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妙妙(上)
“三姑娘,三姑娘,三姑娘。”
“……”
“三姑娘,三姑娘!”
“誰?誰?”
“三姑娘該起來了,三姑娘時辰到了該起來了。”
“是誰在叫我,是誰在叫?”
“三姑娘該起了,時辰到了。”
“你是誰?”
杜妙妙恍如夢中猛的起身看向門口,門從外面打開,一個婆子還有兩個陌生的丫鬟走了進來,手上端着什麼東西,沒待她細看走在前面的婆子上前扶住她,扶着她坐到一邊早就沾滿灰塵的銅鏡前,沾滿灰的銅鏡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見,婆子扶她坐下後轉頭:“端水來給三姑娘淨面梳洗。”
兩個陌生的丫鬟把手上的東西放下,走開,杜妙妙看着她們,再看着她們放下的東西,是摺好的粉紅色喜服,還有幾根釵,杜妙妙就那樣看着,婆子幫她解開髒亂還有凌亂的頭髮,慢慢用梳幫她通着發。
不久,兩個陌生的丫鬟端着洗梳用品過來,等婆子通開了發便替杜妙妙洗臉刷牙,半晌,扶着杜妙妙走到一邊坐下,幾個婆子提着熱水走了進來,幾個小廝擡着大的木盆,競上熱水,還有涼水,小廝和婆子看了一眼杜妙妙,眼中帶着異樣的眼神退了下去。
扶着杜妙妙的婆子還有兩個陌生丫鬟替杜妙妙脫去身上髒污的裡衣挽起長髮,扶着杜妙妙坐到熱水裡。
溫熱的水驅趕掉身上的寒冷,讓冷得麻木的身體漸漸有了知覺,灑在水中的馨香合着白霧升起,讓人呼吸都帶着暖意和馨香。
原本一直木木的任人動作的杜妙妙手輕輕的動了動,一直瞪着愣愣的看着的眼晴也轉了轉,她先低頭看着面前的熱水,婆子和兩個丫鬟婆子用香馨給杜妙妙洗着頭髮,兩個丫鬟則是給杜妙妙洗着澡。
沒過多久,杜妙妙的身體從裡到外都冒着暖意還有香氣。
兩個丫鬟見洗得差不多,看向婆子。
婆子也剛好停了手,之前通過但仍舊髒污的長髮已經變得黑亮而柔順,只有毛尾有些黃,用一邊的香馨抹了抹婆子拿起乾的帕子把它擦乾包起來,一起扶着杜妙妙再次坐到銅鏡面前。
杜妙妙直直的盯着銅鏡,銅鏡上的灰塵很快被擦去,變得發亮,杜妙妙側了側頭,兩個陌生的丫鬟一個擦着銅鏡一個把一邊的粉紅色嫁衣端過來,把包起的頭髮散開擦起杜妙妙溼的長髮,婆子替杜妙妙換上乾淨的裡衣,手上不知道抹了什麼在杜妙妙的臉上擦了擦,又拿起一根東西在臉上動作,絲絲的疼開始。
杜妙妙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還有婆子的動作,看着丫鬟手上的粉紅色嫁衣,杜妙妙臉色大變:“我不要!”
陡的起身,推開婆子和兩個丫鬟,往一邊跑。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見爹,我不要做妾,我不要爲妾,我纔不要,你們讓開,你們走。”
杜妙妙情緒激烈,抱着身體就要往門外跑。
“三姑娘。”“三姑娘。”
兩個丫鬟一見忙追過去。
“不準過來,不準過來。”杜妙妙見兩個陌生的丫鬟追過來臉色一變:“不許過來,我不要!”
