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回 施智勇存孝破敵 力不敵茂貞逃遁

李存孝已殺數十人,縱馬四馳,大呼道:“韓建小人,竟猖狂如此,連我鐵老虎的軍營都敢劫?沒想到劫人不成反被劫吧?今番定要將你們全部殺盡。”其所向之處,屍橫肉飛,衆人紛紛躲避。

韓建馳馬四處巡視,慢慢的,他看清了形勢,組織軍士持兵刃自衛抗敵。並遠遠的向李存孝喊道“李存孝,我知你之勇天下無雙,可是腦子卻有些不好使。劫營已得志,爲何不速速離去?你想就憑這麼點兵力,敵過我萬餘大軍嗎?現在你已身陷重圍,想走也走不了了。快快下馬受擒,我饒你不死。況且十餘萬天兵已來到河東,李克用不日也將授首。識相的話,快快投降吧。”

李存孝大怒,縱馬一路向韓建殺過來。韓建迅速組織了數百騎兵前往攔截。李存孝果真勇猛無畏,他獨身一人衝入。雙錐槍起處,鮮血四濺,肢肉橫飛,大批大批的敵兵倒下。眼見存孝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韓建驚破了膽,他趕忙命令百餘名步兵在自己前方彎弓跪射,並使數十名長戟士環繞自己以衛。一時間箭如雨集,飛向存孝。存孝就揮槍直冒箭雨而前,撥落無數支箭。而由於箭太過密集,一時間存孝難以向前,便放棄了擒韓建的念頭,調轉馬頭而退。

這時,韓建軍士早已得知敵軍人數不多,便都從驚慌中慢慢鎮定了下來,開始進行有效的反抗。李存孝與其部下被分割包圍,各自爲戰。情況開始變得對李存孝極爲不利。韓建笑道:“我今日若能擒得鐵老虎,足以誇衆。哈哈!”

韓建笑聲未歇,忽然間,四面馬蹄聲動地而來,急如暴風驟雨。無數騎兵衝入韓建之營。一時間軍營內到處都是鐵騎,洶涌衝殺。韓建兵士不知又有多少敵軍來攻,個個驚慌無比,戰意全無。在李存孝騎兵的衝擊下,嗚呼哀嚎聲響震原野,慘叫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韓建之軍被殺的那個慘哪!他們無不心驚膽裂,立即潰散,開始了大逃亡。李存孝帶騎兵緊跟着殺出營外,又追殺了一陣纔回,韓建軍士死者數千之衆。

僥倖逃脫了李存孝鐵騎的韓建一路收拾殘兵敗卒,發現只剩不到半數了。這時有一部下建議他可以與官軍會和,再戰定能獲勝。但韓建看麾下兵士都已是談虎色變,唯恐與李存孝對陣。士氣如此低沉,韓建心想還是保存自己的實力爲重吧,他就帶領着剩餘的部衆西渡黃河逃回了自己的鎮所——華州。

韓建夜襲李存孝如何反被存孝所襲?原來韓建夜襲的消息走漏了。韓建麾下的一名小將因犯錯被其責罵笞打,小將不勝其憤,便偷偷逃跑,投奔李存孝軍營,告知了此事。因此李存孝就事先設伏以待,三百壯士來到後遇伏被圍,全部被殺掉。之後李存孝想出一計,他從自己營中選出三百人,換上了這些人的衣服,親自率領,僞裝成他們剛剛劫營回來,詐入了韓建軍營。出發前,存孝告訴部將,若望見敵營火起,便帶領餘衆全部前往攻擊。李存孝帶三百人先行,到韓建營放火後,剩餘的兵力也全部前來,因此大敗韓建。

時隔不出數日,薛志勤的哨探偵查到李茂貞的鳳翔軍紮營在霍邑,離洪洞甚近,兵力有四千餘。薛志勤、李承嗣經過商議後,認爲敵軍雖然數量佔優,但戰鬥力應不及我軍,況且我是主,敵是客,應有很大把握獲勝。於是他們決定進攻這處據點。薛志勤一衆前進至霍邑後,李茂貞便留數百兵士守營,其餘全部出戰。李茂貞本以爲會靠優勢兵力獲勝,哪知剛一接陣,敵人鐵騎就如同移山倒海一般壓迫而來,被逼的節節敗退。在部下死傷數百人後,情知不敵,李茂貞收拾殘軍敗將狼狽退回軍營,令軍士緊逼寨門,在營內瘋狂放箭以做防守。

由於已是日暮時分,看那李茂貞軍營防備也頗爲堅固,薛志勤、李承嗣便沒有攻營,收軍而退。或許是被打怕了,李茂貞也帶着他的鳳翔軍連夜逃走,渡河西歸。

這兩場規模並不甚大的交戰,卻左右了整個戰局。

由邠州、寧州、鄜州、夏州的各蕃族軍與靜難、保大、定難三藩鎮之軍及五十二都官軍組成的朝廷大軍聽聞兩節度之敗後,人人震恐,想想即將面對李存信的大軍,而不久後李克用也將親自前來,都心生怯意。最先潰散的是那些雜牌蕃軍,他們連夜四散而走。靜難、保大、定難三藩鎮之軍隨後渡河西歸,唯獨剩下了那五十二都官軍。他們見寡難敵衆,也便不戰而散。

李存孝自破韓建後,次日便乘勝前進,直抵晉州西門。他向城下大呼道“吾乃李存孝,張公可將官兵盡數出戰,吾只此五千人足矣。”張濬派出官軍萬餘出戰,被李存孝殺得大敗,死者近三千人。此陣敗後,張濬只剩下禁軍及朱溫所派來的宣武軍共一萬人,閉城拒守,再不敢出城接戰。

在聽說李存信的軍隊正往晉州方向進發時,李存孝不欲其前來,想獨自收功。他便令人向李克用送信一封“官軍與各藩鎮軍都已或敗或散,張濬獨城難守,請義父假以孩兒數日,定能收復此城。愚意以爲,若我方大軍前來,官軍負隅頑抗,勢必會多殺官軍。到時於天子面上不好看。”這信的內容正中李克用心坎,他便使人停止李存信進軍,使其就近紮營以觀形勢。

當有哨探告訴李存孝絳州空虛時,李存孝的一裨將向其建議道“絳州北鄰晉州,爲其聲援。若破絳州,張濬出走必矣。”於是李存孝留下四千兵力繼續包圍晉州,帶領一千騎去攻絳州。十一月初,李存孝兵臨絳州城下。刺史張行恭聞風喪膽,直接棄城逃走,李存孝兵不血刃、不費吹灰之力便得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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