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召了鎮守邊關的鎮國將軍入京述職,他要在這裡等到鎮國將軍回來,在京城的時候他和這位鎮國將軍見過幾次,遞了名帖,聖旨要他留在邊關,他只能留在這裡,就算他再想回京,本以爲到了邊關就能回京。
要留在這裡,就要打好關係。
他現在正忙,母親又送人來,良家子?良妾?母親這是要逼他收良妾,他身邊有依冬已經夠了。
依冬是杜宛宛身邊的,所以?
依冬被他收用就是他的人,母親想太多了,以前他就不願意,現在更不願意,那些女人他一個也不想要。
前幾天他收到了京城的消息。
杜宛宛居然沒有事。
離得太遠,得到消息太遲,想要再安排也不好安排。
杜宛宛那女人竟然又進宮,得了太后皇上的喜歡,還下旨,一點也不安份,打斷他的安排,冬狩要是他不來邊關,肯定要參加。
本來他的想法是杜宛宛那女人去了,冬狩的時候求皇上給他和妙妙賜婚。
皇上卻派了他出京,一直到現在。
他是不可能放開妙妙的,皇上讓他留在邊關,他就派人回去,妙妙只能是他的。
就算他收用了依冬。
至於杜宛宛,他會再想辦法,再安排人。
趙晟:“擡起頭。”
他沒有想過娶良妾,沒有妙妙他可能會,可能會聽母親的話,杜宛宛還沒解決,之前他很氣妙妙的無情。
知道杜宛宛沒事後,他就知道妙妙爲什麼那麼生氣。
他答應過她會解決。
可是卻沒有,還收用了依冬。
妙妙不可能真的嫁給別的,不過是生氣,他當時也是生氣纔想着收用那些女人,這幾天他冷靜下來。
他心裡還是有妙妙,妙妙是不知好歹,可他就是喜歡,何況也是他不對在先。
妙妙心中只可能有他,信裡的話不過是爲了氣他。
他越想越明白,越冷靜,越清楚該怎麼做。
得到妙妙的原諒。
跪在地上的少女聞言,整個人一頓,過了一會,她慢慢擡起頭來。
趙晟很不耐煩,這個女人一直低着頭,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母親在信裡誇了又誇,什麼專門爲他挑的,性格柔順聽話,乖巧,出身良家,是個好生養的,母親喜歡還差不多。
他並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他喜歡像他的妙妙那樣的。
這女人見到他就低着頭,好像他會吃了她一樣。
“侯爺,奴給侯爺請安。”
少女的聲音怯弱,一張臉半擡,如圓月一樣的臉,清秀的長相,身體也不瘦弱,一身藍色的襦裙。
怯弱的說完,又快速的低下頭。
趙晟冷笑,不想再看,還真像母親信上說的,柔順聽話乖巧,好生養,瞧那怯弱的樣子。
趙晟別開頭:“來人。”
對着門外。
少女手微微顫抖,侯爺好像和老夫人說的不一樣,好像不同,侯爺比她想像中還要威嚴。
好看,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人,這就是她要服侍的人,她會是他的妾,少女心跳得很快。
從來沒有過的快,她有些歡喜,又有些苦澀。
以她的身份能做他的妾已經是她命好,她想到離家前母親的話,讓她好好服侍,爭取生個孩子。
這樣以後就有保障,想到要和眼前這樣好看的人一起,她有些自卑有些高興,娘說過,要不是她認識老夫人身邊的婆子——老夫人雖然只是給定遠侯找良妾,可也要好人家的,她們家父親在世時做過官,可是父親去後,就落魄了。
母親知道後,千求萬求才求來的,她一定要好好的,只要她在定遠侯府站穩腳步,生下兒子,就能幫到弟弟們。
老夫人說過,只要她生了兒子……
她開始是不願意的,後來母親打聽了定遠侯府的情況和她說了,她才知道,老夫人不喜歡定遠侯夫人,所以想給侯爺納妾,侯爺遠在邊關,但很愛重侯夫人,一直不願納妾,現在收用了侯夫人給的人,老夫人不滿意。
老夫人和母親讓她來後一定要討得侯爺喜歡,她很羨慕侯夫人,侯爺爲了侯夫人一直不納妾,爲了兒子,因爲侯夫人身體不好才收了通房。
她來的路上心中一直矛盾。
此時見到侯爺。
侯爺好像不是很喜歡她!她能感覺到,不由有些心慌。
想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
“侯爺。”
門外,依冬攔住要進去的侍衛,走了進來。
依冬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少女,走到趙晟面前,跪下行禮。
“起來吧,你安排一下。”
趙晟看到依冬沒有說什麼,微皺了下眉,對着依冬開口:“你怎麼來了。”
“聽說老夫人送來了一位妹妹就過來看看,這位就是老夫人送來的妹妹吧。”
依冬忙笑着起身,對着趙晟,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
趙晟沒有說話,他已經很不耐煩。
後院的事他都交給依冬,也沒多想:“那你帶她下去。”
“是。”依冬怎麼會看不出來,同情的看了地上的少女一眼。
少女隱隱感覺到什麼,微擡頭,依冬的到來讓她心緊了緊,這位就是侯爺收用了的侯夫人身邊的那一位嗎?
