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監自打入了宮開始便一直伺候在皇上身邊,宮裡的人見到他,哪個不是恭恭敬敬的,哪怕是皇子見到他也會打了聲招呼,從未像北雲彩這般,兩三次的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一時間也冷了聲道,“公主,奴才這一身都是黃上身邊的狗,皇上下了聖旨,奴才也是無法,您若是強行去見了皇上,便是抗旨了,皇后再大,亦是皇上大,還請公主三思。皇上身邊奴才還要伺候,就先告退了。”
說罷,便福了身子告退了,留下一臉盛怒的北雲彩。
“公主,那……我們回去吧?”其中一個丫鬟有些小聲的問道。
北雲彩眯着眼睛望了她一眼,“啪”甩手就是一個巴掌,“賤奴才,連你都敢這般跟本宮說話了,等本宮出去便找了個伢子將你罵了。”
“別以爲你們不讓本宮見皇上,本宮見不了皇上。”北雲彩咬了下脣,最後道,“你們跟本宮一起去了寢宮,今日本宮定要見到皇上,問清楚那個賤人的事情!”
丫鬟們聞言,小聲的道了句,“是。”便唯唯諾諾的跟在北雲彩的後面,望着方纔丫鬟的下場,自然也不敢多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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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陌路見寧月錦有些疲憊的眼神,心裡也不是滋味,他想到方纔寧月錦見到那個小宮女的樣子,便走過去想要抱了寧月錦去偏殿歇息。
君陌路這纔過去,寧月錦便下意識的拉了些距離,“皇上有何要事?”
“朕帶你去偏殿歇息。不然朕有心人說了朕虐待了棋子。”說罷,他便打橫抱抱起了寧月錦,依舊將她的臉埋在了自己的胸口,用了一件披衣將她纖細的身子擋住。
寧月錦將頭臉埋在君陌路的胸口,聽着他熟悉的心跳聲,低低的道,”皇上其實不用送臣女,臣女自己去了偏殿便可以。“
“哦,你是想讓全帝都的人都知曉寧家犯了欺君之罪嗎?”君陌路將頭低了點,湊近寧月錦的耳邊低低的道,溫潤溼熱的氣息打在寧月錦的耳朵邊,她的身子下意識的顫抖了下,惹的君陌路心裡一抖,臉上卻是望不出什麼神色。
大太監已經掌好了燈籠在寢殿門口。
君陌路望了下停在寢殿門口的轎輦,對着大太監使了個眼神,大太監揮手撤退了轎輦,皇上望了眼低着頭伺候在門口的青青,道,“你跟着來。”
“是,皇上。”
青青不知道寧月錦到底是誰,但是從進宮到現在,她總是見着皇上是抱着她的,她方纔便聽聞了皇上自打三皇妃去世之後,便再也沒有了女子,這個女子一定是皇上比較疼愛的。
君陌路一路抱着寧月錦到了寢殿旁邊一處叫相思居的
院子。
難道皇上樣把懷中的女子安排在這相思居嗎?
這相思居是皇上繼承了大統之後,才喚人佈置的,裡面種滿了各種茶花,皇上無事的時候也唱常來了相似居,總是待了好些時候纔出來。
青青在笨,自然也是清楚了,皇上懷中的女子定是他寵愛之人,相思居啊,故名思議便是給相思之人住的地方。
不過,那般如同仙女的女子,自然也是受的皇上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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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見過皇上。”相思居的領事嬤嬤連忙跪在地上行禮道,“皇上這裡已經佈置完畢。”
懷中,寧月錦聽到對話,眉頭不由得一皺,她以爲君陌路只是隨意的給她找了間屋子住下來,這般大張旗鼓,莫不是讓人起疑,儘管如此,寧月錦依舊沒有吱聲。
只是悶在君陌路的懷裡任由君陌路抱着她走路。
就當寧月錦有些迷糊的時候,君陌路這纔將她放了下來,寧月錦當真是有些疲乏,半眯着眼睛打量着這屋子,屋子裡面佈置的很是典雅,一直都是以往她住的風格,就連擺放花瓶的位置都是這般的熟悉,讓她有些錯覺,沒有離開過那個地方。
這屋子都是由君陌路親自佈置的,裡面的每一個擺件,都是君陌路根據寧月錦府裡的房間內擺設所放,就連屋子外面,格局基本也跟那個府裡一樣。
他原本便是想將這個殿院賜給寧月錦居住,怕她住的不習慣,早些時候便讓人連了好幾個夜,將格局給佈置了出來,就連這裡面的茶花樹也是他親手挑選才讓花匠們種了上去。
