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得手的,說來,”他的語氣淡淡的卻透着十足的猜疑。
汐落看了看他,心裡對他的猜疑多了幾許不快,也淡淡的道:“他病了,這石頭他原本含在嘴裡的,喝藥的時候吐出來放到枕邊,我隨手拈來的,”
夜凌霄點頭,“原來如此,”他緩慢的坐到自己的龍椅上,冷冷的看着汐落,“你給朕拿了一塊沒用的石頭回來,不算完成任務,你必須還要給朕從新找一樣東西回來,”
“什麼?”
“城的麂血石,”
“不死城?”
“是,不死城,蓬萊國的國都,不死城每一年的正月十六纔對外開放一個月,不死城裡的東西各個價值連城,但麂血石只有一塊,是唯一一塊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恨念之石,”
“那石頭漂亮嗎?好玩嗎?”雪兒天真的問。
“不,不,朕沒有真正的見過,只是聽老一輩人說的,”
“傳說?”汐落瞪大眼睛看着他,驚訝的大叫:“不會吧,你就因爲一個傳說,讓我去給你找傳說中的東西?這也太荒謬了吧?”
“空穴來風,必有其因,這次不準失手,”
雪兒呵呵一笑:“陛下,這可不好說,好東西是別人的,別人用了沒有我們無從知曉,再加上我們也不懂這東西的妙用,就算有運氣得到了,也不知道用過了沒有,這事有點難辦哦!”
汐落點頭,“確實如此,我總不能無休止的幫陛下找下去,”
夜凌霄尋思着,‘是啊,他們不懂,不怕他們耍朕,’點頭:“嗯,你們也有你們的道理,這樣吧,就這一次,找到雞麂血石不管他們用過沒用過,朕都不再追究,如何?”
“好,我答應你,”汐落本不想去,低頭一想,既然麂血石有起死回生的力量,尋尋沒有什麼壞處的,說不定這東西和自己有緣呢!再說,她很好奇那個叫不死城的地方,不死城裡有她要找的不死人嗎?
“阿落,我累了,”雪兒滿臉倦容的叫着汐落。
汐落輕輕的牽着她的小手,“陛下,舍妹體力不支,汐落告辭了,”
“嗯,”吳公公,送送她們。
走出皇宮大門,汐落抱起雪兒,向香悅客棧而來。
聶絕憂房間,汐落抱着雪兒進屋,直接把熟睡的雪兒放到聶絕憂的身邊,她似乎覺得雪兒就應該和他們在一起,
聶絕憂皺眉,深深的皺眉,
汐落緊張的問:“怎麼啦?阿絕,”
“她是誰?”他冷冷的問,怒氣,
“我妹妹,漂亮吧?”
“送她回自己的房間,”
“讓她呆這兒吧,她一個人怪可憐的,”
“不,送她回房間,”他堅持,再皺眉,手撫上自己的頭。
“好好,你別急,我送她回去,”
汐落抱着雪兒走了,聶絕憂看着她的背影,寵溺的罵了聲:“笨女人,”心裡卻想着怎麼又多了一個妹妹來,既然她說是她妹妹,就權當她有個妹妹好了。
就這功夫,汐落閃身進屋,急切的問:“阿絕,你吧?”
“有,有很大的事?”
她拉着他的手擔心的問:“怎麼哪?哪兒不舒服?”
“心,”他看着她一本正經的說,
“心?”她慌亂了,一雙小手撫上他的胸口,輕柔的撫摸起來,
他皺眉,‘笨蛋,’
見他皺眉,她的心更慌亂了,“我找夜去,”
他愣了愣,一把拉住她yu走的手,“別去,”
汐落回身,爬在他的懷裡,說:“阿絕,你不能這樣任性知道嗎?”
“你應該叫他的對吧?”聶絕憂溫和的說。
“我不知道,”她在他懷裡低語,
他擡起她的頭,看着她,“不知道?”
“嗯,不知道,”
“他找了你這麼多年,心裡一定很苦,他是你爹爹,你不能,也不可以不認他的,”他聽她說從小沒有父母,在什麼孤兒院長大,那麼她心裡一定很是渴望父母之愛的,不管她是誰?既然她胸顯奇花,那她就是師父夜傾城的,認下師父夜傾城,她就有了家,不在是孤兒了。
汐落心裡很矛盾,不知道要不要,或是該不該認下這個父親,她很渴望象其他孩子一樣有父母的疼愛,能承歡膝下,可她不知道認下他們後自己要如何的去面對他們,她緩緩的起身,“阿絕,我累了,我回房間了,”
“別走,”聶絕憂拉着她,“就在這兒歇着,我想讓你多陪我一會兒,?*涫擔橋濾桓鋈嘶氐椒考浜悸蟻氳穆伊誦男鰨閹約旱幕忱錚崆岬吶淖潘ケ〉謀常蛻潰骸奧潿蟻牖厝タ純次業耍?br/
她靠在他的懷裡,好半天沒有言語,當他以爲她睡着了的時候,她低聲說道:“別忘了宗政執恆,”
“是,以後這世上沒有聶絕憂了,只有宗政絕憂,”他的語氣堅定,似是早就下了這個決定。
汐落笑了,擡頭看向他:“其實,聶絕憂也好,宗政絕憂也罷,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也許做宗政絕憂比做聶絕憂更難,你準備好了嗎?”
