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大公主蕭蘭一直沒有睡,她要見父皇,她要見母妃,還有那個二皇子那個宸貴妃生的公主還有二皇子,那個討人厭的大皇子,他們憑什麼不理她就走了。
還有那些人,和那個討人厭的宸貴妃一樣。
父皇爲什麼還不來?
“本公主要見父皇,父皇在哪裡,你們爲什麼不稟報給父皇?”
“……”
蕭繹站在偏殿外面,一走近就聽到聲音,看了一眼總管太監,他揮手讓守在外面的宮人還有太監下去,他走進偏殿。
“本公主要見父皇!你們去稟報父皇——”大公主蕭蘭昂着小臉,下一刻看到進來的蕭繹。
“父皇,父皇你來了。”
“……”
蕭繹讓總管太監守在外面,他看着眼前的蕭蘭。
“父皇!”
大公主蕭蘭小臉一變,父皇來了,父皇來看她了,真的來了,她握着手,有些害怕,喏喏開口。
蕭繹等總管太監出去,他邁開步子又走近幾步,居高臨下,揹負雙手,就這樣看着眼前的蕭蘭。
“父皇!”
大公主蕭蘭整個人變得怯怯的。
她想見父皇,可是父皇真的來了,她又有些害怕,父皇會怎麼對她?她一直鬧,還有那個討厭的二皇子會不會和父皇說了什麼。
父皇會不會生氣?
大公主蕭蘭一邊害怕一邊又覺得那個二皇子更討厭,那個二皇子在可恨了,她恨恨的想。
“你要見朕?”
蕭繹哪會看不出眼前的蕭蘭在害怕,再想到聽到的,他目光變得冰冷。
“父皇,蘭兒想見母妃。”
大公主蕭蘭想到母妃,她不敢對父皇說什麼,母妃,她想見母妃。
“你不是說宸貴妃害了你母妃,你還要見你母妃。”
蕭繹有一種奇異的眼神注視大公主蕭蘭。
大公主蕭蘭隱隱感覺到,她不明白父皇爲什麼看她的目光這樣奇怪,想到父皇的話,她小臉一白:“父皇,母妃真的被宸貴妃害了嗎?”她不敢去見母妃就是怕,想到皇祖母派人說的話,她一直不相信,不讓自己相信。
可她還是怕,她來見父皇,卻又不敢問父皇,看到那個討人厭的宸貴妃,她覺得母妃有事也一定是她害的。
所以。
此時父皇問她,難道母妃真的被宸貴妃害了,不,不會的,母妃不會有事,一定還好好的。
“你不知道?那你爲什麼說宸貴妃害了你母妃?”蕭繹怒極反笑,他從來沒有想過他這個女兒——
“蘭兒只是,只是。”
大公主蕭蘭不知道怎麼說,她看出父皇生氣了,父皇肯定是因爲那個討厭的宸貴妃。
她不知道怎麼和父皇解釋。
她討厭宸貴妃,也討厭宸貴妃生的二皇子還有公主,他們搶走了父皇,母妃要是出事,肯定是那個討厭的宸貴妃害的。
她一聽到皇祖母身邊的宮人的話當然覺得母妃有事是討厭的宸貴妃害的。
“你什麼也不知道,就認定宸貴妃害了你母妃?”
蕭繹根本不想聽她說什麼:“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母妃是不是被害,就跑到朕這裡來,指着朕的宸貴妃?”
“父皇,蘭兒。”
大公主蕭蘭臉白起來,聲音怯弱。
“朕不想再聽你說什麼。”
蕭繹直接打斷她的話。
“父皇,蘭兒錯了,蘭兒不該那樣,父皇,是蘭兒錯了,蘭兒只是擔心母妃,母妃,蘭兒想見母妃。”
大公主蕭蘭嚇到了,小臉很白,眼晴紅着,怯生生的,眼中含着淚,母妃,母妃你在哪裡。
“你想見你母妃?”
蕭繹臉色沒有鬆動,陰沉冰冷,直視大公主蕭蘭。
“是。”
大公主蕭蘭不知道父皇是什麼意思,父皇會讓她見母妃嗎?她很擔心,臉更白,小手緊緊握着。
“你不用想了。”蕭繹本來不打算再說,他沉着臉:“本來朕準備暫時瞞着你,既然你要鬧,那朕索性就告訴你,你皇祖母不是派了身邊的宮人告訴你,沒有說清楚?你竟然還不清楚。”
“父皇!”
大公主蕭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忽然不想聽下去,她後退一步,搖着頭:“父皇你要說什麼,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蘭兒不懂。”
“不懂?”
