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兒也被獎勵了幾樣東西,才眉開眼笑地也說出了。且不說這東西的好壞,就單是皇后娘娘賞的,也足以讓自己在一衆小宮女面前嘚瑟好久了。
“娘娘,那個晚晴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這回的事情有第一次就難保會有下一次的,娘娘爲何還留着她?”茯苓一邊扶着皇后往美人靠上去,一邊問道。
她算是皇后娘娘的心腹,所以這些事情,皇后也從來都放心她的,也不會瞞着她。
“這你就不懂了,她到底還是有一個好處的,那就是了解樑寒霜。只有對對手瞭解了,才能一招擊中要害。”如今樑寒霜的身邊不是皇上的人就是她自己的人,若是想要買通一個,那概率是微乎其微的。這晚晴,還真就是現成的。
“那她之前所說的關於樑寒霜勾引皇上的言論怕也是可疑的吧?”茯苓若有所思地說道,看這那樑寒霜的表現,怕也不是那等浪蕩的女人吧。
“無論怎樣,只要有她樑寒霜在一天,皇上的心思就不能真正地回到這宮裡!”嫉妒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只要是對自己有威脅的,都應該不顧一切地去剷除。
“也是,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總該是受到教訓的。”茯苓接着皇后的話說道,畢竟自己和皇后纔是同一邊的,無論樑寒霜看起來有多無辜,只要主子發話,她一定得遵從。
胭脂坊。
“呀,這個是什麼呀,好像梨花的香味哎。”蘇策湊近了一盒翠色盒子的香料,細細地聞着,問道。
樑寒霜扶額,這個傢伙是怎麼回事兒,死乞白賴地要跟着自己回胭脂坊。要來也就罷了,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待着嘛,這才一會兒功夫,已經問了十幾盒香料的名稱和做法了。
“我說蘇策呀,你該不會是有意的吧,想要打探我這胭脂香料的配方?你這麼做可不厚道。”樑寒霜心中也知曉,那些不過是普通的香料,即便告訴他製作也無妨,可若不這麼說,怕是無法讓這傢伙停下來的。
這一會兒就看着這傢伙在自己的店裡走來走去,好奇寶寶一樣地聞聞這個,聞聞那個,還時不時地問一問,這外面的人看着裡面的架勢也死不敢進來了,活生生地少了多少生意呀。
不過樑寒霜這辦法倒是真有效,這話一說,蘇策果然就再多問什麼了。
“阿霜,那你每天在店裡都做什麼呀?”樑寒霜可算是預料錯了,原以爲他就這樣覺得無趣便也就走了,可是卻沒想到,這人活脫脫的一個橡皮糖,怎麼甩都甩不掉。
“收錢。”樑寒霜很鬱悶地回了他兩個字,而後便埋首於櫃檯上的賬本里了,懶得再搭理他去。
這下蘇策可是不樂意了,也跑到櫃檯來湊個熱鬧,看看到底是什麼搶了自己的關注度。
“哦?原來就是這樣呀,我也會哎。”蘇策打量了兩眼樑寒霜的賬本,不過是尋常的賬本,可是唯獨那記賬方法卻是和別處不同,最後面的符號卻是有些怪異。
“你會?”樑寒霜目光一緊,索性把賬本就擺在了他的面前,好讓他看得更仔細。
“這個,這個是什麼呀?”蘇策有些奇怪地指着那些符號問道。
樑寒霜這才狐疑地鬆了一口氣,原本蘇策說他也會的時候,自己還一驚呢。自己當時爲了方便,便在這賬本的後面都用了阿拉伯數字,這裡的人自然是看不懂的。
原本以爲蘇策會有什麼不同,卻不想也是不懂。難道,自己原先的感覺出了錯嗎?又或者,是他有所隱瞞?
