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寧月錦因爲吃驚,聲音大了許多,之間君陌寒那張凝了霜的俊顏一片慘白,袖間的手狠狠的緊握着,一滴滴鮮血從他手縫上低落下來,濺在御書房的地上。
“我……我本是想去卿兒屋內找了她去,見她屋內沒人,還以爲是去了你這裡,方纔趕到你這邊,才聽你殿內的宮人去你來找了皇兄,想來是我們太過於輕敵了。”君陌寒俊顏上滿是苦笑,他以爲在皇宮便是安全了。
而寧月錦也是從君陌寒的話中明白了些事情,眉頭微微一蹙,“沒想到是卿兒,寒皇子你先莫急,也許卿兒有些別的事情離開了,畢竟這裡是皇宮,一般人也不敢有了膽子,來皇宮將人擄走。”
是該說在安慰君陌寒還是在安慰自己?
君陌寒從驚慌中回過神來,連忙上前跪在君陌路的面前。“皇兄,求您下令搜尋皇宮。”
說他無理取鬧也好,只要卿兒沒事,君陌路要怎麼罰他他也甘願。
君陌路攔過寧月錦,一雙眸子深的讓人不敢去探究,裡面無數暗涌涌動,有些冷冷的望着殿門口。
哼,若是當他君陌路是個廢物嗎?居然這般來挑釁了他……
——
這是在哪裡?君陌卿緊閉的眼睛顫了顫,沉重的眼皮吃力的掀開,有些昏黃的燈讓她不舒服的眯了眯眼睛,但是那微弱的燭光下,她依舊能夠望見,她現在是處於一間密室中。
她還是被綁架了……
君陌卿有些無力的笑了笑,按着她的性子,從來也不想參與了那些事情,若是可以,她更想做一個被別人廢棄了人,這樣安心平淡的過自己的生活。
若是錦兒和他知曉自己被綁架了,定然是急的要命吧。
不過,那些人也是夠有膽氣,居然在皇宮內將自己給綁了出來,也不知道她那個皇兄會不會很生氣?君陌卿現在都覺得有些佩服自己,居然在這個時候還能想了這些雜亂的玩意。
“唔——”想了半刻,君陌卿動了動,卻是發現自己周身都被綁了起來。
他們倒是也是看得起自己,她一個弱女子又不曾有了武功,怎麼會逃了出去呢?君陌卿收回了思緒,睜開適應了眸子,細細打量了下四周,這件密室應該用的不多,她見四周圍好似都落滿了灰塵,像是被人臨時找來用的。
四周圍也皆是隻有一盞昏暗的燭光,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她被綁來的時候已是半夜,想來要發現自己不見,定然也要等了明日清晨纔是。
誒……想到這裡,君陌卿垂了腦袋,嘆了一口氣。
“六皇子這是在嘆什麼氣?對了,是屬下糊塗了,應該喚一聲六郡主纔是。”衛止水走進來,恰逢聽見君陌卿的嘆氣聲,不由得心情大好,出口諷刺道。
如今,她早已經沒有了什麼盼頭,日日被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老東西凌辱,衛止水恨不得能夠一刀結束
了自己的性命,但是她要看着寧月錦這些人生不如死,彷彿這有這樣,她才能夠解脫罷了。
聞聲,君陌卿擡起眸子,望了眼衛止水,只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好像有些眼熟,卻是不記得自己在哪裡見過她,有些疑惑的道,“姑娘倒是眼熟的很,不知本皇子在哪裡見過?”
“呵,屬下人微言輕,六郡主自然是會不記得屬下,就連我那師兄怕也是認不出我了吧。”衛止水脣邊閃過一絲冷笑,有些嘲諷的道。
君陌卿微怔,這女子她當真見過,面熟的很……
“六郡主,只要珈藍少主肯乖乖與我們合作,主子自然不會爲難了您,您大可安心的呆在這裡。”見她這般怔怔的望着自己,衛止水笑的越發的創猖狂,只是聲音中帶了些她自己都不曾知曉的悽苦。
君陌卿立刻會意,眸子裡閃過一絲擔憂,朝着衛止水問道,“你們用我威脅珈藍葉替你們做事?”
