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整個寧家打點的妥妥當當,就連咱們的三皇子也對錦兒丫頭情有獨鍾呢。”
太妃聞言,望着寧月錦的眼色變了幾分。
楊氏見了,越發賣力的吹捧起寧月錦來,“昨日,那原先的掌家姐姐好似得了魔怔,整個人神志不清,見人就嚷着打打殺殺。我們錦兒不但不怕,反當將事情處理的那個穩當。就連我這個姨娘看了,也是自愧不如。如今兒,這寧家的丫鬟都在傳言,這寧家有這麼個當家小姐,真是好福氣。”
這邊,太妃不動聲色的放開了寧月錦的手。一張保養得當的臉也沉了幾分下來。寧月錦站在一邊冷笑,楊氏該是還沒見過今日的寧琴琴。
“寧家小姐真是難得,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本事。”太妃皮笑肉不笑道。
寧月錦像似沒有看出太妃的異樣,天真的拉着太妃,興奮的道:“太妃娘娘,臣女哪有姨母說的那般好。要是讓爺爺知曉臣女在太妃娘娘面前如此放肆,回家定不會輕饒了臣女去。”說罷,她伸出手掌又委屈道。“前幾日罰的紅腫還未消退完呢,要是再被罰,臣女就是連拿筷子都費勁了。”
太妃這才幡然回神,脣角揚起一抹笑道:“到底是孩子,一路過來,也是累了。今日好好在皇宮裡轉轉。”
寧月錦開心的點了點頭,隨即有有些猶豫的問道,“那,方纔之事——”
“方纔,你這丫頭不是吵着要哀家給你將茶花嗎?過幾日得空,哀家宣你進宮好好的與你說說。”太妃不悅的撇了眼楊氏,和藹的看着寧月錦,心裡無比的順暢。
寧月錦傻笑着,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周圍夫人小姐的眼神,對着太妃開心的點了點頭,便站立在了一邊。
“沒想到小錦兒不光人長的美,這戲也是演的一等一的好。”突然,一陣低沉黯啞的男聲出現在身後,她眉頭一跳,僵硬的扭過頭,君陌路單手抱着臂隨意的站着,邪魅的向她挑了下眉頭。
寧月錦心裡一緊,他,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她定了下心神,不動神色的退後了幾步,離着君陌路遠了些。在心裡飛快的盤算着,自打那日之後,他便再也沒有找她過。保不準是對她所說的懷疑,現下,她爲了穩定太妃,裝的愚昧。衆人可能不知,但,他會揭穿她嗎?
想想他方纔的那句話,還有眼底的戲虐。寧月錦心裡就有些發虛,若是他——那後果不堪設想。
寧月錦你個蠢貨,做事就不會在周全點?
眸子中閃過一絲懊惱,寧月錦狠掐了自己手心一把,深深吐出一口氣,又離着走遠了些。
“你很怕本皇子?”驀地,耳畔傳來了幾分溼意,方纔的低沉聲如今到了耳前。寧月錦一驚,腳一歪向前邊的“十八學士”撲去。
君陌路一把攬住她的柳腰,將她扶正了起來,勾脣道,“都說女子喜愛採花撲蝶,這“十八學士”在茶花中也是出了名的難養。果真是越美的人眼光越高。
“
寧月錦撇了撇嘴,這人廢話真多。
“三皇子你也真是的,這錦兒表姐一時間又不會跑了哪裡去,你一來就圍到了錦兒表姐地方去,我跟在你身後你也未曾發覺。”寧琴琴見了君陌路,恨不得整個人撲上去,嘟着嘴嬌嗔的道。
她今日這般裝扮完全是爲了讓君陌路對她刮目相看。
君陌路微微一笑,語氣竟說不出的冷:“琴兒表妹說笑了,本皇子只不過是看着寧小姐差點摔在茶花上,伸手扶了把罷了。”
寧琴琴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她分明看着他們聊了有一會。真是可惡,她雖不是寧家的嫡女,但她的身份怎麼也比這個小小的世家嫡女要高上幾分,爲何他見了她這般冷淡。
他定是沒有看到自己的優點。寧琴琴思索着,良久,她才重重的點了頭。
“你這丫頭今日是怎麼回事,來了也不跟太妃去請安,平日裡真是白疼了你去。”楊氏見着寧琴琴傻愣在一邊,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寧琴琴回過神來,望了眼正在不遠處與大臣夫人交談的太妃,眸中閃過一絲光芒。
她施施然的走到太妃面前,盈盈一拜,擡起臉的時候倒多了幾分委屈,“皇奶,太妃,太妃,這皇宮中也就只有你寵着琴兒了,孃親訓斥我,三皇子表哥又不理我,也不知曉他到底跟錦兒表姐說了些什麼。”這語氣,像極了一個看到夫君跟別的女子聊天時候的醋樣。
