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卿!”他低喝一聲,一雙眸子更像是結了冰霜一般。
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的怒氣給嚇了下,君陌卿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
“你這般樣子是做給誰看?你難道就這般信不過本皇子?”君陌寒不知是氣得,還是被曬的雙頰通紅,那雙眸子裡的溫度更是可以直接將人給冰凍了起來,他不是向她保證了,他定會護她全身而退,能往後恢復了她的身份,他便娶了她爲妻子。
好,很好!
她竟然這般的不相信他!
君陌卿一愣,捂着額頭瞪着眸子,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一臉怒氣的君陌寒,“寒皇兄?”他這是怎麼了?父皇也將他找來了?
“還能認得出是本皇子。”薄脣邪肆的輕笑了幾聲,全身冰冷,語氣充滿譏笑,“還以爲你將魂都不知道丟了哪裡去。”
她到底是在想什麼?明明對自己是有感覺的,爲何如今變成了這般。
難道是那個珈藍葉在她耳邊胡亂說了些什麼,以至於她對自己越發的冷漠起來?
“你怎麼了?”怎麼會發如此大的怒火?
她一雙眸子無辜的眨了眨,腦子裡一片混亂,待會見了父皇她要怎麼說,才能不連累了他們,“對了,是父皇叫你來的嗎?”
君陌寒雙眼微眯,抿着脣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怎麼了?她居然不知道?
雖說是將計劃安排好了,然,他還是擔心她會害怕,特意打聽到了去下旨的公公,讓他將她帶到這偏殿門口。想在見父皇前,再好生的安慰她一番。
結果呢?他等到了什麼?
她從下了轎輦開始便一直跌跌撞撞,像失了魂魄般。到底,她方纔有沒有將他的話聽到心裡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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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君陌寒在袖間使勁的握了握拳頭,將怒氣給忍了下來,“你尚且安心,事情交予本皇子與三皇兄打點便是,見了父皇,你依舊跟往常一般就是了。”
“嗯。”君陌卿聞言多少心裡一暖,點了點頭。
但是,“寒皇兄你等在這裡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句話嗎?”她擡起眸子有些愣愣的問道。
“噗”,君陌寒聞言,差點想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小女人。
“你說呢?”冰冷的眸子裡涌着無數暗涌,彷彿漩渦一般,將君陌卿個吸了進去。
“那……我們進去吧。”她小心的說道,不明白爲何他會生了這般的怒氣,似乎想將自己一掌拍死的樣子。
“你跟珈藍葉有什麼關係?”不答反問,他冰冷絕美的臉上頓時浮起一絲殺意。
君陌卿愕然,“什麼?”
“你已經是本皇子的人了。”那雙結了冰霜的眸子,泛着殺意,朝着從遠處走來的珈藍葉狠狠的撇了眼,便強行拉着君陌卿往乾坤殿內走去。
君陌卿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放開了手,人也已經到了乾坤殿的門口。
這人真是……
最後一絲的夕陽沒入了雲朵中,
君陌卿有些茫然的望着這扇門。
——
“皇上。”見君陌路和寧月錦跪了有一炷香多的時辰,大太監小聲的喚了下,寧月錦懷着身孕,若是出了意外,怕是這些主子第一個拿他出氣。
皇上微微睜開了眼睛,淡淡的說了聲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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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道了句謝主隆恩,君陌路率先起來,再將寧月錦給扶了起來,寧月錦剛站起來,便覺得有些頭暈眼花,臉色也跟着慘白了些。
君陌路剛動了動脣,守在外面的太監便進來報,寒皇子和六皇子到了。
果真是爲了自己的事情,從君陌卿一腳踏入這個殿內的時候,便已經察覺出來了。剛開始還以爲是錯覺,畢竟父皇的目光從小到大都不會在她身邊停留那麼久。待在擡眸的時候,望見皇上冰冷打探的目光,讓她有些錯愕,更有些微微的心痛。
這麼多年,父皇終於肯正眼望她了,卻是用這般的眼神。幼時,她有次跟着奶孃偷偷出了宮,纏着奶孃帶她去嘗那些丫鬟口中說的餛鈍面,奶孃拗不過她,便將她帶到了一個小攤子上。
她一直記得那個中年男子穿的粗布麻衣,還帶了幾個補洞,跟宮裡的那個穿着龍袍威嚴的父皇完全不同。那個男人利索的將一碗餛鈍面放在她的面前,憨厚的囑咐道,要小心燙。這是從未有人對她說過的。
待她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個年紀跟她相仿的小女孩跑了過來,那個小女孩穿的也很是樸素,頭上用不知道哪裡剪來的碎花布袋綁着兩個麻花辮子,與自己被奶孃精心打扮的樣子截然相反。
“爹,爹,娘讓你早些回去吃飯。”小女孩拉着那男子的衣角,軟軟黏黏的聲音。
那男人一把將小女孩給舉了起來,拋在半空中又接住,“寶兒乖,等這位姐姐吃完,爹爹就收攤,一起去吃娘做的好吃的。”說罷,有親了那個女孩子一口,將麪粉沾到了女孩兒的臉上。
女孩兒嘴裡喊着髒,卻也是笑的一臉開心。
看着皇上高高坐在椅子上,冰冷審視的望着她,一副望着犯人的樣子,君陌卿心疼萬分,卻也是規規矩矩的行禮道,“兒臣叩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幼時這般想與這個男人親近的想法,也被她深深的埋葬在了心裡。
“起來吧。”皇上平靜的開口道,“朕今日喚你們前來,不過是爲了求證些實情。”
“父皇。”君陌卿剛起來,便又跪了下來,望了眼皇上,緩聲道,“此事都是由兒臣引起,與其他幾位皇兄無關,所有的罪責都由兒臣一人承擔。”
“一人承擔?”皇上心裡依然是明白了,撇了眼君陌卿,眼裡閃着殺意,“你可知道這乃是欺君大罪?”
