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媽媽也會在聖誕節生出小寶寶呢。”三歲的潘多拉用手指戳了戳瞪着大眼晴,躺在帕蒂塔懷中的小嬰兒,咯咯笑着說道:“天馬好可愛啊,潘多拉想要一個像天馬一樣活潑可愛的弟弟。然後帕蒂塔、弟弟、天馬,還有大家,我們可以永遠幸福快樂的在一起。”
“那麼我們未來的小主人就要誕生了嗎?”杳馬笑得很是和藹可親,一點也看不出剛纔對着水鏡時的那副怪叔叔模樣。
“我們這些傭人也衷心期待着呢。”帕蒂瑪一手抱住天馬,一手摟住潘多拉,轉頭看着站在一旁沉默不語,似乎在發呆的水鏡,“水鏡也是這樣想的吧?”
“我……”因爲“失憶”而無處可歸,不得不在留在海因斯坦城做“傭人”的水鏡回過神,看了看杳馬,又看了看帕蒂塔,三人目光兩兩相視,皆露出一個彼此瞭然,意味不明的笑容。
只是……耶?這和帕蒂塔小姐有什麼關係?她不是普通人嗎?爲什麼我要看她?爲什麼她給我的感覺這麼奇怪呢?
水鏡一愣,轉過頭看着賴在帕蒂塔懷中,露出一個只有她那個年紀孩子纔有的笑容的潘多拉,再想一想動畫片裡的潘多拉,無論是原著裡那個活像修女的氣質幽怨女,還是《冥王神話》裡弟控到瘋狂的彪悍御姐,無論羣衆更喜歡哪一個潘多拉,水鏡都無法將她們倆與站在自己眼前的小潘多拉聯繫在一起。
水鏡更無法將眼前這其樂融融的一幕,和他所看過的動畫片劇情聯繫起來,哈迪斯的天,你現身吧,快現身告訴您最忠心的冥鬥士——天雄星迦樓羅的艾亞哥斯,這到底是特麼怎麼一回事啊?
哈迪斯附身的亞倫、雅典娜轉世的薩莎、天馬座轉世的天馬,難道不應該是在意大利某個偏僻的孤兒院裡等待蘿莉控的射手座、脫衣男童虎、弟控潘多拉去認領嗎?
他們不應該是孤兒嗎?怎麼會都在哈迪斯城裡出現?怎麼連身世最存疑的天馬小朋友,都是有爹有娘,父母雙全,爸爸還是個冥鬥士,媽媽還是潘多拉的閨蜜?
“水鏡水鏡……”潘多拉歪着小腦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水鏡,連聲追問道:“你在想什麼啊?”
“啊……我啊,我在算到底有多少人在期待着,潘多拉大人的小弟弟出生呢。”哈迪斯出生,代表着聖戰快開始了,不管是地上的人,還是天上的神,估計都在等着這一幕上演。
“那你算出來了嗎?有多少?”滿臉好奇的潘多拉繼續追問道。
“很遺憾,我沒有算出來,因爲人實在是太多了。”水鏡搖了搖頭,腰略爲彎下,摸了摸潘多拉的頭,直視着她的雙目,用盡他這輩子最深情最有感染力最有誘惑力,幾乎把自己都“雷”哭了的語氣說道:“但是希望夫人能順利誕下潘多拉的小弟弟,這是我們所有人的願望呢。”
海因斯坦堡冥王軍全體,還有遠在極樂淨土的雙子神,都衷心希望小潘多拉的妹妹,快點生下我們的主人,偉大的冥界之王——哈迪斯大人。
纔怪!以上人等,絕對不包括哥!哥是借鑑一下冥王軍地面部門開會時,衆與會發言人經常會用的臺詞罷了。
水鏡水正太,今年十一歲,雖然哪怕是經過睡神修普諾斯、死神塔納託斯兩位大人親自調/教,他依舊連個太陽系都感覺不到,但因爲他是唯一一個冥王陛下親自選得冥鬥士,出於對主君的尊重,兩位神明只好捏着鼻子認了他天雄星迦樓羅的稱號,並同時默默在心裡發誓言——有這麼一個拉低平均戰鬥力的三巨頭在,看來我(塔納託斯你)在找其他107星時,要更加努力加倍用心才行。
