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楓聞言,心裡一緊,也顧不得禮儀,忙跑了出去。
這,這怎麼可能?
他離開前,分明已經仔細的檢查過,周圍沒有任何的可疑人物。爺爺的遺體邊,他也佈置了許多的侍衛,就是以防有人來盜爺爺的遺體。
從小,他便是爺爺一手養大,若是連爺爺的遺體都保不住,他怎麼對得起爺爺。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一邊跑着一邊責問道。
寧月錦不解的望了眼君陌路,捏了捏他的手。
而軒轅景夢卻像是知道這件事情會發生般,整個人倒是淡定的很,一手悠閒的抿着茶,一手順着阿嵐的毛。
他方纔便跟季清楓說了鎮國候的事情,只是季清楓死活不肯,他想若不是因爲他是寧月錦和君陌路帶來的,季清楓或許會將自己給趕了出去。
許是習慣了軒轅景夢的淡定,寧月錦倒也不覺得什麼,只是來不及走的君陌行還有寧月華有些打量的望着軒轅景夢。
這個人從爺爺去世之後,便莫名出現在寧家。
他只聽寧月錦喚他景夢,容貌卻是十分的尋常,丟在大街上,不會引起了人的注意,但那雙眸子卻是比繁星還有燦爛幾分,細細的看去,裡面居然沒有一絲的波動。再往他懷裡看去,竟然是一隻狐狸。整個人透着一股說不熟的怪異。
等一行人到了停放在鎮國候遺體的靈堂,裡面很是整齊,就連一絲打鬥的痕跡都不曾有,連那放在腳邊的長命燭也依舊燃着,發出滋滋的聲音。
寧月錦環顧了眼四周,季清楓怕也是有做了準備,這靈堂里根本沒有窗戶,怕他是爲了防止有人從窗戶進來盜走鎮國後的遺體,就連四周圍也安排了不少侍衛,那個人是怎麼做到的呢?
寧月錦眨巴了下眼睛,便走到軒轅景夢的身邊,看了軒轅景夢一眼,問道,“你知道是什麼人盜走了遺體嗎?”
“不知道。”望着她臉上有些期盼的神色,軒轅景夢還是搖了搖頭,“我只是個大夫,只會治病療傷,這搜尋遺體的事情,應該去找了官府。”他走過去,望了眼停放的棺材,不由得又道,“來的人已經是兩個人,他們可能對鎮國府比較熟悉。”
“你怎麼知道?”君陌行不客氣的問道。
軒轅景夢眨了眨眼睛,平靜的道,“這棺材底下有淺淺的一雙腳印,若是沒有一個人接着鎮國候的遺體,一個人上來,這長明燈肯定會移動位置,而且,人死後屍體會被活的時候的要重。”
看不出來,這人的心思這般的細膩,君陌行心中駭然,口氣卻是愈發的不好了,“鎮國候遺體被盜,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在鎮國府內的人都不得離開,本皇子現在就去皇宮稟報了父皇。”
說罷,轉身就走。
“五皇子,您且等一下。”寧月錦出聲道。
君陌行心中大喜,忙轉過身子望着她,“寧小姐要走嗎?本
皇子可送你一程,你懷有身孕,這件事情跟你定是無關。”
寧月錦站定,擡頭淡淡的望着他,“五皇子,您也是在鎮國候遺體還在的時候來的,所以。皇上這般,不如讓世子派了可信的人過去,這般才能顯示皇室的公正,您說呢?”
她漆黑的眸子中沒有半點的感情,君陌行心中一冷,卻還是柔聲道。“寧小姐說的也是,倒是本皇子魯莽了。”
“那就勞煩小世子速速派人去通知皇上。”寧月錦道。
君陌行心下更是不適,她竟然懷疑自己。“寧小姐可是懷疑本皇子?若是懷疑本皇子可以——“
“五皇子,您想多了。”不等他說完,寧月錦便打斷了他的話。
君陌行溫潤的臉色終於暗沉了下來。
“若是無事,五皇子您請讓讓。”寧月錦面無表情的道。
君陌行望着那居決然的身影,心裡一痛,更多的是不甘,他一直認爲,只要他得到了皇位,寧月錦定會看到他的好。
——
“秦國公主?”秦禾冷笑勾脣,一雙狐媚的眼睛裡閃着嘲諷的冷光,一雙塗着鮮紅的脣一張一合,猙獰詭異的樣子像是黑夜出來的羅剎,看的跪在地上的丫鬟從心底有些發涼。
“嗯,秦國公主子前廳等着。”丫鬟本能的抖了下身子,有些害怕的望了眼秦禾,自打五皇妃不在後,秦姨娘也越來越尖銳了。
五皇子不管後院的事情,秦姨娘也是極爲的放肆。她昨日還看見跟她一起的一個丫鬟被秦姨娘給活活的打死了,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她昨日晚上閉眼都還記得。
“這秦國公主可真是不要臉的,這五皇子分明是喜歡寧月錦這個賤人,她居然還能每日這般的上五皇子府,這般是多缺了男人?”