“自然,不然你以爲主子會費盡心力將硫六郡主您給請了過來,只是閒來無事,過家家嗎?”衛止水眸子裡帶着幾分諷刺,珈藍葉她自然是見過,還與他一同去過孟氏村莊,那男子雖然沒有君陌路這般妖孽,卻也是這時間難尋的。
她想不明白,爲何天下的好男子都不曾看上了她。
君陌路喜歡上寧月錦,對寧月錦好的幾乎讓她咬牙切齒,寧月錦撇去寧家小姐身份,本身也是極其的理智聰慧,她三番五次的栽在她手上,君陌路喜歡她,私底下,她心裡也是有幾分歎服。
但,眼下這個女子,論美貌,她衛止水很是有信心能比得過她,論智慧,方纔這些愚笨的問題,卻是從這個女子口中問出來,她也只有一個六皇子的身份,除了這個,她從她身上沒有發現一絲的優點,爲何君陌寒和珈藍葉,會對她這般的死心。
尤其是珈藍葉,爲了她既然不顧了家族長老的苦勸,甚至想要放棄了自己的傳承之位,引得家族長老不得已找人將他帶回去,他這一身的傷,也是在這個時候落下的。衛止水怎麼都沒想到,那個男人受了如此重的傷,第一件事不是找了地方去修養,還是趕到六皇子府,提醒這個笨女人快些離開這了。
“哼!”想到這裡,衛止水又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驕傲的別過了頭,冷聲道,“郡主,您也別想逃了出去,以您的千金之軀,逃出這裡是絕對不可能做得到的,您也別想寒皇子或者寧月錦這個賤人會來救您,等到了天亮,我想他們也無力在顧及了你。”
“你怎麼知道錦兒的?你們想對她做了什麼?“君陌卿皺起了眉頭緊張的問道,“你們到底想做了什麼?”
“自然是不便告知郡主的。”衛止水見着君陌卿這般的某樣,心裡自然是來開心了幾分,是,她如今這生不如死的這般活着,全是因爲寧月錦這個賤人所賜,若不是她搶走了師兄,不是她,她怎麼會遇見了這個男人,她怎麼會成爲
了那個男子揮之則來的玩偶。
全都是因爲寧月錦!她要看着她生不如死,她要看着寧月錦看着眼前所在乎的人一個一個消失在她的眼前。她不是很在乎寧家?
寧月錦我倒是有幾分期待清晨你的反應。
——
御書房內,君陌寒疲憊的癱坐了下來,他已經找了卿兒一個晚上了,將整個皇宮都翻遍了,依然沒有卿兒的影子,他們好不容易纔化解了關係,爲何要這般對他?
君陌路亦是繃着一張臉,讓這個氛圍都格外的壓抑。
瞧着天色,再過了一個時辰便是快要天亮了,君陌路爲了確保寧家的事情,今日特地囑咐了大太監與百官道,身子骨不適,今日不上了早朝。
季清楓也是早早的便趕到了御書房,見着人都在,又見了君陌寒滿臉的冰霜,想來是出了什麼事情,只是今日肩負在他身上的擔子極其的重,季清楓哪裡敢有了半點的馬虎,在分神去管了其他的事情。
他當下斂了心神,福了身子道,“皇上,臣已經準備好了,不知何時將寧家的人給押過去?”
“啊。”寧月錦輕呼了一聲,她怎麼忘了今日是寧家至關重要的大事,“皇上,我是寧家的人,我可否前去探望下爹孃?”
君陌路見着寧月錦眸子裡滿是乞求,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光,原本拒絕的話哽在了喉嚨,思慮了良久,點了點頭,“記得別讓人認出了身份,萬事小心。”
“好。”寧月錦感激的望了他一眼,有些迫不及待的跟在季清楓身後出去了。寧家的事情是君陌路一手佈置的局,爲的就是引得幕後之人出來,因此,寧家也不像一般的人關在尋常監牢內。
季清楓攙扶着寧月錦上了馬車後,待寧月錦坐穩後,他才吩咐了下人啓程,身後跟着兩排御林軍。
時辰還是太早,路上沒有往日的熱鬧,只要馬車碾在路上,發出軲轆的聲音,寧月錦眸子裡有些激動,她與爹孃好久都不曾見了,不知道二老身子可還是好?思慮至此,也覺得自己太不應該,都不曾去探望了爹孃一眼。
馬車內,季清楓好幾次望着寧月錦那張陌生的臉,有些呆愣,見寧月錦察覺望過來,他纔有些彆扭的撇開了視線,假裝望着其他的地方,“你那日分明是……”他聽聞寧月錦死訊後,也不敢接受,曾經去了她的靈堂望過她的遺體,明明是沒了心跳聲,爲何會安然無恙又出現。
“世間有一種假死藥,能讓人吃下去昏迷幾天,樣子卻是與死了一般,沒有心跳和體溫。”寧月錦輕垂的眸子,道。
季清楓這纔想到,跟着寧月錦的軒轅景夢,有他在,假死藥卻是有這可能。
“你那時候爲何要已死來……來讓人忘了你?”季清楓微微低首,眸子卻是飄忽了起來。
寧月錦卻是不想回答了他的話,“且不說我,你是什麼時候和離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