“陛下明明說,只要會用腳在地上畫叉就行的。”乖巧可愛的水鏡小正太,蹲在牆角里一邊用無限哀怨的眼神看着雙子神,一邊用腳在地上拼命畫叉叉。
這些神明啊,也太會榨取冥鬥士的剩餘價值了,白天要在海因斯坦城當傭人打工就算了,好不容易到了晚上,還非法侵入他的夢,抓着他四處尋找小宇宙。
“我擦那個,陛下臣已經說過了,要你不要亂搞亂搞,爭奪大地招收冥鬥士處理冥府公務這種粗活我們來就行了,您只需要乖乖在極樂淨土睡睡美容覺,喝喝下午茶,吃吃點心,然後陪老婆逛逛街,順便賣個萌就行了,結果你非不甘寂寞,結果呢……招了個這樣的三巨頭。”
“什麼嘛?朕看你們倆也不是很靠譜的說?”聽到屬下的指責,趁着沒戲的空檔,從《星座宮神話》劇組跑回來的哈迪斯大人傲嬌了,不依了,憑什麼啊?朕纔是冥王!怎麼能讓你們倆就白白給當孫子訓,還是在我唯一聽我話的部下面前。
“你……塔納託斯……”哈迪斯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銀髮銀眼的死神,下巴高高擡起,用鼻子俯視着他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朕?朕找回來的起碼是個三觀正常的正常人。你呢?你呢?”哈迪斯很用力用手指戳塔納託斯的胸口,冥衣好硬,手指都快戳斷了,“你竟然招了個三觀不正的奸細,還是雅典娜那個因爲嫁不出去,而假稱是自己不願意嫁出來的老處女老剩女的聖鬥士來當三巨頭!阿死啊,朕不求你找來的人個個如朕之英明神武,但你也不能找個間諜來啊!找個白銀聖鬥士當三巨頭,你有木有搞錯啊?”
找白銀聖鬥士當三巨頭算什麼?找個青銅聖鬥士當冥王都不算什麼!
停止用腳畫大叉的水鏡偷偷擡起頭,斜眼看着一旁長髮遮目,很是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的睡神,如果他沒猜錯,雙子神裡應該是死神負責找冥鬥士,而睡神負責找冥王肉身。
“還有你……修普諾斯,不要以爲眼睛被頭髮擋住了,朕就不知道你又在偷偷睡覺了!”哈迪斯轉過頭,看着坐在椅子上,身體隨着風一搖一晃,似乎隨時都能被風走的“弱質”男流,氣更不打一出來,這次把朕的靈魂弄丟,害朕不得不附身在一個2B藝術青年身上就算了,竟然還敢在開會的時候睡覺。
“沒!沒有!臣絕對沒有睡覺!”修普諾斯身體忽然一抖,似乎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看着眼前憤怒的君主,急急忙忙解釋道:“臣只是開會之前睡太久了,結果眼皮睡腫了,怕驚了聖駕天顏,所以才……”
“聖駕天顏?你看辮子戲看多了吧?”塔納託斯用小宇宙偷偷對着自家兄長吐槽道:“看那麼多電視劇不好,你看你不睡覺,地球上的人也不睡覺,結果得失眠症的人越來越多,人類壓力越來越大,搞得我的工作也增加了。”
“彼此彼此啦,你不知道大地它是圓的,地球它是會轉的,搞得我一天二十四小時無休還是小事,麻煩的是現在好多像水鏡這傢伙以前那樣,放着擁有五千年傳統文化的中國作息時間不遵守,非要在作息時間上那些狗屁美國時間、英國時間同步,那纔是最要人命的。”修普諾斯覺得自己也很難,要不是一不小心搞錯了作息時間,忘記歐洲時間要比美洲時間快上十幾個小時,他至於算錯日子,結果哈迪斯大人出生那天來晚了嗎?
