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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門外有敲擊聲。

“周博,周博,你怎麼樣了?醒醒呀嗚嗚……”是溫情的聲音。

“小情,小情,我在,我沒事。你不要哭。”周博趕緊爬過去對着那無堅可摧的鐵門喊道。

“周博,你醒啦!傷的嚴重嗎?”門外的溫情止住哭泣關心道。

“沒事,那些毒針好像已經有人幫我取出來了,並無大礙,你放心吧,死不了的。”周博嘴上說的輕鬆,實際有多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上一下子多出了近百個針洞,有如剛受過針刑一般,雖然針已被取走,但只要一動那些針洞還會有針刺般疼痛傳遍全身,疼的他不斷顫抖。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門外的溫情好像安心了不少。

周博背靠着門坐在地上才感覺好受了一些,聽着背後溫情的話,突然他嘴角上挑無聲的笑了笑,心中暗想: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山與海的距離,而是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內。

“小情,我有一個問題一直很想問。”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是不是想問我那個未婚夫是怎麼回事?”溫情的聲音中帶着無奈和深深的愧疚。

“恩,算是吧,但我更想問的是,當時你說要和我分手,是不是爲了救我才那樣說的?”溫情有未婚夫的事情讓周博很是傷心,但他能感覺到對方還是愛他的,這便已經足夠了。雖然不知道溫情爲什麼隱瞞,想必那肯定有她的理由,兩個人如果真心相愛,又何必在乎這麼一點阻礙。況且只是未婚夫,又沒真的結婚,周博有信心將其搶回來,因爲他現在有這樣的本錢。如果放在剛來成都之時,他還有可能慚愧的選擇放棄,但現在絕對不可能,除非溫情不再愛他。

“這個……”

門外的溫情剛想回答,突然一個渾厚的聲音打斷道:“小情,這麼晚了你在這幹嘛,還不給我回去。”

“爸爸”

“你如果還認我這個爸爸,以後別再和這個小子糾纏,回去好好睡覺。”

“爸……”溫情哀求的喊道。

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出來,溫霍任打斷道:“想想你媽,難道她死了你也不想讓她安心嗎?回去吧,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的。”

“爸,你不要傷害周博,求你了,你別傷害他行不行?”溫情聽到自己父親的話,意識到可能要發生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管家,管家。”溫霍任不理苦苦哀求的女兒,衝外面大聲喊道。

“老爺,有何吩咐?”

“把小姐帶回房,別讓她再亂跑。”

“是”

溫情被管家拉走暫且不談,單說溫霍任,按動機關打開鐵門,走進了關押周博的密室。

“真沒想到世間還真有人不怕我的見血奪命毒,看來我苦心研製的火蠍玉蟾丹神效無比呀。”看到已站起來靠在牆壁上的周博,溫霍任得意的自語道。

周博並未說話,就這樣等着對方接下來想做什麼。而他不怕所謂的見血奪命毒也不全是因爲火蠍玉蟾丹,更重要的是形成了金色解毒寶血。

溫霍任打量完周博,道:“本來你是必死無疑的,但現在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想不想要?”

“還請明說。”

“首先,你必須離開我家小情,從此以後絕不再見她。”溫霍任的語氣不容置疑。

“不,這絕不可能,我是不會離開小情的,死都不會。”周博的語氣比之更堅決。

“你憑什麼?說白了你就是一個第三者,一個破壞他人幸福的社會唾棄者。現在要你主動離開,是給你留面子,你不同意還到有理了!”溫霍任毫不留情的損道。

“我不是第三者,不是,真的不是……”說到最後他自己的與其都弱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第三者,在別人看來應該是,但實際上他並不知道溫情有未婚夫,而且他相信溫情愛的人應該是他,兩個相愛的人怎麼能說是第三者呢。

“怎麼,沒底氣了?”

