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宮玉姐兒在身邊,杜宛宛覺得在別莊的日子過得很快,比在宮中的時候過得安心,悠閒舒適。
沒有多餘的人,每天醒來皇帝會陪着她散一會步,在她帶着皇兒和玉姐兒一起玩的時候,便處理送來的急務。
容真和容喜也在身邊,別莊上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她就像回到從前在別莊的時候。
杜宛宛原本是想回曾經住過的別莊,只是皇帝不同意,男人處理完送來的政務便會過來逗皇兒還有玉姐兒。
空閒的時候便拿一本書給他的小公主唸書,讓她跟着一起聽,不許她動針線,也不許她這不許那,只准坐着躺着,她每天的吃食他都會過問,按着太醫的囑咐。
太醫每日都會來給她請脈。
她開始還怕他管得太多,後來發現他都會問過太醫,她要是想走一走或者稍看看書他也不會說什麼,但不准她傷了眼,費太多心思。
只准好好的陪着他,養身體就是。
他不止每天堅持給他的小公主唸書,有時還讓皇兒在一邊聽,她不願玉姐兒一個人,也讓容真和容喜帶上玉姐兒,他看了看也不說什麼。
若是下雨,他便帶着她坐在窗臺邊看落雨,雙手抱着她,兩人窩在一起,說着話,看看書。
沒有宮裡的壓抑也沒有別的人打擾。
更不用想別的,沒有煩心事,簡簡單單,他們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樣,帶着兩個孩子,杜宛宛發現自己沒有過多長時間變胖了許多。
只能重新做衣,男人一手攬了過去,空閒的時候畫了不少的圖,找了做了出來,都是前朝的寬袖束胸裙,放大一號,正合她穿。
全都用的最舒適的料子。
男人自己也畫了圖做了幾身,也給皇兒畫了幾張做了幾件最小號的袍子,玉姐兒也得了兩件。
當然他最心愛的小公主要不是還沒有出生,不然!
但就算如此,男人也畫了很多適合小姑娘穿的小襦裙,差點讓人全做出來,說是要放着等他的小公主出生後穿。
杜宛宛當時無語極了,這男人能靠譜一點嗎?
男人也不知道又想了什麼,後來來了一句如今做出來等他的小公主出來也不好看了,還是等他的小公主出來再給他的小公主做。
他的小公主值得最好的。
杜宛宛簡直不知說什麼。
待到做好的寬袖束胸襦裙送來後,男人便讓她換上,他自己也換上,皇兒身上也換上新做的小袍子。
然後抱着皇兒讓人給畫了像。
杜宛宛讓容真和容喜給玉姐兒也換上,容真容喜等服侍的宮人還有太監,莊子上的也都得了兩身新。
整個別莊都是喜氣洋洋的。
看着換了新衣的玉姐兒還有皇兒,再看男人和自己,她忍不住想笑。
心中暖得不行。
皇兒身上的小袍和男人身上的差不多,只是小了很多,那藍色的小袍穿在皇兒身上又可愛又好看,穿在男人身上英挺高大,玉姐兒穿的則是和她的差不多,淺黃色的襦裙乖巧可愛,她看不到自己穿起來的樣子,男人說很好看。
不知爲何她覺得他和她真的就像普通的夫妻,玉姐兒皇兒都是他們的孩子,如果真的是這樣多好。
杜宛宛眼澀澀的,他們就是一家人。
不止是長胖了,她的肚子也漸漸顯了出來。
晚上就寢的時候,男人總是會對着她的肚子說話,白天更是教皇兒說妹妹,皇妹,偶爾也會摸一摸玉姐兒的頭。
這樣的生活杜宛宛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想到有一天會回宮裡,就捨不得,她喜歡這樣的日子。
可是。
慢慢的她嗜睡起來,白天有時說着話眼晴就澀得不行,一下睡了過去,晚上也老是睡不醒。
醒來後她就會發現男人擔憂的看着她,她也沒想到自己這樣嗜睡。
