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魚!”
陸凌楓想也沒想就連聲應道。
如果還有別的選擇的話,陸凌楓是腦抽了纔會跟着郡主府的人來到這郊外春遊。
一開始那點樂趣都被樑霄折騰的消磨殆盡了。
陸凌楓一面在心裡感慨自己爲什麼這麼命苦,另一邊還要在臉上裝作沒事人,瀟灑地點頭答應樑霄的要求。
“那可真是太好了!有了佳鼎樓老闆親自下廚,我都要流口水了!”
徐若瑾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還在一邊“添油加醋”。
陸凌楓只能苦笑着胡亂點了點頭。只能怪自己不是這夫妻倆的對手,本是同行,結果三言兩語之後就變成了大廚。
陸凌楓是佳鼎樓的老闆不錯,但這手藝可就真是一言難盡了……
樑霄說到做到,緊接着就把蚯蚓拿開掛在了徐若瑾的魚鉤上。
陸凌楓也跟着長舒了一口氣。
徐若瑾看樑霄用一隻蚯蚓就換了一個廚子回來,心裡美滋滋的,釣起魚來也格外有勁頭。
雖然徐若瑾也沒對陸凌楓的手藝抱多少期望,但是能看到他吃癟,就好似街上撿了金元寶,着實難能可貴啊!
陸凌楓見蚯蚓也沒了,就清了清嗓子,想要和樑霄再打個商量。
要是下廚這事兒真交給他的話,估計他們今日到天黑可能都還吃不上飯。
但還沒等陸凌楓開口,樑霄就故意走到了一旁。
陸凌楓話到嘴邊,哪有不說的道理?他以爲樑霄這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故意躲着自己,就繼續不屈不撓地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湖的另一邊,零星有幾個郡主府的下人在這裡嬉鬧,看到樑霄和陸凌楓也就恭敬地退遠了。
陸凌楓瞅準時機,剛開口說了一個字,“我……”
第二個字還未等說出口,就被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斷了。
陸凌楓抿着嘴,看向來人。
郡主府一個小廝打扮的人突然快步走到樑霄身邊,從懷裡掏出信封交到了樑霄手裡。
陸凌楓納悶,暫時忘了自己跟着樑霄過來的目的。
他上前一步,密切注視着樑霄的反應。
樑霄撕開信封,淡定地看着信上的內容。只是簡簡單單的一頁信紙,樑霄很快就看完了。
陸凌楓本想在樑霄臉上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好判斷一下到底出了什麼事。
沒想到樑霄看完之後就直接將信扔給了陸凌楓。
陸凌楓愣了一下,反手把信封撈到手心之中。
早知道樑霄會直接把信給自己,剛剛也就不用那麼費力了。陸凌楓也顧不上細想,打開信紙就看起來。
看着信上的內容,陸凌楓臉上的輕鬆漸漸褪去,眉頭也越皺越緊,好像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內容。
樑霄就抱臂站在一旁,似乎對信上的內容不怎麼感興趣。
陸凌楓看了幾行,自言自語似的出聲道:“嚴景鬆死了?” wWW★ ttκā n★ ¢O
樑霄沒有回答,但也代表了默認,畢竟信上已經寫得一清二楚了。
陸凌楓也沒有擡頭,而是繼續往下看,他的神色一點點變化着,但旁人看來也不算太明顯。
“京都內已經都是這種傳言,你準備怎麼辦?”
陸凌楓說着對樑霄甩了甩手裡的信。
信上把京都此時傳播的謠言也一五一十地寫上了,不外乎就是嚴景鬆的死和樑霄有關係。
這麼說還是含蓄了,十有八九流言已經越傳越兇,樑霄就是殺人兇手。
“隨它去,我沒有時間應付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聞。”
樑霄卻不怎麼在意,表現的就像一個局外人。
陸凌楓卻不這麼認爲,“你倒是在這裡輕鬆快活,就沒想過回京都之後的事嗎?”
“沒有。”樑霄十分耿直地搖頭。
陸凌楓被樑霄這番理直氣壯的反應弄的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樑霄這次卻搖了搖頭,“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猜到嚴景鬆死了?又如何能猜到這麼莫名其妙的傳言?你這是侮辱我。”
陸凌楓卻不會輕易相信樑霄說的話,任何不合理的解釋放在樑霄身上都會變得自然而然。
比起陸凌楓看完這封信之後的反應,樑霄顯然更在意陸凌楓的真實想法。
陸凌楓好像並沒有察覺到樑霄的視線,他看完信之後神情有幾分沉重,把信重新收好,不期然和樑霄略帶玩味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怎麼了?”
陸凌楓不解地看着樑霄。
樑霄則是定定地看了陸凌楓片刻,隨口淡淡地問道:“你下的手?”
陸凌楓面不改色,好像沒把樑霄的話當回事,但他的回答也同樣耐人尋味。
“你猜呢?”
樑霄和陸凌楓就像兩個棋手過招,誰都沒有點名,卻又彼此心照不宣。
兩人的對話並沒有得到明確的結論,樑霄和陸凌楓也十分默契地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去給你家的瑜郡主烤魚了,不然看她一會兒再追過來。”
陸凌楓似乎十分無奈,言語間對徐若瑾還有幾分怵頭。
樑霄卻不以爲意,聽陸凌楓提起徐若瑾,他彷彿也想到了她臉上得意的神情,不自覺勾起嘴角。
陸凌楓看了樑霄一眼就無可奈何地搖頭走了。
就衝着徐若瑾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臭脾氣,陸凌楓只覺得女人麻煩,而且有樑霄在一旁撐腰,徐若瑾簡直霸道的要上天了。
陸凌楓想到這裡就越發覺得自己可憐又無辜,白白被人當廚子用不說,還不能說一個“不”字,不然除了蚯蚓和螞蚱,誰知道還會有別的什麼玩意兒。
認命的陸凌楓乖乖回到湖邊,提起滿滿兩簍魚就走到一邊去了。
徐若瑾滿意地看着陸凌楓的動作,彷彿她剛釣上來不久的新鮮魚已經變成了一道道美味的佳餚。
樑霄慢悠悠地回到湖邊,看着徐若瑾小臉上興奮的模樣,也跟着露出淺笑。
“餓了嗎?”
樑霄說着幫徐若瑾整理了一下鬢角的髮絲。
徐若瑾光顧着釣魚,玩的開心了,哪還顧得上自己貴爲郡主的儀容?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任由樑霄給自己打理,還不忘使勁兒點頭,“餓死了!”
樑霄的手順着徐若瑾的髮絲在她的面頰輕輕掐了一下,語帶責備,“怎麼不早說?就知道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