“不管怎樣,我是愛小情的,小情也愛我,只憑這一點便無人能將我們分開。”周博突然擡起頭,直視着溫霍任堅決的道。

“呵呵,那只是你一廂情願而已,小情可不會真的愛上你,他和蒼盧龍是青梅竹馬,從小便心心相印,跟你只不過是玩玩而已,你還當真呀。”

“不是這樣的,我不相信。”今天對周博的打擊實在太重了,現在他腦子一片漿糊,已經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

“我不管你信不信,都必須離開小情。”溫霍任看着低頭不語的周博接着道,“這件事暫且不提,我們來談第二個條件。”

周博一屁股做到地上,好像沒聽到對方說話一般。溫霍任見狀也不在意,接着道:“這第二個條件便是,你要幫我貝家取一樣東西。這件東西也必須你去取,因爲你吃了我溫家幾代人苦心研製的火蠍玉蟾丹。”

周博長出了口氣,將溫情的事暫且先壓了壓。現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那便是救貝老他們,溫情的事緩一緩不會死人,可貝家的事時間一長可是十幾條人命呀。將複雜心情強行壓下恢復了一些理智道:“什麼東西?”

“一顆珠子,它在毒泉泉底。我溫家研製火蠍玉蟾丹便是爲了抵抗毒泉之毒,從而取得此珠,你既然吃了寶丹就必須爲我溫家做到這件事。”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也有個條件,讓我見溫情一面。”

“也好,如果不讓你見她一面,估計你也不會死心,我便讓你們見上一面。不過先別急,並不是現在,我還有第三個條件沒說。”溫霍任攔住站起來要去見溫情的周博道。

“還有條件?你不覺得有些過了嘛。”周博很不高興的道,他此時對溫家主已沒半點好感,說話不再客氣。

“哈哈,年輕人,記住,現在是你在求我,我提條件你必須得答應。而且在我提條件之時你居然還反提條件,這我都沒說你什麼,你到有意見了!我好心幫你救貝家你不領情還對我說三道四,難道想貝家人統統死掉嗎?”溫霍任大聲一笑呵斥道。

“好,你說什麼條件?”周博嘴上服軟,心裡卻更加痛恨,他知道如果不是溫家參與了搶太神圖的事,張家人不可能用毒霧暗算貝家,貝家便不會中毒。這一切說開了,和溫家脫不了干係,現在溫霍任反裝起了好人,還漫天要價,怎叫人不氣。

“我知道張競馳所中的毒出自你之手,我第三個條件便是,告訴我你是怎麼將三種劇毒同時打入他體內的?”溫霍任一直很關心這個問題,其中關鍵不亞於一部高深的毒經寶典。

“三種劇毒?什麼三種劇毒,那個姓張的是中毒了,中的不是毒霧之毒嗎?”周博怎麼可能什麼都告訴他,索性裝起傻來。

“少跟我裝糊塗,我已經見過張競馳,瞭解了一切。他說和你對了一掌後便中了毒,如此不是你本身有古怪便是那隻手有古怪。你還是如實說吧,省的我浪費口舌。”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爲什麼中毒我也根本不清楚。我本以爲是他運用異能時遭到了毒霧反噬,難道不是?”周博是越說越像,好像事實真如此一般。

“那你可敢讓我檢查一下那隻手?”

周博痛快的將手伸到溫霍任面前道:“當然可以,我也很想知道這隻手到底有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對方越是貌似不在意越讓溫霍任搞不清楚其意圖,看着面前的手,他有些怕了。怕的不是真相,而是怕對方會趁機用毒。他清楚的知道那毒有多厲害,即便是他也不敢輕易使之染身。

用毒之人最忌諱的便是肉體接觸,只要有肉體接觸對方便會有千百種辦法在神不知鬼不覺中進行下毒。

溫霍任很在意自己的小命,他可不會冒此大險,心中暗想:我還是小心爲好,這小子說不準會趁機向我下毒,然後以此作爲要挾,談條件。等我得到了萬毒珠後便不會再怕任何毒,到那時再搞清此件事也不遲。

“好,我便信你一次,此條件暫且放下。”

“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見小情了?”

“不行,這麼晚了小情已經睡了,不便打擾。此事也不急於一時呀,這樣吧,明天早上我便讓你和小情見上一面並給你解藥放你離開。”

周博一想也是,他現在身體狀態很差,即使拿到解藥一時也回不去,倒不如休息一晚。“好,那我便等上一夜也無妨。”

溫霍任之所以不讓周博和溫情立刻見面,是爲自己留了一段緩衝時間,他好去說服溫情,讓她與周博徹底分手。

“小情,你睡了嗎?”溫霍任來到自己女兒房前敲門道。

“爸爸”溫情紅着眼拉開房門低聲道。

“跟爸爸去書房,我有事要跟你說。”溫霍任並未進自己女兒房間,女孩子的房間不是隨便可以進的,即便做父親的也一樣。

書房中溫霍任臉色很難看的道:“小情,你難道忘了你媽媽臨終前是怎麼說的了嘛?”

