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着身上傷口的疼痛,黃髮男人聽完了紅狼交待的事情,大概的意思,他明白了。
錢果然是不好賺的,黃髮男人是一個混混,沒想到紅狼居然要他去跟警察說一段話。而且這短話,是謊言。
混混對着警察說謊,這就跟貓捉老鼠一樣正常。
但這謊言的背後故事,卻讓黃髮男人更加的覺得錢不好賺。
“力哥跑了?”
黃髮男人問道。
“如果不跑,現在也該回來了。就算不跑,你覺得你的力哥還能在紐約待多久?”
紅狼收起了瑞士匕首,冷冷回答。
“你面前就只有兩個選擇。一,現在打電話報警。第二,等着警察來找你們,請你們喝咖啡。”
當初洪少威來找他們的時候,黃髮男人是反對的。有錢人的話,最信不過。
可是蔡力認爲,只不過是去收拾兩個人而已,這麼容易的事又能賺到那麼多錢,爲什麼不願意呢?
洪少威特別叮囑,要收拾的人特別危險。蔡力聽進去了,所以隨身帶了槍,提前做好了埋伏。
蔡力是沒有打算用槍的,在他看來。洪少威要他收拾的人,就是他的商業競爭對手而已。
紅狼在酒吧出口見到了那兩個帶槍的混混,神色詭異,時不時的還在往他的方向窺視。
殺手的警覺心,讓紅狼有了防備。
在門口發生什麼鬥爭情況的話,那紅狼作爲坤華集團董事長,進了警察局,可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在尋找到紅豹之後,紅狼選擇了那條通道。
不止那條通道,紫羅蘭酒吧的任何一個人少的地方,應該都被蔡力設下了埋伏。
紅狼只是選擇了一個,方便解決的地方而已。
那條通道,窗戶跟緊急出口的樓梯是在同一個方向。他們兩個人只要注意這個方向就可以了,不用擔心自己腹背受敵。
瑞士匕首很鋒利,刺入人的胸膛就像扎進一塊奶酪一樣的輕鬆。
在燈光亮起,紅狼看到這羣人之後,才意識到這一次他有些小題大做了。
那些被他捅死的人手上都沒有槍,身上最危險的武器也就是別在腰間的普通匕首而已。
紅狼將這些混混,當成了敵人派下來的刺客。
都是那兩個站在酒吧門口,帶着槍的混混,給了紅狼一個錯誤的提示。
既然已經犯下了錯誤,那就將錯就錯,試着模糊錯誤的焦點。
聽着紅狼對那個黃髮男人的交待,紅豹才明白了,爲什麼紅狼會答應來這裡,看他拿一羣混混出氣。
這是一種對紅狼來說很無聊的行爲,一場一對多的搏鬥,對紅狼來說也絲毫沒有吸引力。
紅豹讚賞的點點頭,被老總看重的人,還真有點不一樣呢。
“答應還是不答應?”
紅狼追問,他不想花時間在這裡看一個猶豫的男人。
黃髮男人盯着身邊的支票,上面的數字讓他心動。
“好,我答應!”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必說是人。
“這些錢,足夠你的兄弟滿意的分到一筆,而你也會剩下比他們更滿意的餘錢。”紅狼站了起來,冷冷說道。“但是,記得告訴你的兄弟。手裡拿了錢,就要學會閉上嘴巴。”
在紅狼跟紅豹離開之後,黃髮男人撥打了急救電話。
在救護車來之前,他忍着傷痛,告訴了那些還保持着清醒意識的兄弟,紅狼所交待的事情。
暈過去的那些,事後再提醒也不遲。
得到了兄弟們的一致同意,黃髮男人撥打了一個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撥打的電話。
三個數字,通往警察局
的數字。
“對了,那個視頻要不要叫鍵盤小子處理一下啊?”
紅豹開着車,忽然想起來,那個緊急通道里,是有着監控錄像的吧。
就算他們動手的時候,整個通道一片漆黑。可是後來的通電,會照出他們兩個人的臉。
站在一堆屍體面前,一個人拿着槍,一個人渾身帶血。傻子也不會把他們兩個人,排除在嫌疑人之外。
“不用。”紅狼答道。“在進入那個通道的時候,我就已經關閉了紫羅蘭酒吧的所有監控。”
紫羅蘭酒吧這種龍蛇混雜,是非衆多的會所。監控攝像,是不會因爲停電而停止工作。
預料到通道里會有一場惡性事件,紅狼又怎麼會不早作準備呢。
紅豹對自己這白癡一般的問題也是很無奈。
他的偵查跟反偵查能力,在殺手營裡的成績也是數一數二的。爲什麼在紅狼面前,每一次他都像個傻子一樣。
紅豹的神情嚴肅了起來,他意識到了這個原因的答案。
不是他像個傻子,而是對手太過於天才。至少在他紅豹的對比下,對方就是個天才。
紅豹不服氣的將油門踩到了最底,速度超過了規定的時速,將車速提高到了一百八十公里。
“唉,你這身帶血的衣服,不會也要我幫你處理吧?”
將紅狼送回了住處,對着車後面的衣服,紅豹喊了一聲。
回頭看了下那帶血的襯衫跟西褲,紅狼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這些衣服,裝進了新買衣服的袋子裡。
這些衣服是紅狐送的,要是少了一件,又必須向她‘賠罪’一次。
收拾衣服的舉動讓紅豹意想不到,紅狼本應該繼續那裝酷高冷的風範,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纔對啊。
不明白背後原因的紅豹,搖頭聳肩,開車離開。
在家門口,紅狼正好遇見了正在開門的顧晴歷。
“這麼晚纔回來?”
