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壽宮中。
太后搭着傾貴妃的手回到了福壽宮的暖閣中,便是將傾貴妃曬在一邊。
葛嬤嬤將殿中的宮人都打發了出去,自己留下來伺候太后。
親自給太后奉上一杯茶水,這才立在了太后的身邊。
自從進了福壽宮中,太后就不再搭理傾貴妃,冷着傾貴妃,卻是用餘光暗暗打量着傾貴妃。
竟是越看越像當年的慕容紫淑,太后在心中暗暗心驚。
太后沒有開口,傾貴妃自然是不能夠坐下來,只能夠幹站在那兒。
只是再一次面對太后時,慕容紫淑的心態已經是不同於當年了。
回想當年第一次進宮見這位還不是太后的皇后娘娘時,對方處處對自己挑剔。
等着自己和浚哥哥成婚後,這個女人還給浚哥哥送女人,浚哥哥拒絕了,這位太后娘娘便將賬算在自己的頭上,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而自己礙於對方是浚哥哥的母親,一直對她恭敬有禮,可是換來的是什麼?
她竟然因爲浚哥哥心裡只有自己,她便在關鍵的時候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令她如何不寒心?
當年的恩恩怨怨實在是太多了,慕容紫淑心中諷刺無比。
“貴妃是大興國人,想必大興國與大運國還是有很多的不同,單單就吃食上就有很多的不同,大興國普遍口味偏淡,咱們大運國倒是喜歡吃辣,也不知貴妃還能不能習慣吃的來?”
太后試探地說着道,眼睛卻是一直緊緊地落在傾貴妃的身上,觀察着她的變化。
傾貴妃掩嘴一笑,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大興國其實喜愛吃甜食,便是本宮的太子哥哥就是因爲愛吃甜食所以常常會牙疼,但是還是喜歡吃甜食。”
方纔太后故意這樣說錯,便是來試探自己的,只是這點小伎倆她慕容紫淑還不放在眼中。
“看,哀家這個記性,倒是記錯了,不知貴妃可是喜不喜歡吃糯米糕?”太后淡淡一笑,繼續道。
她可是都查清楚了龍傾公主的喜愛,她還是忍不住去試探。
實在是這個傾貴妃和當年的慕容紫淑太像了,雖然傾貴妃看起來年輕貌美,但是也不排除保養得宜不是嗎?
尤其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實在是令太后的心不安。
上官宸來了福壽宮並沒有按常理從正門進去,而是利用輕功進了太后的暖閣,此刻正蹲在房樑上看着下方太后與傾貴妃對話。
上官宸心中疑惑,聽着太后的話自然是明白太后在試探傾貴妃。
看着她們雖然說話很平和,但是有着無聲的火光在閃爍。
“凡是甜食,我都愛吃,讓太后娘娘見笑了。”傾貴妃有些不好意思道。
這樣說法雖然有些含糊,但是太后也是不能夠說什麼的。
太后開口兩次都沒有沾得什麼便宜,不禁有些無奈。
心想當年的慕容紫淑可是沒有傾貴妃這麼地滑不溜秋,令人難以下手。
也許真的只是相像吧?
太后在心中安慰自己,可是又隱隱有個感覺那她們兩人也許是同一個人,雖然這麼想起來很是不可思議。
但是這樣的感覺很是強烈。
對了,她還記得當年的慕容紫淑的手腕上有一道刀疤呢,自己只要看看不就知道了。
太后的眼睛驀然一亮。
“好孩子,過來這邊坐。”太后笑着對傾貴妃說道。
又指着自己旁邊的位置讓傾貴妃過來坐着。
“多謝太后娘娘。”傾貴妃裝似害羞地點頭,慢慢地走見太后的身邊去,而後坐下。
太后自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枚鐲子,握住傾貴妃的右手,將自己的鐲子套上傾貴妃手腕上。這一套動作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的,在套上親貴妃手腕的時候,太后還特意地看了看傾貴妃的手腕,太后的眸光驀然一亮,果然是有那一道疤。
傾貴妃美眸戲虐地看着太后,見她一次次地試探自己,現在終於有所收穫了,接下來她該怎麼對自己呢?
太后驟然握緊了傾貴妃一截晧腕,目光逼人盯着傾貴妃絕美的臉龐,“果然是你!”
傾貴妃,不,是慕容紫淑聽完聞嫣然一笑,“看來太后娘娘竟是時時刻刻惦記着本宮,本宮還以爲太后娘娘早就忘記了呢,哈哈···········”
說着話的時候伸出另一隻手,一根一根地將太后的手指掰開來,將自己的玉腕解救出來,只見慕容紫淑白皙的玉腕已經是紅了一大塊,可見太后握着的時候是何等用力。
“你不是龍傾,你是慕容紫淑那個妖孽。”太后指着慕容紫淑怒聲道。
房樑上的上官宸在聽到慕容紫淑四個字的時候,桃花眼中難掩激動,差點就跳下房樑來看看他找了好幾年的母妃。
忍着衝動,繼續看着太后受打擊的樣子。
上官宸的心中越發的奇怪了。
爲什麼母妃和皇祖母好像很是不和的樣子?
