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青銅器都是國寶,尤其是製成鼎的。
鼎是重器,大禹九鼎定神州得以封神,九鼎纔是真正的華夏傳承,從那之後,似乎碰到大事都喜歡鑄個鼎來顯得隆重。
奈河一脈那尊血蛇鼎是未經面世,要不然還能一直這樣傳下來啊,早就上繳國家了。
而陳無靈說的這個什麼殺人啊什麼器啊,既然是在國家掛過國寶號的,又禁止出境。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帥哥推了我一把,朝我輕聲道:";你現在身價大漲啊,上次蟲崖送你的是古畫,這次倒好,直接送青銅器。";
一邊的陳起語似乎想到了什麼,推了帥哥一把,瞄着因爲說多了幾句話,喘不過氣的陳無靈,朝我們輕聲道:";這西漢殺人祭柱場面貯幣器是在雲南滇池出土的,至少有兩千多年的歷史。蓋上的人雕象是古代古滇國女奴隸主以活人獻祭神柱的場面,而且殺的還不只是一個人,整個場面血腥陰森纔會被禁止展覽和出境的。";
殺活人祭祀?
雲南滇池?
我有點迷糊,卻隱隱的有什麼抓不住。我們一進來,陳無靈什麼都不說,直接上青銅重器,明顯就是大招。
遠是久遠的東西,似乎就越經得起歲月的消磨,比如青銅器幾千年不會腐朽,還比如鑄劍術勾踐劍歷經兩千多年依舊吹毛可斷,連墓穴之術以前都巧奪天工,像秦始皇墓到現在地底工程還在運轉,似乎以往真的有神存在過。
我最怕的就是這種年代久遠的東西了,因爲讀書不多,考究不過有準備的那些專家學者。
";這是仿品。";陳無靈等我們心思轉了幾個圈後,咳嗽喘息後才繼續道:";不過你一看就知道了,仔細看看吧,尤其是那根被祭祀的神柱。";
帥哥頓時";切";了一聲,一臉不高興,好像到手的國寶丟了一般。
既然進了門,交易還沒談,我也不怕陳無靈動什麼手腳,仔細的打量着這個青銅器。
下面基本沒看頭,就是個圓肚,估計真的是個存錢罐吧。
所有的信息都集中在蓋頂,上面許多的人物,有陳起語說的女奴隸主,還是被擡着的,也有**被綁跪在柱前的,還有看熱鬧的。
其中有八人是沒有穿衣服被反綁雙手跪地的,明顯這就是要用來獻祭的活人了。
只是當我看到正中那根被祭祀的神柱時,心中卻是一慌。
那柱頂已經有了鏽跡,但明顯是一隻趴着的猛虎,可柱身上卻兩條交纏的巨蛇,從柱頂盤旋而下昂首對着柱下反綁跪立的奴隸,似乎等着什麼,或是想一口將人吞下。
整個場面正中就是這根神柱,與周圍人的比對,可以看出這柱至少兩人合抱不到,巨蛇盤旋其上。至少水桶粗細,這樣大的蛇,放在現在都少見。
但最讓我吃驚的是,那柱底橫臥着一條鱷魚,或者用蟲崖的稱呼,是一條豬婆龍。
雲南滇池出土,殺人祭祀纏有兩條巨蛇的神柱,還有鱷魚橫臥其下,陳無靈要告訴我的東西已經一目瞭然了。
更何況,獻祭的還可以明顯看出是那個被擡着的女奴隸主,蟲崖目前唯一報過名號的男性就只有我外公宋棲桐,但從名字上看,宋棲梧明顯也是壓他一頭的,蟲崖向來都是女子統治。
";所以呢?";我將眼神從那尊西漢殺人祭祀場面貯幣器擡起來,看着陳無靈道:";你想說明什麼?";
陳無靈並未說話,而是看了一眼旁邊的保鏢。
那保鏢拍了拍手掌,跟着就聽到樓上有着高跟鞋的聲音傳來。
陳無靈的別墅是內屋梯,拾階而下一般都會是盛裝參加舞會的美女。
帥哥立馬雙眼發亮,陳起語卻臉更沉了,何必壯似乎在認真的數着那殺人祭祀場面的人數。我微微擡頭,看着光滑的小腿一步步朝下走來,再朝上看,卻見一張跟我八分相似的臉。
心中頓時明瞭,任由那人走下來。朝陳無靈道:";多謝陳老闆送來的蛇頭骨了,只是這粒蛇頭骨既然是遊家的東西,怎麼會到了你這裡?";
走下來的那個人跟宋媛很像,但神情更多的是媚態,沒有宋媛那種讓人說不出道不明的神秘感。
現在整容技術這麼發達,整個八分像,化點妝再選個好點的角度拍個照,就完全夠了。
既然陳無靈有宋媛跟楊婆婆見面的照片,又有這麼個人出現,那就說明那粒蛇頭骨就是陳無靈給我的了。
怪不得要假借楊婆婆之手,因爲楊婆婆只會看臉分辨不出真假,在她眼裡長得像就是宋媛了。
而且陳家本身就是跟泰龍村交易蛇骨的不是嗎?
陳無靈沙啞的笑着,朝那女子點了點頭。
那整成宋媛模樣的人緊緊的盯着我的臉,眼裡露出了女人特有的嫉妒感,畢竟女子連撞衫都會不高興,更何況是撞臉,而且明顯可以看出我纔是正主,她是仿品,不嫉妒纔怪。
在陳無靈的目光中,她還是有點憤憤的轉身朝着樓上走去。
剛走到樓道口。那個拍掌的保鏢大步走了過去,緊緊抱住了她跟着兩聲熟悉的消音器聲傳來,那女人臉上露出驚恐不解的神色,直勾勾的盯着陳無靈緩緩的倒了下去。
可他卻是連動都沒動一下,就連陳起語也都連眼皮都沒有跳動一下。
";遊家的臉,就算整得再像,也沒用,別玷污了你這張臉。";陳無靈看着那女子身子倒在保鏢身上,屋外進來幾個人飛快的將屍體拉走,輕車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