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月光自被風捲起的窗簾縫中斜斜照在顧西冽的身上。
白皙細緻的皮膚,眼眸如子夜星辰般,深邃而又迷人。
微微向上挑的眼眸,帶着幾許冷厲,還有那帶着一抹似有似無邪氣的薔薇色薄脣。
顧西冽扣着樑喬笙下巴的手微微用力,然後臉龐一點一點湊近。
他的鼻尖輕輕挨在樑喬笙的鼻尖上,看似親暱卻又暗藏着幾分危險。兩人的脣距離不過毫釐,氣息交纏間帶着幾分繾綣的曖1昧之感窠。
冷然出聲間,帶着自己未曾察覺的戾氣。
“樑喬笙,你可是真有本事,三番兩次被人打到臉上,說,到底是誰?旆”
樑喬笙現在是他的人,沒有他的允許,怎麼能被人打臉?這跟打他有什麼區別。
樑喬笙聽着顧西冽的話語心裡一驚,猛然掙脫他的手,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臥室。
不想說,說了就想依靠。明明不能依靠,明明是奢望,說了也無疑是自取其辱。
說不定當他知道是沈子美打得她,還會變本加厲的諷刺自己。
緩緩抱住自己的雙腿,腦袋深深埋入,如同一隻鴕鳥。
她該怎麼做?該如何做才能逃脫這桎梏。
躺在牀上翻去復來,腦海裡想的都是沈子美,以及今日在樑家大門口看到的顧西冽和杜若儀。
顧西冽和杜若儀似乎是一對。
以往她跟顧西冽沒有這麼複雜關係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金童玉女,如此登對與般配。
可是她卻跟顧西冽有了這樣的關係,那她現在算是第三者了嗎?
真是……犯賤,居然做了以往自己最看不起的第三者。
模模糊糊間,身上忽然有了一層重量,睜開眼,便撞入瞭如星的幽深眼眸。
顧西冽的手指輕輕拂過那有着紅印的臉頰,眉宇間是讓人看不懂的神色。
“樑喬笙,我說過週一至週六你得履行自己的職責。”
樑喬笙尚還有些迷茫,一聽到這話,眼眸驀然瞪大。
下一刻,似有狂風暴雨襲來,脣被肆虐,頸項間也有了被啃咬的絲絲疼痛。
顧西冽的力道很大,掐着她腰的手掌如同鐐銬一般,讓她根本不能移動分毫,還帶着隱隱的痛感。
若說頭幾次還會掙扎的話,那麼現今的她卻是不會了,只是咬緊了脣,默默忍受着顧西冽在她身體上的肆虐。
可是今晚的顧西冽似乎又有點不同,皮膚相觸間的燥熱還有那喘息,似乎帶着急切與躁動。
“把腰擡起來。”顧西冽在樑喬笙的耳邊說道。
他沉浸在欲.望裡的聲音帶着一絲性.感的喑啞,如同陳年酒釀,醉人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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牀上和牀下的顧西冽,完全是兩個狀態。
就如同此刻,樑喬笙在他手裡彷彿是個玩具,讓他樂此不疲折騰的玩具。
“怎麼,不叫了嗎?出聲,我喜歡聽你的聲音,性.愛大師說過,叫.牀有助於男女之間彼此增進情趣。”顧西冽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房間裡異常的清晰,清晰到讓樑喬笙想忽略都無法忽略的地步。
她將嘴脣咬得更使勁了,隱隱有了血絲的味道。
“不老實的嘴巴。”顧西冽的手指強硬的撬開了她緊咬的脣,如同他強硬的撞進她的體內一般,食指與中指翻攪着她的舌頭,讓她根本無法再咬着自己的脣。
因爲他的動作讓她無法閉上嘴,連帶着脣角也流下了透明水漬,這般姿態讓顧西冽眼眸的顏色又是深沉了些許。
