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學園祭的傳單(?)一直只把新加入的遊戲登上去,連持續時間都沒有呢。”我趴在窗臺上抱怨上抱怨,淅淅瀝瀝的雨聲從外面傳來。
今天是學園祭的第七天,本來應該進行魔法大賽的決賽,但是因爲下雨而推遲到明天。
“我絲毫不能理解,爲什麼明明有幾百種辦法不讓這裡下雨,但仍然還要順應它——遵循自然麼?”墨斐在一邊懶洋洋地打哈欠,這孩子有一下雨就沒精神的好習慣(喂)。
如果愛麗西雅在的話,這樣的天氣她一定會很開心吧。
“既然是雨女,當然沒有討厭下雨的理由啊~。你們,抱怨下雨是不對的哦。”對每個抱怨下雨的人都用雨傘指着狠狠教訓一通的性格,到現在也不會變吧——然而像遇到特殊劇情一樣被強制捲進來的人,也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憐呢。 wωw● ttкan● ¢ Ο
嘛,其實到現在的我,已經淡定到出門左拐看雨女(?)都不會驚奇了……真的要感謝聖多利亞纔對嘛w
因爲下雨,又沒有傘——雖然只要說一聲熱心的修女就會把所有漂亮的各式洋傘借給我們——所以我們就這樣以下雨的名義懶惰地窩在屋子裡。
——不過重點是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所有人又都跑到我的屋子裡了啊喂!倚在牆上打哈欠的墨斐,閒着無聊的諾茵娜和閒着無聊看着諾茵娜的利斯特,看不出是在若有所思還是在發呆的維納……你們把我的房間當作公用休息室了麼喂……
外面的雨仍然下個不停,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淡淡的霧漫了進來,好像走出去就會變成無數四疊半堆疊的空間。
“喂,”我拿下一直抓着細細的白木窗框的手,轉頭看着雖然都在做不同的事情卻顯然都在無聊的四人,“反正閒着無聊也是無聊啊……咱們開個故事會怎麼樣?”
“故事會?”諾茵娜表示疑惑。
“對啊。”我打了個響指,“我們從各自的地方,——別人還有來自各自的世界的……然後像現在這樣一起聚在聖多利亞。這本身就足以構成一個不夠刺激但是卻像夏天的綠豆湯一樣美好的故事了吧?”
“然後呢?”維納略略擡起頭,有些散亂的金髮滑過耳際。
我眨眨眼,抿嘴想了想:“還有然後麼?然後不就是現在了嘛。”
“無病**。”利斯特總結。
“嗯,她是在無病**的樣子,但是一開始的提議不錯嘛。我們在聖多利亞每天幾乎朝夕相處,但是在另一個世界,我們還是陌生人呢……”諾茵娜揪着辮子,感嘆,“我和利斯特最先在報名的時候遇到——恩,我們一開始就認識來着的——然後是維納,再然後是你;之後,帕露雅,塞浦路斯,羅德……還有墨斐,大家都在一起了。可是離開聖多利亞的生活,我們根本就一無所知吧?”
“對啊~”我捋捋頭髮,雙手託着下巴看着大家,“說一說吧?在另一個世界裡,大家都是什麼樣子呢?”
維納瞄瞄周圍,感興趣地勾起脣角,“唔……誰先說呢……?”
“我我我我~!”自告奮勇的諾茵娜,“第一個說的人可以獨享所有的下午茶和點心哦!”
——等等,獨享所有的話太貪心了吧!
——不,重點是哪來的這條規矩啊喂!
