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源血蓮!”珈藍葉因爲驚訝,聲音大了幾分。
秦霓君點了點頭,望着寧月錦,臉上帶着幾分傲氣,“這是我秦國至寶,冰源血蓮,雖說不能解了百毒,卻也是不可多得的至寶。三皇妃,本宮便用這個跟你做賭注。本宮常在秦國的時候便聽聞,姜國的世家小姐打小便學了琴棋書畫。那三皇妃選了其中一樣,比試便好。”她將冰源血蓮放在席間方纔放清香的地方。
隨後又望着寧月錦,“三皇妃,你的賭注呢?”
“我?”寧月錦垂眸想了想,她今日纔到了帝都,身上並無什麼值錢的玩意,唯一值錢的也便是頭上那些首飾,但,跟冰源的血蓮比起來,卻也是雲泥之別。
若是拿不出能與冰源血蓮相提並論的,秦國公主大可以借題發揮,說她不注重姜秦兩國之間的關係,到時候她定是千古罪人!
這秦霓君卻是你北雲彩要來的有腦子多了。
“三皇妃是捨不得,還是沒有?”北雲彩似乎是瞧出了寧月錦的爲難,“許是這玩意太過於珍貴,三皇妃不捨得拿了出來。”
坐在一邊的君陌卿見了,也是乾着急,她卻是明白寧月錦此刻身上是沒這般的稀罕物,若是有,恐怕拿出來三皇兄與她也是遭殃,指不定就連寧家也會跟着遭殃。
這分明是將寧月錦往死路里逼。
“秦國公主,三皇嫂,若是不嫌棄,這次本皇子也來參一腳,這枚玉佩雖不是什麼稀罕物,卻是母妃從小掛在本皇子身上的,如今,本皇子就將這取下來,壓了三皇嫂贏。”君陌卿此話一出,想着替寧月錦解圍的紛紛將身上有的值錢玩意全部拿了出來。
“不能讓六皇子專美一人,本世子也來摻和一腳,這尊墨玉麒麟,冬暖夏涼,握在手上把玩是極好的,本世子堵三皇妃贏。”季清楓第一個站了起來,站起來,將手中的墨玉麒麟放到方纔秦霓君放冰源血蓮的地方。
深深的望了眼寧月錦,回了原來的位置。
寧月華是第二個走了出來的,他沒有開口,只是對着寧月錦淡淡的笑了笑,將一枚羊脂玉扳指放到了墨玉麒麟的旁邊。
席間的人非富即貴,自然識的好貨,寧月華這枚羊脂玉扳指已經有了上千年的歷史,世間能數出來的也是寥寥無幾,亦是世間難尋的稀罕物。
“堵三皇嫂贏!”君陌寒依舊俊臉冰冷,將手中血紅色的珊瑚手串放在了旁邊。
“哈哈。”君陌行輕笑了聲,深情款款的望了眼寧月錦,溫潤如玉的臉上閃過一絲癡迷,“三皇嫂,本皇相信你。”說罷,他從袖口處掏了一口碩大的珍珠出來,“這顆是本王早些年在東海的一個巨蚌中所得,聽哪裡的漁民說,這蚌已經活了數百年,亦是不可所得,世間共三顆,還有兩顆,留在姜國的國庫。”
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秦霓君的臉色更是拉了下來,這麼多奇珍異寶,早就將她的冰源血蓮壓到哪兒去了也不知曉。
但……
秦霓君望了眼三皇子,眸子裡閃過一絲不屑,“三皇妃真是好福氣,有這麼多的皇子世子爲你將寶貝給掏了出來。”
衆人聞言,紛紛望向了君陌路,這堆寶物中卻是沒有了三皇子的。
君陌路對寧月錦的寵溺,在姜國無人不曉。
如今,三皇妃站了這般就,卻也不見得三皇子出來替三皇妃說上一句話,難道平日裡只是他們逢場作戲?
“本宮聽聞三皇子與三皇子妃的感情極好……“
“秦國公主,這傳言便是傳言,當不得真的。”北雲彩忙接上打算秦霓君的話,走到君陌路的旁邊,害羞的望了眼他,嬌滴滴的道,“這桌子上的稀罕物也是另彩兒應接不暇,三皇子妃和秦姐姐您們二位也是圖個開心,就不必爲了些賭注,弄得相互不開心了去。三皇子,您說是嗎?“
君陌路勾脣笑了笑,捏了捏寧月錦的手,雙眸裡暗涌流動着,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小東西,你可別輸了!”
這……
這……
望着君陌路掏出來的東西,就連皇子都震驚的站了起來。
“路兒休得這般胡鬧,還不將三皇子的印章給收了回去!”秦霓君心頭一顫,甚至有點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她心中惶恐,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她不過是想教訓了寧月錦一頓,不曾想到君陌路爲了寧月錦將象徵三皇子身份的印章作爲了賭注!
