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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小姐?呵呵,周博不是什麼好色之徒,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來到古代,還沒見過小姐們都長什麼樣呢,反正不會跟現在的‘小姐’一樣吧。

乞丐們圍在門口,一個丫鬟給他們分粥,另一個丫鬟給他們分饅頭。“別擠,大家不要擠,每人都有份。”

這些乞丐似乎很久沒有吃東西了,有些人甚至把領到的饅頭揣在懷裡,然後回來繼續排隊。。

周博看破也不說破,一路走來有些累了,轉身想往回走。

就在周博猶豫着想往回走的時候,丫鬟身後閃出一人。這個身影在周博的眼中定格了。

發如墨染,烏雲發巧挽盤龍勁,鬢雅相對,斜插一朵海棠花,修長的瓜子臉懸膽鼻子,櫻桃小口,閃亮的眸子,長長的睫毛好似兩柄小扇。闌花上衣斜系骨頭鈕釦,闌花裙蓋過腳面。

在這一剎那,周博彷彿理解了一見鍾情,不能說是深深的愛,但是這小姐已在周博的心中佔住了一席之地。

世界似乎瞬間消失一樣,眼中剩下的就只有這位謝府的小姐,曼妙的身影讓這個未經世事的青年呆呆發愣。

這位就是謝府上的小姐,早就注意到了乞丐羣旁的三個人,長時間的被人這樣盯着,這未出閣的大姑娘不由得羞澀難當,看了眼周博,臉上露出嗔怒之色。

周博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尷尬一笑。

也許是上天有意安排的吧,沒穿越之前對男女之事周博也沒有去追求,二十來歲的人了連個對象都沒有處過,今天卻被這隻見一面的小姐給吸引住了。

“兩位兄弟,咱們還沒吃飯呢,要我說就在這吃吧。”周博指着舍粥棚問宋驚濤和楊帆。

兩人同時一愣,大哥的這句話讓人感到莫名其妙,身爲宋府的少爺,平日裡山珍海味不斷,哪曾幹過這樣下等之事。

宋驚濤看着周博真摯的表情,木訥的搖搖頭。

不理會兩個兄弟的表情,周博也沒打算真的讓兩個兄弟去吃,因爲他知道這兩位兄弟怎麼也不會屈尊做這樣的事。

周博打算排隊的,可是乞丐們看到周博的衣着,都給他讓開了一條路。在他們的眼中,周博分明就是一位有錢人家的公子,來到這裡一定是辦事情的。其實不僅是乞丐會這樣想,即使是縣城中的富家子弟也會這麼認爲。

周博對着給自己讓路的人微微點頭,表示謝意。

很順利的來到最前面,周博伸手,道:“來個饅頭嚐嚐,謝謝。”

丫鬟只顧着拿饅頭,沒有注意到眼前竟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當丫鬟將饅頭交到周博手裡的時候,丫鬟才覺得不對勁,因爲別人的手都是髒兮兮的,而這個人的手十分乾淨。

當丫鬟看清周博的時候隨即一愣,這分明就是一個公子嘛。道:“拿回來,這個可不是給你的。”

丫鬟雖然怒意十足,聲音似是高喊,可是卻有另一種說不出來的羞澀。這與這個年代的風俗事故是分不開的,這丫鬟是生平頭一次近距離的與一個陌生男子說話。

所有人都愣住了,乞丐們都以爲這位是來辦事的,看模樣根本就不是乞丐,沒想到竟然是同行,如同看怪物一樣看着周博。

宋驚濤和楊帆雖然聽到周博說要吃這饅頭,以爲是開玩笑,不過眼睜睜的看着周博領了饅頭,兩人無奈的相視了一眼。

周博咧嘴一笑“怎麼啊姐姐,都給我了,還想往回要麼?饅頭還挺喧呼的嘛”說着,周博狠狠的咬了一口,細細的品味,彷彿是人間美味一般。

嬌羞的臉微怒,修長的眉毛隨着臉部的肌肉微微上挑。眼前這分明就是一個富家公子,卻要來冒充乞丐。“我們這裡是舍給那些窮苦老百姓的,可不是舍給富家公子的,難道你也是乞丐不成?”