依冬看清了地上的少女,微微一笑。
看着似乎是個好性子的。
老夫人好像就是喜歡性子好拿的。
她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有些酸有些澀,也是,本來侯爺身邊只有她一個,這又來一個,還不知道如何。
這位可不是那幾位。
可是老夫人看好的良妾,不過面上。
少女心中很不安,她細細的看了看依冬,輕鬆了口氣,看起來似乎很和氣。
看她和侯爺之間,似乎不一樣,侯爺讓她安排,看來侯爺把後院的事都交給這一位,她低下頭。
“這位妹妹。”
依冬上前幾步,走到少女面前。
“姐姐。”
少女一聽忙擡起頭。
“妹妹不會生氣吧?不知道妹妹姓什麼。”依冬見少女一臉緊張,回頭看了侯爺一眼,微笑。
“姐姐,妹妹姓付。”
少女開口,小心的。
趙晟轉身就要離開。
門外。
“侯爺。”
一個侍衛跪在門口。
趙晟眉頭一皺,盯着跪在門口的侍衛:“怎麼?”他明明讓對方進京去了,怎麼風塵僕僕回來?他眼晴一利。
依冬剛要說話,見狀,看向門口,少女也擡起頭來。
“侯爺,京裡來信。”
侍衛跪着,從風塵僕僕的懷裡摸出幾封信遞到趙晟面前,他走到半路就接到信,還聽到一個消息,不敢耽擱,趙晟一見,臉色一變,他快速接過信,看了看。
侍衛不說話,依冬眸光閃動,盯着趙晟手中的信,還有侍衛,會是什麼?
少女也看着。
趙晟拿着信,又看了看侍衛,揮手:“你先下去,等本侯看完信再說。”
侍衛領命而去。
趙晟拿着信,依冬很想知道信裡寫了什麼,少女再次覺得不安。
趙晟像是忘了依冬兩人,很快撕開信看了起來,依冬神色變了下沒有開口,睥了一眼少女,少女像是感覺到她的目光,看向她。
兩人沒有說話。
趙晟很快看完了手上的信,他沉着臉拿起另一封看起來,幾封信看完,他臉徹底沉了下來。
“杜宛宛!”
他握緊雙手,神色難看,一封信是他母親寫來質問他的,一封是妙妙寫來的,同樣是質問他的,還有他妹妹,還有——
京里居然起了流言,還有那什麼鬼戲,竟然……
不可能是別人。
妙妙質問他是不是他。
他怎麼可能。
母親也質問他,還有其它人,一想到京裡的情況,流言還有那鬼戲傳開後,他想不到別的人。
一定是杜宛宛。
他要殺了她!
她竟敢弄出那鬼戲,胡言亂語,放出流言,置他和妙妙還有侯府的臉面不顧,他一點也不知道。
他居然一點也不知道,不知道杜宛宛那樣狠毒,早就算計好了,這一步步,杜宛宛那個該死的女人什麼時候?
他可以想見京城現在是什麼情況,妙妙,定遠侯府,他的名聲,他的謀劃……
“你在京城的時候有沒有聽說?”
趙晟神色陰冷,猛的想到什麼,他轉身,幾步走到少女面前,看也不看依冬,直接推開她,伸出手冷着臉揪住少女的衣實襟,直接把少女從地上提起來。
依冬在剛纔就知道一定發生了大事。
不然侯爺。
夫人做了什麼?
難道?
少女則臉色慘白,她神色慌亂,失措,張着嘴,她想要說話,可是脖子被揪住,她不知道侯爺怎麼了,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侯爺會這樣,眼前的侯爺好像變了一個樣,變得可怕。
“說,你在京城有沒有聽到什麼?”
