輕的向衛生間內移動着。
刀疤男微微向後轉頭,眼睛的餘光看到可愛的馬尾女孩,單純從容貌上說,不比玉無霞差,眼睛閃過一道神光,身體暴退。
“啊。。。。。。”馬尾少女發出一道悽慘的叫聲,再也不也發出任何的聲音。
刀疤男閃着寒光的匕首架在馬尾女孩的脖子上,整個人躲在女孩的身後,得意的看着王蕭,笑道:“天無絕人之路。”
“我有絕你之心。”王蕭平靜無波的雙眼,頓時變得犀利起來,冷冷的看着刀疤男,一字一頓的道。
刀疤男心口悶悶的,像大錘撞了一樣,有些喘不過氣來,聲音略微有些急促,道:“不要過來,要不然我殺了她。”
馬尾女孩兩隻大眼水汪汪的,緊緊的盯着王蕭,脖子感覺冰涼一片,不敢出發任何的聲音。
王蕭沒有動,任長平七人也沒有動,目光陰冷的看着刀疤男。
“放我走。”刀疤男恢復了平靜,手裡的匕首按在少女的脖子上,左手緊緊抱住她的腰。
“憑什麼?”王蕭嘴角上挑,玩味的看着刀疤男,不鹹不淡的道。
刀疤男神情一愣,整個人貼在了冰冷的牆上,冷冷道:“憑我手裡的人質。”
“我們是警察嗎?”王蕭淡然的看着刀疤男,雙手抱胸,整個人倚在了門框上。
刀疤男的臉不斷的抽畜着,確實,王蕭是警察,自然不用負責人民羣衆的安全,自己做了一件傻到家的蠢事,嘴上不願意承認,怒道:“媽的,黃泉路上有個女人陪伴,值了。”
馬尾少女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王蕭,她能看出,這裡真正的頭子是王蕭,淚水在眼裡打轉,就是沒流出來。
王蕭右手一揮,徑自的向刀疤男逼了過去。
任長平看到王蕭的手勢,帶着七個龍堂的兄弟也壓了上去。
八個人,成弧形包圍上去,刀疤男即使插翅難飛。
面對死亡,沒有人會不怕,刀疤男的手有些抖,甚至沒有握匕首的左手也有些抖,眼睛死死的盯着王蕭,道:“我死定了嗎?”
“放了她,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王蕭鎮定自若,雙手自然下錘,目光陰冷。
刀疤男沒有說話,目光飄乎不定。
馬尾少女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吃力,抱着自己肚子的手也越來越用力,逐漸的呼吸有些急促、吃力。
“殺了他。”王蕭靜靜的站着,冷冷的道。
刀疤男眼睛頓時瞪大了幾分,右手的匕首在女孩的潔白如雪的玉頸上留下一道血痕。
女孩水汪汪的眼睛頓時變得無神起來,整個人有種釋然後的放鬆。
任長平和七個龍堂兄弟時間揮出手中的開山刀。
刀疤男以馬尾女孩爲盾,猛得將她推了出去,平飛向任長平。
王蕭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早就算準了刀疤男會這麼做,人性的劣根通常會讓人珍惜自己的生命。
任常平三人不得不收刀,獨臂抱住飛過來的女孩,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體。
王蕭動了,幾乎是同時奔向任長平的位置,奪過龍堂兄弟的一把開山刀,斜着劈了出去。
女孩被推了出去,刀疤男也隨着她向任長平衝過去,感覺一道刀光閃過,左眼有些模糊了,頓時停了下來。
王蕭站在刀疤男面前,淡淡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刀疤男沒有說話,低頭,右眼看着掉在地下的匕首,刀光閃過的一剎那,下意識的舉起匕首格擋,臉上的傷正是被自己所傷。
王蕭靜靜的站着,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
任常平抱着馬尾少女不知所措,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正握着人空的左胸,而且已經變形。
樓道內詭異的氣氛不斷的漫延着。
病房內的病號感覺腳下涼嗖嗖的,蒙着頭的被子重新蓋住了腳。
刀疤男閉着左眼,血水滴滴的落下,在地板上形成一幅血色潑墨圖,滿帶血水的臉扭曲着,右眼冷冷的看着王蕭和他身後的三個龍堂兄弟,淡淡道:“三刀六洞,給我個痛快的。”
“人只有在知道必死的時候纔會坦然的面對,我說過要殺你嗎!”王蕭看着血流滿面的刀疤男,慢慢的說着。
刀疤男大步的向王蕭處走着,王蕭讓開個身位,讓他通過,樓道上留下一串豔紅的鮮血和不斷迴盪的聲音,“今日不會感謝你的不殺之恩,他日倘若遇到,定然不會手下留情。”
刀疤男離開了六樓,王蕭示意七個龍堂的兄弟跟着下去了。
任長平依然不知所措的抱着馬尾少女,看着王蕭,手指輕輕的按着,壓着。
病房內的肥海長長的吐了口氣,心道,居然這樣吃人家的豆腐,佩服,佩服,老實人交好運啊!
“啊。。。。。。”刀尾女孩掙扎着逃出任長的魔爪,雙手抱胸,眼神飄忽不定,身體斜斜的倒向王蕭的懷裡。
“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任長平一臉真誠的看着馬尾少女,獨臂不知道往哪裡放。
“唉。。。。。。你這樣怎麼能泡上馬子呢!”肥海咬着牙,淡淡的說着,“長平,進來幫幫我。”
任長平看了一眼女孩,急忙向肥海的病房內走去。
女孩左腳一落地,鑽心的疼痛讓她站立不穩,閉着眼睛,心裡閃過一個念頭,今天怎麼這麼倒黴。
沒有想像中的摔倒在地上,卻倒在了另一個男人的身上,他依然是個少年,只是臉上掛着和熙的笑容。
“放開我。”女孩看着王蕭,急忙說着,努力掙扎着,剛出狼窩,又進虎穴。
“好呀。”王蕭一臉的笑意,自然的鬆開兩隻放在女孩腰間的手,向後退了一步。
女孩緊張的心終於放鬆下來,右腳支地,前後左後的搖晃着,雙手張開平舉保持平衡,顯然她不經常運動,再次向王蕭倒了過去,胸前的豐滿壓向了王蕭,整個人埋在了王蕭的懷裡,仰視着王蕭,道:“放。。。。。。”
王蕭抱住女孩的腰,手剛要鬆開,女孩急道:“別放開。”
倒下和疼痛之間,她選擇了讓王蕭吃豆腐。
王蕭抱着女孩走了幾步,將她放在了牆邊,看着倚在牆上的女孩,淡淡道:“我是有老婆的人,不要把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想成色狼。”
女孩認真的看着王蕭平靜無波的眼睛,怎麼看,他也只有十八歲的樣子,難道中原的法定婚齡已經改變了,不會呀,這樣的事情自己通常會事先知道的,搖了搖頭,淡淡道:“在漂亮的女人面前吹牛,通常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王蕭倚在樓道的另一面牆上,掏出一根菸,點燃叼在嘴裡,深吸一口,吐出個菸圈,淡淡道:“孔雀開屏,自我欣賞,很多漂亮女人想要倒貼給我,我都不要。”.
女孩看着王蕭憂鬱的面孔,戲謔道:“男人在女人面前,往往會一錯再錯,錯了還不知錯,不知悔改。”
王蕭的臉色有些蒼白,白得讓人心疼,平靜的看着女孩,他想起了黃佳,自己欠她的。。。。。。
女孩右腳支地,左腳半懸在空中,水汪汪的大眼看着王蕭,咄咄逼人道:“怎麼了,沒話說了,沒有哪個男人不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