樑喬笙有些屈辱的閉上眼睛,將頭微微偏向了一側。
“嗯?不想看着我?那就別看了吧!”顧西冽的聲音有了一縷危險的意味,讓樑喬笙直覺渾身汗毛都有些倒豎起來。
下一刻,天旋地轉,顧西冽掐着她的腰身,將她強勢的翻了過來,讓她跪趴在了牀上。
她的臉龐深深陷入了柔軟的枕頭裡,腰身被扶起,如此讓她不堪的姿態。
大力的動作讓她的身體也不自覺的跟着動了些許,手指狠狠的揪着牀單,牙齒咬着鬆軟的枕頭,將那些逼不得已的呻.吟盡數顯得朦朧,如同貓咪在哽咽。
這樣的姿勢讓她有些承受不住,她想求饒,可是卻咬着牙不想開口。
顧西冽似乎知曉着她的心態一般,動作一次比一次大力。樑喬笙的髮絲散亂因爲這狂亂的動作,如潑墨一般,傾瀉在牀單上綻開驚豔的花朵。
男人與女人的喘息交織,窗影搖曳,影影綽綽的月色將兩人的些許剪影投映到了牆上,深深相依的姿態。
顧西冽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這讓樑喬笙有些受不住。
“顧……西冽,求你……”
終於是哀聲開口,帶着滿臉的羞窘與深深的屈辱。
“求我什麼。”顧西冽不甚在意的口氣,讓人聽在耳裡只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一般。
樑喬笙將被單揪得更緊了,聲音帶着哭腔。
“求你……”
接下來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難以啓齒了。
顧西冽將她抱着坐了起來,面對面的姿態,卻讓她更加難受。
“樑喬笙,看着我。”
他的聲音帶着蠱惑的力道,富有磁性而又低沉的嗓音讓人知覺舒服無比,下意識的就想跟隨他的話語。
因爲這樣的姿態,樑喬笙只能攬住他的肩膀,眼眸半眯半睜,有着說不出的魅.惑姿態,臉上的紅暈如同盛放的薔薇花。
偏生,她自己並不覺得她有多麼的誘人。
她看着他,清澈的眼眸裡只映着他一個人的臉龐,仿若全世界只映了他一個人一般,那種虔誠而又認真的眼神,讓顧西冽心裡一陣火苗攢動,終於是再也忍不住。
狠狠吻上了她。
脣與脣的相觸,讓樑喬笙的腦袋有片刻的眩暈,最後她只覺自己成了一尾魚,然後被大浪給拍上了岸,乾渴的錯覺讓她近乎有了死亡般的感受。
朦朧中,她只看到顧西冽耳垂上的黑濯石耳釘,在他柔軟的髮絲間閃着近乎妖冶的光芒,腦海中煙花絢爛的一瞬間,她恍惚看到顧西冽眼中劃過一抹可以稱之爲溫柔的東西。
呵,估計是自己魔障了吧,怎麼會看到這麼不切實際的東西呢。
終於是累及,樑喬笙昏睡了過去,半夢半醒間,只覺得有一雙手溫柔拂過自己的臉頰,然後一陣冰涼觸上自己的臉頰。
牀邊,顧西冽手上拿着藥膏,輕輕的給樑喬笙抹到了臉上,眉宇間褪去了白日的冷霜,隱隱有了溫柔的感覺。
他的動作小心而又輕緩,彷彿他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得認真對待。
樑喬笙醒來後,滿屋寂靜,想起顧西冽說的要做他的助理去公司上班,便急忙起了牀,可是收拾完後卻發現她根本就不知道顧西冽的公司在哪裡,無奈之下,她只得給顧西冽打了個電話。
誰知道顧西冽聽到她的話語後,帶着譏誚甩下了一句話。
“你是想腫着一張臉跑到公司來嗎?好好呆着吧!”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留下有些莫名其妙的樑喬笙。
她照了照鏡子,根本沒有腫起來啊,顧西冽這是什麼理由。
算了,估計是後悔了吧!