“哈哈~~~”乞丐們鬨堂大笑,開始的時候以爲周博是來辦事情的,所以乞丐們給他讓路,現在看他竟然也是來要饅頭的。這些乞丐對周博很不滿,聽到丫鬟的問話分明就是在嘲笑周博,乞丐們故意把笑聲放大。

“咳咳~~”兩聲咳嗽過後,只聽‘嗖’的一聲,一把大鐵鏟被插入馬路。

楊帆剛纔聽到這些人笑話自己的哥哥,心中不悅,礙於這些都是窮苦的乞丐,沒有發威而已。

笑聲戛然而止,衆人都呆呆的看着那柄鐵鏟,不由得心中一顫。單憑這鏟的塊頭就要有一百多斤,此時正深深的釘入土地中。嘲笑已經被鐵鏟所帶來的恐懼代替,甚至有幾個乞丐悄悄的逃走。

周博對着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動手。周博知道楊帆力大,而且曾經扛着自己跑了二十多裡,速度不比馬慢,不過楊帆的露的這一手卻又讓自己對他的評價高了一些。

“你算說對了,我就是一窮苦老百姓。來,兄弟,到你班了。”周博一臉笑意的道。同時還拉了一下身邊的乞丐。

乞丐木訥的看着周博,繼續向謝府的丫鬟領饅頭。

丫鬟心中惱火,面前這人分明是在戲耍自己。“我說你是看我們好欺負還是我們府上的糧食是白給的?我們家小姐雖然樂善好施,但是是舍給那些窮苦之人,可不是舍給你們這些無端生事的。你要是再敢放肆,我可喊人了。”

“住口,春紅不得無禮。”金蓮緩動,丫鬟身後閃出一人,正是謝府的小姐謝寶兒。

“這位公子,家中下人不懂事,得罪公子,我給你賠禮了。”謝寶兒雙手按在右側胯下,施了一禮。

兩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周博可以更清楚的看着面前這位扯動自己心思的女子。清澈的眸子好似一汪泉水,白皙的臉頰帶有紅暈。

從那抹紅暈看出小姐似乎有些生氣,不愧是個大家閨秀,心裡明明是不高興,還對自己如此客氣。周博暗暗欽佩,收起了不羈的心理。躬身施禮,道,“小姐太客氣了,此事怪我,應該是我賠禮纔對。”

謝寶兒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周博,穿着天藍色的公子敞,頭戴王氈帽,長的品貌端正,文質彬彬,儀表堂堂,落落大方。之前也見過不少公子,只是沒有眼前的這位得體。

“呵呵,公子可真會說笑,莫非公子行路遇了難處不成?”

一句話問得周博面紅耳赤,一時不知如何答對,尷尬的笑了一下。

謝寶兒沒想到周博會羞澀,以爲是自己刺到了對方的難處,不覺間眉頭一皺,道:“公子不如到我附上用飯,在下設下酒宴款待你就是。”

周博知道這不過是對方的客氣話,這個年代哪有小姐隨便請人進府吃飯的。若是傳出去,這小姐今後還怎麼做人,鄰居的流言蜚語就足夠抹殺她的。

“謝小姐美意,在下久聞姑娘人品善良,積德行善,今日恰巧路過,就不便進府打擾了。”

香腮再次微紅,謝寶兒明白了對方的來意。最近家中不少提親的,都一一回絕了,想來這個可能是哪家公子對自己又愛慕之心。

謝寶兒臉上佯裝怒意,道:“家中還有事情,告退了。”

看着謝寶兒漸漸離去的身影,不由得如醉如癡。

“這位公子,如果沒吃飽我們這裡還有。”春紅道。

一陣幻想竟然被春紅的一句話打斷,看着這小丫鬟戲謔的表情,周博頓感無奈。“謝謝了,我有這個就夠了。”說完,也不再理會別人,轉身離開了。

“大哥,好端端的怎麼吃上人家的饅頭了,莫非你看上謝府的小姐了不成?”三人走出了好遠,宋驚濤問道。看周博總盯着謝府的小姐時的表情,也猜測個八九不離十。

“唉!”周博嘆了口氣,也不否認。“估計人家看不上我啊!走,找個酒樓喝酒去,我都餓了。”

“哈哈,你不是都吃飽了麼?還要喝什麼酒啊?”

“我看你倆沒吃飯嘛,要不你倆也去吃幾個饅頭?”