紅狼驚奇的問道。
“你不也是很晚纔回來嗎?”
顧晴歷不滿說道,她還在爲紅狼丟下自己一個人回家的事情憤憤不平。
哄女孩是紅狼的拿手好戲之一,只是他現在不想去哄顧晴歷。
“早點休息吧,明天準時到大學去報到。”
紅狼交待了一句。
“哦。”
顧晴歷應了,見到紅狼身穿一身藍色格子襯衫,白色休閒褲,跟今天早上的西裝革履完全不同。手上還提着一個衣袋,裡面露出了西裝外套。
“沒想到,你還會挑衣服。”
顧晴歷打量着紅狼,整個人顯得清爽帥氣。就是個普通的青年,透着一點成熟。
紅狼不想告訴顧晴歷這是另一個男人挑的,而且按照紅豹出入服裝店的時間來算,他沒有什麼所謂的挑選,就是隨手拿了兩件,碰巧還是不錯的搭配而已。
“你喜歡的話,改天也幫我這麼選幾件好了。”
紅狼隨意說道,走到廚房裡,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幫選衣服,這不是要一起出去逛街的意思嗎。
顧晴歷走進廚房,手撐在臺上,俏皮的看着紅狼。
有人這麼近距離的盯着自己的側臉,誰都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紅狼扭過頭,疑問的看着顧晴歷,以表情問她,在看什麼?
顧晴歷調皮的笑了,問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紅狼點頭,說道:“就等着你問呢。”
顧晴歷還沒說出話,就先鬼怪的笑了一下,說道:“那請問我們霍董事長,今年芳齡几几何啊?”
芳齡這個詞,是用來問女孩子的。顧晴歷很挑皮的對紅狼一個
男人,用了這個詞。
她是怕紅狼生氣別人問他年齡,所以用了一個玩笑一點的詞彙。
被人問年齡,應該是女人才害怕的問題。男人無論是二十歲還是五十歲,都不會遮掩自己的真實年齡。
但是紅狼這個特殊人物,還是小心爲上的好。
“年紀多少啊?”
紅狼低頭想了想,他還真的忘記自己今年是多少歲了。
顧晴歷不悅的拍了一下紅狼的肩膀,說道:“不說就不說嘛,還裝失憶。”氣憤的轉身走開。
接口理由一大堆,顧晴歷在腦子裡還替紅狼想了幾個,沒想到紅狼一句託詞都沒有,反而是在回憶。
悶悶的坐在沙發上,顧晴歷打開了新買的電視。
紅狼沒想到自己一個關於年紀的問題,會讓顧晴歷這麼生氣。
站在廚房,顧晴歷的側臉,勾起了紅狼的對一個人的回憶。
這個角度,這個側臉,生氣的表情,真的都跟那個人很像。
紅狼眼神憂鬱,放下了喝光了的水杯。
正在生氣的顧晴歷,沒有注意傷感中的紅狼。
如果她看到了,估計會一輩子都記得紅狼此時的樣子。
“時間差不多了。”
紅狼看了一眼時間,走出廚房,搶過了顧晴歷手上的遙控器。
“喂,你有沒有禮貌,電視是我先看的。”
顧晴歷對這種搶奪的行爲很生氣,拿起了一邊的靠枕,打了幾下紅狼。
這幾下軟枕頭,紅狼當然不放在眼裡。這點力道,連抓癢都比它重。
這個時間,是會播放新聞的時間。
那個黃髮男人如果聽話的話,應該就會有新聞出來了。
“我說你,快把遙控器還給我。”
顧晴歷將手伸到了紅狼的面前。
紅狼按下了她的手掌,噓聲道:“別說話,看完這則新聞就好。遙控器這種東西,到時候你給我,我也不碰一下。”
畫面上,一個打扮整齊,一身筆挺工作服的金髮女人,正端坐在椅子上,低頭看了一眼稿子。她的頭像旁邊出現了一個個畫面,金髮女人也正念着這些關於圖片故事的內容。
“居然不是頭條。”
紅狼說道。洪少威在紐約看來混的也不怎麼樣,還說是什麼十大傑出青年,也僅限於中國吧。
來紐約混了幾年再回去,在當地的朋友那裡,就算是喝過洋墨水的高級知識分子了。
“什麼頭條啊?你見義勇爲,英雄救美了啊?”
顧晴歷不耐煩的諷刺了一句。
就在這個時候,金髮女人的頭旁邊出現了洪少威的圖片。
圖片上的洪少威,帶着一副銀色的手銬。
隨着金髮女人的聲音,鏡頭切換。
在一堆快門的聲音裡,洪少威被兩個穿制服的警察一左一右的架着,旁邊是很多警察在維持着秩序,阻擋着那些要衝上來拍照的記者。
就算洪少威混的不怎麼樣,百峰集團也沒有他的一席之地。但是,他好歹也是葉氏集團現任董事,葉通明的外甥。
那新聞的標題,就是葉氏集團董事外甥洪少威。
新聞編輯,就是要把引人注目的東西放在前面。
顧晴歷看到帶着手銬的洪少威,不在搶奪遙控器,拿着枕頭的手,也垂在了身前。
那個帶給她噩夢的男人,現在正被警察拘捕,成爲了一個階下囚。
顧晴歷見紅狼微笑的側臉,心想着這不會也是爲了她吧。
沉浸在思緒中,顧晴歷根本沒有聽到新聞的內容。
如果她看到了畫面中出現的那個黃髮男人,就不會這麼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