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顧西冽的電話又是打了過來。
“中午一起吃飯,中心街23號。”
樑喬笙抿了抿脣,在家裡等到中午十分纔是出了門。
一推開門,就看到顧西冽。
不是他的位置太顯然,而是他整個人都太顯眼了,彷彿他坐在那裡,這世上的光都會被吸引到那裡去。
山巔清雪,遺世獨立。
美麗,卻又高不可攀。
樑喬笙走到他的對面坐下,有侍者禮貌地躬身向她推薦着新的菜品,凝神細聽間,顧西冽卻是輕聲開口。
“不用推薦鵝肝,她不喜歡吃。”
樑喬笙微微一愣,“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吃鵝肝?”
薩克斯悠揚,有人的眉眼輕輕微揚。
少女的白裙搖曳,站於高臺之上,手指美好修長,閉目間拉着小提琴悅耳的奏響。
顧西冽的眼眸猶如墨色深潭,忽而輕笑。
“在林家棟生日宴的那天,你當時對侍者送上的鵝肝皺眉頭,所以我可以推測出你應該不喜歡鵝肝。”
“是嗎?”樑喬笙輕聲問道,但是眼底卻有了微微的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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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驚訝?這是最基本的觀察力,可惜你缺乏。”顧西冽的話語輕緩,卻依舊不改毒舌本性。
微挑眉梢,紅酒在透明的杯子微微晃動,猩紅中帶着絲絲妖冶的味道。
“喝點。”顧西冽朝她點頭示意。
樑喬笙沒有反駁的拿起了酒杯,輕輕碰響,手指的弧度美好,白皙無比。
“樑喬笙?”一聲訝異從不遠處響起。
樑喬笙抿了抿脣,不是冤家不聚頭嗎?
林菲與幾個女子正站在不遠處驚訝的看着她。
這林菲就是上次硬要讓樑喬笙在大庭廣衆之下給她擦鞋的的女人。
因爲顧西冽背對着她們,所以林菲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模樣。
林菲是林以諾的遠方表親,又跟杜若儀交好,自然就跟着不喜歡這樑喬笙,閒言碎語聽多了,又加之看到靳東閣那天那麼維護她,心中的妒忌與厭惡蹭蹭蹭直往上竄。
當下便是幾步上前,尖着聲音。
“你有錢來這裡吃飯?用的是樑家的錢吧!要臉嗎?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人,真是有什麼樣的媽就養什麼樣的女兒。要不是厚着臉皮賴在樑家,要不是梅伯母心軟,你哪裡有資格坐在這裡吃飯。”
世界上最憋屈的事情莫過於你在那裡激動無比的謾罵,可
當事人卻冷靜無比。
如同自己忽然從一個正義的對象變成小丑一般。
林菲就是如此。
她發覺樑喬笙一點神情都未變,眼底沒有憎惡亦沒有激動,彷彿完全沒有聽見一般。
反觀她,因爲聲音過於尖利,讓周遭的人頻頻側目。
這高檔的餐廳若是大聲喧譁確實有些惹人厭,且還讓自己成了不入流的人。
面色鐵青之餘,一時間一口氣吐不出又咽不下。
輕哼一聲,壓低聲音開口。
“前段日還腳踏兩隻船,風光無限,最後還不是被靳東閣給甩了。怎麼?這才過了多久,就另有新目標了。”
林菲根本沒看清楚顧西冽的模樣,她全數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樑喬笙的臉上。
樑喬笙放下了酒杯,擡起頭,眼眸清澈如水,卻也不見有絲毫怒氣。
林菲又想繼續開口再說話,顧西冽卻是隨意的揮了揮手。
有侍者上前,躬身彎腰,恭謹無比。
“將她趕出去,以後概不接待沒有素質的客人。”他的話語聽起來沒有任何的情緒,可是聲音卻是冷了個徹底。
這個男人將清冷與霸道糅合成了一種優雅,與生俱來,毫無矛盾。
於無形之間就能讓人不自覺的聽從與臣服,且心甘情願。
林菲愣了半晌,直到侍者做了一個請的姿態,纔是回過神來。
“憑什麼,你憑什麼將我趕出去,這又不是你家的。”
她平生都沒有過這種經歷,何以經得起這種羞辱,況且身後還有自己的女友們,那些人指不定已經在心裡笑話自己了。
顧西冽擡起頭,微微淺笑。
“有件事你說對了,這家餐廳正是我的。”
林菲這纔看清楚顧西冽的模樣,她對這張臉的記憶太深刻了。
一是俊秀的讓人不能忘懷,二則是那則樑喬笙鬧出來的緋聞。
這在讓她憤恨的同時,也只能作罷。
沒想到,樑喬笙居然跟他在一起吃飯。顧氏財閥的唯一繼承者,顧西冽。
這裡的動靜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來這裡的人大多數非富即貴,彼此擡頭不見低頭見。
乍見林家的表小姐居然被侍者趕出去,一時間有些疑惑,隨即都抱着看熱鬧的心態關注着事情的發展。
林菲自然也知曉周遭的變化,咬着脣,渾身繃直。
“樑喬笙你行啊你,沒想到還真傍到一座大靠山。顧少爺我告訴你,這女人今天爬上了你的牀,明天肯定也會爬上別人的牀,跟她媽一個德行。前些日子她才被靳東閣給甩了,你可不要被她這張裝純的模樣給騙……”
唰……
一聲輕響,樑喬笙緩緩放下酒杯,眼眸定定的看着林菲。
“說完了嗎?”
