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深夜,君陌路才長吼了聲,緩緩的從寧月錦身體內退了出來,心疼的望着已經昏厥過去的寧月錦,一個翻身,自己率先下了牀。
顧不得自己身體的疲累,君陌路從牀上抱起寧月錦,剛想開口喊人,卻想到這裡不是三皇子府,於是又在寧月錦身上裹了件衣服,想出門去找了軒轅景夢。
“姑爺,小姐她沒事嗎?”剛打開房門,碎碎便迎了上來,揉着微紅的眼眶擔憂的道,“姑爺請隨奴婢往這邊走,奴婢已經準備好了熱水,服侍了小姐洗漱完,姑爺和小姐好生歇息一會。”
“嗯。”君陌路點了點頭,抱着寧月錦跟着碎碎往前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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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有人在孟氏村莊養過蠱毒?”孟青璇伸手撩撥了幾下燭芯,蠟燭嘶嘶的作響,照着她那張隱晦不明的臉,“這孟氏村莊早前卻是發生過一場瘟疫,但……明日你去問問離兒罷。老身已經很久沒有走出這屋子了。”
軒轅景夢輕斂着眼簾,起身站了起來,“前輩天色已晚,小輩冒昧打擾了。”
直到軒轅景夢出去,孟青璇便一直沒在開口說過話,只是癡癡的盯着手中的錦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在燭光下那張與寧月錦相似的臉顯得有些淒涼。
“我一直都在等你來找我,也罷,你今生去了,我也已經毫無留戀。”孟青璇將錦囊貼在臉上,細細的摩擦着,像是愛人在輕拂般,“等我,璇兒很快便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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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的時候,屋外一片吵雜聲混着哭聲,像是在爲誰哭喪般。
君陌路從疲累中醒過來,雖說他身上有武功底子,但一夜的歡愉,也將他折騰的夠嗆。想起昨夜的歡愉,妖邪的脣角緩緩的勾了起來。
朝懷裡望去,寧月錦像是在迴應一般,輕輕叮嚀了聲,翻過身,將臉埋進了她懷裡,一頭烏黑的秀髮妖嬈的散開着,擋住了平日那張清冷俊俏的小臉。
下意識的擡手,輕柔的撫着散落在前面的秀髮,君陌路心底涌着一絲一絲的溫柔。
有她在,真好。
雖然他昨日有所控制,到底是將這個丫頭給累壞了,想着昨日那銷骨的滋味……
“唔……”寧月錦像小貓般,在他懷裡蹭了蹭,讓君陌路內心一片的柔軟,手指輕輕撩開那烏黑的秀髮,漸漸露出一張白皙的臉頰來。
正準備緩緩的低頭親下去……
“小姐!”碎碎一聲驚呼,推了門進來。頭髮有些散落,臉上一片驚恐。
君陌路下意識的擡起頭,本能的將懷裡的人兒摟得更緊了些。
寧月錦被折騰了一個晚上,正在昏昏欲睡中,冷不防傳來一聲尖叫,讓她猛然睜開了眼睛。
眨了眨迷霧的眼睛,就望見碎碎狼狽急切的樣子,忍不住的蹙眉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屋外面漸漸吵雜的聲音也是大了許多,她側耳聽了聽,許是這村裡有人走了。
“那那那個村裡的村長死了。”碎碎望着寧月錦,結結巴巴的道,一邊用手將凌亂的秀髮整理了下。
“嗯?”寧月錦用手碰了碰君陌路,示意他放開自己,披了見衣服,下牀一邊穿着鞋子問,“村長出事,你這般慌張作甚?”
碎碎忙走上前伺候寧月錦穿衣,邊小心翼翼望了眼君陌路,冷聲道,“就是……姑爺那個小師妹,在外面胡亂說了小姐不詳,纔會小姐一到就剋死了村長,有好些村民現在都聽了她的蠱惑,若不是孟姑娘攔着,有好些村民想來找,小姐。”
“哦。”寧月錦沒想到,這個衛子水還能折騰出這些幺蛾子,看來,這樣的人是留不得。
“孟姑娘現在在哪裡?”寧月錦整理好了衣着,然後走到梳妝檯前,緩緩的坐了下來。
碎碎熟練爲她綰了發,而另一邊的君陌路也是起來了,早就將自己穿戴整潔,坐在位置上等着寧月錦梳洗完畢。
“那衛子水人在哪裡?”君陌路扭頭問碎碎。
碎碎綰髮的手一怔,又搖頭,“這個倒是沒見着,只是孟姑娘讓人將奴婢喚醒,讓奴婢來找你們。”
“嗯。”寧月錦點了點頭,只在頭飾上插了一枝白玉簪子。
“小姐,您說這些村民會不會將我們給……”碎碎將梳子放下,有些害怕的道。
寧月錦淡望了她一眼,“給什麼?先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小姐,您還是不要出去的好,萬一這村民發起暴亂來,傷着您。”碎碎皺眉,低聲埋怨道,“這個師妹也真是夠下賤的,使了這種不要臉的計策不說,還要將莫須有的罪責推給小姐。”
寧月錦有些瞭然的望了她。碎碎生性簡單,心底有什麼事情都是放在臉上,一眼便可以讓人看穿。
“小姐,您真的要出去?”見寧月錦拉開門想要出去,忙着急的道,“小姐,小姐,萬一那些莽漢子將您傷到了,可是大事。您還是跟姑爺呆在屋子裡先避避。”
看着碎碎這般嚇白了的臉色,寧月錦心底暗自輕笑,這丫頭倒真是光長了年紀沒長了心思。真是服了這個丫頭,“她是鐵了心要設計你小姐我,我能躲得過去?”
