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雅麗!”我愣住了。
錢雅麗對我微笑着說:“怎麼樣,你都好了?這麼着急拿着菜刀要幹什麼?”
我猛的想起了樓下的司機,對錢雅麗說自己要出去,但是對方卻攔在我面前沒有絲毫移動的意思,我說:“你特麼幹什麼?”
“樓下的那位司機現在應該已經走了,你那所謂的父親其實是臉譜的人,至於他爲什麼成了出租車司機,我想應該是他已經完全記不得還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了。”錢雅麗倚靠在門邊對我說。
我頓時感覺腦子有一種要炸掉的感覺,從小到大所幻想的父母,在我印象裡他們的形象很模糊,自始至終我都是和奶奶一起生活,奶奶死後我獨自抓在這個破舊的小樓裡,並且左鄰右舍都是看着我長大的,可現在我以前所有生活的事,包括遇見的人,卻在20年後的今天告訴我他們都是假的。
我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眼淚有點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我可以肯定我不是害怕,也不是傷心,只是那種從心而外的無助感。
“你不是臉譜的人?”我穩定了下情緒問。
錢雅麗在兜裡遞給了我一支菸,她此時的言行舉止與我所認識的錢雅麗根本完全看不出一個人。
“我不是,至於你父親的話,因爲每個臉譜需要扮演着各種各樣的角色,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不記得你也很正常。”錢雅麗對我說。
我的手因爲情緒的波動而顫抖起來,我壓住了那股要爆發的情緒,對錢雅麗說:“你到底是誰,那次任務到底怎麼回事!”
“你可以叫我麗薩,錢只是我所喜歡的東西而已,如果按照你所認知的世界來說,我應該屬於僱傭兵。”錢雅麗平靜的說。
我吸了口煙,平靜的等待錢雅麗接下來的話。這時她輕輕的將我推回了房間,將門關上後,錢雅麗說:“你們只是主神的玩偶,包括這座城市的很多人,都是主神的玩偶,還記得宿舍裡的那張檯曆麼?”
“什麼意思!”我忽然想起了在第二次任務開始之前,我被子下邊印着2046的奇怪檯曆。
錢雅麗對一旁吐了口唾沫說:“那個是我給你留下的,不過韓雪那個賤人,爲了錢還真敢拼,胸口上刺上廣告詞,虧贊助商也想的出來。”
錢雅麗的話已經完全顛覆了我的世界,韓雪?生存恐懼?穹頂之下?還有我懷裡裝着的簡筆畫,這一切都給我透漏出了世界是被掌控的消息。
我有些無法相信的說:“你們是外星人?”
錢雅麗聽到我的話居然噗嗤的笑了出來,她說:“別逗了,什麼外星人,我還有一個別的身份,那就是狩獵者,專門爲一些富豪來殺掉一些讓他們討厭的人,這和那個小辣椒不同,她是別的賽區勝利者,臉譜將他吸納了,而這次小辣椒包括你們被拋棄,也是臉譜當中某位高層的決策,但是有人找到我讓我來保你。”
“上一次你殺了我?”我震驚的問。
錢雅麗點了點頭,告訴我說:“你上次很命大,差一點就被我捅死了,不過後來被人救回來,我就是那個時候跑了,臉譜爲了遊戲更好的進行用藥水將所有人的記憶抹掉,但是不知道你爲什麼還什麼都能記得。”
“我們到底是什麼!”我忍不住的大吼。
錢雅麗笑着說:“在這個城市各種地方都有着監控探頭,你們就像是天生的演員,這個城市就是一個巨大的攝影棚,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身份,把你們養大成人適應了這個世界後,會被安排一些列的,包括末日,恐怖襲擊,仇殺,靈異,甚至還有喪屍,不過這一切編劇設置由臉譜人扮演的。”說到這兒的是時候錢雅麗語氣一頓,接着又說:“但死亡是真的。”
信息量實在太大,我有點接受不了錢雅麗所說的事,但這時她又說:“還沒明白麼?我知道你很難接受,大多數人也很難接受,只有最後的勝利者纔有權利知曉真相,王曉紅當時知道真相的樣子不比你強多少。”
“你的意思是?”我深吸了口氣問。
“你是真傻還是真傻?我的意思是告訴你,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是假的,包括城市也是假的,現在我們所處在的位置是某一處的攝影棚,知道爲什麼天會黑麼?那就是我隊友在外面搞的鬼,包括你們的天空,你們的太陽,你父母,你的朋友,你身邊接觸的所有的人,除了演員以外,你們全部都是主神的玩偶!”錢雅麗聲音有些大。
我猛的坐在地上,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不斷嘟囔着錢雅麗所說的:“玩偶,演員,朋友,親人,都特麼是假的!假的!”