蕭繹冷笑,他是徹底對這個女兒失去了耐心,也不打算再管,姑姑那裡雖然還沒有答應,但是,他閉了閉眼,再睜開。
“父皇,你不要說,蘭兒不想聽,蘭兒不想。”
大公主蕭蘭見狀,一臉蒼白的就要往外面跑。
“你不是想見你母妃?不是想見朕,不是一直鬧着?”蕭繹冷笑,看着她往偏殿外跑:“你很快就會懂了,你母妃早在十天前就——”
“不,父皇,蘭兒說了不聽。”
大公主蕭蘭跑到偏殿門口,猛的回頭,不停的搖着頭。
蕭繹站在原地深深看着她:“看來你是知道,只是不願相信。”
“父皇!”
大公主蕭蘭站在偏殿門口,再也忍不住,蒼白着小臉昂着頭,衝着蕭繹:“父皇你怎麼能這樣,母妃明明好好的。”
爲什麼父皇要這樣說母妃?
“你母妃還好好的?”蕭繹看出蕭蘭還是不願相信,他也不準備再說
相信,他也不準備再說,朝着門口走去。
“父皇,母妃怎麼可能有事。”
大公主蕭蘭見父皇一步步靠近,她不知道父皇又要做什麼,說什麼,她後悔見到父皇了,她不由後退。
蕭繹看着外面:“來人。”
大公主蕭蘭臉色一變,退到一邊。
蕭繹看着進來的宮人還有太監:“你們送大公主去。”說到這,他頓住,看向蕭蘭。
“你不是想見你母妃,朕讓人送你去。”
語畢對着總管太監:“等大公主看明白後送她去母后那裡,跟母后說,過幾天朕會有安排。”
“父皇!”
大公主蕭蘭小臉上又白又紅,徹底慌了。
宮人太監還有總管太監看了一眼大公主,馬上點頭,皇上的意思他們雖不明白,但皇上交待的他們一定要辦好。
“是,陛下。”
“送大公主去。”蕭繹根本不理會大公主蕭蘭,對着宮人太監還有總管太監交待完,纔看着大公主蕭蘭:“你好好去看看,不明白就問人,問清楚,身爲大公主,你看看你哪一點有皇家公主的氣度,只會胡攪蠻纏,叫朕着實失望,以後朕會送你去一個地方。”
蕭繹又對宮人太監還有總管公公:“一會大公主問你們什麼,你們不用瞞着,都告訴她,讓她聽清楚。”
這次說完轉身就走。
“父皇!”
大公主蕭蘭慌得不行,大聲開口,想要叫住父皇,父皇的話讓她心慌,害怕,很怕,還有父皇說以後會送她去一個地方。
父皇要送她去哪裡?
母妃,母妃,父皇不是讓她跟着皇祖母嗎,爲什麼又要送她去別的地方?父皇不要她了嗎?
父皇爲了那個討厭的宸貴妃,不要她了嗎?
“父皇,不要!”
“……”
可惜無論大公主蕭蘭怎麼掙扎怎麼尖銳的叫喊都沒用。
“母妃,母妃。”
半晌過後,大公主蕭蘭白着小臉,害怕的被帶到母妃的宮中,她看着空無一人的宮殿,母妃,母妃,你在哪裡?
母妃,母妃,母妃呢?
母妃在哪裡,爲什麼不在,母妃爲什麼這個時候不在宮中,還有母妃身邊的人,還有母妃宮裡的宮人,爲什麼都不在。
她站在正殿看着空蕩蕩的,冷清得沒有一個人的宮殿,她的母妃呢?
“母妃呢?”
她找了好多的地方,都沒有找到母妃,沒有看到母妃,母妃身邊的人也沒有找到,她不相信的望着帶她來的宮人還有太監。
腦海裡閃過皇祖母身邊的宮人說過的話,還有父皇說的話,慘白着小臉,紅着眼晴,她死死抓着面前的宮人。
“惠妃娘娘早在十多天前就病逝了。”宮人太監看了一眼爲首的總管公公,其中一人小聲道。
“大公主殿下若是想知道什麼可以問雜家。”
總管公公上前一步,嘆一口氣。
“爲什麼?母妃怎麼會病逝?”
