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聽着帥哥的話,並不生氣,只是低低輕笑,摟着我上車道:“你剛纔是不是瞪我了?”
我聞言立馬又瞪了他一眼,剛纔紀墨池表現得那麼明顯,還當我不存在,身上塗的東西明顯也是做了準備的,白水還一直勾嘴笑,我心裡舒服纔怪。
蛇每到這個季節都會**,誰知道神蛇是不是這方面也神一些。
“嗯,我作爲神蛇,總得爲種族謀一下福利。”白水將車門關上。
我隔着窗子瞄了一眼,紀墨池的身形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只見涌動的蛇團,看上去極爲恐怖。
“放心,要不了她的命的,蛇也是講風情的。”白水將我的頭拉回來,冷聲道:“只是告訴她什麼樣的事情能做,什麼樣的事情不能做,這也是她自食其果。”
沒看到人蛇交的帥哥有點失望的拉開了車門,示意何必壯開車後,伸手瞄了一眼紀墨洗,直接一個符紋扔過去弄暈,這才朝我們道:“紀墨池的身體裡有着她的鬼夫,因爲帶着契約根本拘不出來,而且十分強大,我施的符紋全部沒了動靜,結合紀墨洗夜裡那詭異的影子,肯定跟阿得一樣,她們體內也藏了另外的陰魂。想來紀家家主能走陰捉鬼,都是因爲身體裡藏了鬼的原因。”
阿得體內藏了遊昊的陰魂,所以纔會跟屍婆一樣遊動,但屍婆並未出來,而且遊昊也不會引得宿主自己吃自己啊?
並且既然都藏了陰魂,爲什麼紀墨池沒事,而紀墨洗卻變得如此古怪?
“晚上就知道了。”白水冷笑,盯着那具無魂之體道:“這個確認了嗎?”
“是人蛇共種,而且骨骼也跟阿壯的一樣,老何摸過了,血肉裡並沒有人臉石蝦蟲的痕跡,極有可能是的。”陳起語聲音發沉,冷聲道:“所以當年單信離開泰龍村,還留了後手的?只不過因爲後來自己與蛇共體活不長了,纔想打蛇胎的主意,被你們弄死?這種反派也太慘了點吧?大招還沒放,就死了?”
我瞄了他一眼,搖頭道:“我現在不怕他們留後手,而是擔心他們爲什麼這個時候將單信留的後手扔出來。”
帥哥撇了撇嘴,賤笑道:“現在是春天嗎,白水大神要爲蛇族做貢獻嗎……無論來多少,都扔蛇羣裡。陳無靈不是喜歡人蛇共種嗎,我們就給他多弄點。”
這主意極賤,卻莫名的好笑,連何必壯都偷笑出聲了。
回到雲家村,紀墨洗還沒有醒過來,她的情況過於特殊,我特意找雲空他娘借了一棟修好的房子,帥哥畫下法陣,我引下魂植,白水還刻意在房子周圍看了一遍這才定下來。
弄好後,我們將無魂之體帶到祠堂,柳仙就來了,估計在蛇仙廟沒有等到我們,心裡發急。
她對阿壯的情感我們都知道的,畢竟沒錯的話,這具無魂之體也是她生下來的孩子,所以她這次沒有帶二狗子,只是沉沉的看着那無魂之體坐在牀上。
“爲什麼會沒有魂?”柳仙靜靜的看着我,沉聲道:“爲什麼?”
我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身體無魂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生而無魂,就像二狗子一樣,需要拘魂前來,但也只能在七歲之前,人體魂魄不穩才行;二是魂被嚇走,可這種人一般都會在離魂七天後死去。
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紀墨池也沒有提。
但據我們觀察,這具身體雙手無繭,連腳底都沒有長期走路產生的死繭,但肌肉卻又豐盈,極有可能是生而無魂,卻被悉心照料纔會有這種情況。
紀墨池給我們丟了一個炸彈啊,這具身體是柳仙的孩子,而且生而無魂,已經十九年了,那原本屬於他身體的陰魂想請回來就很難了。
但柳仙怎麼會願意讓阿得的陰魂附入這具身體裡?畢竟阿得不是她的孩子……
“我們先出去。”白水拉了我一把,朝柳仙輕聲道:“如若她沒送過來,你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在。你在蛇仙廟千年,與人共存,卻不識人心,纔會被害。到現在,你身爲蛇神,卻依舊看不透嗎?”
柳仙愣愣的看着白水,雙手顫抖,獨眼裡閃過淚光,坐在牀邊一言不發。
這事情反轉太大,別說柳仙,我這外人都接受不了。
“他們佈局,我們不入局就是了。”白水沉沉的看着遠處的蛇山大坑,輕笑道:“雲長道倒也沉得住氣。遊婉來的時候,沒有帶阿媧?”
雖說只見過一面,可白水明顯對阿媧記憶深刻,畢竟有着這樣一個名字。
我搖了搖頭,沉嘆道:“阿媧天生十分古怪,雲長道似乎對她報有極大的希望,有了帥哥闖禍,遊婉離開,極有可能就是阿媧守着燭陰的巢穴。單信留了後手,卻在建木催生時突然扔了出來,怕是跟建木有關。”
“所以現在怕的是他們吧。”白水輕輕一笑,撫着小腹道:“我去看看那道空響鐘。”
空響鐘下罩着老螣蛇,他去看看也好。
怕他突然想去看,也是因爲紀墨池提到神蛇之魂吧。
神蛇很難死去,像白思被吸食了血肉,一條蛇骨都活了不知道多少年頭,螣蛇被囚禁依舊不會死,老螣蛇被建木根鬚纏卷得形都沒了,還不是照樣活着。
可白水他孃的神魂,卻不見半點痕跡,白水肯定有所想法的,尤其是在知道白矖以身隔絕弱水底後,怕更是想知道當年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