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易主三天後,整個雲南下着淅歷的小雨。
黃佳坐在牀邊上,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蕭。
此時,臉色更顯蒼白的王蕭咧了咧嘴角,小聲道:“你已經看了一小時零兩分鐘了。”
黃佳臉不紅心不跳,撒嬌道:“我就是要看一輩子,一輩子也看不夠。”
本來是男人哄女人開心的一句話,現在本末倒置,卻間接在說明着一個女人死心踏地的愛上一個註定一生漂泊的男人。
“蕭哥,你知不知道,這次的行動可嚇死我了。”沒有絲毫的抱怨,黃佳流露出來的只是慶幸,她是一個永遠不會給王蕭增加的壓力的女人。
剛做完手術沒幾天,王蕭也不能大範圍的動作,仰視着黃佳,憐惜道:“辛苦你了。”
黃佳的臉上浮現一絲紅潤,一個女人別無所求,只要自己的男人承認自己,能在關鍵時候幫上自己的男人,她就滿足了。
“蕭哥,肺和市都在咱們的掌握之中,清明會一時半會想對咱們不利這是癡人說夢。”
王蕭一陣沉默,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束,隻身犯身,爲的就是擊殺錢開的同時拿下市。
“肺方面有什麼動作沒有?”躺在病房上的王蕭隨意的問道。
揚了揚嘴角,黃佳淡淡道:“少*婦人還不錯,雖然指揮不動天行的兄弟們,但是,柒殺和破狼兩個鎮近兩千的原清明會幫衆在她手裡整合,而且有戰鬥力。”
“清明會的鬼還在破狼鎮外圍?”要說清明會中能威脅到天行集團的人,鬼要算一個,這個人雖然屢次敗於手下,但是,他心中的戰意並沒有消除,特別是這個人的腦袋轉得極快,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黃佳拿起一個橘子,慢慢的剝起來,道:“清明會似乎遇到重大問題了,據可靠消息稱,你出事的第二天,本來要對肺發動攻擊的鬼就是回到清明會總部,同時,破狼鎮外圍的清明會幫衆也撤回去。”
聽着黃佳的話,王蕭轉而一想,清明會內部出事,肯定與錢開有關,朱華的身手可不是假的,而他的手下也無弱兵,估計錢開是受了重傷。
清明會總部,錢家的別墅裡,這裡是一幢三層樓的別墅,整個白色的建築讓人耳目一新,但是,這淅歷的小雨讓人心裡一片陰霾。
已經能下地的天唐坐在錢家的沙發上靜靜的注視着面色陰柔的錢飛。
此時的錢飛面色如常,喉結也比以前要小,毛孔也縮小很多,誰也不知道,他心理充斥着兩種情緒,他想笑,只要錢開一死,清明會的大權必定落到他的手裡;他想哭,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虎毒不食子,反之亦然。
錢飛已經這樣坐了兩個小時,他想到清明會,想到斧頭幫還想到越南黑幫,最後想到天行集團,想到王蕭,王蕭已經成爲他的夢魔。
無聲無息中,鬼邁着輕盈的步伐來到天唐的身後,張了張嘴,道:“大哥的情況怎麼樣了?”
嘆息一聲,天唐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是自己發話。
微低着頭的錢飛擡頭注視着鬼,悲傷道:“醫生說醒過.16.\\m 1|6|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
來的機會很渺茫,兩天之內,再醒不過來,就讓咱們準備後事……”
兩天時間,兩天時間就關係到清明會的生死存亡。
鬼在天唐的身邊坐下,抽出一根菸,點上後急促的抽起來,清明會的運轉都掌握在開哥的手上,如今開哥突然倒下,倒下的不是他自己,更有半個清明會。
天唐也在抽菸,相比鬼,他要文雅許多,“開哥倒下了,清明會不能一日無主。”
一陣猶豫之後,錢飛道:“兩位大哥都是清明會的老人了,父親一日未起,清明會就由你們來負責。”
表面上的禮讓嗎?鬼心裡嗤笑着,錢飛的這點手段他又怎麼能看不出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這腹,如果他想要,早在三年前,錢開就有意把老大的位置讓給他。
掐滅菸頭,鬼注視着面色陰霾的錢飛,道:“你是開哥的兒子,子承父業,我們兩個會支持你的。”
“開哥還沒死呢!”天唐低沉的聲音響起,略微帶着不滿。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也就是在昨天夜裡,錢開睜他略帶灰色的眸子,如釋重負般喘了口氣,一隻腳已經邁進鬼門關的他又回來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本來就要大權在握的錢飛心裡閃過一絲的不快,很快又被複雜的情緒掩埋。
