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春蘭和夏竹的詢問,清風想要開口詢問也就作罷了,看了一眼冷冰冰的青衣,目光就別開來了。
“你們三個這麼緊張是怎麼了?”三個人的動靜不小,樑寒霜有些無奈,要不要這麼緊張。
清風開口解釋說道:“小姐,我們在樓下聽到了動靜,擔心出什麼事情,就上來看看。”
樑寒霜感覺到了無語,然後說道:“沒什麼,只是不小心手滑把杯子打碎了。”樑寒霜怎麼就忘記了,一小點動靜也會被別人認爲是軒然大波,她竟然忘記了。
如果記得的話,她應該就不會這樣不小心了吧。
聽到樑寒霜這樣說,春蘭,夏竹和清風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什麼事,不然他們如何當的起。
“小姐,你沒有扎到手吧?”清風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擔心的詢問着樑寒霜說道,茶杯的陶瓷碎片可是很鋒利的。
樑寒霜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沒有。”
清風鬆了一口氣,看來他的擔心還是多餘的了。
然而樑寒霜繼續說道:“我確實是沒什麼事,也沒有扎到手,不過青衣倒是劃破手指了。”
樑寒霜的話使清風有些微微的動容,但還是一副漠然的樣子,努力的阻止着自己去關心青衣,自己不是沒有資格麼。
青衣站起身來,冷冷的說道:“主子,都收拾好了。”目光不經意的劃落在清風身上,轉而看向別處,面無表情,眼神冰冷。
“要是沒事,清風先下去了。”說罷,清風直徑離開了樑寒霜的房間,沒有片刻的停留。
春蘭和夏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看到了清風離開後,也隨即說道:“主子,我們也先告退。”
春蘭和夏竹也在清風離開後離開了,瞬間,剛剛還有那麼多人的房間裡,只剩下青衣和樑寒霜,有些不知所措。
“我有那麼可怕嗎?”青衣看着樑寒霜問道,怎麼她一站起來,那些人瞬間就離開了,她有那麼恐怖麼?
從青衣骨子裡散發出的寒冷,也在一點點的淡然。
樑寒霜搖了搖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不是你可怕,是你們畏懼你,也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從你身上散發的氣質吧。”
片刻的思量,這樣解釋給青衣聽,或許青衣能夠聽懂。
“什麼意思?”就算是樑寒霜以爲,青衣卻還是不怎麼懂,反而問着樑寒霜說道。
樑寒霜停頓了一下,看着青衣說道:“你有沒有發現,就算隱瞞你的身份,說你不會武功,而他們卻還是對你有些害怕。”
青衣點點頭,“或許是我身上的冰冷吧。”青衣猜測着說道。
“除了這個,還有一種別的氣質,可能是這麼多年做殺手所特有的,你感覺不到,但別人能夠感覺到。”樑寒霜這樣解釋給青衣聽。
聽着樑寒霜的解釋,青衣感覺到了不可思議,她沒有想到樑寒霜能夠從她身上有這樣的感覺,殺手的氣質,聽起來倒挺有意思。
難道這種她不知道的氣質會暴露她好不容易隱瞞起來的身份嗎?青衣不知道,但多多少少有了些顧慮。
“主子……”猶猶豫豫的喚着樑寒霜,青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細細的看了樑寒霜幾眼,發現這個姑娘其實也非比尋常。
“嗯?”聽到青衣喚自己,也在盯着自己看,樑寒霜有些不懂,倒也沒有覺得奇怪,表情平淡的詢問青衣說道:“怎麼了?”