“你確定不是因爲在極樂淨土和小妖精們玩得太瘋,所以……”塔納託斯露出一個是男人才懂的笑容。
“喂喂!你不要造謠好不好?”修普諾斯臉一黑,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家老弟,很認真的說道:“所有看過雅典娜用聖戰影像拍得那部聖域宣傳片——《聖鬥士星矢極樂淨土篇》的人都知道,在極樂淨土裡左擁右抱的和一羣漂亮的小妖精喝着小酒、彈着小琴的人是誰。”
“什麼?口胡!雅典娜那個老剩女竟然敢造謠勞資的謠?讀過希臘神話的人都知道,勞資是處男神啊處男神。”塔納託斯就跟踩了尾巴似的狗一般跳起來,咬着牙憤憤說道:“嫁不出去的老處女,拍電視劇開後宮就算了,竟然還在片裡污衊勞資的形象,真是……真是……那什麼修普……那些小妖精真得很漂亮嗎?”
無視於互相用小宇宙揭底吐槽的雙子神,哈迪斯笑容滿面的看着水鏡,只差沒一手拿着棒棒糖,一手拿着金魚以便符合他現在的身份,“水鏡啊,他們倆我已經幫你教訓過了,以後不會再欺負你了,你要乖乖的喔……”
“嗯!”水鏡點點頭,雖然哈迪斯大人看上去不怎麼可靠的樣子,但老大就是老大,再二他也是老二,雙子神再牛叉再英明神武,還不是一樣要被這個看上去二到家的老大教育。
“你現在還小,所以不能用冥鬥士的力量,不過沒關係,等你十三歲,體內的魔星完全覺醒後,就能使用力量了。”哈迪斯轉回頭看了一眼旁邊沒有說話,卻彼此不停眉來眼去的雙子神,再想想這兩傢伙在歷次聖戰擺下的烏龍,總覺得有一種不靠譜的感覺。
要知道不管是潘多拉也好,冥鬥士也好,每次覺醒後都不會記得過往聖戰的事,所以犯下和以前聖戰一樣的錯誤也不稀奇,但是雙子神可是帶着記憶來打聖戰的,竟然還能帶着冥王軍一次又一次的犯下同樣的錯誤,這不是太……太……太不長記性,太讓冥王吐血了吧?
當然,這番話哈迪斯也只是默默在心裡吐了吐槽,並沒有誠實的說出來,所以他沒幸聽到水鏡對雙子神的記憶表示出如下見解——誰說他們不長記性了,這次聖戰身先士卒活躍軍前,結果被人又是打臉又是秒封的;下次聖戰不就學乖了,打死都不出頭,一直死賴在極樂淨土的大本營裡,只是沒想到這年頭外掛猖獗,結果一不小心被以星星大魔王爲首的五個外掛的玩家給刷了。
“那好,朕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哈迪斯隨手在半空中一劃,一個黑漆漆的大洞出現在兩人中間,傳說中的時間門,看上去有點像吃人的猛獸,深不可及的樣子。
“等……等一下……”眼看着哈迪斯就要消失在黑洞之中,水鏡忽然開口說道:“陛下你別走啊,你要是走了,他們倆欺負我怎麼?”等我回來幫我報了仇又怎麼樣?黃花菜都涼了,我都掛了。
“那到也是,要不我給你個能聯繫我的東西吧。”哈迪斯摸了摸下巴,不理會一旁滿臉興奮的水鏡和憤憤不已的雙子神,自言自語道:“三柱保命香?那是東方人才用的……手機□□MSN?又沒信號……保命靈符?不會……三根毛?又不是演《西遊記》……煙火?放了朕也看不見……”
隨着哈迪斯的話,水鏡的臉就像是某個2B藝術青年的調色盤一般忽白忽紅,這哈迪斯大人都是看什麼長大的啊?
“啊!朕還是想不出來,要不這樣吧,反正朕是冥王,萬一朕回來了,你死了,大不了朕破例一次,辛苦一點把你復活就行了。不過水鏡,你要小心喔,小心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被他們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哈迪斯用力拍了拍水鏡的肩膀,歡快的小模樣告訴水鏡,這位大人真得真得不是在開玩笑。
“那……”水鏡很委屈,大人既然你都想到你忠心的屬下可能的遭遇,難道就拿不出一點方法來改變他的處境嗎?
“那你就去死吧!”正好讓朕刷刷阿死阿睡不讓朕用的大復活術的技能熟練度了,這麼多年了,熟練度還是第一重0/0,朕容易嗎?
好開心啊,終於能練技能了。
無視水鏡身後淒厲的叫喚聲,哈迪斯很開心的離開了這個空間,留下在雙子神巨大神威下哆哆嗦嗦唱歌的水鏡,“陛下陛下,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你……”
“哼!”