大公主蕭蘭怎麼也不相信,她仰着頭,紅着眼晴望着總管公公。
“大公主殿下,娘娘身體一直不好,十幾天前突然病重,陛下怕你傷心才瞞着你,把你送到太后娘娘那裡。”
總管太監開口。
“不會的,不會的。”
大公主蕭蘭不知道是受到太多刺激還是這一天她一直鬧,她搖着頭,就要往一邊跑,忽然眼晴一閉,往後一倒。
“大公主殿下!”旁邊的宮人太監一見臉色變了變,忙接住。
總管公公也有些擔心,主要是皇上雖然明顯厭了這位大公主,可是這位大公主要是真出了事也不好。
“看看。”
他見宮人接住大公主後,上前看了看。
“公公,大公主殿下只是氣急攻心,昏過去了,你看?”一個宮人看了看,對着總管公公道。
“送到太后娘娘那裡,讓人看着,雜家去回稟陛下。”
總管公公想了想,看了望着他的宮人還有太監一眼,又看了看昏過去的大公主,開口道。
“好。”
宮人太監點頭。
“嗯,你們去吧,雜家去稟給陛下。”
總管公公主要是想到皇上的吩咐,讓他們先去,他也要趕緊先去稟給陛下才行。
蕭繹沒有過太久就知道了,他看着總管太監,問清楚後,知道蕭蘭被送到母后那裡,他想了想讓總管太監去母后那裡。
“你去和母后說,說朕知道了,然後帶一個太醫過去。”
“是,陛下。”
總管太監沒有覺得意外,他領首。
“嗯,去吧。”
蕭繹又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總管公公見罷,忙退下去,去忙陛下交待的事,蕭繹收回目光,他剛去看過晗兒和煜兒。
晗兒和煜兒都睡着了,晗兒是早就睡了,煜兒竟然一直陪着晗兒,晗兒睡了煜兒才鬧着要母妃,煜兒一直等着他和心肝回宮,幾個奶嬤嬤好不容易纔哄睡。
方纔他去看,煜兒雖然睡着了,小臉依然皺着,晗兒倒是睡得很乖,晗兒一向乖,煜兒那臭小子則不同。
越大越不聽話,見他們睡着了,他便沒有吵醒他們。
想到心肝,他答應了心肝過來看看晗兒和煜兒,他問過煜兒和晗兒身邊的人。
和總管太監稟的差不多。
差不多。
煜兒晗兒還有平兒見到了蕭蘭,一開始是煜兒那臭小子鬧着要帶着妹妹還有大皇兄來見他和母妃。
知道他們不在,就鬧起來,剛好聽到蕭蘭的聲音。
蕭蘭一直鬧着要見他,煜兒那臭小子就跑到過去,平兒也跟着,奶嬤嬤只好抱着昭陽,不過並沒有說幾句話,就被攔了下來。
總管太監怕出什麼事,勸着那臭小子帶着昭陽還有平兒離開了,倒是蕭蘭一直鬧,那臭小子似乎對蕭蘭這個大皇姐很好奇。
平兒,蕭繹眸光閃了閃,他的小公主還小,而蕭蘭好像很不喜歡煜兒還平兒。
蕭繹眸中閃過一抹晦暗的光。
轉念他又想到他的心肝肉兒,那婦人在南陽那裡見到玉姐兒,玉姐兒雖然懂事,可是卻不像以前一樣親近她。
婦人很是難受。
要不是太晚了,婦人還不會跟他一起回宮。
一路上,他怎麼勸那婦人還是難受,連話也不想和他說了,其實離開的時候玉姐兒已經又開始親近她了。
偏那心肝想東想西的。
回宮後一臉懨懨的,他便陪着她,等她睡着了,纔出來。
也不知道那心肝怎麼樣了,蕭繹想到這裡,不準備再耽擱,他往寢宮去,還是回去陪着那婦人。
回到寢宮,蕭繹揮退宮人和太監,不想他們吵醒裡面睡着的心肝,待宮人太監退下,他進到裡面,一眼就看到心肝從龍牀上坐起來。
他眸中一閃,忙上前。
這心肝不是在睡覺,怎麼起來了,醒了?
他怕她有什麼事。
“怎麼醒了?”
蕭繹坐到龍牀邊,看着坐在龍牀上的心肝,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杜宛宛並沒有真的睡着,她只是心裡不好受,所以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不想說,還有些怨男人,男人離開後,她就睜開了眼。
一直盯着明黃的龍帳,想到現在,她漸漸不再那麼難受。
就在她想着去看看煜兒和晗兒的時候,男人一直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她不由擔心還有些自責。
覺得自己不該因爲難受就不去看晗兒和煜兒,什麼也不問,聽到聲音,她擡起頭,就看到男人回來。
此時看着關切而溫柔的注視着她的男人。
她伸出一隻手握住他的,想到晗兒和煜兒,再想到他這麼久纔回來,有些擔心的:“沒事,晗兒和煜兒怎麼樣?你怎麼現在纔回來?”