青衣微微咬住下嘴脣,在思量怎樣開口,眼睛裡閃過一絲捉摸不透的情緒,收回放在樑寒霜身上的目光,望向窗外,語氣泠泠的說道:“主子,你有着尋常女子沒有那種特性,青衣並不知道是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它存在。”
醞釀了好久,這樣一番話終於還是說出了口,畢竟要顧慮到身份有別,有些話,青衣還是沒有敢直接說出來,比如樑寒霜就像罌粟花那樣的誘惑力和神秘。
這一番話,對樑寒霜來說並沒有多大的衝擊力,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神,嘴裡勾勒起淺淺的弧度,那是無奈的苦笑,弧度瞬間消失了。
擁有二十一世紀的現世智慧的樑寒霜,自然是與這個時代的女子所不同。骨子裡透出來的那股倔強,容不得樑寒霜甘心遭受名作的驅使。
“不管它是否存在,毫無疑問,那都是我。”樑寒霜微微低頭,太突然的特性或許會讓她更顯眼,好在並沒有幾個人在意,再擡起頭看青衣的時候,微微笑意的眼眸裡多了一分自信。
這樣的自信被回過頭看着樑寒霜的青衣清楚的捕捉到,同時也清楚的感覺到,樑寒霜身上所散發的那種神秘,是她遙不可及的。
陷入沉默的青衣,不知該如何是好,眉眼間流露出來的神情帶着微微的詫異和驚歎,而後,消失不見,又恢復了冷冰冰時的模樣。
“或許主子說的對,那都是主子。”青衣緩緩的開口,說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其實連青衣都不懂,這句話的想法是怎樣出現在她腦海裡的。
一瞬間的詫異後,樑寒霜迫使自己恢復了沉靜,或許只是青衣一句無心的話而已,卻可以打破樑寒霜的心如止水,恢復的過快,不過是在水裡泛起了微微的漣漪。
然而再小的漣漪,也說不定能夠掀起驚濤駭浪。
“或許吧。”決絕不定很久的樑寒霜,目光望着空中,沉靜自若的隨着青衣往下說,很淡的三個字,彷彿風一吹,就消失不見了,
夜月的風就是在這個時候吹進樑寒霜的房間裡,趁着打開的窗戶。
墨色的天空中,掛着一輪皓月,散發着寒光,在遙不可及的地方,泠泠的籠罩着這一切。
在黎明還未到來之前,這樣的靜謐與寒冷,是絕對不容許被打破的。
清風在大廳遙望到了門外的夜色,仔細回想着這是什麼時刻,街上人羣稀少,而這一天,也終究是要結束了。
不速之客,就是在這個時候,進入了胭脂坊。
“這位公子,我們已經打烊了。”清風看到突然而來的墨炎涼,有些詫異,卻還是上前,語氣有些敬意的說道。
而墨炎涼只是瞥了清風一眼,絲毫沒有把清風放在眼裡,也沒有去回答清風剛剛所說的話,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跟隨在墨炎涼身後的凌霄看到墨炎涼這樣,不禁汗顏,走上前去,目光看着清風,淡淡的說道:“我家公子是來找人的。”
“找誰?”清風聽到凌霄的話,微微詫異了一下,胭脂坊店裡就他們幾個人,一時間清風竟然分辨不了這兩個人是來找誰的。
不過清風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兩個人來歷非凡,瞬間,清風提高了警惕,眼神裡也多了一絲的戒備看着墨炎涼和凌霄。
就在凌霄剛想要告訴清風的時候,春蘭和夏竹從後院的方向來到了大廳。
“公子。”兩人在看到墨炎涼的時候,異口同聲的叫道,眉眼間,有着微微的擔憂,和淡淡的喜悅。
兩種不同的情緒,就這樣交織着,在春蘭和夏竹的眉眼間,久久揮之不去。
“嗯。”看着突然出現的春蘭和夏竹,墨炎涼蹦出一個單音節,沒有絲毫的情緒,也沒有責備春蘭和夏竹出現的遲緩。
春蘭和夏竹內心涌現着隱隱的不安,擔心墨炎涼的責備,她們並不知道墨炎涼會在這個時候來胭脂坊。
沒有聽到墨炎涼的責備,春蘭和夏竹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你們,認識?”看着這一點點發生的情景,清風就如同一個局外人那般,靜靜的看着,目光在他們四個人身上流連。
春蘭似乎是才意識到清風的存在,轉過頭看着離她不遠的清風,輕輕點頭回答着清風說道:“這就是我們家的公子。”
清風對於春蘭的解釋似乎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微微發愣,仔細的想着,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作。
“你們主子呢?”終於,墨炎涼淡淡的開口詢問着春蘭和夏竹說道,語氣中有一絲的慵懶,沒有平日裡在皇宮那樣的冷漠。
春蘭隱隱猜到墨炎涼突然來到胭脂坊,肯定是來找樑寒霜的,墨炎涼的話更加證實了春蘭的猜測。
“回公子,主子正在房裡歇息。”春蘭微微低着頭,不敢直視墨炎涼,她害怕墨炎涼的那雙眼睛,眼睛裡的深邃似乎是要把她吸進去一般。
這樣一說,清風回過神來,終於明白了墨炎涼是來找樑寒霜的,微微皺着眉頭,有些隱隱的不悅。
“嗯。”又是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單音節,再次從墨炎涼嘴裡發出。
還不等春蘭繼續回話,墨炎涼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凌霄,你在這守着。”吩咐着凌霄說道。
“是。”凌霄立刻回答着墨炎涼,聽從墨炎涼的吩咐,在大廳等候着。
“你,引路。”墨炎涼指着春蘭說道,臉上的神色也沒有在皇宮裡時面對皇后的那般冰冷,而是很放鬆。
只是語氣裡仍舊有些泠泠的意味。
“是。”春蘭好不猶豫的回答,然後轉身,側着身子對墨炎涼說道:“公子請。”
隨後,春蘭走在前面爲墨炎涼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