太醫看過後說是正常的,因爲天熱起來,難免思睡,男人才稍放心,叫太醫時刻注意着,還有她身邊的宮人,之後幾天,天天陪着她,什麼也不做。
和上次不同,她沒有不舒服想要吐,只是平時愛吃的東西穿然變得不喜歡了,而平時不喜歡吃的一些東西卻變得喜歡吃。
尤其喜歡是甜的東西,男人便說他就知道果然是小公主,馬上鬧着派人到處給她搜尋甜的吃食回來,讓她懶得和他多說話,整天小公主小公主。
要是不是,看他——
其餘沒有什麼了。
上一次懷着皇兒的時候和這次完全不同,心情和很多東西,此時男人在身邊,她心中也有他。
她才知道有多麼不一樣。
還有懷着玉姐兒那一次,更是無法比。
一晃便到了端午,原本也沒有多少天,往年宮中更是會舉行宮宴,各家會入宮飲宴,只是今年南巡,便取消了。
男人早告訴杜宛宛,今年的端午他們在別莊過。
這是她最高興的,不用在宮裡,她並不喜歡宮中的熱鬧,反而喜歡一家人一起在別莊清靜的過節。
如果在宮裡,玉姐兒說不定不能一起過節,可是在宮外在別莊,卻可以。
每年的大節日宮中大都會設宴,除了清明。
今年的清明由於要準備南巡,皇帝便只帶着滿朝文武在祖先殿祭了祖,清明雖屬於三大祭,但皇帝不可能每一年都帶着人出宮去皇陵祭祖。
後宮由於沒有皇后,沒有人有資格,哪怕是她這個宸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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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一早,杜宛宛睡醒被宮人服侍着起來,到了端午天氣也熱了起來,男人早就不在了,她也沒有問,洗漱完後由着宮人扶着走出房門。
就見男人站在外面看着她,嘴角帶着笑。
“娘子。”
他身上穿着一件文人的襦衫,多了文人的味道,手上拿着一把扇子,杜宛宛怔了怔,眼中詫異:“……”
“娘子,小生這廂有禮了。”
蕭繹吊兒郎當又是一禮,手拿摺扇。
杜宛宛:“你?”他這是?
“叫相公,娘子。”蕭繹笑咪咪的,一幅文人的樣子,杜宛宛看了看他身上多出來的文人風流,還有那把摺扇,不知他今天準備?
“娘子,你不聽話。”蕭繹見婦人不叫呆呆的看着他,不會是被他的扮相迷住了吧,他就知道這婦人肯定喜歡,果然啊,他一時只覺自己英明又神武。
他哪裡知道杜宛宛正想着他又想做什麼,今天是端午,他這個樣子?
“相公。”想歸想杜宛宛還是滿足了蕭繹。
“這纔是好娘子。”蕭繹一幅看在你還算聽話的份上,就估且不與你計較了,看吧,我這相公好吧。
杜宛宛看他得意得不行,那樣子吊兒郎當到極點,全是風流多情,一點文人的風骨也沒有了,無語了。
“娘子,小生這廂有禮了。”蕭繹不知怎麼這麼來勁,又是一禮,喝了一個偌,還真挺像那麼回事。
杜宛宛對着男人對謔的目光,隱約知道他這又是做什麼,嘆了口氣同時又好笑。
還是以前見過他這樣穿了。
“相公,這廂有禮了。”她也跟着他學,那淡青色的文士襦袍讓他清俊挺拔,文士風流,夫君娘子嗎?
他們並不是尋常的夫妻,可是她還是高興。
“娘子錯了。”蕭繹搖頭,一臉不敢苟同的正經樣。
杜宛宛:“……”
“娘子應該這樣,相公,妾這廂有禮了。”蕭繹板着一張臉,開口,像是杜宛宛不照做就不是好娘子一樣。
好吧,杜宛宛低頭照着做了一次。
剛起身就聽到一道愉悅的笑聲,她嘴角抽了抽,這個男人。
“怎麼樣娘子,相公這一身如何?”杜宛宛擡起頭,就又聽到男人愉悅的聲音問道。
她看向他。
看到他灼灼的眸子,滿是愉悅的表情。
“如何?”