“已經睡着,你放心。”
蕭繹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眼前心肝婦人的表情,心裡鬆了口氣,看心肝這樣子想通了?他嘴角一揚,安慰她。
這心肝想通就好。
“朕處理了一些事,就耽擱了時辰,讓你擔心了,你不是在睡,怎麼就醒了,想朕還是擔心臭小子和朕的小公主?”
說着蕭繹笑起來,意味深長的瞅着杜宛宛:“還是朕不在,心肝你一個人睡不着,覺得冷了?”
說到最後,邪魅的挑眉。
“那就好。”
杜宛宛先鬆口氣,煜兒和晗兒沒事睡着就好,正想仔細問問,想到他說處理了一點事,她凝着他,是大公主的事?還沒等她再問就見他問她是不是一個人睡不着,想他,她不想和他說了,她轉開頭。
躺回龍牀上,不去看他。
“臣妾要睡了,皇上你要是還不困就——”
蕭繹一看就知道這心肝惱了他,哈哈哈,只有這心肝能讓他一見就有好心情,他勾着脣,直接撲到心肝身上,抱着她,看着她:“朕哪裡不困,朕困得很,朕一看到心肝就困了,心肝你說怎麼辦?”
“臣妾睡了。”
杜宛宛簡直是不想回答他。
蕭繹卻一點也不想放棄,低頭就抵着心肝的耳朵:“朕的乖乖,太真,朕的心肝肉兒,朕……”
杜宛宛被他弄得臉紅。
偏偏男人還在說。
“心肝忘了朕出宮的路上和心肝說的話了?還有之前,嗯?心肝你可是答應過朕的,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
“朕的太真!”
“……”
“朕的乖乖,心肝肉兒,你說句話好不好,朕可等着,朕的小心肝,還有朕的宸貴妃娘娘。”
“皇上,你就不能消停一晚?”
半天后,杜宛宛實在忍不住了,紅着臉,翻過身,蕭繹滿臉的笑,直接就封住心肝的嘴:“當然不行!”
“……”
太后宮中,太后看着又送過來的蕭蘭,什麼也沒有說,揮手讓人帶下去,不一會,總管公公帶着太醫過來。
太后知道是皇帝的意思後,揮手讓太醫下去,對着總管太監,想到皇帝讓身邊的人送過來的蕭蘭。
“皇上的意思讓哀家暫時看着?”
“是,太后娘娘。”總管公公知道太后的意思,見太后娘娘已經讓太醫給大公主診脈,便不再急。
“皇上怎麼想的,發生了什麼事?”
太后雖然不是很想理會,不過還是要問清楚些。
總管公公忙低頭。
“皇上說過幾天會過來和太后娘娘你商量。”
“好。”
太后聽罷也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更不再問皇上具體的意思,什麼也沒有說,再一次揮手,總管公公小心的行過禮退下。
過禮退下。
不過他還是有些詫異的,太后娘娘好像變了。
只是這些不是他一個總管太監該管的,隔日,大公主被皇上送回太后身邊的消息慢慢傳開。
靜嬪發現一切和她和記憶出入並不大,她嘴角微微揚起。
其他人有人了沒在意,有人再次讓人打聽。
幾日後,杜宛宛完全恢復過來,蕭繹怕她心裡還是擔着心,便隔一二天傳容真和容喜進宮一次。
更是承諾貴妃禮過後帶她再出宮一次,之前讓容真和容喜把玉姐兒帶進宮住些日子。
貴妃禮當日。
杜宛宛很早就起來,看過煜兒和晗兒,她換過早就做好的禮服,蕭繹沒有上朝,蕭繹說過會給他的心肝一個盛大的貴妃禮。
他沒有失言。
待時辰差不多了,蕭繹牽着心肝的手,出了寢宮,卻不想,剛出了寢宮,總管太監急衝衝而來。
“陛下。”蕭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看了一眼身邊的心肝,本不想理會。
“什麼事?”
今天他不可能丟下他的心肝的,想了想,他看着總管太監,臉色不悅,明明知道是什麼日子,這狗東西也不知道看看。
“陛下。”
總管太監有點遲疑。
杜宛宛看着蕭繹。
蕭繹感覺到心肝的目光,握了握她的手:“說。”
“大公主發熱,昏迷不醒。”
總管公公咬了咬牙,他也不想來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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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事忙完了,明天可以多更了,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