“三姑娘。”兩個丫鬟是專門從莊子上找的,莊子離京遠,對京裡的傳言並不清楚,只知道這位三姑娘將入定遠侯府爲妾,這位三姑娘不過是庶出,因得寵還有定遠侯老夫人看中和定遠侯夫人姐妹情深,得以到定遠侯府爲妾,本是好事,但這位三姑娘似乎覺得對不起姐姐,夫人交待過要好好勸說。
“三姑娘,夫人和老爺正等着,你還是好好的讓老婆子給你梳洗打扮好,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你這樣跑是跑不出去的。”
婆子不等兩個丫鬟說上前一步看着杜妙妙。
杜妙妙拉着關緊的門,明明不久之前纔打開過,可是她無論怎麼都打不開,不,不要,她纔不要,她用盡力氣,還是打不開,聽到身後婆子的話,她死死的回頭看着婆子。
這個婆子她怎麼會不記得,是那個女人身邊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她大聲開口。
邊喊邊用手拍着門。
“三姑娘!”婆子臉色沉了,她什麼都知道,對這個三姑娘從心裡看不上。
兩個丫鬟相視一眼,三姑娘看起來真的不願意。
“我不管,你們放我出去,我纔不要。”想到那個惡毒的女人還有那個便宜爹,他們把她賣了,以前還以爲他們多寵她,都是騙子,他們怕那個負心漢她可不怕,是他負了她,不是她,他想報復她,她纔不會讓他得逞,她以前看錯了人,要不是他負了她她哪裡會想入宮和那些女人一起爭一根髒黃瓜,還有那可惡的老太婆,還是杜宛宛,要不是那個負心漢她就可以和紀秋一起。
還有若雪那個賤人。
紀秋,你爲什麼還不來。
爲什麼還不來。
你再不來,我就要被送給那個負心漢了。
一想到紀秋杜妙妙就難過不已,各種憤恨還有難過一起令她的臉又扭曲了,想到那個便宜爹還有後母正等着,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知道,不知道多少人看她笑話,還有那個老太婆等着她送過去,那個負心漢今天要納她爲妾,杜宛宛指不定多得意等她敬茶,雖然她不把杜宛宛放在眼裡,還有那些女人,可那負心漢要報復她,那噁心的後母和便宜爹不會管她,只把她送過去賣了,沒有人對她好,幫她,紀秋不知道爲何還不來,老太婆想折磨她就能折磨她,她就死也不會去。
紀秋明明知道那些人把她賣了,她等得麻木紀秋也不出現,這些人肯定是怕紀秋來帶她走想現在就送她走。
她一定要等到紀秋。
紀秋一定趕過來了。
“你們不許過來,不許碰我。”
“三姑娘。”
兩個丫鬟開口,一邊婆子直接打斷,幾步走到杜妙妙面前,揮手讓兩個丫鬟攔在另一邊:“既然三姑娘冥頑不靈,那麼就不要怪婆子了,夫人有話,要是三姑娘還是不願意,那麼。”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婆子直接手劈在杜妙妙的後頸,杜妙妙手不停的拉着門,根本沒有用心聽婆子和兩個丫鬟的話,倒是往一邊退着不讓三人抓住她,臉色又青又紅,誰知道突然婆子就上前手一動,脖子後面一痛眼前一黑再站不住昏了過去。
不,不要!