——
在宮門口不遠處的一家酒樓中,碎碎和秦禾兩個人緊張的盯着宮門的方向。
“這秦國公主會信了我們的話嗎?”秦禾不確定的問道。
碎碎擡起眸子,還有些稚嫩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慌什麼,若是她不信,我們在想了辦法。”
她讓秦禾藉由着五皇子妾室的名義,攔了秦霓君的轎輦,將寧月錦如何設計懲罰章氏,寧子杏和寧琴琴一五一十的告知。
她更是將心中的傷疤硬生生的在掰了開來,將自己如被羞辱的經歷居無詳細的與秦霓君講了遍,見着秦霓君眼裡的憤怒,她自然是知曉,這計劃便成了。
這世間有些人最愛憐憫弱者,寧月錦是,秦霓君更是!
她們從來不曾想到,有些憐憫會更加讓人憎恨!
——
碎碎料想的不錯,秦霓君確是將寧月錦當成了陰險小人,越發的確信讓在衆人面前揭穿了寧月錦的僞裝。
“三皇子,你若是想將印章收回去,本宮就當方纔的事情不曾發生過。”她鎮定了心神,勉強笑道。
眼中卻是慌亂之極。
皇上見着事情越鬧越大,當下也沒了什麼興趣,卻是拉不下臉,胡亂說了個藉口,說是身子骨不舒服,這個賭注等祭天以後在選時間。
見皇上都這般說了,秦霓君即便在有心爲難,也怕是要給皇上面子,只好點了點頭,回了臨時加的位置上。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皇上便將宴席的事情交予了太妃,自己讓身邊的
太監扶着率先走了。
皇上一走,這宴會也就沒持續了半個時辰,北沐推脫自己有些疲累,想回了驛館歇息,太妃也順了臺階,一個宴會便草草結束。
——
待衆人走的差不多,寧月錦和君陌路才離開了宴會,回了三皇子府,一路上,寧月錦面無表情,閉着眼睛歇息。
君陌路是在覺得想不明白寧月錦爲何生氣:“小東西,你這般是怎麼了?”
寧月錦心裡酸酸的,說不出的滋味。
這些日子都讓她有些忘記自己的處境,秦霓君的出現,讓她重新認識到了自己,處在這皇室你鬥也得鬥,不鬥也得鬥。
“誒……”突然,額頭一疼,寧月錦還未反應過來,直接被君陌路給抱了個滿懷。
“你是在擔心跟秦國公主的那場賭注嗎?”若是這般,她大可放心,大不了他讓秦國公主無法參加了這個賭注,君陌路下巴擱在寧月錦的頭頂上,磨蹭了幾下,“若是這般,你大可放心……”
望着那張俊俏的臉蛋,即便她現在懷有身孕,也絲毫沒有改變她如水般的嫺靜氣質,反而,讓她眸中多了幾分溫度,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接近她。
不僅僅是君陌行,就連季清楓也明顯對這個小東西動了情。別人不知道這墨玉麒麟是什麼,他怎會不知道,那是調動他們季家軍的信物,這暗藏的價值,哪會比不上冰源血蓮,怕是有過之而不及。
君陌路有些慶幸,早早的將這小東西給綁在了身邊,不然,這往後的路更是困難。
“你是有心讓我跟秦國公主比試的對嗎?”見他這般望着自己,寧月錦睜開眼睛幽幽的問道。若不是他最後的推波助瀾。這場賭注,她本可以想了法子避過去。
那委屈的小模樣,就連寧月錦自己也不知曉,她眼中還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水汪汪的像一灘清澈的泉水,紅脣輕癟,那幼獸般可愛的某樣簡直是萌到了君陌路心裡去。
他從未見過這般的寧月錦,當下心中又愛又憐,很不得將這小東西揉進自己的骨血裡,不讓人搶了去。
“你,你到是說話啊。”寧月錦心頭猛然一跳,見他直直的望着自己,眼神裡那灼熱的光似乎想將她灼燒了起來,寧月錦想到以往,忙用小手將他推了開來,“你這般做到底是爲了什麼?你將我當做了什麼?放在臺面上隨意逗人開心的物件嗎?”
越說,她便覺得越是委屈。
——
寧月錦感覺到委屈,卻不曾想到在皇宮內的皇帝卻是感覺到了寧月錦對君陌路來說是個障礙。
君陌路是他和最愛的女人所生,他絕不允許有什麼人毀了他,如今那孩子對寧月錦的情感已經不再他的控制範圍內了。
“這般發展下去,這女人必定成爲了禍水。”皇上陰着一張臉,腦中還是在盤算着什麼,過了良久,他撥動了下雕刻在椅子上的龍頭,“嘩啦”一聲,後面的字畫像旁邊挪去,裡面是望不盡的臺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