寧月錦心裡一陣冷笑,她怎麼可能躲?昨日的事情總歸還是要付出代價的。她這人,就是護短,這般設計她的人,她怎麼會躲?
說她剋死村長,那她呢?
碎碎急的將整個身子擋在了寧月錦面前,奈何寧月錦冷冷的望了她一眼。她癟了癟嘴,委屈的站在後面,但是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着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會突然衝了上來似的。
孟青璇的屍體是孟離端了早膳時候發現的。
她如同往日般,做了早膳,想伺候孟青璇用了早膳,便去睡會,誰知,到了房間,隔着牀簾喚了好幾聲,都不見孟青璇回答,心下疑慮,以往孟青璇會有晚起的時候,卻也是會應答與她。
掀開牀簾一看,見得孟青璇一聲素衣,
畫好了妝容,安詳的躺在牀上,臉上還帶了難得笑容,她伸出食指在她的鼻翼間探了探,卻發現早已經沒了氣。
雙手顫抖的按了下,那具身子骨早已經沒有了以往的溫度,一股涼意從她的手心一直傳到心裡。
果不其然,在寧月錦到的時候,那些村民都紛紛紅着眼睛望着她,衛子水站在旁邊,一雙眼睛像是淬了毒般,陰狠的望着她。
“這人便是剋死村長的掃把星!”衛子水沒想到,這君陌路的毒真的被這個小賤人解了。
“你胡說些什麼,明明是你這個不要臉的勾引姑爺,事情敗露了,就責難到我家小姐身上!”儘管碎碎在怕,但她還是衝到寧月錦面前護着。
衛子水低着頭,一張臉上滿是委屈,但是,那眼裡分明是佈滿了冷笑,“你,你休得胡說,我與師兄本就是情投意合,是你……”她將手指向寧月錦,一邊小聲哽咽道,“是你,不知道用什麼狐媚的法子將師兄的魂給勾了去。這事情我就不說了,但,但村長平日都無事,爲何你出現之後,便就去了?”
“我知道我一孤家女子。抵不過你高高在上的身份,但是,今日就算是我死,我也要還了村長一個安息。“她說的很是凜然。
若平日裡不瞭解衛子水爲人的,都會被她騙了過去。
“衛姑娘,你不要怕,在我們這裡不管多尊貴的人,只要是她害死了村長,今日我們幾個就將她綁了燒死給村長陪葬!”
“你們休得胡說,我家小姐纔不會剋死人!”碎碎忙張開雙臂,擋在寧月錦面前。
“呵……”衛子水一身冷笑,做這件事情之前,黑衣人早就將應付之策都給了她,不然她也不知道寧家那麼多的事情。“她在寧家才幾天,先是寧二夫人沒了,緊接着就是寧老爺子,就連她的表姐也是慘死,若不是掃把星,在這麼些時日,會死了那麼多人?”她狠狠的朝着碎碎丟去一個白眼,上下打量了眼碎碎,“虧你還這般護着她,難道你就沒想過,你被那麼多的人給凌辱,不是她克了你?”
“你,你,你……”往事被重提,碎碎小臉一片煞白,女子在外,最重要的不過是名節。
寧月錦聞言,先是凝眉,繼而輕笑了一聲,“這話倒是有趣了。倒是有一事,我倒想請教請教衛姑娘,您是何時來了帝都?”
黑衣人說寧月錦很是狡猾,與她對弈最好直接了斷,不要回答了她的問題。
“哦?莫非這帝都是寧家的地盤?我來了多久還要跟寧小姐您報備下不成?”
沒想到她會不答反問,這衛子水的性子,寧月錦多少還有些瞭解,是絕對不會這般說,怕事她後面有人爲她出謀劃策,那村長的事情,或許也是那背後之人在搗鬼。
究竟是殺人嫁禍與她,還是爲了殺人滅口,遮蓋些事情?
“衛姑娘自然不要與我報備,我只是好奇是哪個小丫鬟會如此不要臉,將這些事情說給一個閨閣小姐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