她想要開口,想要掙扎,可惜都不能了。
婆子冷眼看着,在杜妙妙將要摔到地上的時候伸出手扶住,示意兩個丫鬟上前一起扶着扶到一邊。
兩個丫鬟嚇了一跳,不過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忙上前按着婆子的話扶住杜妙妙。
“放在牀上。”
婆子開口。
兩個丫鬟低着頭照做。
把杜妙妙放到牀上,婆子上前看了看杜妙妙的臉,點了點頭,示意兩個丫鬟,開始給杜妙妙換上粉色的嫁衣。
換好後,又扶了杜妙妙坐好,輕輕的淨了面,化起妝,待妝化好杜妙妙的頭髮也幹了,婆子便讓丫鬟們扶着,又替杜妙妙擦了頭油挽好發,見差不多了婆子讓兩個丫鬟扶好杜宛宛,她走了出去。
“是老婆子,打開門。”
“……”
門打開,婆子走了出去,兩個丫鬟看了收回目光低頭看向扶着的三姑娘,杜妙妙一直沒有動靜。
兩個丫鬟稍鬆了口氣,手託着杜妙妙的頭還有身體,就在這個時候,婆子帶着人走了進來。
“時辰到了,老爺說不用磕頭了,直接送到轎子上,不過是一個妾。”
“是。”
所有人一聽行了一禮道。
其它人什麼都知道一點不奇怪,這位三姑娘做的事,沒一件叫人看得上,兩個丫鬟面帶詫異,按理來說三姑娘就算是庶出可一向得寵,就算最近失了寵,可不是嫁給普通人,而是定遠侯的妾室,上轎前給老爺夫人磕個頭是應該的。
但老爺夫人並不見三姑娘,直接讓人送上轎,這?
看來這位三姑娘就是成了定遠侯的妾也不——
起身後兩個丫鬟扶起杜妙妙往外去,整個府裡不見任何喜慶,一點也看不出來有人出嫁,杜妙妙要是醒着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沒多久,杜妙妙被扶到後門,後門打開,門外停着一頂小轎,杜妙妙將坐着這頂不起眼的小轎入定遠侯府爲妾。
沒有喜慶沒有大紅花轎沒有迎親……杜妙妙在下人丫鬟婆子的輕視中上了轎子,被擡離了杜府。
整個杜府確實什麼也沒有準備。
杜妙妙是在顛簸中醒來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脖子後面一陣疼痛,一動就痛,她不敢動,過了一會她甩開了什麼東西,看清了四周,忽然想到什麼整個人差點跳起來。
她緊緊盯着四周,頭上像是壓着東西,脖子僵痛,臉上身上也有隱隱的痛,身上是輕紗她猛的低頭仔細的看着身上的輕紗。
一片粉紅落入眼裡。
不,杜妙妙發瘋般再顧不上痛不痛,她站起來,掀開轎子的門就要衝出去,她被那個老太婆打昏,她不敢想自己現在已經到了哪裡,那些人爲什麼不放過她。
竟把她打昏裝到轎子裡,她絕不坐以待斃。
“三姑娘。”
杜妙妙剛衝到轎門口就看到面前站着之前打昏她的婆子,她忍不住就想還回去,只是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她忍下心頭的憤恨。
她往一邊跑,可是剛跑一步就見另一個婆子站在那裡。
“三姑娘醒了也好,正好敬茶。”
不僅兩個婆子,更有幾個小廝圍在外面,杜妙妙根本逃不了,她滿臉憤恨滿臉青白:“你們滾開!”
“三姑娘還是和奴婢進去給老夫人敬茶。”
兩個婆子一左一右往前站在杜妙妙面前,面無表情道。
圍着的小廝還有丫鬟動也不動。
杜妙妙不停的喘氣,喘了很久,臉色又白又紅,她看向周圍,下一刻臉色狂變,她不敢相信的瞪着四周。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怎麼會。
紀秋,紀秋,你爲什麼沒來?
你可知道我被送到負心漢的府裡了,你可知道?
你到底在幹什麼?
杜妙妙看着周圍熟悉的一切,那些老太婆居然打昏她把她送到負心漢的府裡,她該如何逃出?