“當然,我準備好了,但是…。”
“怎麼哪?”
聶絕憂看着她,很認真的說:“我要落兒一直都在我身邊可以嗎?”
“嗯,”她點頭,也是一臉的認真,
“那好,明天,明天我們就回去,”
“不,”汐落在他懷裡搖頭,
“怎麼哪?”他難得下了這樣的決定,他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明天會不會變,
“不急,等你的傷養好了再說,”
不,他不想等,他覺得有潛在的危機正在向那個方向靠攏,聶家的事似乎不是簡單的釀酒秘方,如果不是自己的頭有毛病,自己對汐落的眷顧太深,自己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情況下去行刺宗政執恆,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自己還會帶着血劍門的人進宮去血洗皇宮,每每想到這兒,聶絕憂就會冒冷汗,這段時間,他把這些事思來想去,總算摸了些頭緒出來,直覺告訴他,穆家只是一個煙幕彈,真正的對手想滅掉的是宗政,他要回去,悄悄的回去,
第二天,汐落醒來時,屋外傳來宗別燕開心的笑聲,“大哥,小弟都給你安排好了,隨時可以啓程回家,”
“好,”
“不好,”汐落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出來,
宗政別燕笑着起身,扶她坐到聶絕憂身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落兒,我想喝酒了,你不會不請阿燕喝酒吧?”
“不請,”
宗政別燕跳了起來,怪叫一聲:“呀,不帶這樣的,你們的喜酒不請我,我是要鬧事的,”
“喜酒?”汐落愣住了,看了看坐在那兒一臉笑意的聶絕憂,她的臉突然的緋紅到了脖頸,一溜煙的跑了出去,身後傳來兩個男人的笑聲。
雪兒這幾天都,她忙着把聶絕憂這幫子女弟子帶來的藥草製成藥丸,依眉在她的身邊只咋舌,看的她不時的‘驚天動地’的大叫:“姐姐,好厲害,你好厲害哦,”
雪兒製藥只要幾樣草藥藥搭配在一起,她嘴裡碎碎念,藥丸自然成,這讓依眉眼珠都掉到了地上,佩服不已。
她要把這一驚天的消息,雪兒的能耐告訴汐落,告訴師父,告訴自己的那些好姐們,可等她出了雪兒的房門,她什麼都忘了,大腦裡空空的一片,連自己幫雪兒製藥的事都忘的一乾二淨。
夜傾城知道聶絕憂準備回華夷國,知道他的心結已解,可自己的心結卻鎖的死死的,女兒不認自己,眼看妻子天天暗自落淚,他心慌意亂起來,只要離開妻子的視線,他的火氣就大的嚇人,連夜妖嬈都給他嚇的不敢回宮了。
白心語也知道汐落要走了,她試着接近她好幾次,可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讓她懼怕的氣息,她不能靠近,也不敢靠近,眼看自己的任務就要毀於一旦,她很着急,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再把汐落弄不到手的話,他是不會饒了自己的。
夜,星光閃爍,月亮很是明媚,她在牽羽花花畔起舞,手裡捏着汐落的一塊方巾,她魅惑的叫着:“落兒,來,我這兒來,”
“落兒,來,我要你陪着我,”
二更天過後,汐落突然的醒來,見牀上的聶絕憂不見了,耳邊傳來他的叫聲:“落兒,來,我這兒來,”她順着聲音找去。
雪兒猛然的醒來,她感覺她的阿落在遠離她,她慌亂了,跑出來直奔聶絕憂的房間,
“大哥,阿落呢?”
聶絕憂猛然的被她驚醒,手摸向身邊,眼睛看向窗邊的軟榻,他跳了起來,“落兒,”他睡前落兒還在他身邊的,
雪兒闔上眼,嘴裡呢喃着叫着:“阿落,阿落,”她的臉蒼白透明,嘴脣卻越來越紅,“花,牽羽花,”她飄了出去,
聶絕憂明白了,又是白心語在搞鬼,他也急急的跟了出去,
宗政別燕睡得好好的,突然的一個女聲在耳邊叫他,“宗政別燕,照顧好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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