“沒忘”溫情低着頭小聲道。

“沒忘?沒忘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你是有未婚夫的人,還敢在外邊搞什麼男朋友,這要是傳出去我溫家臉面何在?”

“爸爸,我錯了,可是我……”

“可是什麼?沒有什麼可是,如果你還有孝心,還關心你死去的母親,還記得你林阿姨的恩德,就安安生生的嫁給蒼盧龍,別在做出如此出格的事來。”

溫情無言與對,其心中雖萬分不捨,可也無能爲力,命中註定她已沒有了愛的權利,只是一時貪心才陷入了愛的牢籠,結果也只能是一場悲劇,暗自爲此默默落淚。

“明天早上你去見那個周博一面,和他徹底分手並永遠不要在相見,否則的話我只能殺了他。你如果還想他活命的話,就徹底做個了斷吧。”說完溫霍任離開了書房。

只留下心情糾結無奈,痛苦慚愧的溫情無聲落淚,爲這段即將逝去的愛情做最後的回憶整理。

第二天早上

溫情紅着眼來到關押周博的禁室,可見是一夜未睡。周博也是一樣未睡,看到來人正是他意料中的溫情,心情一下子便激動了起來。

“小情,你還好吧,”然而一夜間想問的話,到最後確只剩下了這句平淡的問候。

“我很好,你呢?傷好些了嗎?”溫情低着頭躲閃着周博的眼神道。

“沒事,都已經好了。”

“哦”

溫情輕聲迴應了一‘哦’沒了下文。與周博一同坐在牆邊,就這樣靜靜地坐着,她不想開口說話,那分離的傷心句,說出來一切便結束了,因此她在用沉默努力延長這份即將逝去的愛情。

“小情”她不說話周博卻很想知道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恩!”溫情身子明顯一陣,好像要被公佈罪狀的囚犯一樣,接受着即將來臨的審判。

“能跟我說說你未婚夫是怎麼一回事嗎?”

溫情擡起頭看着周博,心情無比複雜,良久後嘆了口氣道:“你聽我進一個故事吧。”

“好”

周博認真聽着,溫情講起了她的故事。

有一對閨中密友,她們一個叫林霞,一個叫莫欣。兩人感情好的勝過親姐妹,長大後一個嫁到了蒼家,一個嫁到了溫家,並有了各自的後代,但兩人的感情從未消淡過。

一年暑假,兩人帶着各自子女一起去南海度假,本來玩的開開心心,可不知何時被一位老婆婆盯上了。這個鶴髮童顏的婆婆一直跟着四人,不知目的爲何。

直到第三天,老婆婆才表明來意,原來她一直跟着衆人是因看上了莫欣的女兒,要收其爲徒,可是林霞和莫欣根本不知道對方來歷,怎可能將自己的女兒交給對方,因此好言拒絕了。

哪知,這位老婆婆見對方不答應便要強搶,一定要帶莫欣的女兒走。莫欣和林霞可不是吃素的,他們一個是溫家少家主的老婆,一個是蒼家家主的媳婦,手上沒兩下子太說不過去了。

雙方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等真的伸了手林霞和莫欣才知道遇到了大麻煩。對方着實難惹,本來她兩家便是用毒用暗器的高手,可沒想到對方在這兩方面勝過她們不只一點半點,即使兩個打一個都完全不是對手。一開始想教訓對方的心理完全被覆滅了,只好護着兩個孩子逃走。

可是對方窮追不捨,鐵了心了要得到莫欣的女兒,這讓兩人很是不解,但也沒時間去細細考慮,先逃出對方的魔掌纔是第一位。

然而,他們並未如願,很快老婆婆便追上了上來,又是一場激戰,這次無比慘烈,雙方都受了傷,其中莫欣中了對方的毒,對方也中了溫家毒,兩人可以說都未佔到便宜,然而其結果並非如此,莫欣對於自己所中之毒無能爲力,只能勉強減緩其蔓延,而對方對於她的毒好像從未放在心上,一樣的精神矍鑠。