杜妙妙臉若死灰。
他們怎麼能夠,怎麼能這樣。
她什麼也不知道被送到負心漢府裡,她只是昏了,再醒來就在這裡了。
她死死看着面前的兩個婆子,都是她們,都是她們,都是這些人在害她,要不是她們她怎可能會到這裡。
她們太可恨,太卑鄙了,總有一天她會報復的,總有一天,就在杜妙妙灰白着臉呆在原地的時候,兩個婆子對視上前扣住杜妙妙拉着她往廳裡去。
一路遇到的丫鬟都認識杜妙妙,都有異樣的目光看着,這位三姑娘真的入府爲妾了。
一些小廝和婆子也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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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在府裡,侯爺也不在,只有老夫人在,老夫人似乎不喜這位連灑也不擺,直接一頂小轎擡進來。
府裡的姨娘都被夫人送到侯爺那裡了,這位三姑娘不是和侯爺早就一起,好像是這位三姑娘做了什麼,惹了老夫人侯爺不喜。
這位新姨娘看來——
想弄死夫人進來當繼室,如今呢,夫人還活着,雖然在莊上,繼室沒當上,成了妾,也不受重視。
不過聽說老夫人專門侯着見這位新姨娘。
老夫人不是說不喜嗎?
杜妙妙想掙扎,想嘶吼,嘴被捂着,身體被扣着,她就這樣被壓着見到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婆。
看着一臉高高在上輕鄙的冷笑睥着她的老太婆,杜妙妙滿心的恨都跑了出來,她猛的掙扎。
“都是你,都是你!”
杜妙妙其實已經有些瘋顛了。
“都是你,你敢看不起我,你以爲你這樣我就會妥協?”
“妙姨娘。”
扣着她的兩個婆子一見忙看了眼坐在上首的定遠侯老夫人,見老夫人臉色不好,立馬抓住杜妙妙:“快給老夫人敬茶。”
說着就死命拉住杜妙妙。
杜妙妙哪裡會聽,恨得不行,一邊劇烈的掙扎一邊指着定遠侯老夫人:“都是你這個老太婆,爲什麼你還不死。”
“妙姨娘!”
兩個婆子臉色大變,砰一聲拉着杜妙妙死命一壓,直接把她壓到地上跪着。
“好,很好。”
定遠侯老夫人怎麼也沒有想到杜妙妙敢這樣,一張保養得宜的臉青白交錯,她站起身,手顫抖的指着杜妙妙,看得出怒極了。
“老夫人,妙姨娘多半是失心瘋了。”兩個婆子邊死命掐着杜妙妙不讓她起來,同時也跪在地上。
“你才失心瘋。”
杜妙妙才不要這樣,說她是瘋子,她們纔是。
“好好好!”
定遠侯老夫人氣極而笑,直接說了三個好字。
不僅是兩個婆子連同另外的丫鬟還有婆子都臉色難看的跪在地上,這位妙姨娘真的是瘋了嗎?不然怎麼敢這樣。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杜妙妙卻一點不在乎,她都落到這個怪老太婆的手裡了,她已經被送到負心漢的府裡,所有人都對不起她,她爲什麼要對得起她們。
“放開我,你們這些人給我鬆開手,你這個老太婆,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要不是你當初不同意我進門。”新仇舊恨此時都涌到杜妙妙的心頭,一切的開始都是這個老妖婆。
杜妙妙恨不能殺死眼前的老太婆,一切都是這老太婆,庶出又如何,她是穿越女爲什麼不能成正室,啊啊啊!
