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解決完樓下那些聒噪的長舌婦,就趕緊去看自家的主子。按理說,這羣長舌婦這麼鬧騰肯定是墨炎涼已經走了,自己主子也不可能聽不見她們說的這麼難聽的話。按照自家主子的性格不可能任由別人這麼欺辱她,莫不是出了什麼事。青衣這麼一想加快了上樓的速度,要不是怕暴露身份,給主子和自己帶來麻煩,她恨不得直接飛上去了。
青衣因爲急着上樓,也就忽視後面那道怨毒的帶着算計的目光,以至於日後給樑寒霜帶了一個大麻煩。如果青衣知道女人毒起來,這麼狠的話,肯定會直接把花蕊殺了以絕後患。可惜本來就不太懂紅塵中的事情的青衣根本想不到這些,才讓樑寒霜多了一次殺身之禍。
青衣急急忙忙的上樓,就看見樑寒霜一個人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嚇得她趕緊叫道,“主子,主子。”可是樑寒霜好像魔怔了一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理都不理青衣。
其實剛纔和墨炎涼對峙的時候,樑寒霜出了一身的冷汗。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身體上都是強撐到最後,害怕墨炎涼看出什麼端倪來。墨炎涼走後,她整個人就癱倒在了桌子上,渾身的力氣好像要抽乾了一樣,她突然有點慶幸自己當初因爲機緣巧合下毀了當初段芊芊的那張面具。否則每天和墨炎涼這種人在一起她那本來就命不久矣的身體肯定會死的更早。
但其實樑寒霜可以忽視了自己心底的那一絲失落。她也無視了自己卻是從沒後悔過救了墨炎涼,從此和這個男人有了糾葛。
青衣叫了樑寒霜很多剩,樑寒霜都沒有應。無奈之下,青衣只好輕輕拍了樑寒霜幾下,終於把樑寒霜從怔愣中拍醒了。青衣也緩了一口氣說,“主子,你嚇死青衣了,您剛纔是怎麼了。”
被青衣拍醒,樑寒霜才意識到,墨炎涼已經走了,她把腦袋裡那些想法揮出去,強迫自己冷靜,深吸了兩口氣說,“沒事,在想事情想入迷了,走吧我們回去。”
青衣知道主子有心事,但也沒多問,她知道那不是自己應該問的。她只是試探性的問道,“主子,剛纔那些人。”
“嗯?什麼人怎麼了?”樑寒霜心不在焉的問道?
青衣看主子並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就也不打算告訴她了,省得讓主子因爲這點小事心煩,這種事情自己就可以解決了。這樣想着青衣就回到,“沒什麼,主子,今天天色這麼晚了,我看你氣色也不太好,不如我們就在這先歇息吧。”
“不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回自己地地方住心安。”說着便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可能是因為坐久了站起來的時候有些踉蹌,青衣趕緊扶住了她。樑寒霜不禁感慨這身體還真是差,要是以前的自己哪會出現這種情況,現在的自己還真像個瓷娃娃一樣。
想到這,樑寒霜不禁豔羨的看了看青衣,雖然早以對生死淡然,可是看着健康的青衣,就好像看到了前世得自己,不禁心裡一陣唏噓心酸。
青衣看着自家主子,一臉心疼的說,“主子,不然我揹你回去吧。”
樑寒霜笑笑說,“不用,不過是坐久了突然站起來有些暈,已經好了,沒事。”說着像是爲了證明給青衣看,讓她放心似的,樑寒霜俏皮的跳了幾下。
青衣不苟言笑的臉也出現了一抹笑意,扶着樑寒霜向外走去。
被青衣這麼一攪,樑寒霜也徹底恢復了清明,之前墨炎涼給她帶來的陰霾和壓迫也一掃而空,不過一路上樑寒霜開始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一路上樑寒霜都在想這件事,從今天來看自己不能長久的呆在墨炎涼身邊,得想個辦法來脫離他,墨炎涼對她的影響太大了,再這麼發展下去她是別想平安的度過餘下的時間了。現在的生活與她本來的設想已經區別很大了,她不喜歡這種掌控不了自己生活的感覺。之前她的生活都是由他自己來支配的,基本上和她的計劃沒什麼出入。
