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羽和天涯不停地鬥嘴,偶有蓬陰的歡聲笑語,倒也不算無聊。十天後,兩臺魂車終於出北沙海。
此時景緻已不在是黃沙滾滾、一遍荒涼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碧海藍天,綠林成蔭。“龍吟城是沙漠綠洲?”天涯有點好奇地問着,之前是一睜眼便是滿眼黃,現在終於可以看到綠色,讓他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甚至還很囧地想到了句廣告詞“給您的雙眼做上一個SPA,您將看到一個不同的世界”。
話說,自上這鬼車後,他就基本上處於神魂不守地狀態,總是覺得眼皮重重地想入黑甜鄉去,睜眼的時間屈指可數,醒來便是和對面那個嘴賤的羽君鬥嘴,日子其實也不難熬。
“SPA是什麼?龍吟城還沒有到,這才進入東北大陸彌幻境。”羽搖着扇子,仍在觀察着趴着魂車正俯視着下方景緻的天涯。
“你又偷看我的心思,說了讓你別瞎看的!”天涯聞言揮了揮拳頭,隔空向着羽齜牙咧嘴。
“我這是正大光明的看,好不好。”羽好笑地用扇柄搔了搔頭,那副你能拿我如何的神情讓天涯看了更是氣鬱到不行。“你還沒告訴我,SPA又是什麼東西呢!”
“終有一日,我會把你打的死死趴在地上,就是叫S-PA!”狠狠地,咬着牙地崩出了句,天涯便扭頭看向另一邊,眼不見爲淨。
“小子嘴還挺能瞎掰的,觴,乾脆回去後和宗主說說,讓這小子作個什麼出訪使者,說不定憑着嘴上功夫也能爲宗主忽悠到不少盟友。那咱們就省力了啊~”
寂流觴壓根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他展開地圖看了一眼。圖中盡已經是黑色旗點,已經密佈大半張。宗主所開出的最快路線基本是取道空行,途荒蠻之地。這雖然快,但需要前期準備。不然無食無飲,他和羽可以進入半息狀態,但天涯不行!
這幾日,他雖還偶有與羽說和着,但大多時間是都是昏沉入睡的。寂流觴垂眼看他,此時他趴在榻上就這一會沒應聲又似已昏昏沉沉了,心中一動便探手摸向他的身體,有點燙,像似有些發熱了。
出發前讓小傢伙喝的藥湯里加了夢香散,可以讓他大多時間處於昏睡中,可以減少體力和吃食消耗,同時也會使周身體表溫度增高,不易傷風受寒,且在榻上進食時也有讓他不斷食用,可畢竟是藥非食,多少有點傷身,可以看出小傢伙就是醒時也是神情蔫蔫,也能感覺的到他的血行時緩時急,心緒不穩。
“觴君,還有多久?”蓬陰看着三人。輕聲問着,“天涯可有不適?”她自小在魔宗長大,秘藥自是不斷,哪怕不能如羽君和觴君那般進入半息狀態,也進的起長期非正常飲食,可天涯算是半路出家的隨侍,自不能和己相比,是故這一路上,她一改在羅浮山與天涯歡聲笑語的性情,儘量減少與他說話,避免消耗他的體力。
哪怕是如此,也能感覺出天涯的力不從心,所幸眼下已進入北沙海的彌幻境,想來已離龍吟城不遠了。只是自家主子還這般不着調,着實讓人頭痛。
“無妨,已讓他食夢香散。”寂流觴注意到天涯已趴着睡着,便動身翻正他的身子置於熊皮軟墊上,併爲之覆上狐裘。“還需三日方可到達。”
“嘖嘖,什麼時候我們眼高於頂的觴君大人成了小二子,服侍起了自家的隨侍小兒?!”長琴羽看着他輕柔地動作,不經咋舌,後又笑着調侃,這種可以拿觴這個死人臉說話的機會可不多見啊。
“你夠了哦,不說話,這裡沒人把你當啞巴!”蓬陰皺皺眉,嬌嗔着自家主子,這人也真是的,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沒個正經,也不看看場合,要不是顧及着會吵醒天涯,估計觴君會給他吃一瓢。
“蓬陰,倒底是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這才和那小子熟悉了幾日,就向他看齊了啊~”羽仍然咋咋呼呼的,其實他和蓬陰之間關係一向親厚,兩人之間拌嘴也是常有的事兒,這會兒他是借這個話頭繼續戲弄着寂流觴呢,想是激他出聲。
“羽,閉嘴!還是你想試試大羅剎因第七層?”寂流觴終於如他所願出聲,一開口便是滿滿地威脅!
“呃,你好狠的心,有了新人,忘了舊愛.....”到底是有些懼那死人臉的,開玩笑,大羅剎因第七層,使出來,這下面的彌幻境大約也消逝地乾淨了吧。
魔宗自首任宗主開創至今已逾千年,歷來羅浮山主均修練大羅剎因功,可達六層的繆繆無幾,到頂層九轉的更是無一先例,即便如此歷來羅浮山主仍是魔宗六君裡首席戰神,可見大羅剎因功是多麼地讓人生畏.....
話雖如此,這難得可以讓千年冰塊臉的觴破功也算是他的奇遇一樁,等回去後定要向夜他們好好炫耀一番。這個天涯果真不能小瞧了去,破冰之刃啊~看來以後要好生對待纔是,讓蓬陰多和他拉近關係,往後有個什麼不便需要冰塊臉出面互助,就可以從他這邊下手,到時不怕那冰塊臉不應,哈哈.....
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羽搖着扇子,摸着沒鬍鬚光光地下巴,不自覺地笑出聲來,這奸笑聲一出就引得蓬陰在旁直朝着他翻白眼,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閉着眼也知道自家這個不着調的主子定又是動了什麼花花腸子,鬼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