“你可饒了我吧,估計我倆再去就得讓人罵回來。”

“哈哈哈哈哈~~~”三人同時一陣大笑。漸漸的消失在街道的深處。

‘東來酒樓’是一座獨立的二層小樓,坐落在這條街道旁,並不算是海豐縣內最豪華的,卻是宋驚濤最常來的一個。

穿街過巷三人來到了‘東來酒樓’門口。

與別處建築不同,這東來酒樓算是一個單獨院落,雖然才兩層,卻快有別處三層一般高。高高的吊腳樓,重檐林生,顯得十分闊氣。

門口一根旗杆,上掛一張黃色酒晃。金葫蘆頂、黃段子面、五彩燈籠穗,上書一個黑色的酒字。

門口一副對聯,實木雕刻。上聯‘東不管西不管酒管’下聯‘興也罷衰也罷喝罷’。沒有橫批,高掛一塊匾‘東來酒樓’。

“哎呦,宋公子,您來啦,快裡邊請。”門口走出一店小二模樣的人,招呼宋驚濤等人。

這家酒樓宋驚濤以前經常來,與店家都很熟悉。

宋驚濤點頭,先把周博請過,自己和楊帆在後跟隨。

店小二暗暗稱奇,這宋公子向來高傲得很,沒見對誰如此客氣,看來自己應該好好招待。

店小二將三人引到二樓的一處單間,翻開菜譜讓三位點菜。

宋驚濤把菜譜遞給周博,讓周博先點。

周博拿着菜譜翻了幾頁,有遞給了宋驚濤。“還是你點吧,這些菜名我看不懂,還是你點吧。”

宋驚濤點頭,埋怨自己疏忽,大哥剛到關東不久,對這裡的菜餚也不熟悉,而且以前是窮苦之人,也很少來這些比較好的酒樓,自然是很難點了。

宋驚濤挑了幾個店中的特色菜,一壺好酒,店小二一一記下,然後下樓了。

這個房間的窗戶正對着街道,靠窗處向外延伸了一小段,類似一個小小的陽臺。木製的欄杆雕刻花紋,半掛的簾帳隨風擺動,一眼觀罷路途景,在此處飲酒,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看着人來人往繁華的景象,心中有着說不出的感覺。

輕輕的依着欄杆,思緒漸漸的有點混亂,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謝寶兒曼妙的身姿。僅僅是一面而已,那身影已經在周博的心中紮下了根,而且還在肆意的蔓延。

“大哥,你是不是真的看上謝府的小姐了?”宋驚濤看着若有所思的周博問道。

這個問題周博也很糾結,與謝寶兒只不過是相遇了一次,如果現在就說是喜歡上人家了,未免有些太快。

三個人似乎陷入了僵局,周博和宋驚濤現在都想岔開這個話題,卻不知道從何下口,而楊帆天生憨厚,而且童心未泯,似懂非懂的看着兩個人,更是一臉茫然。

“菜來了。”

隨着一聲高喊,店小二端着酒菜進來了。

周博和宋驚濤兩人相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兩人同時感到莫名的輕鬆。雖然宋驚濤對男女之事也很少接觸,不過現在基本可以斷定,大哥似乎喜歡上人家謝府的小姐了

楊帆被兩位哥哥的笑聲弄的莫名其妙,不過楊帆從小就養成個習慣,自己的事情都要宋驚濤來拿主意,而對不懂的事,也是從來都不過問。看着兩位哥哥都開懷大笑,自己也跟着乾笑幾聲。

“宋公子,您要的菜上齊了,還有別的需要麼?”店小二看着三位都放聲大笑,有點不知所措,但是自己只是一個下人,不該問的不問,這個道理他自然知曉的。

“沒有了,你先下去吧。”宋驚濤道。

“好,您三位慢用,有事喊我一聲就行。”說着,店小二轉身出去了。

周博平時只喜歡喝啤酒,對白酒這東西很少沾的,可是現在這個年代並沒有啤酒,只有白酒。滿滿的倒上一杯酒,周博先乾爲敬。

其實這就是以前喝啤酒的習慣,好在這個年代的白酒十分甘醇,度數也不高,最主要的是喝完不上頭。

看着如此豪爽的大哥,宋驚濤大點其頭。不知道爲何,宋驚濤總覺得喝酒豪爽的人都是一條好漢。

三人推杯換盞,彼此互敬,喝得不亦樂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人皆是面色發紅,酒意濃厚。

“閃開閃開,快給我們朱少爺讓路。”接着就是一陣騷亂,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此時在二樓飲酒的三個人都是聽得非常清楚。

樓下傳來了一陣不和諧的呼喊聲,打擾了三個人飲酒的雅興。

宋驚濤和楊帆都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飲酒,唯有周博心中一動。樓下就是喧譁的街道,賣貨聲不斷,可是這陣喊聲過後,所有賣貨的人基本都把自己的聲音放小了。知覺告訴周博,這個人似乎有些身份。

周博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看看來的到底是什麼人。

在街道中搜索一遍,最後定格在一個青年身上。這人年紀大概在十八九歲左右,身體略顯單薄,而他身旁的幾個隨從都是彪形大漢,肋下挎着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