“你也不要太悲觀,世界雖然是假的,但是有些人還是真的,因爲他們和你一樣都是在這個主神影棚里長大的。”錢雅麗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問她外面到底是什麼樣的。錢雅麗告訴我說:“現在2046年,我給你留的檯曆上最後被抹掉的人就是,年度最佳生存獎獲得者王曉紅。”
錢雅麗的話不斷迴盪在我的腦海裡,手裡拿着那個錢雅麗給我的香菸,這與鐵柱的一模一樣,後來錢雅麗告訴我這是外面統一的香菸,這種香菸能達到普通香菸所帶給人的舒適感卻沒有尼古丁等有害物質。
我問錢雅麗到底是誰想保我,但是卻得得到她的拒絕,她只說了這個人不讓透漏自己的姓名,一切等出去以後才能知道。
錢雅麗告訴我了事情的原委,穩定了情緒後我擡頭看着窗外的天空,心裡告誡自己一定要讓那些所謂的局外人受到懲罰,我發誓一定要讓他們下地獄去給那些無辜的人陪葬。
我問錢雅麗:“怎麼才能出去?”
“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什麼?”我緊張問。
錢雅麗表情嚴肅的說:“臉譜的高層產生了摩擦,小辣椒被我們的人帶出去後,由於你們受傷較重耽擱了一會兒,隨後出現了變故,換句話說,就是我們現在已經被完全困在這裡了。”
我問錢雅麗到底是誰要救我,但是卻被她以職業操守爲由拒絕回答我的問題
我在房間裡整整坐了一個鐘頭,錢雅麗看了眼時間隨後說:“差不多快到了,一會兒出去我帶你去找其他人,到時候想辦法帶你們出去,放心吧,外面的人不會讓你輕易就死了的。”
我穿好了衣服後跟着錢雅麗出了家門,起初我還問他們需不需要掩飾一下,但是錢雅麗告訴我整個攝影棚這麼大,這次與上次不同。我又不是大腕而且在這種日常生活中,鏡頭根本就不會注意我。
出了大門錢雅麗走到我的那輛寶馬車旁讓我上車,她告訴我這個就是我們在學校的時候她給開走了。
在錢雅麗開車行駛在街道上的時候,我的思緒很空,從小我就是在這所城市長大,不富裕的家境根本沒有錢支持我去旅遊,現在想想這一切應該就是遊戲所要控制的。
錢雅麗先是開車來到了西城郊的一處私立醫院,給了對方一千多塊錢後,帶着我們幾個到了病房。
一開門的時候我震驚的看到在我眼前坐着孫寧寧,曲陽,王磊,穆雷四人。
小辣椒和鐵柱不在房間裡,聽錢雅麗之前話裡的意思,小辣椒好像算是個大咖。
幾人同時驚呼:“張偉,你怎麼來了!她是誰?”
錢雅麗對我聳聳肩,小聲說:“藥水很管事,很多人都不記得我了。”
錢雅麗將大門關上後,我對幾人說了剛剛錢雅麗所說的事,幾人均表示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尤其曲陽居然激動的險些跟我動手。
“不可能!我和小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怎麼可能像你說的那樣!”曲陽堅決的說。
剩下三人均表示無法相信,穆雷雖然不太愛說話,但是也不相信我所說的話。
“你不用拿這個來騙我,到底這次又是什麼任務,你說吧。”孫寧寧從旁說。
現在我真的是解釋不清楚,換句話說,如果你去大街上跟一個搭訕直接就告訴對方你所處在的城市是假的,你媽是假的,你爸是假的,你喜歡的人是假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他不打你就已經算是很給你面子了。
錢雅麗坐在病牀旁有些玩味的看着我,這時我對她示意求救,這時錢雅麗說:“這樣吧,你們恢復的怎麼樣,我帶你們出去辦件事。”
我不知道她是打的什麼算盤,但是我們五人也跟着她下了樓,在到了醫院門口的時候,錢雅麗又掏出了一千塊錢丟給門衛說:“借我用下車。”
門衛遞給了錢雅麗鑰匙後,我們幾個人上了車,我問錢雅麗:“門衛是真人還是假的?”
“算是真人,在外面他們是一羣流浪漢,現在已經被這裡通化,“主神”也不會去管他們,所以這些人是可以信任的。”錢雅麗解釋着。
她在前面開着車,我們五人在一個小時後被帶到了一處山頂,錢雅麗站在山尖上指着遠處說:“看那裡有什麼不一樣。”
除了山還是山,延綿不絕,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這時錢雅麗忽然在地上撿起來一塊兒石頭,用力的丟了出去。
只見石頭在碰到了空氣時,居然彈了回來!
“怎麼可能!”所有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