她不反擊不代表她不會,她只是,懶得理會而已。
紅酒潑了林菲一臉,也讓她順利的閉上了嘴,酒水從額前的發上緩緩滴落,連帶着精心的妝容都有些花了。
整個人從美麗的千金被當頭潑成了狼狽的落湯雞,眼睛一眨,酒水從睫毛低落,鼻尖都是酒氣。
林菲被樑喬笙這一杯酒給潑懵了,她怎麼都不會想到,樑喬笙居然敢潑自己。
“啊……你竟敢你竟敢潑我?”回過神來的林菲一陣尖叫,眼眸裡滿是憤怒的光芒,整個人都變得猙獰起來。
樑喬笙定定的看着她,不敢?她憑什麼篤定自己不敢?
那麼多年,她忍耐着唯一懼怕的從來就是一個叫靳東閣的男人。
其他人,她爲什麼要怕。
這世上從來都是自己給出了別人傷害自己的權力。
她尊敬長輩,所以爲了不引起衝突,一般都應對有禮,沉默寡言是最好的防備。
陌生人之間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她儘量使自己安靜。
她不喜注目,自當該退就退,爭強好勝不是她的性格。
可是,人也是有限度的。
林菲跟她非親非故,張口閉口的謾罵忍耐一次兩次可以,但是多了就不行了。
樑喬笙,從來都不軟弱。
她只是,想讓自己的生活安穩一些罷了。
莫名的,當着顧西冽的面,她不想聽到林菲的這些話了。
“樑喬笙,你這個賤人,你……”林菲氣得渾身發抖。
顧西冽看了一眼侍者,侍者這纔回過神來,連拖帶拽的將罵罵咧咧的林菲給拉出了門口。
一場鬧劇看似降下了帷幕,但是大家都忘了,戲劇裡總會有一個東西,叫做高(和諧)潮。
“小菲,這是怎麼回事?”一聲驚呼響起,女子的聲音裡帶着不可置信。
樑喬笙眼眸看向不遠處,待看到來人是誰時,渾身一顫。<
林以諾挽着靳東閣親密的進了門,剛好遇上狼狽不已的林菲。
樑喬笙沒有察覺,當自己看到林以諾與靳東閣一同出現時,自己的臉頰不由自主的繃緊,呼吸都變得紊亂起來。
她坐在位置上,渾身僵硬的如同一根拉得筆直的弦,彷彿稍微被撩撥一下就會被碰斷。
顧西冽看着樑喬笙此時的模樣,眉宇間那抹輕輕淡淡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讓人心悸的冰涼。
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這是他慣有的姿態。
“小菲,你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林以諾幾步上前,看着林菲,驚訝不已。
林菲看到林以諾,又聽見她這關心的話語,一時間悲傷氣憤齊齊涌上,居然受不住的哭了出來。
“都是那個……賤人,我不過就是說了她兩句……”
抽抽噎噎的將事情說了大概,卻將自己辱罵樑喬笙的事實給掩蓋了下去,倒將自己的受害變得無辜不已。
林菲自小同林以諾一起長大,算得上是同她最好的表妹了。
乍見自己閨蜜居然被人欺負成這樣了,林以諾是無法冷靜了。
一眼看向林菲指的方向,直直撞入了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眸,心無端的一跳。
她是知曉林菲的性子的,自然也知道事情肯定不如她說的那麼無辜。可是,人心都是偏着長得,自己的閨蜜和自己所厭惡的對象,幫哪邊出頭完全不用考慮。
幾步上前,看到樑喬笙對面所坐着的顧西冽,眼裡閃過一絲鄙夷。
果真如同林菲所說,樑喬笙還真是有手段,前腳靳東閣才甩了她,這其後居然就獲得了顧家大少的親睞。