趙晟纔不管,陰狠的。
依冬雖然同情少女,可是她不敢說什麼,這個時候。
少女臉越來越白,身體被提起,她:“侯—爺,奴什麼也。”
行宮,雪松苑。
“夫人你身體還沒有好,怎麼能回京,一路上——要是皇上知道了,肯定會生氣,夫人,就算不爲皇上,也要爲你自己,你身體不好,要是路上有什麼,還是再等一段時間吧。”
“容真你的用擔心,我的身體我知道,不是問過太醫了嗎,這裡太冷不適合養傷,只要路上慢一點。”
“夫人。”
容真沒想到夫人竟要回京,夫人身體還沒好,傷纔剛開始癒合,杜宛宛不想呆在行宮,她知道自己身體還沒好,不宜妄動,她問過太醫,才下的決定。
見容真一臉擔心,她微微笑。
“夫人,還是等一段時間,至少再過些天。”
容真沉默了一下。
“容真,我不想呆在這裡。”
杜宛宛知道容真是爲了她好,或許還有其它,她也不是不把身體當回事,她是真的想回京了。
她看着容真,有些苦澀的。
“夫人,是奴婢不好。”容真不知道說什麼。
皇上離開,雖然留了人也留了話,夫人還是不想留在這裡。
夫人是傷了心。
皇上也生了氣。
夫人不對,可皇上——夫人這是要和皇上嘔氣嗎?
“不關你的事,是我不想在這裡,所有人都走了,他既然回京,我也想回京,已經出來這麼久,先前他說了一些京裡的事,我必須回去,這裡太冷,我問過太醫,太醫說的你也聽到。”
杜宛宛搖了搖頭,慢慢說。
容真想反駁,想到之前夫人問太醫的,她當時就覺得不對,沒料到夫人是想回京。
有些事她一直沒說。
京裡的事,她也聽說了一些,很爲夫人擔心,夫人這樣回去,也不知道?
皇上要是知道夫人這樣回京肯定會生氣,要是夫人有什麼不對。
“你不要說了,我也沒想馬上,過幾天。”
杜宛宛見容真遲疑着,仍然一臉擔心,開口。
容真張了張嘴,也不知道如何說。
“這些天好好養養,等身體再好些。”
杜宛宛揚起脣。
“夫人。”
容真想勸一勸。
夫人應該給皇上寫封信,皇上留下來人肯定就是想夫人服軟,她幾次想說,對着夫人又說不出口。
杜宛宛看得出容真想說話。
“夫人其實可以給陛下。”容真最後還是開口。
“先不,過一段時間。”杜宛宛神色淡下來。
她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人都是留在她身邊做什麼的。
容真沉默。
皇宮。
淑妃宮中,寧嫣看着躺在牀上一身蒼白的淑妃,傷心又悲憤,上一世姑姑流產後也是這樣,傷心絕望。
心若死灰。
她說過會改變姑姑的命運的,都是她。
“姑姑。”
寧嫣推開身前的宮人,撲到牀榻前,伸出手傷心的握住牀榻上姑姑的手,姑姑,對不起,我該留在宮裡。
要是我不去參加冬狩,你就不會有事。
都是我太自負。
姑姑,上一世姑姑心灰意冷後身體一直沒有好,她之前錯了,以後她要守着姑姑,她要陪在姑姑身邊。
她不能讓以後的事再發生。
她要讓姑姑振作。
“姑姑,寧嫣來看你了,嫣兒回來了,姑姑,你看看嫣兒。”寧嫣緊緊握住手中姑姑的手,看着姑姑瘦得快脫了型,灰白憔悴的臉,還有空洞的眼。
姑姑是那麼期待那個孩子,姑姑心中的痛……
“姑姑。”
“……”
“姑姑,你看看嫣兒。”
“……”
姑姑都不看她,明明睜着眼,寧嫣搖着頭,對着淑妃的眼晴:“姑姑,嫣兒回來了,姑姑。”
“姑娘,娘娘已經很多天沒有說過話。”旁邊一個宮人,是淑妃身邊的大宮女見狀,上前兩步,眼中帶着淚。
其它的宮人都眼中含着淚。
寧嫣還是拉着淑妃的手:“姑姑,嫣兒以後陪在姑姑身邊。”
“姑姑,皇上太后家裡都擔心你,你不要這樣了,姑姑不能這樣,姑姑要是這樣纔是如了那些人的意。”見姑姑還是沒有反應,寧嫣咬了咬牙,俯下身,小聲的在姑姑耳邊。
說完,她直起身。
“……”
“姑姑,皇上和太后說了已經查出是誰,你要醒過來,皇上和太后還等着姑姑,姑姑難道不想知道是誰?皇上讓嫣兒,太后也讓嫣兒來看你,勸你,皇上太后一直念着姑姑,皇上要嫣兒留在姑姑這裡。”
“嫣兒?”