出乎水鏡意料之外的是,雙子神並沒有折磨自己,只是以下棋爲藉口,一腳將他踹出位於夢界深處的雙子專用VIP棋牌室,讓其以冥鬥士下凡臉先着地的姿勢,掉在海因斯坦城的花園裡,同時砸壞鮮花若干盆爲終點,爲哈迪斯迴歸歡迎會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當然,如果那若干盆鮮花不是玫瑰花就更好了,哥又不是古牧犬米諾斯那個玫瑰收集狂,哥討厭鮮花更討厭玫瑰,不過唯一慶幸的是,這不是雙魚宮的玫瑰,只是普通的米雅玫瑰。
對!這種玫瑰叫做米雅!
第一次聽到人介紹這種玫瑰的名字時,水鏡忽然覺得有一種深深的憂傷,明明他是個直男,爲什麼他會……聯想到某些不好的事呢?
喜歡上百度貼吧的直男,你傷不起啊傷不起!
“水鏡,城主可是罰你來種這些玫瑰的!”魯科看着站在自己身後臨風狀淚流滿面的水鏡,沒好氣的說道。
“我來種?”水鏡眉一挑,知道這些冥鬥士在私下裡都不服氣自己能以廢柴之身當上三巨頭,但沒想到當着自己的面,也敢這麼對上司說話,更何況從本質上來講,這些花也不是他砸壞的,明明是雙子神打擊報復,操縱自己的肉身砸壞的好不好?
“這些花都是潘多拉大人的心愛之物,被我壓死的時候她就已經哭了一次,你讓我種?”水鏡反手一指自己的鼻子,十分不客氣的說道:“你不是成心想恨潘多拉大人再哭一次嗎?是恨潘多拉大人呢?還是恨潘多拉大人呢?還是恨潘多拉大人?反正她要再哭起來,你去哄她,我不負責。你自己選吧?你是種花,還是哄蘿莉?”
種花?還是哄蘿莉?
這對能控制所有花草樹木爲自己僕人的天立星樹妖的魯科來說,這是一個十分顯而易見的問題,有問題的是,雖然他能在一秒之間將所有被水鏡壓壞的玫瑰復活,但在海因斯坦城人口總數裡佔絕大多數的正常人的接受能力,他還是隻能硬着頭皮一棵一棵的往下種。
“其實我覺得我真不適合幹這個。”魯科擡起頭,看着太陽,擦了一把實際上並不存在的汗,對着站在陰影下吃蛋糕吃得滿臉都是水鏡說道:“你應該去找我哥哥,他非常擅長於種花,特別是種玫瑰。”
“喔?你哥哥?他是誰?玫瑰研究專家還是園藝大師?如果真有本事的話,我們也可以……”考慮把他“請”來種玫瑰,畢竟潘多拉大人喜歡,不是嗎?
“我哥哥叫魯格尼斯,是雙魚座的黃金聖鬥士呢。”魯科歡快的話語,打斷了水鏡接下來想要的話,並且順利讓他結結實實的被蛋糕裡的一顆櫻桃噎住了喉嚨。
“咳咳!你……咳咳……”一口氣沒喘上來的水鏡漲紅着臉,弓着身子,一手扶着牆,一手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嘴裡還不時發出陣陣咳嗽之聲。
“水鏡大人,看來您現在不太方便啊?那麼先允許屬下告辭。”魯科不等水鏡反應過來,三下五除二種好最後一棵玫瑰,風似的從海因斯坦堡的花園中逃開,留下有可能成爲史上第一個被櫻桃噎死的三巨頭。
“咳咳……魂……魂……”水鏡臉色越發“紅潤”,咳嗽聲也越來越大,眼看着冥王大人很快就有機會使用他自神話時代以來,就沒有漲過技能熟練度的大復活術之時,水鏡忽然覺得背後被一股大力擊中,接着身子向前一傾,嘴巴本能張開,那顆將他折磨至半死的櫻桃,就這麼從嘴裡吐了出來。
“嗨,你就是新來的那個叫水鏡的小傭人嗎?”少女的聲音柔和而又不失清脆,彷彿隨着夜風中輕輕搖擺的風鈴一般,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曾經聽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