而且,從今天自己不經意間彈出熟悉的古典小調來看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就又不小心因爲習慣做出一些讓人懷疑的事。畢竟她曾經是段芊芊,一個人想要徹底掩藏過去是有一定難度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遠離那些和段芊芊有過關鍵的人。而墨炎涼就算是一個。雖然今天他沒懷疑自己,但不代表自己以後都這麼幸運,早晚會有被戳穿的一天,所以她要在這之前離開這些人這些事,既然下定決心做樑寒霜了,就要跟過去的事和人一刀兩斷。想通了的樑寒霜,雙眼都好像泛着光芒。很快青衣和樑寒霜就到了胭脂店門口,青衣見樑寒霜一路上都在想事情,就也沒說話就跟在後面保護着她。
進了門,春蘭和夏竹就迎了上來。樑寒霜撫了撫額,她怎麼把這兩個小臥底給忘了。看來自己想要逃離墨炎涼身邊也是沒那麼容易的,要好好策劃一下了,實在不行的話,那這兩個絆腳石她也只能除掉了。想到這樑寒霜看春蘭夏竹的眼神冷了兩分,春蘭沒感覺,夏竹卻覺察到了,心裡有點納悶,但還是小心的說道,“主子回來了。”
“嗯,我累了,就先上去休息了,你們收拾一下關店把。”說完就帶着青衣上樓了。
“是。”春蘭和夏竹答道,擡頭看着跟着樑寒霜一起上去的青衣,春蘭氣憤的說,“你看她那個樣子,有什麼好得意的。”
夏竹想起了剛剛樑寒霜的眼神心裡有點後怕,趕緊說道,“行了,快做事吧。”
春蘭撅着嘴不服氣的去收拾櫃檯了,夏竹看着樑寒霜的背影若有所思。
樑寒霜回到房間,把青衣叫了進來,她現在能信任的人只有青衣,所以策劃離開這件事只能叫青衣商量,“青衣把門關好。”樑寒霜囑咐道。
“是。”青衣看樑寒霜嚴肅的樣子知道她是有話要說,關好了門,來到樑寒霜跟前。
“坐吧。”樑寒霜給自己倒了杯水對着青衣說。
青衣也沒矯情就坐下了。樑寒霜大概給她說了一下,關於墨炎涼的事,但她沒有說過去的牽連,只說他因爲一個女人對自己很感興趣。
“主子,您是想擺脫他,還是想殺了他?”青衣問道,她是個殺手不會想太多,說話做事都是直來直往。
“我想擺脫她,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已經不適合我了,我想過平淡的生活。”樑寒霜無奈的說。
“主子,你說怎麼做?”青衣問。
“我還沒想好,就是提前給你打聲招呼了隨時做好離開的準備,這屋子裡除了你別人我都信不過。這事也不要和別人說,等我有了具體的計劃會告訴你。”樑寒霜小聲的吩咐,唯恐隔牆有耳。
“屬下不會辜負主子的信任,主子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青衣認真的答道。
樑寒霜欣慰的點點頭說,“去吧,早點休息,最近恐怕不太平,我擔心偷走配方的人要出現了。”
青衣說了句好就退下了。只剩樑寒霜一個人躺在牀上睡不着。一會想想墨炎涼,一會想想丟了的秘方,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樑寒霜的擔憂果然成了現實。她還沒睡醒,清風就風風火火的跑上樓對着門喊,“小姐,小姐快醒醒,出事了出事了。”
樑寒霜皺了皺眉頭,起牀開門,看到門口急的滿頭大汗的清風問,“怎麼了?”樑寒霜也有點擔心了,如果不是大事,清風不會這麼不注重形象,大早上風風火火的來吵她。
“小姐。”見樑寒霜盯着自己看,清風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形象有多糟糕,他窘迫的紅了臉,卻也沒時間多在意。火急火燎的說,“小姐我們斜對面那條街新開了家胭脂鋪,賣的胭脂和我們的一模一樣,價格只有我們的一半。”
“就這事?”樑寒霜不滿的挑眉問,不過心裡想着自己一時的擔心竟然還真成真了,這偷配方的還真配合自己。
清風看了看樑寒霜支支吾吾的說,“還有,還有。”
樑寒霜看出清風有些爲難看來不會是什麼好話,於是嚴厲的說,“說,一個大男人幹嘛吞吞吐吐的,她說了什麼?”
清風無奈只好重複一遍自己剛剛聽來的話,“她們說,小姐您是狐狸精轉世的,咱們家的東西是專門賣給狐狸精的,說您不是好人,是,是。”後面的話清風實在說不下去了。
後面的話即使不說,樑寒霜也知道說的是什麼。她冷笑一下,本來以爲偷配方的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卻是個這麼弱智加無聊的主,心中不免送了口氣,看來是自己高看他了。
這個時候青衣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清風后面,出聲問道,“小姐用不用我去把她們都處理了。”清風被突然出聲的青衣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