淑妃並不是真的聽不到,她只是不想開口,她慢慢看向寧嫣。
“姑姑。”
寧嫣一見一臉高興。
周圍的宮人都呆了。
淑妃一直在等,她必須這樣,她的皇兒被人害得沒了,她怎麼能放過那些人,皇上和太后不在宮裡,後來太后雖然回宮,但是,皇上沒有來,她看着自己的侄女。
皇上,太后。
那些女人。
淑妃臉色扭曲。
“姑姑。”
寧嫣看出姑姑神色變化,眸光一閃,握緊手。
淑妃感覺到手上的力道,臉色頓了下。
“快去告訴皇上和太后。”
寧嫣看着淑妃,對着身後的宮人,淑妃一聽,神色又變了變,身後的宮人忙頷首而去。
太后宮中。
太后和皇帝正在說着話。
宮人都退到外面。
“就照母后說的辦吧。”
蕭繹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聽完太后的話,直接開口。
太后點頭:“好。”
“麗貴人的哥哥,鎮國將軍那裡?”太后想到什麼,看着蕭繹。
“朕早就召了鎮國將軍。”蕭繹挑了挑眉。
“嗯,惠妃查得很清楚,麗貴人因爲嫉妒淑妃,和幾個貴人,人都審問過,招了,都關起來,哀家也見過。”太后又道。
“既然查明,朕相信母后。”蕭繹不在意。
“你對寧家大姑娘?”太后見狀也不再說,提起另外的事。
蕭繹並不說話。
“聽說你禁了江美人的足,你這一路都帶着寧家大姑娘,很是寵愛?”太后接着道。
“母后。”蕭繹微皺眉。
“你到底是個怎麼打算,既然你——”太后還是道。
“就讓她住在淑妃那裡吧,等選秀。”蕭繹皺着眉頭開口。
太后沒有說話,看着蕭繹,蕭繹漫不經心的,看不出什麼。
“隨便你吧。”
江美人既然禁了足,她更不用操心,隨他去,開春就要選秀,也好,免得讓人說嘴。
“聽說有人送了幾個美人給皇上,皇上也要注意一下,那個秦良人還有榜眼,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太后想起聽到的。
臉色一沉。
“母后不用擔心,兒子不過是覺得宮裡的女人太少,找幾個美人兒解解悶,至於秦良人和榜眼。”
蕭繹吊兒郎鐺的,最後倒是沒有隱瞞把事情經過說了。
太后:“……”
蕭繹看着太后。
“豈有此理!”
太后聽完,直接怒了:“那個秦良人居然敢,那個榜眼,皇上你這樣太——”
“事情沒那麼簡單。”
蕭繹搖頭。
“皇上?”
太后一見。
蕭繹把他查到的說了出來。
“到底是誰?”
“還沒有查到,不過,那些人沒有再動手,母后回京可有發現什麼?那幾家,這件事說不得也差不多。”
“皇上。”
惠妃宮裡,惠妃看着宮外面,太后皇上回宮了,好在事情也處理好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了,其它人她不管,主要是不能讓人把她扯進去。
“娘娘。”
門外進來一個宮人。
“嗯?”惠妃看向來人,她一直等着太后和皇上召見,太后回宮後她一直和太后一起,皇上回宮後只見了她一面。
“太后和皇上去了淑妃娘娘宮中,淑妃娘娘清醒過來了,那個寧大姑娘一直守着,聽說是那個寧大姑娘叫醒的。”
宮人上前行禮,然後道。
“哦?”惠妃挑眉笑了,寧大姑娘?淑妃清醒了?
“是的,娘娘,太后和皇上讓娘娘過去。”
宮人又道。
“好,走吧,去淑妃宮裡。”
惠妃聽罷,起身,看向周圍的宮人:“不知道還召了誰?”