君陌卿豈能不知道,但當年母妃哭着讓她假扮皇兄的時候,她心裡便已經做好了今日的這個準備,“兒臣知罪。”
“知罪?”皇上將手上的杯子狠狠的扔了出去,剛好砸在君陌卿的眉間,“嘩啦”一聲,碎片掉落在地,鮮血順着君陌卿的眉間
冒了出來,沿着那張白皙的小臉一滴一滴蜿蜒滴落在地上。
“你們可真是朕的好兒女啊,一個個的欺瞞朕這般的久,若不是這吏部抓了人,朕恐怕駕崩了都不知道,朕還有這個好好女兒!”
“好!”
“甚好!”
“父皇息怒!”君陌路,寧月錦,君陌寒對望了眼,三人全部都跪倒了地上,君陌寒更是怒火中燒,如果可能他正想將坐在上前的那個男子給一刀斃命了,但是還是強忍了怒火。
“父皇。”寧月錦知道否認已經毫無作用,如今,她也是能期盼皇上能夠念着君陌卿是他親生骨肉的份上,放她一馬,“錦兒也是快做了孃親,自然能感覺打在兒女身,痛在爹孃心。這件事,六皇子的確有錯,但錯的卻是已經過世的妃子,還請父皇網開一面,饒恕了六皇子。”
皇上從皇后死後,便再也沒有去過了後宮,臨幸了妃子,姜國皇室人丁便不像其餘的兩個國家來的興盛,如今皇室中也就只剩下了這些皇子。
皇上冷笑,”打在兒女身,痛在爹孃心,朕倒是真想知道,朕養了那麼久的好兒子是誰的種?“
“父皇!”君陌卿聞言,心裡一驚,爲何父皇連這般都知曉了。
“朕當不起你喊的那個父皇。”皇上高高坐在龍椅上,臉上滿是滄桑。
——
方纔秦霓君帶來的那個丫鬟,他也曾看見過,是一直伺候在寧月錦身邊的丫鬟。
好!
真真是好!
皇上目光冰冷的望着君陌卿,“你禍亂皇室血脈在先,又假扮皇子,犯欺君大罪再後,更是蠱惑其餘兩個皇子爲你隱瞞,這般包藏禍心之人,朕留你不得,來人……”
皇上望了大太監一眼,喚道。
大太監會意,將事先準備好的盤子給端了下來。
“六皇子,皇上說了念着您喊他那麼多年父皇,這些個便讓您挑選。”說着,他將盤子放到了君陌卿的眼前,盤子上放着一個白色的瓷瓶,一把匕首,還有一尺白綾,君陌卿眼裡滑過一絲痛意,只輕笑的拿起白色的瓷瓶,朝着皇上盈盈一拜,“卿兒謝父皇恩典。”
她根本就沒將免死金牌放在身上。
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些事情就由着她結束吧。
君陌卿閉了閉眼睛,望着瓷瓶淒涼的笑了笑……
“卿兒!”君陌寒見了顧不得禮儀,忙將她手中的毒藥奪過,忙道,“父皇,卿兒的確是女扮男裝,可那時候她還小,並不完全是她的錯。至於,她是不是您的親生骨肉……”
“皇上,至於六皇子是不是您的親生骨肉,本少主倒是有一個方法,能讓您知曉。”珈藍葉推開了殿門,自古自的走了進來,望了眼滿臉是鮮血的君陌卿,“你們大陸便有句話叫做血濃於水,只要是親生的便能在血中相融,若非親生骨肉,這血自然是不會相融。”
“皇上若是不信,可叫人打了一盆清水,隨意喚來兩個奴才試驗一番便知真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