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原本冷冷旁觀的白水居然出手,燭陰黑氣速度極快,瞬間纏住了那條小怪黑蛇。
可老婆婆心口的血順着身體朝下滴落,小怪黑蛇被燭陰毒氣一點點侵蝕,居然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依舊努力扭着蛇身朝上爬。
蛇身斷裂,它的頭還朝前長,努力的想探進老婆婆的心口。
見這條小怪黑蛇出盒子就死了,那些老人家也急了,老婆婆的老伴。拿着煤油燈一晃,就將爬在老伴身上的小怪黑蛇掃開,臉色沉沉的抱着她,低低的叫着:";老婆子!老婆子!";
燭陰毒氣一點點將小怪黑蛇腐蝕成灰,老劉頭他們都害怕了,可前屋的老爺子卻只是抱着老伴,低低的道:";我想着你養了蛇了,我也就跟着來了,你別怪我心狠。";
";我知道!";老婆婆擡了擡手,依舊低低的笑道:";我娃安穩了。我也放心了,既然當年大家都靠着養蛇活了下來,也不知道誰欠了誰,大家都分不清了,都是爲了娃娃們。有我這條命還也就夠了,只是這蛇不要養了,你出去跟娃吧。";
但老劉頭似乎還不肯死心,一把推開了蛇鱗木盒子,自己抱起一具屍體又要引出小怪黑蛇,想借着老婆婆還沒死,用她的心再養一條。
可盒子一打開,白水冷哼一聲,一道明顯可以用肉眼看着的燭陰毒氣慢慢涌了過去,那些小怪黑蛇立馬全部嚇得縮了回去,卻連同蛇鱗木棺材一塊被腐蝕。
";這怎麼了?怎麼了?";老劉頭看着蛇鱗木盒子被腐蝕,急急的道:";我娃還靠着養蛇換錢買房呢?城裡沒房,哪有妹佗肯嫁給他啊?他都快三十了,一個勁的說讓我別管,可我知道他急啊。沒蛇了,我拿什麼換錢給他買房。老婆子啊,老婆子……";
老劉頭無助的看着其他老人,慌亂的在屍體堆中翻找着,急急的道:";沒蛇了,我對不起娃啊。如果不是上次的錢被我治病用了,那錢就可以給娃買房了。老婆子……";
他急急的奔到一具屍體旁邊,抱住了那具已然被吸乾了養份,胸口一個大洞的屍體,如同一個孩子般痛哭。
站在這屍體之中,面對的卻是這樣一羣人,明明他們做的事情又邪又毒,可我卻又不知道從何怪他們了。
突然讓我想到了雲長道和遊婉,她們做的事情,也是這樣又邪又毒。
前屋的老婆子細細的告訴老伴,等過年娃回來怎麼解釋,又告訴他家裡什麼藥酒在哪裡,哪裡痛喝哪種。
我推了白水一把,指了指地上氣息慢慢變弱的老婆婆,跟着從腰側掏出同心草,這東西青要山雖然不多,可自從帥哥給我要過兩次後。他就刻意偷了放在我身上,讓我備着。
";以屍養蛇就算了,還放蛇傷人,你還要救他們?";白水臉色越發的黑。
老劉頭抱着一具幹了的屍體,而前屋的老頭子抱着老婆婆,旁邊的一些老人眼看着蛇鱗木腐蝕成灰,卻都沒有悲意,反倒有着一種解脫。
除了老劉頭這樣急着想要用錢給兒子買房的,誰也不想養這怪蛇了,可祖祖輩輩都是這樣過的,大家都欠着別人家的人情,只要有一個人要借養蛇掙錢,他們就得養,這是山裡人長存的規則。
不知道爲什麼,原本緊摟着我的白水鬆開了原本纏住我的黑袍。
我沒了黑袍隱身,走到前屋兩口子面前,將同心草輾成汁喂入老婆婆嘴裡,在她開始詫異又瞬間明瞭的眼神中,又將另一顆覆在她心口。
";我就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要不那條蛇怎麼可能會死。它們是殺不死的……";老婆婆低低的咳着。
一邊老劉頭卻瘋一般的衝了過來。朝我大吼道:";是你殺了這些蛇,你還我的蛇,還我的房子!";
他力氣極大,我被他扯着一個踉蹌,差點倒地。但對他一個普通人也不好動手,正想引着魂植穩住身形,卻感覺腰間一緊,跟着一個黃色的東西猛的朝着老劉頭砸去。
砸得他悶吭一聲倒到了一邊,白水將我摟在懷裡,似乎還不過癮,跟着又是幾個砸過去。
次次砸到老劉頭的額頭上,我急忙握住了他的胳膊,這傢伙現在脾氣變得十分古怪,就因爲怪黑蛇咬了我一口,就將所有蛇連同蛇鱗木都化了。
老劉頭拉了我一把,難不成他還要砸死我不成。
可白水見我拉他,一邊摟着我朝外竄,臉卻繃得更緊了,朝下又砸了幾塊,悶悶的聲音明顯就是砸在肉上,被石像砸過的我能明確體會這種痛意。
眼看白水又要砸,急得我一把摟住他,用魂植將他的兩條胳膊都纏住。
卻沒想他本來就將我摟在懷裡,用黑袍裹成一團。這會魂植將他一雙胳膊纏住,完全將我和他綁成了一團,兩人貼得更緊了。
我胸前的敏感,甚至能感覺到白水胸膛擦過的觸感,嚇得我連忙鬆了魂植,卻聽到下面老劉頭傳來驚喜的尖叫聲,還有其他老人歡喜的叩謝活菩薩的聲音。
這前後轉變也太大了點吧,難不成被砸傻了?
我正想着,卻感覺白水的手猛的將我朝他胸口一壓,那種異樣的感覺復又來了。
他一身黑袍。行事卻帶着白水的情緒,我也拿不準是怎麼回事,正要推開他,卻感覺有個什麼輕輕的砸在了我額頭,順着臉復又滾到了我和白水相貼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