她回頭看向進來的宮人。
“還有麗貴人和那幾位——”
“哦?”
淑妃宮裡。
皇帝太后惠妃都到了,宮人守在外面,寧嫣站在牀榻前,淑妃握着她的手並不讓她走,蕭繹太后見了也不多說,惠妃微笑。
“寧大姑娘,多虧了你,你一回來淑妃就醒了。”她看着寧嫣。
寧嫣臉有些白,張了張嘴。
淑妃根本不看惠妃只看着蕭繹,太后在一邊看了,微皺了一下眉,見宮裡其它的女人也來,讓人攔住她們,把她們攔在外面。
隨後轉頭看着淑妃。
“皇上,你要爲臣妾做主,臣妾沒有保住皇兒,都是臣妾不小心,可是,可是,臣妾這些日子日日夜夜都在想,睡不安眠,一直等着皇上和太后回宮,那些人太可恨,臣妾只要一閉眼就看到那沒有福份的皇兒,皇上,太后。”
“皇上,太后娘娘,姑姑。”
寧嫣也在一邊跪下,握緊姑姑的手。
蕭繹和太后看在眼裡。
惠妃沒有再笑,她拿着手帕沾着眼晴,似乎哭了。
就在這時。
“麗貴人……”外面傳來聲音。
所有人都看向外面。
然後看向皇帝。
蕭繹睥了一眼外面,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淑妃還有寧嫣,惠妃,對着太后:“母后,那幾個直接處死。”
所有人都聽着,寧嫣眼中閃過一抹光,惠妃用帕子半捂着嘴,嘴角微揚,淑妃慘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潤。
“至於麗貴人。”蕭繹又道。
“皇上。”
寧嫣一變。
淑妃也是,惠妃望着太后和皇上。
太后微皺眉沒說話。
蕭繹掃了掃幾人的表情:“麗貴人先押起來,等鎮國將軍回京,一併處置,鎮國將軍鎮守邊關多年,麗貴人一而再,居然敢殘害皇子,朕不會估息。”
淑妃臉色很白,想要說話,她還是不甘心,但她知道皇上已經說得夠明白,再多的沒有了,她只能私下再。
寧嫣也不甘,惠妃倒沒有什麼想法,鎮國將軍回京,麗貴人的下場說不定更不樂觀,這些人知道什麼。
皇上和太后的想法——
太后不開口,蕭繹也不開口。
良久之後。
“請皇上一定要。”淑妃欲要起身,寧嫣在一邊跪下,惠妃見狀也微俯身,太后盯着皇上,蕭繹看着:“起來吧,不要多禮,你現在,朕心裡有數。”
“去吧。”
說完,蕭繹對着身邊的總管太監,讓他出去傳旨,看着行刑:“讓那些女人也在一邊好好看看,要是再有殘害皇子的。”
“是,陛下。”總管太監領命而去。
淑妃盯着,手慢慢握緊,那些女人她每一個都懷疑,知道是麗貴人那賤人後,她開始不相信,家裡的人查過,結果是一樣的,沒有查出別的,原來麗貴人那賤人知道她降位那天皇上來過她的宮裡,以爲是她說了什麼,把怨恨對準了她,找人害了她的皇子。
麗貴人那賤人雖然被禁了足也失了寵和打入冷宮差不多,但是要動手,還是很容易的。
她恨死麗貴人那賤人。
還有那些女人。
其它的女人雖然沒有動手,但她不相信她們會沒有想法。
她的皇子沒有了。
她們卻好好的。
寧嫣已經聽姑姑說了是怎麼回事,對那個麗貴人也恨得牙癢,還有那些女人,姑姑被害成這樣。
一定要讓那些女人好好看看,看她們還敢不敢。
蕭繹收回視線,眸光閃了閃,太后盯着淑妃和寧嫣。
“皇上。”
淑妃忽然開口。
寧嫣:“姑姑。”她看着淑妃。
太后也疑惑。
蕭繹沒說話,看着她,惠妃微笑。
“等到鎮國將軍回京,臣妾想見一見麗貴人,問她爲什麼。”這些女人不過是聽麗貴人那賤人的,麗貴人那賤人。
寧嫣聞言,贊同,也擡頭望着蕭繹:“皇上就成全姑姑吧。”
太后瞄了眼,對蕭繹點頭,蕭繹:“好!”惠妃看了一眼淑妃。
“……”
“……”
蕭繹之後讓人叫太醫進來,問起淑妃的身體。
知道淑妃身體虧損得厲害,要是不好好養,以後很可能不能再生育,臉色都變得不好,這些日子淑妃因爲傷心難過,身體雖然養着,可是養得並不好。
“姑姑,不,一定要治好姑姑,姑姑。”
寧嫣快速位住太醫。
淑妃臉白得透明,沒有說話,神色恍惚,蕭繹臉陰沉,太后也一樣,太后早就知道,但再聽還是。
