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重瞳子的意思是知道蛇胎的事情的,而且還三觀盡碎的指出是白水不對?可從他的話裡聽起來,好像白水在主導這件事情?
我突然感覺最近碰到毀三觀的事情挺多的,旁邊的孩子開始哇哇的大哭,兩個女人扯頭髮撕衣服滾成了一團,夏天衣服單薄,撕扯之間還有許多看熱鬧的拍照。
";這是你的想法,還是那位的想法?";我放下茶杯握住了茶壺,給重瞳子倒了杯茶。
他似乎有點驚喜,就在舉杯要喝的時候。卻見帥哥突然從窗戶竄了出來:";別喝!";
重瞳子手一頓,茶水酒落,手裡的茶杯瞬間破裂,看着我沉聲道:";阿姐,你好狠心啊。你殺過我一次,現在又要來殺我嗎?就因爲我與人不同,你就一次次的想殺了我?那你就應當先殺了白水啊,他和建木融合了,你沒感覺到嗎?他融合建木血脈,不是爲了幫你抽離屍婆身嗎?現在他做了嗎?";
柳仙轉眼看了看我。一把抓起他,直接從窗戶離開了,茶樓裡的人都被那撕衣服的兩個女人吸引了注意力,誰也沒在意他們悄無聲息的離開。
我將破裂的茶杯撿入垃圾桶裡,又將茶壺也敲碎扔了進去,擡眼朝帥哥道:";跟多久了?";
他有一半山鬼的血脈,可借山勢隱藏氣息,雖有我種下的魂植,卻也有着建木血脈,如若他真的不想我查覺。也不是沒有辦法。
也只有他,我兩次悄無聲息的下藥,他都看見了,所以他才知道我剛纔握住茶壺時,就已經下了藥了。
依舊是鉤吻,能毒住師月落,就不怕毒不死重瞳子。
他說得沒錯,我確實狠心,無論是遊媚還是雲舍,都狠心!當初阿得吸血作怪,我殺了他,這次我依舊想殺了他。
帥哥從窗戶竄了進來,坐在剛纔重瞳子的位置:";他現在還不能死。";
我想笑,卻發現嘴角怎麼也勾不起來,十指的指尖發冷,心慌意亂,就好像當初那間屋子裡,白水猛的打破了那扇毛玻璃,狂風暴雨突然倒灌進來一樣。
";我知道你也不信白水。";帥哥猛的握住我的手,將我雙手緊緊覆蓋住,意圖溫暖我,朝我沉聲道:";你也查覺到了不是嗎?他已經不大對勁了,你是一個連自己都不信的人,只信能把握得住的,怎麼可能信他。小白在白水那裡對不對?";
他雙手滾燙,這種燙和白水握住我手時的溫度不同,灼熱得讓人害怕。
用力的想抽出來,我卻發現他力氣大得驚人,連雙頭蛇遊動他都不理會,只是緊緊握着我。朝我低吼道:";你既然查覺到了,爲什麼一直裝不知道?你一直掩飾有意思嗎?就像你當初知道那些找你治怪病的人,沒說真話,都做了虧心事,可你明明看破,卻一直裝作不知道?雲舍,你面對白水,面對我,也要這樣隱藏嗎?";
我心中慌亂,幾次用力都抽不出來,只得引動帥哥體內的魂植,朝他道:";我沒有。";
";小白昏迷沒醒,你捨得將他放在白水那裡?就算他進入那座石廟,你不攔着也不跟下去,可你都不記得將小白要回來嗎?你這是打算讓他們上陣父子兵呢。還是你將那道引動不周山心的咒語告訴了小白?";帥哥死死的瞪着我,沉聲道:";你明明知道白水在掩蓋什麼,又何必自欺欺人?";
我重重的吸着氣,想甩開他,他不知道用了什麼力量。死死拉着我,朝樓下走去。
我確實是有意將小白放在白水身上的,小白雖然還不會說話,可畢竟有着我的血脈,咒語並不一定要用嘴念出來,記在心裡也可以,有他和不周山心在,關鍵時刻總能控制住白水。
從白水融合建木血脈時就有點不對勁了,後來解開那兩條青銅蛇上的蛇紋後,白水雖然和我有解釋,可從那之後,他大多時間都呆在陰河。
師月落被困也好,遊婉祭刀也罷,都顯得太過刻意,尤其是最後師月落安心赴死時的畫面,實在讓我安心不下來。
不周山心是塊石頭沒錯,可壓制建木是它與天俱來的天性,但在石廟裡被扔出時,卻並沒有壓住那條白蛇!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那條白蛇體內沒有建木血脈,而那座不周山心砸到的石像上有!
帥哥在我面前向來是不正經,懂分寸,知進退的,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就算當初在香港試衣間,氣氛曖昧,他也點到爲止,從未過於失控。
他拉着我走得飛快,三兩下轉到了人跡少的巷子,召來赤豹文狸。悶聲不吭的將我扶上了文狸,跟着催着赤豹從山鬼通道離開。
";去哪?";路上見樹木倒走,我朝帥哥道:";你想給我看什麼?";
帥哥似乎十分生氣,一路上都憋着怒氣,不肯說話。帶着我轉過幾次彎,然後我感覺身體一沉,卻見眼前豁然開朗,居然又回到了那有石廟的大殿之中。
這會假佛陀也不在,而那石廟的廟門緊閉。帥哥拉着我躲到一邊的窗戶下面。
窗戶也是石雕的,帥哥伸手輕輕一點,那扇窗戶居然被推開了一條細縫。
跟上次在醫院門外一般,帥哥作了個噤聲的手勢,拉着我一人站一邊,藉着細縫朝裡張望,卻見石廟裡頭,那條石雕的白蛇活了過來,努力的想要逃離,卻因爲下面黑色的根鬚纏轉。怎麼也掙脫不開,只得朝白水低吼。
而白水正將手腕慢慢劃開,將血滴落到那石蛇之上。
隨着白水的血滴入,那條石雕的白蛇完全變得和白水一模一樣,也化作人形,卻半挑着桃花眼,見到白水再也沒有那輕佻的模樣,有點害怕卻還帶着怒意,低沉地道:";見過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