寧月錦聞言,心裡倒是越發恥笑自己,前世居然死在這些人手裡。
太妃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丫頭,也不知道收斂些。”
對於寧琴琴,太妃倒真是極寵愛,哪怕看到寧琴琴如此的盛裝,她也只是笑笑。
寧琴琴撒嬌般的依進太妃懷裡,撇了眼一言不發的寧月錦,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一圈,輕笑道,“太妃,您不都一直喜歡這樣的琴兒嗎?錦兒表姐,你也過來些。一個人站在角落做啥?這要是回了寧家,被家主問起來,怕是要怪了琴兒去。”
隨即,又嬌嗔的望着君陌路,“三皇子表哥,你也是,錦兒表姐畢竟也是一個女孩兒,你這般與她獨處,莫不會招惹了人閒話。這姑娘家的名聲是最重要的。”
呵——君陌路伸出兩指擱在下巴來回抹了幾下,像是在思考些什麼,脣上偏偏勾着一縷邪魅的笑,“琴兒表妹這番話也是極有道理——”
寧琴琴得意的望了眼寧月錦,她此番話裡的意思不過是想告訴衆人,寧月錦小小年紀便如此有心計,躲在角落裡勾引三皇子。
如今,這三皇子這般開了口,看她寧月錦怎麼收場。她脣邊那縷笑還未落下,被君陌路的一番話直接給僵硬在了那邊。
“如此,太妃娘娘,小三兒想借着您的壽宴,跟寧家大小姐提了這門親事。”
太妃聞言收回寵溺的目光,然後冷冷的望着君陌路,責備道,“真是胡鬧!哪有提親跟一個姑娘家提的?改日
真的要好好跟你父皇提提了。”
“太妃莫要生氣,怕是三皇子表哥整日在皇宮內,容易聽信了她人的話。”寧琴琴咬着脣,一臉的自責,“也怪琴兒,不該說起這些事。”
寧月錦望着她自責的小臉,心裡恨不得一個巴掌上去。
前世她也是這般,六皇子就上前同她說了一句話,她便藉着太妃的手,將她貶低的如同窯子裡的姑娘,隨意的勾搭男人。五皇子知曉後,覺得是丟了他的面子,出了皇宮就給了他一巴掌。她們這般就是想提醒她,跟她們搶東西,無疑是自找苦吃。
可是,人在死過一次後,自然懂得有些東西猶如過眼煙雲。
“錦兒表姐可是生氣了?琴兒不過是鬧着玩的,你也是知曉琴兒脾氣的。”寧琴琴仗着太妃的恩寵,以爲羞辱了寧月錦,還不忘示威似的甩出這番話來。
你寧家嫡女又如何?還不是乖乖的要受我這份氣。
生氣?
寧月錦眼裡閃過一絲嘲諷,擡起的臉上卻是十分迷惘,她眨了眨眼睛,輕聲問道,“琴兒表妹,我,爲何要生氣?方纔你說些什麼嗎?對了,你有看到子杏表姐嗎?昨日,舅母得了魔怔,她怕是整夜陪在牀前,定是累着了。”
“我擔心她會迷路。”
呃——寧琴琴一愣,不由得想破口大罵。她咬了咬牙,終是忍了下來。
“五皇子,原來你在這兒,子杏找你找得很是辛苦。”突然,寧子杏嬌滴滴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衆人目光不由得看向那邊,初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冷靜下來後,眼裡倒多了幾分鄙膩,這裝扮的如此美豔,哪有半分的憔悴。
孃親魔怔在病牀上,連寧月錦一個外甥女都如此的擔憂,她作爲親生女兒,居然還能穿着如此豔麗的衣裳前來。
“五皇子。”寧子杏有些不知所措,爲何大家都是這般的神情望着她?
寧月錦瞟了眼君陌行,嘴脣快速的滑過一絲冷笑,擔憂的望着寧子杏,“子杏表姐,錦兒方纔還在向琴兒表妹打探你的下落,怕你昨晚一夜沒睡,會迷了路。如今見到你,心裡倒也是踏實了。”
“昨夜?”寧子杏有些迷惘,她一心都用在君陌行的身上,哪知道寧月錦給她挖的坑,“錦兒表妹多慮了,五皇子特意喚了太醫爲我孃親診斷,我送了太醫後,便早早回房睡了。”
隨即,她將視線牢牢的放在君陌行身上,想借着這件事情好好的感激五皇子一番。
“五皇子,子杏好了你好久。”
“寧小姐,找本皇子何事?”君陌行見寧子杏這般無大腦,臉色也沉了幾分,他臉上依然掛着笑,但眼裡分明是冰冷一片。
寧月錦有些錯愕,昨日他不是在喚自己杏兒,今日怎麼這般疏遠了。她剛想開口再問道,卻被寧月錦給打斷了去。
“子杏表姐,還不去向太妃行禮,太妃雖然大量不會怪罪了寧家,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