惠妃像看戲一般看着。
隨後看向外面。
淑妃宮外,後宮的女人聽着慘叫聲,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情景,一個個臉色都很難看,皇上太后要她們親眼看着。
嘔嘔嘔,不少女人開始乾嘔。
眼前血肉模糊的人之前還是好好的,和她們一起,現在。
就因爲害了淑妃肚子裡的孩子。
皇上,太后是要讓她們明白,麗貴人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女人們捂住嘴,一邊乾嘔,一邊流着眼淚,臉色蒼白,難看,神色惶然,要不是身邊的宮人扶着,一個個快要昏過去。
宮人們臉色也很不好,哪裡見過這樣——皇上看來是動了大怒,讓所有人在一邊看着行刑。
讓人再不敢殘害皇子。
行刑的是專門挑的,一個個面無表情,總管太監帶着人站在一邊,把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綠豆般的眼中冷哼一聲。
麗貴人被押着站在角落,她也看到了,不過她臉色變也沒變,面無表情,押着她的人見狀都不由皺眉。
這個麗貴人傻了嗎?
他們都看得受不了,這個麗貴人一點反應也沒有。
旁邊也被押着的麗貴人的奶嬤嬤臉色很不好,她知道自家姑娘爲什麼、
“姑娘。”
她看着麗貴人擔心的開口。
“嬤嬤,慾加之罪何患無詞,他是不會見我的,他認定是我,我就是說不是我,他也不會相信,其它人都以爲是我,也不想想我爲什麼害淑妃?當時我可是禁了足,罷了,所有的罪證都指向我,都說是我,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原本還想着,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置我。”
麗貴人冷笑,然後頹然,嘲諷。
“姑娘。”
麗貴人的嬤嬤更是擔心。
姑娘根本沒做過,可是所有人都指着姑娘,一個個都想害死自家姑娘,姑娘這些日子在幹什麼她會不知道。
太后和皇上回宮後,太后只見了姑娘一面,直接就讓姑娘認罪,皇上回來直接讓姑娘來這裡觀刑。
她的姑娘怎麼能受這樣的罪。
將軍你在哪裡。
皇上太無情了。
“我還死不了。”
麗貴人看着前面的行刑,她怎麼會不怕,她怕,她怕死,她想活着幫哥哥,可是那些女人容不下她,一有機會就要置她於死地,她以前太傻。
她醒悟得太遲,原以爲還有機會,可是失了寵愛的女人哪裡會有機會,那些女人早等着,一個個恨不得吞了她的肉。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
她現在只想不連累哥哥。
別的,她都不在意了。
他讓她在觀刑,呵呵。
只希望哥哥知道後,不要爲了她做什麼,說不定皇上早就等着,她看得越來越清了,比起宮裡這些女人,她以前真的好傻。
天真得蠢。
“娘娘。”
麗貴人的奶嬤嬤眼中流出淚。
“說吧,皇上準備怎麼處置我。”
麗貴人轉頭,看向押着她的人,冷冷道。
“娘娘,你就。”
麗貴人奶嬤嬤一聽,馬上打斷。
麗貴人根本不理會,盯着押着她們的人。
“皇上沒有說。”押着的人聽罷,有些奇怪的盯着麗貴人,這個麗貴人恐怕真的傻了。
“沒說?”
麗貴人只想大笑,他是想等她哥哥吧。
“娘娘,你不要這樣,將軍。”麗貴人奶嬤嬤傷心又難過。
“嬤嬤,你還不明白嗎,皇上容不下哥哥。”麗貴人笑過,冷着臉,憤恨後悔痛苦對着奶嬤嬤。
麗貴人奶嬤嬤嚇住,臉色大變:“……”
麗貴人扭曲着臉:“皇上,你太狠了,你——”
周圍的人一見忙上前。
“她是這樣說的?”
蕭繹回到御前,看着身邊的總管太監。
“是,陛下。”
總管太監一聽。
蕭繹沒有說話,沉着眸,總管太監也不說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陛下說:“那個婦人還是沒有信?”
