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警報不斷響起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了那麼一絲緊張,這與平時打架不一樣,眼前這個是真實的戰爭場面。隨着三名排長的對身後班長下令,班長們全部出去集結兵力。
人員散盡後,帳篷內只剩我,李大寶,田有財,張喜旺,趙德軍我們五人,我見三人一動不動,有些奇怪的問:“還不去集結兵力,在這兒幹什麼?”
“連長,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田有財顯得很糾結。
我一看對方三人的表情就感覺到這裡面肯定有事,揮了揮手,示意他繼續說。田有財好似下定決心了一般,上前一步,在我面前大聲說:“連長!我知道您是指揮人員,可以不用前線,可是弟兄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我們北區雖然離西區不遠,可是他們南區更方便啊,而且南區是大後方,那裡武器兵員都充足,我們北區這裡環境惡劣,而且還時刻面臨着使徒的襲擊,要知道一旦防線被攻破,哪怕我們活下來也是死罪啊。”
一下子我就明白了,剛剛到這裡還不是太懂這裡面的貓膩,聽田有財這麼說,這指揮部明顯是要把我們當槍使了。
面前的沙盤上也可以看出,東,北,西三方面鎮守三個角落,南區是後方最後一道防線,可是一旦北區失守,在我們身後不遠處的位置上有着一個鴻溝,那個時候其實影響還不算太大,北區成立不只是鎮守第一線,也是前線,就算是失去或者守住的意義並不是很大。
“連長,你可要考慮清楚,違抗命令那可是死罪。”李大寶小聲說。
“他們是不把我們當人,可是我們也是有血有肉啊,在前方拼死拼活的和使徒戰鬥,到頭來還要因爲後方的爭權而成爲犧牲品,這我不甘心啊。”田有財的情緒有些激動。
我感覺田有財好像知道的東西很多,而且還都是一些大家所不知道事兒,這讓我忍不住的問:“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我?。”田有財神色一頓,嘆了口氣繼續說:“總部參謀,後方南區鎮守的團長就是我以前的直屬上司,他和綠王八關係不太好,原因是綠王八有他姘頭的接頭已經和總首長扯上了關係,這場戰鬥打完了,他應該就會成爲前線的師長,所以南區那邊周扒皮團長想除掉綠王八。”
“犯了什麼事?”我看着田有財的眼睛說。
他沉默了一會兒後告訴我他犯了頂撞上司,原因就是看不慣這種權鬥就多說了幾句,接過周扒皮就給弄到了前線,沒想到田有財還沒死了。
“他們糊塗,總以爲現在戰鬥已經開始接近尾聲,使徒沒什麼大的本事了,可是他們就沒想過爲什麼使徒能存活這麼久,光憑几個核彈要是能解決,這仗也就不至於打了這麼多年了。”田有財嘆了口氣。
我由於剛剛來到這裡,對目前發生了什麼事兒都不太請出,李大寶在我身後對我解釋着,原因是戰爭已經打了12年,核彈就動用了五六次大規模的,這一次又動用了,並且炸到了使徒的大本營,見使徒已經減少了,人們就開始提前慶祝,接着就有人開始爭權了。
一下子變成了兩難,去也不對,不去也不行,這樣去了就會將前線讓給使徒,一旦攻過來,陣地失守,綠王八這邊肯定擋不住,而其他兩個連現在都與我們相隔至少在五公里外的入口,三道防線,我們一走,就會少了一道防線。
“連長,要不然我們跑了吧!太特麼不拿人當人了,反正現在外面的使徒也不多了。”張喜旺拍着大腿說。
“開什麼玩笑,你要當逃兵麼!”田有財厲聲說。
這裡面田有財最有軍人氣質,他本來也是個高級軍官得罪權貴後下來的,目前後面給我們出了個難題,他們是想犧牲我們整個團的人來鞏固自己的地位。如今不管是不是在做任務,只要是一路做到最好,就有可能找到這一次黑色石碑讓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
“都別吵了!你們都在這兒老實兒鎮守,生活上有問題找李大寶,戰鬥上找田有財,我自己取西區救援!”我站了起來。
“你瘋了?”李大寶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無奈的告訴他們現在根本沒的選,除了我自己去,否則誰去都是大家死,只有這樣才能堵住別人的嘴。
在沙盤上詳細的看了眼位置,我說:“你們老實兒在這兒,我先去那邊看看,不行的話你們就跑!”
“開什麼,我們是軍人!”田有財有點對我的話不滿意。
我管他什麼軍人不軍人,反正都是人,在這裡我又沒什麼歸屬感,只想着快點牛逼起來,找到任務,完成後立刻離開,其他的事都和我無關。
沒和他們廢話,就在我剛想走的時候,張喜旺忽然說:“連長,具體位置我怕你找不到,我跟你去。”
“你留下戰鬥!”我嚴肅的說。
“放心連長,我不在有2班的班長頂着,一點問題沒有,何況咱們這裡的環境本來就複雜,我要不去,恐怕連長到那兒的時候都已經打完了。”張喜旺插嘴說。
他說的也確實有道理,本來大部隊人馬就沒去,這要是再耽擱了,去那兒在結束可一切都是白費了。
讓田有財和李大寶主持工作後,我就帶着張喜旺離開了連隊,張喜旺在前面帶着路,我們所走的綠洲看起來很像是森林,只不過那一斷被炸的破碎了而已。
“喂,你以前做什麼的?”我問。
張喜旺哈哈一笑,看起來有些難爲情似的說:“我啊,我以前是個護士,男護士!”
“那怎麼跑這兒來了,醫務人員不是應該挺缺的麼?”我搭着話。
張喜旺告訴我,是因爲他爹被人殺了,殺他爹那個人很有權勢,後來他想辦法利用職務的關係害了仇人一家五口的命,本來要死刑的,誰知道那個時候打仗了,就一晃五六年過來了。
“贏了也不敢回去,那人在城裡還活着,一樣很有權勢,回去就是個死,還不如在外面快活。”張喜旺笑着說。
這一次碑文裡的空間給我的感覺非常的真實,每個人都活靈活現,這裡就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可在這個世界當中與我曾經的過往,目前只發現了一個聯繫,那就是陳曉念,現在我迫切的想要回到城市瞭解這個社會。
走了半個小時的時候,就聽到前面傳來的一陣陣槍聲,張喜旺在前面快速的奔跑,催促我快一點,剛走沒幾步就看見一夥穿着灰軍裝的人對我們喊:“次奧,喜旺怎麼就你們兩個人來的,那個人是誰?”
“我們連長,連隊在前線防止偷襲,連長怕這邊有事就先來支援了。”張喜旺說。
“瑪德,你連長來了頂個毛用,使徒越來越猛,就要守不住了。”士兵說。
我制止了他繼續的抱怨,提議去前線看看。對方列兵猶豫的看了我一眼,表情很無奈的帶着我們兩個去了前方。
剛走十幾米就看到前方鑄成的鋼鐵城牆,上面站着近百位壯年,有人看到我們兩個,大喊着催促我們上前參加戰鬥。
“不好打,使徒除了用槍點射以外,剩下的辦法就是衝上去拼刀,他們的四肢很脆弱,很容易就可以被刀砍斷,不過速度確實太快,而且前抓很鋒利,很難有人能夠上前火拼。”張喜旺小聲說。
我站在高臺上看着下面那些“使徒”的樣子,刨除了猶如鐮刀的前爪,它們一個個看起來很像是放大了無數倍的螞蟻。
外面至少有着近百位使徒的樣子,那西區連長告訴我這是先頭部隊,一旦攻破,就會出現更多使徒。
“給我弄把刀,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