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繼續給你們皇家賣命嗎?”燕南晚想着方纔皇上說的那番話,心中的怒意與恨意再也控制不住。
她自認在皇上對燕氏下手之前,整個燕家沒有做出半絲對不起皇家的事。
她就不明白了,爲什麼皇上要殺了燕氏,又要與她過不去,恨不得將整個燕家都弄死。
燕南晚看着皇上,帶着滿腔的怒氣:“皇上,下官只想問你一句,你當初爲何要毒死的我孃親?”
皇上臉上一片震驚,其他人也是不可置信。
當初燕氏的死,所有人都以爲是薛延身邊的池雪動的手,沒想到竟然是當今皇上。
不要說燕南晚想不明白皇上爲何會對一個婦人下手,在座的沒有一個人能明白,皇上爲什麼要這麼做?
薛延聽着燕南晚的話,心頭一驚,她終於說出了這件事,是不是也意味着兩人之間真的再無可能了?
皇上看燕南晚挑明瞭,索性也不再繼續裝了,心中隱隱竟然還有幾分解脫的快感,沒有人知道,自從他殺了燕氏,燕南晚又入朝爲官,還接二連三的查出那些案子之後,他心裡有多麼擔心。
他是真的怕有一天燕南晚查出來是他害死的燕氏,會直接將他的罪證放在朝堂之上,讓朝臣都看看他的行爲,那個時候,他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昏君。
眼下,燕南晚說了,他也跟着輕鬆了。
皇上看着燕南晚,笑了起來:“你真的想知道嗎?”
“當然,我一直都想找皇上問個清楚,可是我怕皇上知道了我知道真相,會對燕家動手。”燕南晚嘲諷的笑了笑,“可是現在我發現了,不管我做了什麼,對朝堂做出了多大貢獻,皇上是不會放過我的,不會放過燕家的。既然如此,那我索性問個清楚明白,即便是死,我也要死的清清楚楚。”
皇上大笑:“好,朕告訴你!”
“父皇!”薛延大喊一聲,“你想清楚再說!”
皇上看了眼薛延,笑着道:“老七,她不適合你,她有着一顆狼子野心,你鬥不過她的。”
燕南晚道:“我從未想過和誰鬥,我只是想給孃親報仇,我孃親有什麼錯?”
“所以,你在籌劃殺了朕?”皇上聽着她的話,心驚。
“殺了皇上?”燕南晚笑着搖了搖頭,“下官可不敢。雖說女子入官,不記入史冊,但是百姓若是知道了,口口相傳,我也不會得了好名聲。”
“那你到底在籌劃什麼?”皇上心中升起一陣危機感。
他一直都覺得燕南晚太過乖覺,太過聽話,她明明帶着一身本領,可一直都是聽他的話,將他交代的每件事都辦的妥帖穩當。
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什麼都能忍,一直在等着最合適的時機,然後將敵人一舉拿下!
“既然皇上想知道,那我就告訴皇上一二。”燕南晚瞥了眼一旁站着的薛寒牧,“您難道不想知道爲什麼您的好太子會不聽話休了趙禾芊嗎?”
“是你做的?”皇上看了眼薛寒牧,還是不太敢相信。
太子薛寒牧不是一個容易被算計的人,他的心機深沉,皇上知道,可若是連太子都被燕南晚算計了,那她的心機又是多麼的可怕。
燕南晚點頭:“沒錯,是我,從一開始我就在籌謀這件事,京中發生的所有事都在我的掌控之內。”
“怎麼可能?”皇上不信,最近京中發生的大事小事不少,若是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那就意味着她控制了整個朝堂。
燕南晚不爭辯,淡淡的繼續道:“我知道皇上不會讓太子死,所以在皇上找我讓我保住太子的時候我早就料到了。更重要的是,太子不知道皇上不會讓他死,因爲皇上太過愛太子,愛之深責之切,所以當太子犯下那些大錯的時候,纔會那麼氣氛。
但是太子不動懂,太子只以爲是皇上看不起他,厭惡了他,覺得他不中用了。太子想到的恰恰與皇上相反,而我在你們中間,正好利用你們父子之間南轅北轍的想法策劃出一切。
更巧的是,太子關在大理寺天牢中時差點被人毒死,這件事更加重了太子對我的信任。雖然我不知道想毒死太子的人是誰,但是至少我知道這個人是無比了解皇上的,他知道皇上舍不得殺了太子,所以想自己動手殺了太子。
一國的太子死了,皇上若是再病了,那天下豈不是大亂。而這個時候必須有人站出來主持大局。但是太子與皇上先後死的不明不白,朝中大臣肯定不願意相信,定然會讓刑部調查。
沒錯,是刑部,因爲皇上與太子的死大理寺沒有資格查。而刑部尚書秦照秦大人因爲之前老母親的事心生擔憂,大病一場,身體一直不好。是以,到時候在案子還不知道會交到誰手裡。到了那個時候,至於皇上與太子到底是被誰弄死的,背後那人隨便將這個罪名安在一個人身上,自己就是漁翁得利了。”
經過燕南晚這麼一分析,在座的人渾身都覺得是透心涼。如此可怕的一場籌謀,他們竟然沒有一絲察覺。若不是燕南晚要幫着趙禾芊,那麼他們真的要上當了,恐怕到時候就是天下大亂。
皇上看着燕南晚,道:“你如此恨朕,爲何不順着那人讓他害死朕,這樣不是更好嗎?”
燕南晚嗤笑一聲:“既然是我燕家的仇人,我自然要自己親手殺了。那個人不僅算計了皇上與太子,還算計了我,我沒將他拉出來殺了就已經不錯了,如何還會幫他?”
薛增林眉間染上幾絲不安,問道:“燕大人難道知道那人是誰?”
燕南晚看着他似笑非笑,分明就是知道些什麼,但是就是不說的樣子:“我知道那人是誰,但是我不想說。”
太后瞧着燕南晚這幅勝券在握的樣子,心中的怒火更勝,恨不得直接掐死她,他們這些人竟然都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燕南晚,你給哀家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