“陛下。”
總管太監知道陛下問的是什麼意思,他有些遲疑。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遲疑什麼,還怕朕怪你的罪?啊?”蕭繹見狀,很是不滿,冷着臉。
“陛下,太真夫人沒有來信,你看要不要?”
總管太監不知道太真夫人到底在想什麼,一直沒有消息,這不,陛下一直惦記着。
“哼。”
蕭繹的臉色直接冷了。
總管太監抹了一把汗。
蕭繹坐到御坐上,盯着下面的總管太監:“京裡的流言現在怎麼樣了?”
“陛下。”
總管太監聽完,忙把纔打聽到的說出來:“流言又多了一個,說是太真夫人嫉妒,所以傳出流言。”
不知道是誰傳的,居然指向太真夫人。
這可是大事,要馬上報給陛下知道。
他方纔就是爲了這個急衝衝過來的,差點忘了。
他再次抹了把汗。
“什麼?”
蕭繹聽完,臉色更難看:“既然如此,怎麼不早說?”
“陛下,奴才就是爲了這事,你回京的消息傳開後,壓下了流言,現在。”
總管太監臉色也不好,這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然——陛下要是發了怒,太真夫人如今可說是處在風口浪尖。
聽說到處都在傳。
“是誰?”蕭繹陰沉着臉,直視。
“陛下,還沒有查到。”總管太監低下頭。
“還沒有查到?”蕭繹怒了。
“是。”
“那還不快去查,讓你派人去那幾個府裡,馬上去問一問,定遠侯府,杜府還有,都有可能。”
“是,陛下。”
蕭繹看着總管太監離去,陰沉着臉,過了一會。
他起身。
那個婦人那麼不識趣,他就不該讓人去,讓她好好看看,看她怎麼辦,不識好歹的女人,婦人。
“來人。”
蕭繹想完看着外面。
“陛下。”
一個黑衣人從角落閃出,跪在地上。
“鎮國將軍來京了沒有?”蕭繹冷着臉。
“陛下,已經來了。”
黑衣人道。
“來了?”
蕭繹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
京城客棧,一間房間,病怏怏的美男子看着下首的人:“皇上已經回京,你們看怎麼做。”
“將軍。”坐在下首的幾個人聞言都看着美男子。
美男子微微一笑,身邊的人忙上前,他揮手:“我沒事,皇上回京,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召見我。”
“本將軍的妹妹被皇上禁了足降了位,如今成了害得淑妃失去皇子的兇手,我還是知道自己妹妹不可能殘害皇子,可是沒有人相信。”
“將軍想怎麼做?”
坐在下首的幾人聽了。
“本將軍的妹妹一心想要進宮,當然我是不同意的,本以爲看在我的面上皇上會,妹妹一向倔強,驕傲,囂張跋扈,仗勢欺人,目中無人可能,皇上太后所有人都認爲了我那妹妹。”
“將軍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好。”
美男子聽了坐在下首的人的話,點頭。
半晌,坐在下首的人離開,美男子看着,等到人都走了,他斂起笑容,站在他身邊的小廝還有管家一見:“將軍。”
“你說皇帝知道不知道我已經到京。”
“將軍。”
兩人一聽。
“皇帝應該知道了。”
美男子開口,隨後不知道想到什麼:“那個姑娘似乎是杜家的三姑娘?杜家大姑娘嫁給定遠侯,定遠侯被皇上送到邊關,定遠侯的妹妹嫁給靖國公府二公子,這些日子外面可是有不少流言,很是有趣。”
“將軍的意思?”
兩人明白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這次來是爲了大小姐。”
美男子並不多說,只道。
“那將軍?”
“杜家可以去一趟。”
“是。”
美男子眯着眼,眼中閃動着光,兩人俯身。
一天後。
“你是靖國將軍,那?”杜妙妙看着眼前的美男子,她一直想知道美男子的身份,但沒有想到。
鎮國將軍不是淑妃的哥哥嗎?
“嗯。”
皇宮。
“朕的鎮國將軍來了。”
“陛上。”
蕭繹坐在御坐,看着跪在下面的美男子,眼中閃着光:“你來得倒是很快,看來早就出發了,想說什麼?起來吧,不用那麼多禮。”
“謝陛下,臣還是跪着吧,臣緊趕慢趕,請陛下讓臣見一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