她要殺了她們。
殺了所有的人。
“很好,這樣的東西定遠侯府要不起——給我堵住她的嘴,拉出去!”定遠侯老夫人臉也氣得扭曲了,早知道這個水性揚花的東西不是好的,要不是早有算計她纔不會讓她進門。
誰知道——這就是一個瘋子。
“老夫人。”
其它人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眼見着杜妙妙又要瘋顛的說什麼,兩個婆子裡面那個打昏過杜妙妙的咬着牙上前一步猛的敲在杜妙妙後頸。
啪一聲,杜妙妙再一次應聲而倒,婆子扶住,同時跪在地上:“老夫人。”
其它的人見罷相互看看,頭低得更低。
定遠侯老夫人讓身邊的婆子扶住,因爲太氣太恨整個人依然在顫抖,見狀睥了一眼什麼也不想再說揮了揮手。
“把她給送回去。”
話落,那個扶着杜妙妙的婆子:“夫人和老爺早有話,既然三姑娘已經出嫁就是府上的人,老夫人看着辦就好。”
定遠侯老夫人一聽,眸光一陣狠光,然後不再說什麼,揮手讓人把杜妙妙帶下去。
扶着杜妙妙的婆子忙放開杜妙妙任由其它人把杜妙妙帶下去,不再說話,其它跪在地上的人也不敢開口。
杜妙妙再次醒來是在一間又黑又髒的黑屋子裡,身上又冷又餓,脖子後面痛得一點也動不了,聞着四周傳來的臭味,她想到先前經歷的一切。
她快速起身,可是她動不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紀秋,紀秋,在這間又髒又臭的黑屋子裡杜妙妙呆了很久,一天一天過去。
她的脖子不再那麼痛,可是沒有人來,她又餓又累,她用盡力氣終於爬了起來,但屋裡太黑她找不到門。
她出不去。
在找了很多次都沒有找到出口後,只能在這間黑屋子裡發瘋發狂。
沒有人說話,只有一個人,又黑又髒又臭,沒有吃的,喝的,永遠是無盡的黑暗,怎麼會不叫人發瘋,何況杜妙妙早就瘋了。
她每天都在這間黑屋子裡笑叫跳,瘋狂。
她不知道過了多少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過年,什麼時候開春,只有想到紀秋,想到開春的選秀她才清醒一些。
但很快又陷入瘋狂裡。
一直到有一天,有光透了進來,髒臭黑的屋子從外面拉開了一道門,一個人走了進來。
紀秋看着混身髒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杜妙妙,這次的杜妙妙比那次在杜府見到的還要不像人。
他過了好一會才認出來。
聽着杜妙妙口中呢喃的話,他臉色有些變化。
“紀秋,紀秋,負心漢,負心漢,杜宛宛,老太婆,都是你們,還有你們,你們都是騙子,你們知道嗎,我纔是主角,女主。”
“……”
“等我當了皇后,不對,等我入了宮,等我得了皇上的寵愛,當了皇后,生下太子,當了太后,對我要入宮要當寵妃要當太后——”
“……”
紀秋覺得杜妙妙已經瘋了,雖然她的有些話他並不太懂,但不妨礙他的理解,他這時後悔來這一趟。
要是早些來,或許——
但有人阻止了她。
上面那一位爲了那位夫人還真是什麼都願意,多半是想爲那位出氣,所以攔住他,上面那位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一些。
看來他的計劃是不可能了。
杜妙妙這個女人就算進宮也不可能有什麼作爲。
何況上面那位多半不會讓她進宮。
罷了,就這樣吧,對於他來說沒有用的人他從來不會多費心思,再說杜妙妙這女人的樣子,一個瘋子哪裡還值得。
紀秋轉身就走。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沒有時間爲了一個沒用的人做什麼。
“紀秋,紀大哥,紀大哥!”杜妙妙看似瘋了,但到底是不是真瘋了誰也不知道,此時她像是看到紀秋,她直直的盯着紀秋的背影大聲的開了口。
然後撐着手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知道她從哪裡來的力氣,隨即撲了過去。
只是餓了幾天又被關,撲到一半就跌在於,砰一聲響。
紀秋聽到聲音只是回頭看了一眼,揚長而去。
“紀大哥,不,你帶我走!”杜妙妙拼命想站起爲,可是不行,她絕望的吶喊,但紀秋的身影一會便不見了,打開的門砰的關上。
“紀大哥,只要你帶我走,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紀大哥。”杜妙妙在門關上的瞬間絕望。
“真的?”不想關上的門陡的打開,紀秋站在門口。
“紀大哥,你帶我走,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好,我帶你走!”
紀秋忽然想到這個女人必竟是那位夫人的庶妹,也許還是有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