“哦,不過是記賬的手段罷了。”樑寒霜默默地收回了賬本,也沒有同他多解釋什麼。在她看來,這個蘇策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他所隱藏的太深太深,那麼自己也沒必要和他交底。
蘇策眉頭輕皺,本想好好研究研究,卻發現樑寒霜似乎是不願意多說,便也就訕訕地收回了視線。
樑寒霜平素也不在這裡待着,多半都是在樓上的,店內經營的事情大多都是在春蘭她們幾個身上的,而自己也誠如方纔所言,不過是制一些稀奇的香料和管理錢財罷了。
“蘇公子,我今日有些勞累了,要上去歇息了。”樑寒霜這話裡的逐客令意味已是十分明顯,她本也不想把話說得這般直白,但和蘇策這人打過幾個回合交道之後,便發現有些話說得隱晦了還真是不行的。
瞧他那一副狐狸的聰明像,倒也不會是聽不懂,大約是裝傻逗自己玩兒呢,那就不能怪自己不跟他客氣了。
“好呀好呀,阿霜你身子不好,就多歇息歇息也好。你且上去休息吧,這店裡的生意有我呢,晚飯的時候我再叫你下來。”蘇策一邊示意青衣扶了樑寒霜上去,一邊拍着胸脯跟她保證。
樑寒霜真是無奈了,這個傢伙,真想看看他的腦子是什麼構造的!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就跟着胭脂坊是他蘇策家的一樣了。
更奇怪的是,青衣居然也還挺聽他的話的,直接就扶着樑寒霜上去了。
“青衣,你和蘇策之前認識嗎?”樑寒霜有些奇怪地問道,這青衣也太奇怪了一點,平時不苟言笑的,卻偏偏能被蘇策逗笑,而且對他的建議,似乎還是挺中意的。
“不認識啊。”青衣有些驚訝,老實地回答道。
“那你是對蘇策有意思?咱們雖名義上是主僕,可我一直把你當姐妹相待的,你可不必瞞着我呀。”樑寒霜的腦海裡冒出了這個念頭,雖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信,但還是問了出來。
“啊?小姐你說什麼呀,當然不是。”青衣有些焦急地回答道,但表情卻並沒有什麼不自然。
樑寒霜倒是相信了青衣並沒有說謊,可是那這些變化是怎麼回事兒!
或許,是她和青衣成日地待在一起,自然是雙方都沒有注意到青衣點點滴滴的變化,現在的青衣,一臉的柔和,除了沉默寡言一點,哪裡還有從前那個冷冰冰的樣子呢?
“只是青衣覺得那蘇公子說話很是風趣,對小姐也好,不像那個墨炎涼,成天冷冰冰的一副樣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欠了他什麼!蘇公子多有意思呀,還會哄着小姐開心呢,和他一起的時候,小姐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呢。”青衣這些話絕對是發自真心的,她是真的想看到樑寒霜能夠多笑一笑。
一聽這話,樑寒霜倒是“噗嗤”一聲笑出來了,看着這青衣的改變還真是大。從前,哪裡能聽到她說出這番話來,現在竟然還會編排起人來了。
青衣見樑寒霜一陣猛盯着自己,腦海裡一轉,約莫也是注意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也跟着樑寒霜輕笑了起來。
希望這來之不易的笑容會永遠地存在。
一個時辰後。
樑寒霜本來是在歇息,卻被下面的一陣鬨鬧聲音給吵醒了,心中有些疑惑,便想着去胭脂坊看一看。
只是這一看卻是驚訝,原以爲蘇策已經走了,卻沒想到他倒是還在,卻是已經換了一身尋常夥計的打扮,儼然是一個殷勤的店鋪夥計模樣。
更讓樑寒霜驚訝的卻是,這店裡的人流量竟一會兒工夫增多了幾倍不止。平素她接的大多是成批量的訂貨,店裡的人自然不會多。
看着春蘭幾人一個個地都忙的不可開交,連着蘇策帶着幾個僕人也開始忙活了起來。
還是蘇策眼睛尖,一下子便看見了樑寒霜和青衣,一口白衣在陽光下笑的張揚,興奮地招呼兩人過來幫忙。
沒來得及細想,青衣和樑寒霜也加入了店鋪夥計的陣營。
這一通活計忙下來,幾乎就到了傍晚了,才漸漸了少了人去。幾人皆是隨意地找了椅子就坐了下來歇息,可是招待了這麼些天,也沒瞧見這麼火爆的場面呀。
“還是蘇公子的辦法好呀,這一天竟然把存貨都賣的差不多了。”春蘭和夏竹感嘆道,她們本以爲這蘇策不過是個繡花枕頭,卻不想肚子裡還是有點兒玩意兒的。
“哪裡哪裡,不過是在家裡看見舅母也是這般經營綢緞莊的,便想着效法了,卻不想奏效了。”蘇策笑眯眯地拱了拱手,說道。
樑寒霜卻是若有所思起來,這把胭脂給拿出去展示,試用,叫賣,“打折”的營銷手段可不就現代那些商鋪的慣用手段麼。
或許,這只是巧合罷了,若不是古代有人破了先例,現代人又如何能憑空想象出來呢,不過都是在前人的基礎上加以改進罷了。
哪裡來的那麼多的有緣人,如果人人都來自現代,那這朝代豈不是亂了套了,更何況他還是一國之君呢。
樑寒霜甩了甩腦袋,不讓自己多想。
這幾日,蘇策倒是越發地殷勤了起來,成天往自己的胭脂坊跑,也不管什麼各個貴族的邀請,憑他是誰,盡數給推了個乾淨。
“你這樣子倒不像是來唔使國出使的,活脫脫是來鬧樂子的吧。”樑寒霜瞧着那在店中忙活的興起的人兒,調笑一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