他爲了寧月錦可謂是花盡了心思,這相思居里伺候的奴才自然也是懂得這位主人的嬌貴,哪裡敢半分的怠慢。見着皇上將她放下,便趕忙走了上去,一羣人黑壓壓的跪倒在了地上,領事的嬤嬤和太監跪在最前面,恭敬的道,“主子,奴才們往後便是主子的人了,主子若是有什麼事情隨意的吩咐奴才們就是了,老奴叫小林子,是這裡的管事太監。奴婢喚慧燕,是這裡的管事嬤嬤。”
寧月錦隔着簾布見着黑壓壓的一羣人,面上勉強擠出一絲笑來,對他們道,“你們先起來吧。”
“謝主子。”一羣人齊聲道,君陌路望了眼管事的太監,道,”你們先下去伺候吧。“
林公公和慧燕嬤嬤是宮裡的老人,自然是知曉皇上還想跟這個嬌主子再待上一會兒,便揮手讓宮婢和太監全部散了,只是有些尷尬的看着青青。
她是跟在皇上過來的人,若是處理不好得罪了人,亦是不好。
青青沒有皇上的命令,自然也是不敢走,只是安靜的垂首待在簾子一邊。
“你也下去,從今而後,你便留在這裡伺候,不用再回了寢殿。”君陌路道。
“是。”沒想到皇上將她指給了這位姑娘,青青心裡自然是十分欣喜,隔着簾子偷偷的望了眼寧月錦,“主子,奴婢名喚青青,若是主子往後有
什麼事情吩咐奴婢便是。”說罷,便福了福身子,跟在管事的後面走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裡便只剩下了君陌路和您月經,寧月錦見此,心裡有些驚慌,但是身體卻是累的不行,她有些虛弱的道,“皇上還有什麼吩咐嗎?”
“你臉色有些蒼白,朕找人喚太醫給你看看。”君陌路見她這般疲憊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問道。
“無礙,只是有些累了。”寧月錦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她的身子什麼樣子,她自己還是知道的。
“你有什麼事情便立馬通知了奴才們。”君陌路依舊有些擔憂,她的臉色如今可以用慘白來形容,在月光下更是像鍍上了一層霜似得,泛着幽幽的光。
屋內靜的可以聽見一絲聲音,寧月錦卻是兀自閉上了眼睛,也無力在說了話,反正,若是君陌路有事,他自然會開口,他現在想對自己幹什麼,她亦是阻止不了。
君陌路見她這般疲憊,亦是有些無奈,想伸手爲她蓋上錦被,剛碰上她的臉。
寧月錦猛然睜開了眼睛,泛着水光的眸子有些迷惘,讓君陌路感到有些奇怪。
“錦兒,你是不是着涼了?”這不是一般人疲憊時候的樣子,他總感覺寧月錦像是一下子被人抽光了力氣一般,將手蓋上她的額頭,才發現她的額間居然滾燙的嚇人。
寧月錦沒有說話,只是用迷惘的眼神望着她,瞳孔也已經慢慢渙散開來,她只是覺得頭好暈好暈耳邊依稀能聽到君陌路對她說話,卻是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渾身上下亦是沒有辦分的力氣。
見她臉色絲毫沒有血色,眸子渙散,君陌路急道,“來人給朕喚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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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尋了好些路的北雲彩這才找到了皇上的寢殿。
“這位侍衛大哥勞煩通報聲,北國的公主有要事見了皇上。”其中一個丫鬟上前,對着守在門口的侍衛道。
侍衛聞言,只知道北國的公主是先皇還在的時候下旨賜的,自然身份非比尋常,他哪裡知道里面的曲折,忙恭敬的道,”啓稟公主,皇上有事去了相思居,怕是一時半分回不來,若是公主實在有要事,不如由奴才帶路。“
他一心想要討好北雲彩,卻是想不到等待他的只是君陌路無邊的怒氣。
“那也好!”受了許多窩囊氣的北雲彩終於見着有人對她恭敬說話,一時間又端出了皇宮的架子,“本宮問你,皇上行是不是抱了一個女子回來?那個女子如今又在何方?”
“啓稟公主,那女子被皇上抱着去了相思居,奴才這就帶您過去。”
北雲彩點了點頭,跟着侍衛一路去了相思居,相思居雖說是寢殿的片殿,卻也是有了一段距離,北雲彩一路上問了侍衛很多的事情,越問腦中越惱火,那個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能這般得了皇上的恩寵。
若非是寧月錦已經死了,她還以爲這個女子是寧月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