“那,那秦夫人,秦,秦國公主要奴婢去回了嗎?”丫鬟深知秦禾的狠辣,所以,爲了活命,只能壯着膽子問道。
秦禾輕輕的哼了聲,用手攏了攏頭髮,一雙眼睛輕輕的瞟了眼跪在地上的丫鬟,見她這般害怕的顫抖着身子,不由得眯着眼睛涼涼的問道,“你很怕我?”
“沒……沒有。”丫鬟被她突如其來的問話給嚇了一跳,臉色越發的慘白了,連着眼睛也紅了起來。她不會,不會就跟昨日丫鬟一樣,一樣的下場。
不由得,丫鬟的身子愈發顫抖的厲害了,整張臉都差點埋到了地上。
“得了,得了,起來吧,你這話倒像是我有多殘暴一般。”秦禾欣賞夠了丫鬟的膽怯,單手遮着紅脣輕笑了幾下,“走,來者是客,五皇子既然不在府中,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了秦國公主,不能丟了五皇子的臉面。”說着,她有看了那丫鬟一眼,見她依舊臉色蒼白,又繼續往下道,“你這般臉色,倒很是慘白,可憐這俏模樣了。”
說罷,狠狠的扇了一個巴掌過去,“這般楚楚可憐的樣子裝給誰看?”
丫鬟立馬又
跪了下來,連聲哀求道,秦禾這纔好受了些,繞過那個丫鬟帶着其餘的幾個丫鬟去了前廳招待秦霓君。
“秦國公主,今日怎麼來了這般的早。”秦禾一見到秦霓君,輕笑道,“這不巧着,爺不在府中,出去了。要不要妾身讓下人將爺去找回來?”
“五皇子不在府中?”秦霓君楞了下,微微皺了下眉頭,“本宮約了五皇子去觀賞荷花,後來五皇子怕本宮無聊,便說要設了荷花宴。本宮這纔去換了一身衣裳,想來看看五皇子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其實她在驛站等了君陌行好幾個時辰,見着天色都這般的黑了,君陌行還未來,便過來看看。
聽了秦霓君的話,秦禾銀牙咬碎,在心裡氣得吐血,她分明是在她面前炫耀五皇子對她的好,於是面上不動聲色,輕笑道,“這般啊,那妾身在這裡替五皇子給您陪個不是,爺怕是事情多了,將這件事耽擱下來了。等他回來,我一定將這件事情轉告給他。”
她這般是想告訴自己她纔是五皇子府的主人?
秦霓君到底是生在皇室裡的公主,秦禾再怎麼聰慧,到底是丫鬟出身,秦霓君冷眼打量了秦禾一眼,便知曉秦禾是裡自己這裡示威的。
秦禾也只是將秦霓君當成是寧琴琴一般的人。
一個公主,再厲害終究還不是要嫁人的。
現在,還不是死皮賴臉的每日來了五皇子府。
“公主,這天色也不晚了,妾身就不留您在府上了,這路上畢竟也不安全,妾身讓管家多派了人護送您回去,您若是得空,不嫌棄妾身,便來五皇子府中來找了妾身所說女人家的小心事。”
“您是不知道,爺整日的忙,都沒多的時間來陪妾身,每每妾身說起來的時候,他才賞了東西來討歡心,這男人哪裡知曉,女人要的不是他們的東西,而是有時間能躲讓他們陪陪。”
秦霓君掃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五皇子確實是人中龍鳳,皇上自然也就重要了些,秦姨娘定是要多理解五皇子,方纔行。既然五皇子不在,本宮也正好無聊,不如秦姨娘陪本宮聊會天,本宮也可以多瞭解了些五皇子,每次都會他這般遷就與本宮,本宮自然是不好意思的。”
說罷,秦霓君也是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管家倒也是個會看眼色的主,按着秦霓君這樣的身份,來了五皇子府定是五皇子妃,秦禾不過是一個妾室,而且,五皇子從來也不去了她院子歇息。
相傳秦姨娘在被五皇子收了之前,就是殘花敗柳,只是五皇子心善,才收了她。
這中間的較量,管家自然心裡有數。
還未等秦禾說話,管家已經自覺的讓下人準備了茶和茶點,恭敬的道,“公主,爺吩咐了,您若是來了,大可將這五皇子府當做自己的府,您和秦姨娘先聊着,奴才先下去了,若是您有事,大可吩咐了奴才。”說罷,超朝着秦禾福了福身子,出了大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