顧氏財閥的龐大,縱使是林家千金的她,也要喊上一聲顧少爺。
這是不久前自己的父親千叮嚀萬囑咐的。
向着顧西冽微微欠身,一個端莊的淑女之禮,隨後脣角微微彎起,一個完美的笑容。
“顧少爺,我想您對我的朋友可能有些誤會。”
顧西冽將目光從樑喬笙的臉上移開,脣角微微勾起。
“哦?誤會?”
“是的,我朋友只是急於爲我出頭而已,畢竟我作爲林家的長女,有些事情必須要忍耐。”
林以諾一番話說得溫和,但是卻也別有深意。
顧西冽看着她,眼角卻瞟向徑自沉默的樑喬笙,她依舊是緊繃而僵硬的姿態。
眼底微微一沉,自從靳東閣出現後,她就是這幅模樣了。
即使林菲如此謾罵於她,她都是輕輕淡淡的,縱然潑了酒也依舊是冷然的姿態。
可是就在方纔,她卻變了。
收起敲擊的手,眉眼間依舊淡漠,顧西冽輕聲開口。
“請問小姐,你是誰?你的朋友又是誰?”
一番毫不留情的問話讓林以諾的笑容僵直在了嘴角。
這是無視嗎?
顧西冽的神色是平靜的,如同一汪不起波瀾的湖水,讓人看不清楚他真正的想法。
林以諾一時半會兒也摸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故意爲難她,還是無意。
畢竟,他的身份比之其他人來說確實要高得多。
記不清楚人也是應該的。
即使有些尷尬,但是林以諾依舊是笑着開口。
“我是林家的長女,林以諾。我朋友就是方纔您讓趕出去的那位西區林家的千金,林菲,也是我的表妹。”
“恩。”顧西冽淡淡的點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眉梢一挑。
“原來是西區林家,我還以爲是哪家呢?西區林家夫人是個潑辣性子,沒想到她女兒也是不遑多讓。”
一番聽起來彬彬有禮的話卻讓林以諾的臉色徹底僵硬了起來。
林菲的媽媽潑辣是出了名的,只不過卻是另一種意思。說她潑辣都是客氣的說法,實則那林家夫人是個暴發戶的性子,因爲年輕時窮困日子過多了,現在有了錢財就特別眼高於頂。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林夫人當年是氣死了林家老太的,那脾性真是不敢苟同。
顧西冽這番意有所指的話語聽在林以諾的耳裡,一時間讓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現在她若還不清楚這顧西冽是故意的,那她就是傻子了。
轉頭看了一眼樑喬笙,這纔將她放在了眼底。
有本事,居然這麼會時間就讓顧西冽爲她說話了。
眼眸微閃,一絲冷笑溢出脣角。
正在這當口,靳東閣卻是緩緩走了過來,攬過林以諾的肩膀,聲音帶着慣有的冷意。
“不是想嚐嚐這裡的菜色,快些點了吧!我待會還有事。”
事實上,靳東閣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林以諾讓他陪着來吃頓飯,好歹是給他帶來巨大利益的女人,於情於理
不能拒絕,所以就陪着來了。
可是,沒想到卻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側頭間,那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看向樑喬笙,危險到極致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