慕容紫淑冷笑一聲,“本宮當然不是龍傾,本宮就是慕容紫淑你待如何?”
說着反握住了太后的手腕。
葛嬤嬤緊張地想要上前去,卻是被慕容紫淑冷眼一掃驚得不敢動。
“你不是死了嗎?你爲什麼沒有死?你怎麼還不去死!”太后有些激動地瞪着慕容紫淑狠狠道。
“原來本宮沒有死,太后娘娘很是失望?也是,當年太后娘娘能夠任由周秀歆那個賤人暗害本宮,可不就是恨毒了本宮嗎?只是可惜本宮命大的很。”慕容紫淑毫不退讓地盯着太后一字一句道。
太后驀然擡起一隻手對着慕容紫淑那完美的臉頰就是揮手過去“啪。”
“賤人,你害死了浚兒,你又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上?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利用完了浚兒,現在又來害啓兒,哀家絕不容你活在這個世上繼續禍害哀家的僅剩的兒子。”太后歇斯底里喊道。
“你不是愛浚兒嗎?你爲何不下去陪浚兒呢?你還要不要臉竟然還敢跟着皇帝?若是宸兒知道有你這麼不要臉的母親,該是作何感想?”太后繼續刺激着慕容紫淑。
想起上官宸,慕容紫淑心中難受不已,她不會告訴宸兒自己是他的生母的,她也沒有臉面告訴他有個這麼不要臉的母妃,她寧願在宸兒的心中她已經是死了的。
慕容紫淑將苦楚嚥下,只是臉色卻是笑得越發的開懷了。
“太后,麻煩你首先搞清楚一件事,不是本宮要跟着上官啓的,是上官啓那個無恥的男人謀奪了他的親嫂子,我欠浚哥哥的,我自然會到地獄中去贖罪,可是太后娘娘你呢?你要怎麼贖你犯下的罪呢?”慕容紫淑死死地盯着太后逼問道。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心狠的母親,僅僅是因爲上官浚不聽她的話,她明知道有人要害上官浚竟然當做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她真想將太后這個惡毒的女人的心拔出來看看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哀家沒有罪,哀家能有什麼罪?這一切都是你這個妖孽的錯,你就是妖女,禍水。”太后心虛底氣不足道。
“哈哈················太后娘娘,你難道就沒有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夢見浚哥哥和先帝嗎?當年你明明知道上官啓和周權生要對浚哥哥置於死地,可是你是怎麼做的?你這個做母親的竟然眼睜睜地看着浚哥哥以最憋屈的方式死去,什麼山匪?山匪能夠將浚哥哥帶領的十萬大軍給滅的一個不剩?我永遠不會忘記浚哥哥的人頭被周權生親手生生地割了下來,那溫熱的血液噴了我一臉,浚哥哥就這麼瞪着那雙美麗的挑花眼滿含深情地看着我最後一眼,太后娘娘你真是好狠的心,原本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可是你卻是沒有告訴浚哥哥一句。”慕容紫淑字字泣血厲聲質問,不知不覺見她早已是淚流滿面了。
這些話多少次午夜夢迴的時候,她都想要問一問這一位狠心的太后娘娘了。
當年她捨不得與浚哥哥分開,將孩子託付給了先帝,自己偷偷地女扮男裝跟在了浚哥哥的軍隊裡,也正因此她親眼見證了那一場當方面的屠殺。
若不是最後關頭上官啓認出了她的身份來,說不定她已經是跟着浚哥哥一起長眠地下了。
可是她寧願自己和浚哥哥長眠於地下,也不願這麼多年來忍受着屈辱,若是沒有宸兒,她一定多活一天也不願意。
當她親眼看着浚哥哥的頭被周權生割下來的時候,她感覺天都榻了,只覺得昏天地暗地。
是上官啓拿着宸兒威脅她令她苟活了下來,後來被上官啓帶回皇宮的時候,差點被周皇后毒死了,她命大沒有死,死的是一個宮女,後來她就被上官啓藏進了勤政殿的那間密室裡,人人都以爲她死了,可是她的心也確實是跟着浚哥哥一起死的。
如今活着的慕容紫淑一心只爲了替浚哥哥報仇,將那些仇人一一個拉下地獄中。
等到最後她會親自去給浚哥哥贖罪的。
聽着慕容紫淑的話,太后好不容易忘記的事情,又再一次地被勾了起來,不由面色隱隱有些發白。
“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可知浚兒是我最看中的皇兒,可是因爲你,浚兒的眼中只有你,也只看得到你,哀家從來不反對你們在一起,可是你卻使狐媚子勾引的浚兒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你可知浚兒生來就是皇家的人,註定了要三妻四妾,更是要穩定朝中的局面,可是浚兒爲你,卻是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顧了,是他太讓哀家寒心了,他但凡聽哀家一句,哀家如何會放棄他?這都是你的錯,就是你這個禍水。”說起當年的事,太后也是來了氣。
放棄上官浚的時候,她何嘗心中不痛?
上官浚也是她親生的孩子啊,她如何不傷心?這些年來她因爲當年的事,已經是日日唸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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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了,麼麼美眉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