“我的家是個有些奇怪但是很可愛的地方。……從哪說起呢,先說我的老爸老媽好了。我的老媽是個希望即使世界毀滅也可以,只要回到中世紀就可以的人。她從小就瘋狂迷戀騎士、公主與王子的故事。託她的福,我們家的傭人啊,廚娘啊,管傢什麼的都按古代叫法叫我們——還樂而不疲。”
“我老爸很寵我們,而且我家裡祖父祖母只有我爸一個孩子;外公外婆也只有我媽,所以我經常被叫道他們那去,說是要享享天倫之樂。但是我祖父祖母離我家三千多英里,外公外婆也差不多……所以我對他們的要求理所當然的回絕。”
“然後……說說我住的地方吧。我住在一個雖然是城市,但是風貌卻像一個大大的鎮子一樣——這也是我媽的品位。雖然不顯得落後,但是各種古老的風俗卻保留的很好,有時候真的會有回到中世紀的錯覺。”
“話說那裡的鎮長,是個特別特別可愛的人。要形容,簡直就和塔肯一模一樣。而且特別愛點頭……”
諾茵娜啊,不得不說你的形容都很可愛,但是你說了這麼多重點在哪裡啊Orz
“吶,諾茵娜說的很亂,我們來向猜謎遊戲一樣總結一下吧。”維納單手託着下巴說,“這樣總結好了:諾茵娜的母親喜歡中世紀,父親很可靠,所住的鎮子是個有趣的鎮子,鎮長是個有趣的人。就算是總結也是沒用的廢話……呃。”
旁邊,利斯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犀利(喂)。
“接下來我來說吧,第二個說的可以從第一個手裡拿1/3的蛋糕。我不貪心吧?”我拍手,“我們家可是有好多有趣的東西。”
“我的父母是貌似科學家的東西,基本忙的腳不沾地,但是閒着無聊還是回來突擊看我;有一個照顧我的保姆一樣的東西名叫多娜,是個生化人——好象是跟着我爸還是我媽去幹什麼結果變成這樣的。還有個管家,叫他安叔,也是這樣。”
“我的房間的壁櫥裡有一支蜥蜴,嗯,會魔法的蜥蜴。成天活蹦亂跳的,知識面非常廣,最近搬到了狗窩裡。還有一次來了一隻狐狸,是百鬼夜行的時候看到的,但是之後又看不見了……”
“百鬼夜行?”墨斐突然打斷我的話,“什麼時候的事?”
說的剎不住嘴的我突然想起來,那次剛好碰上了墨斐,不過只是我看見他而已。本來打算跟他說的,但是後來又忘了……
於是,乖乖的把前因後果老老實實交代一遍。
“所謂的巧合……你們倆太多巧合了吧……”諾茵娜在旁邊感嘆。
我抽抽嘴角,“喂,你那是什麼眼神……”
“比如說嘛,‘墨’這個姓氏少見吧,你們倆就都輪上了。”諾茵娜指着我,然後又指着墨斐。
這個在那邊的學校裡也被鈴鐺他們說過,不過我們家的親戚少的可憐,雖然關係很亂,但絕對不會開枝散葉到這種程度。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單純地巧合唄。
“對了,”我看着一直倚在牆上的墨斐,“如果是說故事的話,你最合適吧?比如說驅鬼什麼的,還有你隨身攜帶的道符……”
“這個?”墨斐隨手從口袋裡像揪面巾紙一樣扯出來一張皺巴巴的黃色紙片,然後打了個響指,那張紙就自動燃燒起來,直到變成灰燼落到地上。
我好奇地蹲下撥了撥,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是什麼?”我站起來,拍拍手問。
墨斐聳聳肩,“會自動燃燒的符紙,一個小把戲而已。”
“好吧。你掃地。”我黑線,然後順手撈過來一根不知道哪來的掃帚遞過去。
“跑題了。”維納簡短地說,“墨斐,其實我也挺好奇你的身世的。”
墨斐伸了個懶腰,問:“真想聽?”
“想。”
“毫不猶豫地回答:想。”
“想!”
(點頭)
以上是我們除了墨斐的四人的反應。
於是,墨斐開始講起故事,我們也開始想起來他的嘮叨。
“我的身世,從爺爺輩以上就撲朔迷離,有人傳說是妖怪,有人傳說是吸血鬼和狼人什麼的……反正衆說紛紜。然後……就這樣了唄。”不過意外的是,提到身世的墨斐居然緘口不言,沉默是金。
“家譜總是讓人很困擾的東西。”半晌,他這麼說道。
——好吧,我舉雙手認同。
到了下午,下午茶當然沒有被我和諾茵娜瓜分。不過諾茵娜倒是一個人吃了兩份,她的和利斯特的。
“雨快要停了。”修女微笑着看着窗外漸漸放晴的天氣。
我輕輕攪動牛奶杯裡的湯匙,淡淡的熱氣在瀰漫。
雨天總是讓人想起很多的事。
然而它們總會被漸漸放晴的天氣帶走。
然後,這麼說着:晴天了。
晴天了。愛麗西雅,今天也不枉陽光下腐爛着的漫長等待吧?
————————————附贈小番外:愛麗西雅的雨天——————————
我的名字叫**麗西雅。
可沒人叫我這個名字。
雨女。
大家都這麼叫我。
我真的很想讓別人知道,我的出現不是會帶來雨天。
真的。
我只是,只能在雨天中出現而已。陽光出來的時候,我白皙的皮膚會開始腐爛。
腐爛。
散發出腳下的下水道一樣的味道。
就像迷失在下水道的人魚。
然而不能逃避。不能逃避。
只能再等到有一天,下雨了。
託着漸漸腐爛變成白骨的軀體,披上美麗的幻象外衣。
雨滴打在身上。
痛徹心扉。
但是。
我不能討厭下雨。打起精神。
我是雨女。
記得叫我愛麗西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