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這金主子去了哪裡嗎?”
“什麼金主子,不是三皇妃嗎?我倒是覺得有些邪乎,這三皇妃明明就已經……”其中一個宮女招呼了身邊幾個在議論的宮女,小聲的道,“我可是聽說了,有好多人都見着三皇妃是被寧家的人給送進了水中,你們說一個死了的人能夠這般的在活着,是不是有些邪乎?”
“你可別亂說,這相思居里的人可是伺候了三皇妃好些日子,一個個都不曾有事。”
“那你們又見到過三皇妃白日裡出來過嗎?我見了三皇妃好幾次都是晚上出來,而且,你看到現在皇后都還被皇上軟禁在宮中,若不是……”衆人聞言,確實也覺得是有些道理,只是覺得心裡有些發涼。莫不是三皇妃是……
宮中很快又傳出了一條流言,皇上身子不好,是因爲被三皇妃的陰魂給纏了去。畢竟寧月錦走的時候,也是異常的隱秘,就連君陌路也是隔着老遠送了去,在許多人眼裡,這金主子就像是憑空冒了出來,又像是憑空消失一般。加上,之前寧月錦因爲身中醉紅顏,睡得時間亦是比常人多了去,自然是很多人不曾見了她白日裡出來。
被人這麼一傳,好像什麼都是水到渠成。
當然,也有人是不信的,那便是一直跟在寧月錦身邊伺候的青青還有管事公公。
“公公,你說主子還會回來嗎?”自打寧月錦離開後,相思居里便有些冷清,管事嬤嬤聽信了讒言,很快便找了個對食的太監,開開心心的脫離了這相思居。
管事公公朝着寧月錦以前的寢殿望了一眼,點了點頭道,“主子,她一定會回來的。皇上在呢。”
“可是,如今人人都在傳主子是陰魂,吸了皇上的陽氣,害的皇上染上了重病,就連性子都變了,可是主子明明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我們伺候她這麼多日子,怎麼會不知道……”青青覺得有些委屈,紅了眼睛望着管事公公,眼下好多人都不敢來跟她說話。
即便是她走在路上,也是有不少宮女對她指指點點,就連平日裡玩的好的幾個姐妹,亦是遠離了她。
“青青,你若是信咱家的話,便安心的守在這相思居中,終有天主子會回來的,一切都會好的。”管事公公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轉到門口,輕聲道,“這相思居不是還有好些個人嗎,我們也是不孤單的。”
青青眨了眨眼睛,微微楞了下,她雖然有些不懂管事公公的話,但是,她也相信,主子會回來的,皇上也會沒事的。
——
“嗯。”坐在御書房裡的君陌路輕輕的哼了聲,並沒有說話。
他特意詢問了珈藍葉中蠱時候會出現的特徵,就是爲了迷惑他的父皇,想必大太監已經將自己快不行的消息傳給了他的父皇。
父皇這般後悔將龍位給了自己,若是他想要回龍位,何不直接一些來問他要回,對他來說,
這個位置就像是一個難逃的責任,父皇想要,他還恨不得能夠將皇位重新還給了父皇。
君陌路一邊策劃將先皇給誘了出來,一方面卻又是很不想見到他,畢竟,讓他對着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手,他有些做不到。
君陌寒自然是明白君陌路心裡的感覺,他們要面對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對了,皇兄,侯爺已經到了皇嫂身邊,將聖旨和鳳印都交予了她。可是,在衆人心中畢竟北國的公主纔是皇后,你這般做,會不會讓皇嫂陷入了輿論中?”君陌寒想了想,將自己的疑問個問出來。他們是知曉被北雲彩已經不在了,但是這消息是被君陌路給封鎖住了,如今君陌路爲了確保寧月錦不會被寧家的那些個長老爲難,將聖旨和鳳印都讓季清楓帶去給了寧月錦。
不知道的人還好,但是知曉的人卻是會以爲寧月錦假冒了皇后,這可是要滅九族的大罪?難道皇兄打算將北雲彩已經不在的消息昭告了天下,重而冊封了寧月錦爲皇后?
