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這小皇子已經出生,您看外面那些人……”
紅杏邊給睡着的雲貴人擦身,邊擔憂地問徐若瑾道。
徐若瑾翻了個白眼,“誰管他們?能等就等,等不了就走。我又沒攔着他們。”
“話是這麼說,”紅杏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但這孩子的身份擺在這兒,用不用奴婢出去說一聲?”
徐若瑾低頭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小傢伙,“急什麼?他們不就是想知道是男是女嗎?我偏不告訴他們!”
紅杏看徐若瑾是打定主意要和外面的人對着幹,不由無奈地搖搖頭,隨主子去了。
徐若瑾不是不知道,若是外面的人,尤其十三王爺,知道雲貴人生下的是男孩,絕對要高興地一蹦三尺高。
但他們在乎的只有皇子的健康與否,卻不會有人關心雲貴人。
甚至,十三王爺會用強把孩子從雲貴人身邊帶走。
這種喪心病狂的做法,徐若瑾絲毫不懷疑十三王爺能做得出來。
雲貴人只不過是他們眼中的一件工具,生下皇子就可以被隨意捨棄。
徐若瑾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但徐若瑾也知道,一直躲在屋內不是辦法,總不能躲一輩子。
徐若瑾心裡也是有底線的,若不是皇上親自來的話,她是不會輕易放人進來的。
更不會把孩子給任何人。
就算是夜微言親臨,徐若瑾也會好好考驗過之後再做決定。
夜微言若是與十三王爺相同的心思,徐若瑾說什麼都不會把孩子送進宮。
進宮就意味着這孩子要與母親分離,連一天母愛都沒有感受過,那不是太可憐了嗎?
“我也是抱過皇子的人了啊!”徐若瑾平靜下來之後看着懷裡的小傢伙,瞬間就一陣激動地感慨。
一旁的紅杏和黃芪聽到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徐若瑾與這孩子還挺閤眼緣,小傢伙在她懷裡不哭也不鬧,就只是安靜地睡覺。
紅杏與黃芪在一旁盯盯的看着,這可能是將來大魏的儲君,她們能夠親眼見到他的出生,那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與屋內的輕鬆愜意不同,院子裡早就炸開了鍋。
“人怎麼還不出來!”
十三王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若不是腿腳不利索,他恐怕早就衝進屋內。
“或許是有事,王爺先別急。”陸凌楓說了一句安撫的話,不過並沒有什麼用處。
“你叫我別急?我能不急嗎?這可是關係到大魏未來的大事!”十三王爺急不可耐,“再說了!你們不是也都聽到嬰兒的啼哭聲了?孩子已經平安降生,爲何還不抱出來?”
十三王爺振振有詞,張嘴閉嘴都把責任推到了徐若瑾身上。
聽出十三王爺話裡深意,沐阮冷着一張臉反駁道:“你又不是大夫,你有什麼資格質疑別人?”
沐阮開口就是懟,這點和徐若瑾還真是如出一轍。
不過沐阮多少還給十三王爺留點面子,若是徐若瑾在此,肯定把十三王爺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十三王爺兩眼瞪得如銅鈴一般,指着沐阮:“徐若瑾能不能行,還不都是你一個人說的?”
“那又如何?孩子是不是生下來了?還有什麼好說的?”沐阮也不甘示弱。
十三王爺被氣得腦仁疼。本來是件大好事,結果又生了一肚子氣。
“我不管。叫徐若瑾出來,本王要立刻知道雲貴人生的是不是皇子!”
這次沒等沐阮開口,陸凌楓就凜着一張臉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十三王爺不屑地瞥了陸凌楓一眼,“你心裡清楚,本王沒空與你糾纏。”
就在此時,屋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打開,緊接着就傳來了一聲呵斥。
“行了!吵什麼吵!不知道雲貴人需要休息嗎!”
原本吵得正歡的十三王爺聽見聲音愣了一下,扭頭去看,果然是徐若瑾正叉腰站在屋門外。
陸凌楓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就十三王爺這個吵法,遲早會把徐若瑾吵出來。
果不其然。
“怎麼就你自己?孩子呢?”
十三王爺什麼都顧不上,看徐若瑾是自己一個人出來就立刻問道。
徐若瑾看着十三王爺迫不及待的模樣,只是嘲諷地白了一眼。
“在裡面。”徐若瑾沒好氣地回道。
但此時十三王爺也沒有時間在乎徐若瑾是否對自己不敬,他只想知道雲貴人生下的是不是皇子。
“快告訴本王!是皇子嗎?”
十三王爺一臉期待地看着徐若瑾,心也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徐若瑾不耐煩地看了十三王爺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又不是你當爹,你這麼高興幹什麼?”
十三王爺被這一句話噎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咳嗽了半天才順過氣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若是皇上在此,本王看你是否還敢這麼囂張!”十三王爺氣憤難平地指着徐若瑾的鼻子斥罵。
徐若瑾卻是微微一笑,“呵呵,那我就告訴你,哪怕是皇上來了,和你也是一個待遇,滿意了嗎?”
“你!”十三王爺目眥欲裂,險些被氣吐血。
老管家拉都拉不住,真怕十三王爺就這麼氣過去了。
徐若瑾一點也不在意,反正十三王爺說什麼,她都有本事頂回去。而且就是不告訴他雲貴人生的是男是女。
陸凌楓旁觀這場鬥嘴,驚訝之餘也甚是佩服徐若瑾。
對付十三王爺這等老頑固,也就她這張刀子嘴最合適了!
在樑霄和夜志宇的護衛下,夜微言一路順暢無比地到達山頂別院。
還未走到門口,夜微言就不禁鼻子一皺。因爲他能聞到空氣中濃重的血腥氣。
夜微言的心猛跳了兩下,擔憂隨之而來。
但是當他看到淡定走在前面的樑霄時,不安的心就稍稍放鬆了些。
既然樑霄說沒問題,那就一定是沒事。
果然,夜微言下馬之後就看到別院前數不清的屍體,黑衣居多。
“這些就是刺客?”
“是。”
不過夜微言很快發現有點不對勁,“這些身着白衣的又是何人?”
樑霄瞥了一眼隨口答道:“不知道。”白衣乃是陸凌楓的人,他字不會漏了陸凌楓的底。
夜微言揚眉驚訝地看着樑霄,這是什麼回答?不知道?
樑霄不以爲意,大步走在前面,只留給夜微言和夜志宇一個背影。
大約是被樑霄的態度氣到了,夜微言也不管什麼白衣人黑衣人,擡腳就追了上去。
此時還是皇子最重要,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