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流觴一行兩輛魂車直出魔宗羅浮山境,向東而掠。憑風入雲,於雲天自由遨翔。
東部有重要泫雲河,它發源於大陸西部汩宗源山脈的主峰各拉丹冬雪山,流經三級階梯,自西向東最後經大陸的東部海岸線入海。
山中發源的泫雲河,以河道將西面大片地域分成南北兩半,泫雲河以南,土地豐沛,依山物種繁多,有若干大城。也正是因此,自古以來便戰亂不斷,城池之間多有拉幫結派,互有爭討。泫雲河以北,則是大片荒丘之地,多丘陵,荒沙。
龍吟城就是在河道的東北角,這龍不是潛於深淵,而是隱於沙海之中。此行他們並未遠離泫雲河,一出東境便開始轉北,延發源於魔宗境內的大陸主要山脈西川山脈直至到北沙海邊境。
這段路全是荒沙丘陵之地。除了遠遠可見西川脈的側翼之外,放眼望去,皆是一片荒蕪。楚天涯在濃雲之上,隱隱看下面都是黃沙滾滾。
他們從羅浮山至出了東境,只用了兩天的時間。楚天涯已覺得景物變幻飛快,山山水水更是見了無數。但是自從向北飛行之後,也行了好幾天,眼底景物卻始終如故。似乎他們根本沒動地方一樣。他們開始漸漸低掠,黃沙卷裹之間,只覺沙丘都是一樣的,在這種地方實在容易迷路,根本就毫無方向感可言嘛。
一開始天上還偶有飛鳥經過,最近幾天已鮮少見到飛鳥的蹤跡了,天地之間除了他們兩臺魂車四個人之外再無其他活物。
“幸好宗主沒有派朧月夜那傢伙來。”長琴羽整個人百般聊奈地癱在魂車軟墊之中,雙目緊閉,蓬陰則是跪在他的頭部用很輕很熟練地手法爲他按摩着頭部穴位。
由於他們兩架魂車是並駕齊驅,靠的很近,所以楚天涯聽的很清楚。對哦,朧月夜那個小正太是血族,他需要活血以唯生,而這一帶如此荒蕪。別說看不到村鎮了,地上連只走獸的影子都沒有。早些天還偶有飛鳥,現在嘛顯然是會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若是此行是他的話,哼哼,清瓷那個臭女人這會兒該急怕了吧!
這麼一想,心中便甚感可惜,若是這會兒在地面上,他真是會捶胸頓足的。
“小子,若是此番出行是觴和夜的話,不僅是清瓷那丫頭要倒黴,恐怕連你也不一定倖免哦!”像是聽到了楚天涯在魂車上的動靜,長琴羽微眯着眼一臉壞笑地看着他,直到對方聞言臉色一白。
暈菜,怎麼就忘記了,這個傢伙會讀心來着的,喂喂,人家有隱私權的好不好,不打招呼不要瞎看啊!!
“嘿嘿!這榻下的北沙海綿延數千裡,用魂車橫穿也需要二十來日,清瓷所持的血量,顯然達不到夜的要求,到時就是徵用觴的隨侍,宗主也不會干涉的喲!”很明顯示地無視楚天涯內心的不滿和強烈抗議,某位無聊君仍是奸笑着
。
“他不會!”這時寂流觴冷冷地冒出了三個字。
“啥?”像是沒有聽清,長琴羽被他突如其來的插話一驚,一時硬是沒有反映過來。他再也想不到向來眼高於頂,從來對他的八卦不屑一顧的寂流觴會應聲加入話局。這,這是太陽打西邊出,天要下紅雨了不成?!
“對哦,就算他朧月夜來了,我也不怕,我有老大,英雄罩着!”楚天涯的心情卻是陰轉多雲,來了個大變天,喜滋滋也叫嚷着。
寂流觴那雙淡漠的眸子看着轉憂爲歡的小傢伙,脣角微微上揚起來,他下意識地不喜歡看到楚天涯難過的情緒,不過如果是自己造成的,那麼另當別論。
“還要再走十來天,才能到北沙海邊境。這種情況,若是夜不可能支撐得住。”長琴羽緩過神來,猶不死心地開口。
“早知道這裡如此荒涼,他會多帶幾個人出來的。”寂流觴輕聲開口,他盤坐在飛榻中央的玲瓏案前,慢慢舒展自己的手指。
..... .....多帶幾個人?這是要當口糧啊!他朧月夜此次沒被派來,想想還真是萬幸呢!魔宗宗主英明啊!以後最好只要寂流觴出行那個朧月夜就不要出來,他可不想與一個見着人眼睛就會冒綠光的吸血鬼待在一起,如果自家的英雄老大一個不慎,自己就得成爲乾屍一具地去見上帝!尼瑪,這生命也太沒有保障了,有木有?!
現在楚天涯心裡突然有點微妙,他居然開始同情那個一見着面就想着挖他眼珠子的臭女人清瓷起來。看來那個女人心裡變態不是沒有原因的,跟着這麼一個危險指數一直處於橙色預警狀態下的主子,肯定會壓力山大,不在沉默中爆發那就是在沉默中滅亡啊!
妹紙,咱理解你了,話說,你辛苦了!謹代表魔界六君中其他五位隨侍向你表示最誠至的問候,另對你淳淳叮囑“挺住,這個崗位需要你!我們都看好你!!”
“哈哈哈,觴,你從哪找到這麼有意思的小傢伙的?也給我找個貝!”羽一直在偷窺着楚天涯的內心活動,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他,這小傢伙面部表情也太豐富了,在這無聊的情況下,這不是擺明着送上門來引人注意嘛,不觀察他都對不起自己的人生,畢竟在漫長的人生裡,樂子是要自己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