蕭繹勾着脣。
“小相公很俊。”杜宛宛突然也起了玩笑,先是笑眯眯的左看右看,直看得男人不明所以,纔開口調戲道。
蕭繹呆了呆,隨後回神,一時哭笑不得,伸出手來,用手上的摺扇指着眼前的婦人:“你這淘氣的婦人!”
想說什麼又忍不住愉悅的笑起來。
杜宛宛也不由自主笑起來。
扶着杜宛宛過來,已經退到一邊的宮人還有抱着玉姐兒過來的容真容喜,抱着二皇子的奶嬤嬤,站在遠處低着頭的總管太監相互看了看對方,皇上和貴妃娘娘真是恩愛。
來到別莊的這一段日子,她們可是天天看着皇上和貴妃娘娘恩愛不已。
“皇上是真的俊呀,不對,小相公真的俊,難道妾說錯了?”笑過杜宛宛打趣的問蕭繹。
“娘子說得對,哪裡錯了,本相公是俊啊,不過娘子你也美麗又端莊,讓小生又愛又恨。”
蕭繹立馬接過,笑眯了眼。
“尤其是你身上這一身,果然朕的眼光沒有錯,和朕站在一起就是天生絕配啊。”他忽又左右上下在杜宛宛身上打量,眼中全是滿意和驚豔還有讚歎,吊兒郎當的甩着手上的摺扇說。
說完還點了點頭,跟個真的文士一樣,唰一聲打開摺扇,一扇一扇的。
杜宛宛正笑着,聽他提到她身上穿的,又見他目不轉晴盯着自己,她不禁低下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裙子。
這是宮人讓她穿的,說是他挑的,要她今日穿。
再看他身上穿的哪還有不明白的,他一向喜歡這樣,她也不意外,仔細的看了看他身上穿的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
這好像還真挺配的。
她身上的也是淡青色的,淡青色的寬袖對襟配白色束胸襦裙。
“是不是很配,小娘子?”杜宛宛還沒來得及擡起頭來,一把摺扇忽然落在她的下頜處,挑起來。
杜宛宛看着眼前的摺扇還有握着摺扇的手,再看着吊兒郎當的男人。
“快說啊小娘子,相公可是等不急了。”蕭繹說着等不急,笑眯了眼。
“很配。”
杜宛宛很想甩開擡起她下巴的摺扇。
“娘子好眼光!”蕭繹似乎滿意得很,幾步上前,風流多情的攬過她的肩,溫柔的把她攬在懷裡,搖着摺扇:“小生就知道。”
杜宛宛:“相公也是好眼光。”說的時候她深深的看了眼男人手上的扇子。
蕭繹像是沒有聽出來她的意思,還是笑吟吟的:“走,小生帶娘娘出去走一走,娘子就安心跟着爲夫。”
杜宛宛被男人攬着往外面走。
“這些天娘子是不是悶壞了?”
蕭繹邊走邊溫柔的說,也不等杜宛宛回答,又自顧自說着:“相必是悶壞了,今天朕帶心肝出去走一走,透透氣。”
杜宛宛:“……”出去走一走?她側頭望着他,他的意思?
不久後她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坐在馬車裡,她被他抱在懷裡,怕顛到她,他很是小心,聽着外面喧鬧的聲音,他讓她掀起馬車的車簾,從上馬車她便看着他,他什麼也不說,她想了想,掀開馬車的車簾,看了一眼外面喧鬧的人羣,她轉過頭來看向男人。
“喜歡嗎?”