他倒是有些猜不透皇兄心裡的想法。
“無礙,只要讓寧家的人知道她是皇后便好了,而且按着小東西的性子,不是萬不得已的時候,亦是不會用了這個身份。”衆人都知曉,他將寧月錦捧在手心尖上,便是北雲彩在,他將鳳印給了她,衆人都會想他是因爲太過於寵愛她,架空了皇后的權利。
“也是。”皇兄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君陌寒點了點頭,“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君陌路站起了身子,眯着眼睛望着窗外,細長的眼眸流光逆轉,像是有無數的暗涌在涌動着,他脣邊掛着一絲邪魅的冷笑,眉眼之間更是說不出的張狂,只見他輕啓薄脣,微微吐出一個字:“等。”
四目相對,君陌寒望着君陌路這張與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俊顏,有些發愣。
倒是在一旁未曾吭聲的軒轅朗聽出了殿外有腳步聲朝着這邊過來,拉着君陌寒道,“寒皇子,有人來了,我們還是躲了去,不然讓人發現,皇上的計劃便會……”
君陌寒立刻點了點頭,與軒轅朗再次窩回了原來的地方,這次開門進來的卻是君陌行。
——
“皇上,你的身子骨怎麼了?”君陌行在五皇子府裡聽聞了君陌路的身子越來越不行,一切朝政都由丞相代爲處理,除非遇到什麼緊急的事情,他纔會去了御書房詢問了君陌路的意思。
他自然是不相信,寧月錦是陰魂這些鬼話,而且,他已經讓人查探了是誰傳出了這般荒謬的話來。但,君陌路身子骨不好,他亦是相信的。
今日,他便想來這裡探了個究竟。
大太監本來在殿門口攔着他,奈何,他一個太監總管怎麼會有五皇子這般高貴,在君陌行冷聲威脅中,也只好開了門讓他進來,還未等他通報,君陌行一驚擅自走了進來問道。
君陌路緩
緩的擡起眸子,一張俊顏很是蒼白,就連眸子裡面亦是紅血絲,哪還有當初的風華絕代,“五,五皇弟怎麼這個時候來看朕了?”
說罷,他輕咳了幾聲,慢慢的將視線轉到大太監身上,“你這奴才是真的當朕廢了嗎?如今敢自作主張了?”
君陌行自然是聽出了君陌路在怪他不守了禮,自行闖了進來,他見大太監跪下,像是求饒,在大太監還未開口前,便先開口道,“皇兄,你便不要在怪了公公,是臣弟擔憂你的身子骨,硬要闖了進來,皇上前幾日身子還是硬朗,怎麼好端端的便病了?”
“可是有讓御醫瞧過?御醫怎麼說?”
按着往常,錦陌行這般,君陌路定是會罰了他,但是,如今,君陌路只是淡淡的開口道,“多謝五皇弟惦念,朕已經讓御醫瞧過了,修養個幾日便好了。”
“那便好,見皇兄這般,臣弟羞愧。父皇在世的時候,經常與我們說在皇室中要越發的相親相愛,臣弟卻只是自己貪圖享受,不曾幫了皇兄分毫。眼下皇兄身子骨這般,定也是太過於操心與朝中之事。皇兄定是要好好養了身子,千萬不要在這般勞心勞力。若是用得着臣弟的地方,皇兄大可吩咐。”
“你……”君陌路詫異的看了眼君陌行,“那皇兄就在這裡謝過了五皇弟,有你這句話,朕在心裡亦是感到十分欣慰的。”
見君陌路這般,君陌行反而是放了心,輕聲道,“那臣弟不叨擾了皇上歇息,臣弟府中還有一株百年的人蔘,明日便讓人送了進來,這人蔘是補氣的好東西,皇兄多吃些也是無妨。”
與君陌路對話的時候,那股子的怯弱和不甘,與之前慵懶邪魅的樣子相差甚遠,怕是已經病入了膏肓。
“那朕便收下了。”君陌路看上去好像很淡定,只不過他端着茶的一直顫抖的手分明是已經出賣了他。
君陌行福了福了身子,便從御書房出去,他從御書房出去後,便未直接回了五皇子府,而是問了大太監替君陌路診脈的是那位御醫,得知是章御醫之後,便徑直去了御醫院找了章御醫。
“老,老臣叩見五皇子。”章御醫見是君陌行來找他,忙跪下行禮道。
君陌行輕笑了聲,“章御醫起來吧,本皇子今日來也沒了什麼事情,只是在府中知曉了皇兄身子骨不適,有些擔憂,便過來問問,皇兄的身子可是關係到整個姜國,章太醫可是不得馬虎。”說罷,眸子定定的望着他。
章太醫到底是宮中的老人,怎會聽不出君陌行的言下之意,他有餘光上下打量了下御醫院,見私下無人,才小聲的道,“五皇子說的極是,老臣自然會竭盡了全力醫治好皇上的身子,只是,不瞞了五皇子說,皇上這場病來的很是突然,老臣到現在都不曾查探出了病因,只能給皇上用一些滋補的藥。”
“章太醫可是要細細的查了皇上的病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