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婉說得極爲誠懇,臉上的傷意我只在過年時,她以爲我要死時看到過,這時卻因爲我催生建木突然露了出來,可見這建木果然很重要啊。
一邊罐子上的封紙破了一點,我灑了點水在上面,朝遊婉道:“那您總得告訴我,遊家所求是爲了什麼吧?”
外婆確實是真心愛護我的,但也從未想過將化蛇之術教給我,後來實在是因爲遊昊出來了,老螣蛇日益強大,她守不住了,纔將井裡的化蛇之術告訴我。
但遊婉卻從未想過要教我什麼,連雲長道都未曾指導過我修行,可見遊家的秘密還真不只是那些看得見的東西。
“你不用知道。”遊婉臉色突然發硬,握住那兩根蛇骨杖,站了起來:“你只要記得不要再催生建木就行,這事關係不只是遊家,還有更多人。”
“你不說,我就隨心做事了。”我只是看着那慢慢將蓮花遮住的藤蔓。
遊婉柔軟如蛇的後背突然一僵,卻並未回頭,飛快的消失在遠處。
“我去!”帥哥猛的大叫,雙眼大睜的看着我道:“你也太過份了吧?想明白了這麼多事情,居然都沒跟我們說?”
“就剛纔熬藥的時候想明白的。”我關了火,任由藥在罐子裡滾動:“有時還是需要靜靜心的,要不你也去坐個禪?”
帥哥搖了搖頭:“最近肯定不得安寧,我還是看熱鬧吧。”
何必壯抱着何必美,靜靜的看着我。
“等我喂完畢麗紅的藥就來看她。”何必美身上的化畜護身已經解了,可她還一直是條金毛,就是病了。
何必壯堅決不肯說造畜之術的秘密,那就真的只能從何必美身上下功夫了。
畢麗紅依舊昏迷,不過喂藥卻知道吞嚥,肚臍裡的那粒蛇眼復又深藏了進去。
我這個未來的小師妹心性強大,求生欲極強,想來吃了藥,慢慢就會好的。
喂完藥,我抱着金毛何必美,擡了幾次手,都不知道朝哪裡切脈,最後還是感覺她溫順,伸手摸着她的心口感覺一下心跳,又看了她的眼睛,十分平靜。
看樣子她依舊在自閉,也許她來求救的時候,知道了讓她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我先開兩幅藥給她散了心底的鬱結,你這幾天帶她常跟雲空他們一塊跑跑,活活心。”情志病還是得從情志下手。
何必壯對於他妹向來上心,抱着就去找雲空了。
我坐在一邊跟帥哥看着那石板門,一塊研究上面的符紋。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一邊給畢麗紅熬藥,一邊看着何必美,自己每晚對月看着沉吟刀修行,心裡十分平靜。
而外面似乎一切都變得安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好像原本那些躁動不安的妖魔鬼怪,突然都平靜了下來,清心和白水都沒有出關。
雲傢伙食不錯,我又因爲瘦佔了老大的便宜,所有人都恨不得每餐讓我多吃幾碗。
就在我們都在等陳無靈他們找上來時,最先找上來的卻是郭家父子。
他們從大洪水後就離開了,我後來並沒有見過他們,本以爲他們回香港了,這次卻突然找了上來,還帶了一個病人。
我看到那個病人時,就感覺心跳得厲害,怎麼也沒想到這樣一個人會被郭家父子給弄回來。
那個人也許稱不上一個人,渾身如同水一般透明,時不時還整個消失不見,完全變成了隱形人,躺在郭家父子做的木盒裡,就算有魯班術加持,還是這樣身形不穩定。
當然更可怕的是,在這人貼近木盒的地方,有着斑駁的蛇紋閃過,因爲着實看不清,也不知道是紋的還是怎麼的。
只得看着郭家父子,他們帶來這麼個人,總能給點說法吧。
“治好他,我們幫你將院子重修,比以前更牢固。”郭懷雄最先開口,指了指木盒裡的人,朝我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到大陸解決江西一個小區裡鬧蛇的事情,後來見到兩個會五雷正法的道士聚於蛇羣之間吧?這人就是其中一個,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他的。”
“這事估計跟你們泰龍村也有關係。”郭永義自然比較精,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遞給我道:“在他住的地方找到的。”
那是一張蛇皮,確實的是說是一張人蛇種的蛇皮,因爲頭部明顯是人頭,卻還長着鱗,沒有四肢,圓滾滾的蛇身皮,就好像一條蛇長了一個人頭卻沒有四肢全身都是鱗。
看大小,頭有碗口大,身體卻只有雙指一扣的大小,明顯養過許久才長這麼大。
“現在只要出現一個怪點的、跟蛇有關的,都跟我說和泰龍村有關。”我沉嘆了口氣,將那張皮收了起來,看着木盒裡那個隱形的人道:“這人你們怎麼抓住的?”
這是隱形人啊,帥哥都十分好奇的湊了過來,連雲家很多人都來看熱鬧。
郭懷雄父子離開後,並沒有去神龍村找那護宅蒼龍的線索,反倒是記得郭懷雄被傷的事情去了江西,估計是心裡放心不下怕我被龍虎山坑吧,所以調查那邊的事情了。
郭家有錢,明着辦事自然容易很多,很快就找到蛛絲馬跡,只是等他們找到這人的住所時,卻發現人已經這樣了,時不時跟水一樣,時不時直接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