鬼和天唐則是真心的高興,也只有這兩個人知道錢開的壓力到底有多大。
以前的清明會和斧頭幫雙雄對恃,外人不知道,錢開還要面對着來自越南黑幫的壓力,如今,天行集團的強勢崛起,這讓錢開的壓力驟然增加。
天唐和鬼是親眼見證着錢開一夜間增加半頭華髮。
表面上高興的錢飛來到錢開的房間裡,注視着茫然的盯着天花板的錢開,道:“爸,別想太多,清明會有我和幾位大哥關照,不會讓天行集團佔了便宜。”
錢開沒有說話,昏迷前,他知道自己渾身受傷二十八處,更有兩處致命傷,此時,即使躺在病牀上,他的腦海裡依然在想着天行集團,在他的眼裡,天行集團的戰意固然可怕,王蕭這個後生也讓人敬畏,可是,錢開最擔心的還是王蕭手裡未亮出來的底牌。
在雲南,清明會和斧頭幫不同,天行集團在江浙與斧頭幫爭鬥可謂是奇招頻出,但是,這些都不足以對清明會造成威脅。
清明會最怕的是越南黑幫,在錢開的眼裡,慕容若冰絕對有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能力,而王蕭與慕容若冰的關係……“王蕭怎麼樣了?”誰也沒有想到,錢開醒來之後,竟然第一句話是尋問王蕭的情況。
錢飛瞄了眼身邊的鬼。
鬼眼睛的餘光掃到錢飛的眼神,當即道:“王蕭的情況很糟糕,聽說子彈差點射進他的心臟。”
“那就是……沒死?”錢開很虛弱,聲音也逐漸的變小,眼睛更是半眯着。
“是的,沒死。”
鬼的回答是肯定的,錢開也基本可以確定市已經淪陷,所以,他也沒有尋問。
錢開醒來的三天後,對外宣佈的一件足以影響到中原地下勢力的事情,錢飛如願以常的當上清明會的老大。
獨自坐在辦公室裡的錢飛沒有收到任何的賀禮,他在想,如果李叔看到現在的一切會怎麼想。
我他媽的終於出人頭地了,我他媽的成爲清明會的老大了。
錢飛想怒吼,卻吼不出來,他有了爭霸中原的實力,卻信心不足,陰柔的心境,複雜的心理,他都是以一個失敗者站在清明會的頂鋒。
要怎麼樣領導清明會呢,是成功還是失敗後的毀滅,錢飛感覺自己的心態極爲扭曲,所以,在沒有人祝賀他成爲清明會老大的時候,他笑了,笑得如同火紅的玫瑰一樣燦爛。
雲南,接連下了近十天的雨,各大雨中的城市像是春光煥發的少*婦,成熟中透着絲絲往昔的清純,這絲清純卻無法遮擋此時的妖豔與嫵媚。
第十一日,雲南終於迎來十一天以來的第一綠明媚的陽光,少了灰塵的清明空氣撲面而來。
錢飛坐在自家的別墅裡,他第一次有了歸屬感,沒錯,這個家還姓錢,只是,這裡的將來將由錢飛說了算,而不再是錢開。
錢飛心裡有一種扭曲的快感,而這種始到雲端的感覺表現在臉上的時候,則是一潭死水般的平淡。
這是錢飛嗎,不,當然不是,最起碼鬼不是這樣認爲的。
“開哥還好吧?”鬼關心的問道。
眼神灼灼,錢飛咧了咧嘴角,露出一個不陽不陰的笑容,開心道:“父親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再有半個月時間,就應該能下牀了。”
不服老不行,據說市的王蕭已經可以下牀自由活動了。
鬼和天唐對視一眼,兩個人異口同聲道:“好了就好。”
清明會這一陣子都在整頓,有生力量已經被集中到一起,鬼和天唐也知道,錢飛只所以如此做,恐怕是在醞釀着與天行集團開火。
不得不說一個事實,天行集團有些託大,至始至終雲南只有兩千天行幫衆而已。
“王蕭的情況怎麼樣了?”兩代人,父之子,對於王蕭帶給自己的恥辱,即使死,錢飛也不會忘記,奇恥大辱啊。
鬼把王蕭的情況說了一遍,同時分析了天行集團如今的狀況,重點提了江浙的形勢。
微低着頭,錢飛並沒有茫目的高興,數次與天行集團戰鬥,明明都佔有絕對的優勢,最後敗北的竟然是自己,天行集團就不能用饒幸來形容了,所以,錢飛並沒有小看天行集團兩千人,或許,這兩千人的戰鬥力足以抵得上兩萬人。
“咱們這邊的情況怎麼樣?”
看了眼深沉似海的錢飛一眼,天唐略微大聲道:“手下的兄弟們一條心,戰意也高昂。”
天唐說得是實話,錢開受傷,給清明會幫衆帶來極大的刺激,這些年,錢開也不是一個昏君,總體來說還是很得民心的。
聽到這樣的消息,錢飛還是很滿意的,畢竟,他要的是一個有戰鬥力的清明會,而不是豆腐渣。
“一直以來,開哥都想把清明會建設成類似於斧頭幫一樣的存在,一整套的系統也在逐漸的細化,五天前,清明會的兄弟們終於佈置完畢,分爲五股力量,這五股力量集中起來就是咱們清明會的血本,只要王蕭敢來,定然讓他葬身於此。”
十萬之衆,這是保守的說,十五萬之衆,鬼相信,一力降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