蕭繹笑着看她。
杜宛宛沒有說話。
“今天是端午,朕可是打聽過了,京城很熱鬧,怕心肝在別莊悶壞了,朕便帶心肝來瞧瞧。”
原來男人帶着杜宛宛回了京城。
接下來蕭繹帶着杜宛宛到了早就訂好的酒樓,端午的節目很多,整個京城很是熱鬧,不過最熱鬧的還是晚上。
只是男人怕下面人多傷到她,只准她看熱鬧,並不同意她下去。
大街上到處都是糉子的清香,大姑娘小媳婦戴着艾草香囊荷包,很多的節目她只能遠遠觀看,可這一天杜宛宛還是過得很高興。
她吃了幾隻小糉子,男人不要她吃太多。
是宮人們早做好的。
男人不答應她吃久面的吃食。
玉姐兒由容真和容喜帶着也跟着,皇兒由幾個奶嬤嬤帶着,侍衛遠遠跟着,到了晚上更是熱鬧。
吃糉子,要是在江南還有賽龍舟,其實端午最熱鬧的莫過於賽龍舟,玉姐兒都玩得累着睡了過去,皇兒也是,杜宛宛也玩累了。
蕭繹時不時就會問她累不累,見她說累了,纔回了別莊。
路上見她高興,他說來年他再帶她出宮。
到時候帶她去江邊看賽龍舟,還有元宵時帶她來看花燈,那纔是真的熱鬧。
杜宛宛沒有說話,躺在他的懷裡。
躺在牀上的時候,她纔想起來她做好的香囊還沒有給他,她還想過包糉子的,帶着玉姐兒還有容真容喜還有皇兒,他同樣不同意,還有掛艾草,做香囊他也不答應,她只能偷偷的做,總算在端午前做好了,只是她忘了。
他拉着她就走,她都沒想起來,她忙讓宮人拿出她瞞着他做的香囊,他一個,她一個,皇兒和玉姐兒一個一個她讓人送過去。
蕭繹拿着香囊有些不悅。
他最不喜歡她不聽話,杜宛宛看在眼裡,忙又是軟語又是撒嬌,他纔沒有多說,讓她放好,他明天戴,杜宛宛有點後悔,端午已經過了。
“沒關係,這是心肝做的。”
蕭繹哪會不知道這婦人偷偷做香囊,最初也想過阻止,只是容真和容喜說婦人每天閒着,做香囊可以打發時間又不會太累,他想了想纔沒有多說。
後來見婦人做好了,他也沒問,誰知道這婦人這一天都沒有拿出來。
他還想着要是婦人再不拿出來他就問。
不想不等他問,婦人就拿了出來。
原來這婦人忘了,這沒心沒肺的東西!看這心肝後悔的小樣子,他明天戴就是,杜宛宛聽見男人的話,她望了望他:“都過了端午了。”
“誰說過了就不能戴的?明天心肝也戴,還有玉姐兒和臭小子也——”
蕭繹爲了安慰心肝,什麼也願意啊。
杜宛宛不由樂了起來。
第二天,男人果然戴了,還幫她也戴上,玉姐兒和皇兒那裡也讓容真和容喜還有奶嬤嬤給戴上了。
惹得宮人們再次覺得皇上和貴妃真是恩愛。
端午後,日子就過得更快了,天氣越來越熱,稍微一動就是一身的汗,好在別莊有水有冰,只是杜宛宛有了身子不能用太多的冰,寒氣太重不好。
杜宛宛只能忍了,讓宮人打扇。
蕭繹每每見到都心疼不已,自己也不願意用太多的冰,杜宛宛知道他心疼她,心中說不出感動。
卻也勸他不用如此。
可他硬是不聽。
幸好到了現在除了嗜睡,喜甜依然沒有其它症狀,這也令蕭繹放心不少,宮人和容真容喜也不那麼擔心。
蕭繹和杜宛宛單獨一起的時候更是說這一次一定是小公主。
轉眼杜宛宛也滿了三個月了。
蕭繹這一天抱着杜宛宛:“朕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離開過,一直都在別莊陪她。
杜宛宛聽到他的話,知道爲什麼,她沒有說什麼,靠在他的懷裡,由着他拍着她的背,輕應一聲。
蕭繹也沒有再多說,他知道心肝明白。
過了兩天,蕭繹帶着人離開了別莊。
南巡的隊伍,從皇上一直不出現,微服私訪從南苑直接去江南後。
隨着時間過去,有人開始懷疑起來,皇上真的微服私訪,已經到了江南?可是隻能懷疑。
但大多數的人則是想着只要到了江南,應該就能見到皇上的吧。
特別是幾個良人才人美人。
期待着皇上馬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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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理大綱,今天原想更一萬,可是卡文了,明天多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